当孟森的阴茎胀大到无以复加时,他改变了策略,他用食指和中指紧紧箍住根部,并用余下的两根手指轻轻搔刮袋
囊。
孟森张开嘴,大口喘气。
“阿郁显然很了解孟森,他在制止对方射精。”Kane轻声为季迦亭解释。“你看摄像,这种时候,如果是往常的拍
摄方法,现在应该着重拍孟森的阴茎,但是现在2号机在拉远。”
“真的。”
“所以我说,这片子的尺度不大。”Kane轻轻眯起眼,“2号机的角度抓得不错,现在两个人的身体曲线是最美的
。”
季迦亭按Kane的指点看去。
孟森因为下体的刺激而深深向后仰着头,胳膊仍牢牢撑着地面,但坚毅的下巴看起来变得有些脆弱,大概是由于嘴
唇也红润起来的缘故吧,他用力向上顶着胯部,身体形成半拱桥的姿势,黑色的长袍将他胸膛到腹部的线条勾勒得
极好,令他看起来像一尊切割精美的黑色雕像。
而阿郁,高高翘起臀部正配合着舌尖的韵律而前后款摆着,另一只手臂则伸长探进对方衣下,肆意抚摸着那因为欲
望被掐断而绷紧的腰侧肌肉。
两人就像植物缠卷礁石的关系。
“如果这不是在拍戏,我估计孟森很想把阿郁的脑袋按下去。”季迦亭说。
“如果这不是在拍戏,我觉得他们根本不会这样。”Kane说。
“呃?他们不是住一间房吗?”
Kane的表情变得严肃:“工作和感情不同,住一间房也不代表他们会做爱,我说的是做爱,而不是性交。反正,至
少我不会和工作伙伴上床。”
“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
Kane笑了:“我没有怪你,只是阐述个人观点。”
虽然第一次在交谈中出现分歧,但是季迦亭很高兴。
……
23.
在正式插入之前,阿郁先行去了浴室,从Kane口中得知,他是去做“工作”了。
《齿痕》和一般GV不同,不会浪费胶片在毫无美感的润滑扩张过程上。
在他离开的十几分钟里,孟森的火气仍居高不下,他憋闷的靠墙而坐,身上扔裹着黑袍,眼罩也依旧冷艳,只是下
身高高支起的帐篷看来滑稽又尴尬,这个时候大家都识趣的不去看他。
季迦亭也觉得好笑,虽然侧开头,目光却仍忍住不往那飘。
“唉。拍片前要禁欲一周的,他现在很辛苦,你别笑他。”Kane故意语重心长的说。
“哈哈!”季迦亭实在忍不住,爆出一声嗤笑,他这嗓子一拉开,身后几个人也闷闷笑了,孟森更憋闷,重重换了
个坐姿。
Kane无奈的看着他。
“呃,”季迦亭也觉得很失礼,头垂的低低的,“没想到这么复杂啊。”
“这不算什么,受方相对更辛苦些,清理什么的都是自己来,更别提从前一天晚上就要开始空肠胃的事。”
“不清理又会怎样?”季迦亭不经大脑的问。
“……你说呢?”
“当我没问。”
用那个部位接受性器,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看来同性相恋这种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一件尴尬的事啊。
“话说……”短暂的沉默后,Kane开口,“还有一周就是你和Ben的首场了吧。”
“啊,还有一周吗?”这么快?!
“等下Jim就会来叮嘱你,从今天开始禁色,连手淫也不行。”Kane略带着笑意道。
季迦亭的脸“腾”的红了,他马上想到上次用手犒劳自己时脑中想着的人了。
见他这样,Kane忍不住问:“怎么,紧张?”
“恩……”季迦亭含糊的应道,“你说呢?”说着,也不知怎么想的,他竟抓起Kane放在膝盖上的右手,贴在自己
左手的手心上。
他真的只是想用实际接触告诉对方,瞧,我光看着就积了一手心的冷汗,更何况演呢?
但是手心相贴的一瞬间他就觉得不妥,好像……有点……冒犯?还是逾越?
Kane不急着收回手,而是慢悠悠的告诉他:“在我们老家,管这个动作,叫心心相映。”
很久以后,季迦亭才承认,那时他的心真的动了,在Kane笑悠悠的说出“心心相映”这四个字时。
后来阿郁和孟森又表演了什么,如何的香艳,他都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把手收回去后,Kane又和他说了很多话
。
Kane说:“只是表演而已。”
怎么会只是表演……
“即使是他们,现在,也只是表演。”
他们明明是在做爱……
“你不会以为涉及生理反应就不算表演了吧?”
那要看是哪种生理反应……
“就像你在戏里流泪,痛哭,哭到嗓子都沙哑,愤怒的时候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这些都是表演吧?”
谁的青筋爆出来了……
“所以,身体接触也是一样。都是揣摩角色性格,你可以揣摩出角色吃饭的时候什么样,自然也能表演出他做爱什
么样。这样去想的话,就不会紧张了。”
……
“而且《齿痕》的剧本这么好,我相信你一定能演好。”
也许吧……
结束后,阿郁和孟森都累到瘫在虎皮上不想起来,身体还保持着高潮那一刻的姿势,炙热的温度里精液和安全套的
塑胶味被挥发到最大,助理为他们披上干净的浴衣后便没有继续打扰,其他工作人员也只是安静的干自己分内的事
。
季迦亭离开时,场内灯光已经关闭,他忍不住问:“那样真的好吗?没有人叫他们起来?”会感冒的吧。
“这是习惯,”Ben答道:“就像有人做完之后马上就去洗澡,有人要抽烟一样,他们俩就那样。”
“哦。”季迦亭点点头,又忍不住朝室内投去最后一瞥,阿郁和孟森变成了两具安静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小季!”Jim从后面截住他,果然像Kane预言的那样,叮嘱他这一周要禁欲,连飞机也不许打。
季迦亭不叠口的答应,可Jim还是不放过他,扯着他的胳膊一脸坏笑:“看到今天阿郁的表现没?到时你也要热情
哦~~哎哎,虽然不指望你第一次就能放那么开,但至少要表现出爱意!在剧里那一场也是你们的初H,而且是由你
发出的邀请哦~”
“我,我尽量。”
其它棚的工作人员也结束了工作,正川流不息的从他们身边走过,Jim这么大张旗鼓的拉着他说戏,引来了很多目
光。
“恩,步骤和今天差不多,只是多加一场浴室戏,至于浴室戏和卧室戏是在同一天拍还是分两天嘛……”Jim摸着
下巴颏,犹豫起来。
季迦亭不介意Jim再多和他说一些,但能不能不要是在人来人往的楼道里啊?!
但Jim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异常忘我,完全没注意到季迦亭的窘迫。
“不如就看当时状况吧!浴室戏只涉及前戏,如果状态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直接进入正题,恩,何琦也要随时准备着
……”
“李导,有人找!”导演助理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这才打断Jim。
长吁一口气,季迦亭走出摄制大楼,时间已经很晚了,月亮已停在正中,微风送来徐徐青草香气和一丝寒意,这情
景似曾相识,只是虫鸣已微不可闻。
上次观摩现场完毕,他也是站在这里,长吁短叹,并怀着满腹的怨气与燥气。
现在却能认真思索问题。
Jim说希望他能以阿郁为目标,也能表现出“热情”,这怎么可能呢?
他几乎预料到下周那场,将是他从影以来吃NG次数最多的一场戏。
之后还会有很多场……还有和Kane的,想到这,面上竟有些微微发热,Kane……在那种时候,会是什么样呢?
……
24.
晚风吹散面颊的温热,季迦亭为自己忽然而至的绮念感到羞愧。
通向公寓的路有两条,左面是树影重重的花圃,右面是平坦修整的甬路,季迦亭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左首。
他并非爱浪漫的人,之所以选择更曲折的道路只因一时的心血来潮。
今晚的月色明亮,几乎把星星比下去,应该不会再迷路了吧。
已经入秋,道上积着薄薄的枯枝,还有碎叶,一脚踩下去,发出“啪嚓,啪嚓”的脆响,有种踏破困厄的痛快感。
然而走上几步就感觉不对,“啪嚓”声未免也太多了,似乎不止来自他一人,他停住,后方的脚步也停住。
“吓到你了?”低沉的嗓音和干燥的秋日夜晚相衬。
季迦亭转过身,习惯性扬起下巴:“怎么会!正等着你带路呢。”
此时Kane的西装终于敞开,闲闲的露出里面浅色的衬衣,至于那料子是薄是厚,季迦亭就看不清楚了,心里只觉得
这人真不怕冷。
Kane双手插在裤带里,身体向前微微倾斜,逗小孩似的笑道:“不认路还敢一个瞎逛?”
季迦亭也来了情绪,笑着反问:“那你跟着我?”
这花园一定有什么魔力,一站在这,距离就无形拉近了。
Kane发出沉沉的笑声:“冤枉,我一直在楼下等你,是你没看到。”
“等我?”心里拐了十七八个弯,面上还是一副老气横秋:“等着给我带路?”话出口,又自觉过于轻佻,继续往
回收:“咳,我还没那么笨,都走过一遍了。”
“是吗?”Kane扬起手臂,做出“请”的姿态:“那你随意,我也随便走走。”
空气因为身后的男人变得沸腾起来,那人真的打定主意逗他,和他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踏
着他的影子。
走着走着,季迦亭就忘了初衷,甚至说,他都忘了看路,他的全副精神都放在调整自己的走路姿态这件事上了。
又一次应邀代言某个服饰品牌,发布会上需要上T台走一圈,为此专门特训过,指导老师说他的肩膀有些晃,看起
来不够美观。
但二十几年的习惯哪那么容易改变?当时只是笑笑,现在想起来就忽然在意起来。
可惜月亮在前,影子在后,肩膀都绷得发僵也不晓得到底是晃了还是没晃。
就这么僵着,终于走到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S型小道,季迦亭如临大敌般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用力打量两旁。
“工人后来修剪过了。”Kane凑上来解说。
“哈,”季迦亭揉揉头发,干笑着转过身,不防一头撞上浅色的衬衫,清辣的香气钻入鼻腔,“The One?”不确
定的用力吸吸鼻子。
“这么淡你也闻得出?”Kane挑眉,抖抖西装下摆,香气又烈一些。
“很适合你。”
“真的?我对挑选香水可没什么信心。”
“可你倒挺有眼光。”说完转回身,继续朝前走。
Kane忙大步跟上,不再刻意押后:“你也喜欢这款?”
“还行吧。”
并排走动间香气更明显,初入鼻是甜辣的野姜花,再一晃,已掺入淡甜的橙花香,基调仍是不奶气的木质香——
The One for Men最适合秋天了,他早看上了,但是前阵子心情不佳未能入手,现在再用,未免有撞香之嫌。
“我其实不爱用香水的,欧洲人搞的玩意总嫌太浓。”Kane说,“这瓶是一个师弟送的,我觉得还算清淡。”
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季迦亭撇着嘴:“还好了,有浓的自然也有淡的,你的师弟眼光很好。”
“呵呵。”
话题一旦展开,再继续沉默就未免尴尬,季迦亭又道:“其实你不觉得吗?男人是比女人更适合用香水的。”
“哦?”
“因为没有口红香粉之类的味道裹乱啊,更容易发挥香水的魅力。”
Kane点点头,“听说有的香水出过一点汗后更好闻,是真的吗?”
“那也要看那人本身什么体味吧,”季迦亭皱起眉头,“如果很臭,还是算了吧。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有一瓶
Chanel的男香,听说那款运动后味道更好,跟什么体温有关……但是,我却没体会出来。你知道的,做完运动只想
赶快冲掉一身大汗,哪还顾得上闻什么味道啊。”
“哦,那你做的是什么运动呢?”
“网球。”
“我想可能是你的运动选的不对。”
“恩?”季迦亭没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倒是突然停下来,“那是……Jim?他们在干什么?”
25.
“对不起唐野,我不能。”Jim站在一株巨大的白槐下,声音随着凉薄的香气传来,“真的很抱歉,如果你需要资
金的话,我倒是可以……”
“我不用你资助!”男人暴躁的跺脚,有些气急败坏的,“只是客串一下,有什么不行?!”
哎?就是这个人把Jim叫走?
那应该是进花园之前的事了,怎么还没谈完?
而且……情况有点不对。
季迦亭和Kane同时知趣的停下脚步,无声的向树影里挪了挪。
陌生男人比Jim高了一个头,还穿着鼓囊囊的夹克,所以他发火的样子就显得格外凶险,看不清楚面目,但感觉得
到他混得并不如意,可能也和那草刺一样乱竖的蓬乱发型有关。
男人抓住Jim的肩膀,粗喘着气试图说服对方:“我知道你忙,但只是一段镜头啊!别说你没时间,我知道你状态
来得有多快,根本耽误不了你半天的功夫,不,也许只要几个小时,你知道,这片子对我很重要……”
“不行。”Jim斩钉截铁的打断他,“唐野,不行。”
“……李鹤!”男人忽然大吼一声,抓着Jim肩膀的手猛力摇起来,动作很是粗鲁。
“啊!”
季迦亭见状想冲过去,但是手被Kane牢牢抓住。
“不要去。”
季迦亭回过头。
“不会有事的。”Kane笃定的轻声说。“是唐野,和Jim一起出道的前辈。”
“可是……不像没事的样子啊。”季迦亭小声说。
“所以更不能过去,”Kane拉住他的手,谨防他挣脱把另一只手也攥过来,握在一起,嘴唇离他极近:“没看出来
吗?是唐野前辈有事相求,我们过去,双方都会下不来台。”
“……”季迦亭闭紧嘴。
好吧,他不了解这圈子里的恩恩怨怨,他听话就是。
“阿鹤,你真的忍心看我失败吗?”果然,那厢唐野的声音已经软下去,摇晃Jim肩膀的动作也改为松松握住。
“对不起……”Jim低垂着脸,“对不起,如果是资金的问题,我随时都可以帮忙,但……拍片,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