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我怕谁 上——花比作

作者:花比作  录入:03-15

话音刚落,宏胡子和宋清鸿身后的保镖都被手枪顶着脑袋举起手,按到墙上。这边也有两个警员想动滕三,滕三眉头一皱就想就手,滕宁在身后忽然拍拍他的后背,“协助警方调查市每一个良好市民应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乖!听话!”

滕三听了,一口血差点没呕出来。同样被刺激到的还有那两个想动手的警员。被刺激最深的还是刚才还神情自若的冯崖。

这声音,他怎么会听不出来?“滕……”

“嗨!”滕宁从滕三背后探出头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你……你……”冯崖左右看看,真的是被惊到了。这些天来,滕宁就像一根刺扎在冯崖的心上,一动就疼,可要是不疼就煞是想念。能够见到人当然好,但是怎么想,滕宁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画面当中啊!

见冯崖愣在当场,滕宁决定先解决其他问题,在一群警员中他找到破门而入的年轻警察,“我可不可以提一个问题?”

“什么?”

“刚才你为什么要踢坏门?”

“啊?”

“你想进来为什么不敲门?”滕宁表情异常诚恳,“只要你敲门,我一定会给你开门的。可你为

什么不敲门,非要花大力气踢坏门呢?”

“……”

“警局一年就发那么两套装备,好好的皮鞋很容易踢坏的。”滕宁接着说,“就算是不怕鞋踢坏,这门也被你踢坏了。出警过程中损坏老百姓的财产是要赔偿的,回警局你不但要报损,还要写报告,到时候你要怎么解释不敲门就踢门的行为呢?”

“……”

“警局要从办案经费中拨款赔偿饭店的损失,很可能你这一脚就损失了战友的小半件防弹衣你想过没有?……”

不管是宏胡子宋清鸿,还是在一边戒备的警员,都被滕宁貌似唐僧又有理有据的长篇大论惊到了。反倒是冯崖最先清醒过来,他大喝一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滕宁转向冯崖,“一切如冯组长所见,怎么了?”

“滕五,没想到你和冯大组长也有交情,果然是k市的地头蛇。”第二个清醒过来的是宋清鸿。

滕宁嘿嘿一笑,点点头,“好说,好说。”一付备受夸奖的样子。

滕五?此时的冯崖只觉得头上金星乱撞,怎么就……滕宁……滕五……

这边上演着狗血剧情,那边搜身的警员如预料地在宏胡子和宋清鸿带来的保镖身上搜出了管制刀

具。滕三身上倒是干净得很。挣脱开警员得束缚,滕三轻哼一声,带武器保护老大?对自己来说,那是10年前的事情了。论武器,还是自己的双手最得心应手。

滕宁看看搜查滕三未果的两个警员脸上的遗憾表情,又看看备受刺激的冯崖,很聪明的没有说话。

冯崖瞪着滕宁,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滕宁就是滕五?不可能!滕宁是老组长的独子,是K市公安系统从上到下保荐到重案组的,就算是辞职后转头奔了黑道,也不可能就是滕五。可是……

想着想着,冯崖冷汗就下来了。难道是……传说中的“无间道”?!

警局一夜游

无间道?无间道?无间道!

冯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警界前辈的独子、刚刚进到重案组连凳子都没坐热乎的滕宁突然辞职,然后摇身一变成了滕五?不!是黑道人物?如果真的是只有警局高层才会知道的无间道内幕,那么自己时才表现出来对滕宁的熟识会不会将计划打乱?计划打乱、行动取消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滕宁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所有的想法电光火石般地在冯涯的脑中闪过,而他留在在场老大和警员的表情却只有一个字——木。

滕宁等了一会儿,宋清鸿和宏胡子也在沉默,谁也不知道冯大组长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倒是那个新近加入警界的小警员,觉得自己上司高深莫测、颇有威严。

滕宁叹了口气,“冯组长,您看我和我的朋友身上也没有什么管制刀具,我们也不知道能帮助您调查什么案情,不如就先让我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饭还没吃,我肚子很饿的。”说着,滕宁指指宏胡子和宋清鸿,“至于他们,该协助调查就跟您走,谁拿了管制刀具就跟您忙,不用再管我们了。”说着,滕宁站起身来,拉着滕三就要走。

“别动!”冯涯一瞪眼睛,“把他铐上!”

冯涯一声令下,两个警员顿时上前将滕三挤到一边,“咔咔”两声,滕宁发现自己戴了一对白金“手镯”。

“冯组长,你可没有铐我的理由啊!”滕宁气也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人民警察成了这样了?

旁边的宏胡子和宋清鸿显然也很惊讶,大家都是混黑道的,需要了解的法律知识几乎跟警察和法官差不多,这明显不对劲啊!

“你们!把这几个人带下去,全部回警局!”冯涯一挥手,三个黑道老大全军覆没。

饭店前面已经停了几辆警车,警员们将宏胡子和宋清鸿分别塞进一辆车,几个保镖挤一辆车,冯涯亲自押着滕宁坐进了警车。

冯涯和滕宁坐在后座,冯涯对呼啸离开的几辆警车怒目而视,转过头的表情却是关切备至,“你在执行什么任务?实话实说!反正我已经知道了,回去之后我就找局长了解情况。”

滕宁眨眨眼睛,有些跟不上这节奏,张了张嘴,说,“大哥您在说啥?”

冯涯看着滕宁就气不打一处来,“好歹也是重案组的同事,关键时刻打声招呼好不好!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暴露了!”

滕宁扬扬眉毛,不解话茬儿,“你为什么来这里?只是一次会面,又不犯法。你抓了人还得放,白费功夫!”

冯涯“嘿嘿”一笑,“就算是白忙我也乐意,怎么也要近距离和几位老大接触一下啊!”

“你想接触别人,那抓我干什么?!”

“我说滕宁你怎么这么嫩啊!这个时候我要不把你抓紧警局你这无间道还能演下去吗?”冯涯笑道,“这么说今天还真没白来,有宋清鸿、宏胡子,还有……”说着,他又想起了“滕五”的事情,“你不会是到常青会卧底做……滕五?”

滕宁翻了个白眼,虽不中亦不远矣!同样是卧底,但是立场不同啊!

“说话啊!”冯涯用肩膀撞了撞滕宁。

滕宁无奈,“我就是滕五。”

“开什么玩笑!”冯涯爆发出一阵大笑,不知为什么,看到滕宁还在公安战线,心情就是特别的好。

“信不信随你。”滕宁折腾了这半天,也累了,闭上了眼睛,“警局应该管饭吧!”

冯涯笑了。

滕三是了解滕宁的来历的,不担心什么,倒是担心南汇分局知道滕宁从前的身份,不知道会不会又起什么波折。宏胡子和宋清鸿只能自认倒霉,抓他们是没有什么现成的证据的,但在局子里呆上一天一夜是免不了的折磨。

警车“喊”着进了南汇分局的大院儿,先下车的警员们都兴奋异常,宏胡子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常青会的滕五和清鸿帮的宋清鸿可都是大点子。三人头上被套了黑色的布套,鱼贯而入,听声音是进了一间审讯室,滕宁头上的套子才被摘掉,第一眼看见的是冯涯。

“想吃什么?”

“鳗鱼饭。”

“太高级,警局没有!”冯涯故意虎着脸。

“那就茄子盖饭好了。”

“切!你这小子!”冯涯亲昵地用手拨乱滕宁的头发,出去了。还不忘分赴一声,“除了我,谁也不能进去!”

不一会儿,冯涯带着饭香进来了,滕宁一看,不只是烧茄子,还有京酱肉丝。冯涯笑道,“你先吃着,我得去看看那两位。”

滕宁张了张嘴,想问滕三有没有吃的,但冯涯走得快,一晃神的功夫,门已经关上了。既来之则安之,滕宁叹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在南汇分局局长方俊杰的办公室里,方俊杰看着冯涯,几乎在考虑是不是这位重案组组长连日

工作劳累过度出现了幻觉。

“你再说一遍?”方俊杰保持着冷静。

“我是说,为什么要让滕宁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人物?”冯涯皱着眉头,“要生面孔,从别的部门调来一个有经验的警员不是更好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方俊杰十分惆怅。

“别以为我还不知道!人就在我们重案组的审讯室里!”冯涯也很生气。

方俊杰定定地看着冯涯,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十分诚恳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滕宁已经辞职了,还有什么任务?而且!自从滕宁离开以后,我就再没他的消息。你爱信不信!”

冯涯闻言愣住了,也沉默了一会儿,说,“局里……真的不知道?”

方俊杰看看办公桌前摆着的一摞文件,又看看纠缠不休的冯涯,也快崩溃了。一把将冯涯推出办公室,“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在走廊上兴奋忙碌的警员们看到心中仰慕备至的冯组长,踉跄着从局长的办公室中出来,不仅纷纷侧目。

冯涯摸着鼻子,一脑门的不理解,想想,转身进了关着滕三审讯室。

“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吗?”年轻的警员证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滕三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好似在看戏。

冯涯咳嗽一声,警员立刻将审讯者的位置让了出来。

冯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比对照片,冷笑一声,“滕三?这次可算见到真人了!”

滕三一点头,算是回应。

“说吧!”冯涯拉过椅子坐下,“今天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滕三没做声,心中想着的却是滕宁,他可不知道滕宁正吃得不亦乐乎呢!

冯涯一边翻看着无所谓的资料,一边看似无意地问,“坐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啊?”

滕三看着冯涯,难得微笑地说,“是常青会会长,滕五。”

冯涯翻动的手只停了一瞬,忽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那坐在最面的两个人又是谁?”

“一个叫宏胡子,一个叫宋清鸿。”

“谈了些什么?”

“闲聊。”

“那么有时间?”

“宋先生从M市来本地看望会长,聊聊的时间总会有的。”

提到滕宁,冯涯不禁咬了咬嘴唇。

“冯警官,”滕三似笑非笑,“我不明白我和本会会长出现在警局的理由是什么。我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违禁物品,我们都是K市的良好市民。不过是见了个人而已,这年头见人也违法吗?”

“哼!听常青会的人说自己是良好市民,真是搞笑。”冯涯将资料摔在桌上。

滕三正色说,“本会捐助了K市的十几所小学的校舍重建,帮助边远乡村建设水窖,近期还打算为南汇分局捐助一批警员出勤用的防弹衣,我们对K市的贡献,广大市民有目共睹啊!”

“够了!”冯涯只要一想到自己穿着常青会捐助的防弹衣去追捕常青会,心中就一阵恶心,简直象吃了苍蝇。

“滕五……几乎从不抛头露面,怎么这次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地盘?”

滕三撇撇嘴,说,“会长的心思,做属下的怎么会清楚?就算是冯警官,也不会知道南汇分局局长晚上睡在哪儿吧!”

冯涯知道滕三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定定地看看滕三,起身离开。

滕宁吃过饭,又等了很久,等到几乎以为自己睡着的时候,门一响,冯崖回来了。坐下来,皱着眉头望着他,冯崖好像在斟酌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冯崖终于开口。

滕宁叹了口气,“好象??就是这么回事。”

“这么回事?你就是滕五,之前你到警局来是玩卧底游戏?哈!”冯崖一拍桌子,“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滕宁蹙着眉头,觉得这是上有些事情真的要比电视剧的剧情更加曲折,更加难以解释。他忽然想到,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解释吧!

看着滕宁不疼不痒的样子,冯崖心头被怒气冲的一拱一拱,还真是干拿他没办法了?

“最近你在干什么?”冯崖问。

滕宁心中无奈,最近干了什么、想了什么都不是能在冯崖面前说的话,干脆把嘴一闭,反正也吃饱了,任冯崖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两人正在僵持,有人敲审讯室的门,“冯组?”

冯崖瞪了滕宁一眼,开门出去,“什么事?”

“嫌犯的律师到了。”警员说。

“嫌犯?”一个声音说到,“警方可有任何证据说明我的当事人是嫌犯?”

冯崖转头,只见孟繁华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看见孟繁华,冯崖不禁怒从心起,当初就是这小子将滕宁带走的,谁知道一转脸就成了滕五?!

“你来得正好!”冯崖说。

“当然!”孟繁华也是毫不客气,“作为我当事人的律师,我是应该及时出现的。那么,我的当事人在哪里?”

“你的当事人是谁?”冯崖有意问道。

孟繁华目光闪烁,忽然笑了,“当然是滕宁。”

“哼,跟我来。”听到孟繁华叫出滕宁的名字,不知为什么,冯崖心底一松。

两人进了审讯室,滕宁见到孟繁华,没有一点意外,“你来了?”

“是啊!”孟繁华紧挨着滕宁坐下,“你怎么样?”

“没什么。”滕宁言简意赅。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冯崖也坐下。

孟繁华一脸疑惑,“谈谈?谈什么?我是来保释我当事人出去的。”

“谈谈你为什么和黑道的老大见面、谈话。”没理会孟繁华,冯崖对滕宁说。

滕宁转过头去,不说话。

“和黑道的人见面、谈话就犯法了吗?”孟繁华反问。

冯崖横了孟繁华一眼,“和嫌疑分子有来往,也免不了嫌疑。”

“呵呵,着冯组长这么说,恐怕整个南汇分局的警员都要轮流互相审问才是啊!”孟繁华笑道,

“你也知道滕宁是什么人,何必这么难为他?不过是个误会,时间到了,他一样要走。你看,他已经累了。”说着,孟繁华往滕宁身边凑了凑,十分亲昵地轻声问,“借你肩膀?”

滕宁看看孟繁华,“嗯”了一声,整个头颈都靠到了他肩上。

“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冷了就告诉我,嗯?”孟繁华声音愈加柔和。

滕宁闭着眼睛点点头。一是不想再和冯崖说话,二是自己的确困得要命。眼睛一合上,黑暗里就好象有东西把自己往里拽。

看着滕宁对孟繁华毫无防备的亲近,冯崖只觉得心中一揪,一口气闷在胸口,郁郁地发疼。那边孟繁华更是将手臂绕到滕宁背后,轻轻扶着他的肩膀,滕宁已经完全依偎在孟繁华的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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