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璇儿

作者:璇儿  录入:03-14

?上次不是还不愿意?”又把他上下瞅了一眼,说,“你是不是今天赶时间,事办到一半就出来了,连衣服也没穿

整齐?”

蝴蝶慵懒地在他怀里伸展了一下,他手臂的线条非常美,紧绷的坚实的肌理,光泽诱人,修长而骨节匀称。

“你真聪明。本来我打算唱完了歌就回去继续的,不过,你比那个人技术更好,所以我跟你来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容瑞笑了起来,笑得非常温柔。“不过,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就那么重要吗?还是你跟任何人上床,都有习惯要问他叫什么名字?”

容瑞顿了一顿。“不,你是例外。”

“夏海初。”

“夏,海,初。”容瑞重复了一遍。“好名字。”

“很多人都这样说,可是我也不知道好在哪里。”

“听起来好听就是好。”容瑞说。

夏海初偏着头想了片刻,点点头,表示同意。

 

“……几点了?”

夏海初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帘全部拉了下来。窗帘都是上好的质地,又厚又重。他看不到外面的天色。

“快九点了。”

夏海初啊了一声,想坐起来。容瑞刚刚洗过澡,也什么都没穿,头发跟身上的汗毛都沾着水珠,闪闪发亮。夏海初

的眼光落到他两腿之间,又避开了,左看右看地去找衣服。

容瑞倒了一杯酒,走到床边坐下。“别去了,请假吧。”

“可是……”

容瑞把手机递给他。“我还没尽兴。”

“你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一直做到……精尽人亡?”

容瑞笑了起来。他觉得夏海初有时候说话很有趣。低下头,吻着他刚发泄过柔软下来的分身,夏海初颤栗着,低低

地呻吟起来。

“你知道吗,你叫床的声音像是在唱歌。”容瑞从轻轻的吻变成了用力地吮吸,夏海初像出水的鱼一般在床上弹跳

着。“你真迷人。我真舍不得放你离开。”

“如果……有一天,我会离开呢?”

容瑞温柔地说:“你曾经离开过多少个男人?”

夏海初说:“不多,但也不少。”又补了一句,“至少没你多。”

“……”

容瑞沉默。他发现跟夏海初进行谈话真的会气死自己。他不再说话,只是手跟身体一起开始动作。

这是最好的方法。

当然,也不可能真没日没夜地做,容瑞自己也不想精尽人亡。他有学业,夏海初有工作。

最初几天的疯狂过了,还是要恢复平静——相对的。

 

容瑞走进摄影室的时候,呆了片刻。

房间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透明的玻璃箱。像博物馆里展览文物的那种——或者实际上本来就是。容瑞看了身旁的陆越

一眼,奇怪这个平时不哼不哈的人是从哪里弄到这玩意的,又是怎么运上楼来的。货运电梯也塞不进去啊。

夏海初走进来的时候,还有点没睡醒的样子。他伸手去脱衣服,容瑞说:“等等。”

他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多了这个高三米宽三米的大玻璃箱。箱里有一块很大的木板,上面紧紧绑着一个十字架形状的

木桩。

夏海初把最后一件衣服扔开。“要我进去?”

容瑞坐的方向在他背后。面对着他靠近右肩的地方,那只美丽的蝴蝶。他说话时,肩背的肌肉充满弹力地微微颤动

。蝴蝶的翅膀也像是在颤动。

“你见过蝴蝶的标本没有?”

“见过。”

展开蝴蝶的双翅,钉在展翅板上。它就会把它最绚烂的花纹,最美妙的姿态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你的面前,而且是—

—永远的。

夏海初走了进去。伸开了双臂。一圈圈的透明的细线把他捆在木架上,一圈又一圈。拍照的时候,这种白色透明的

线是看不见的。

“不用这么麻烦,我不会动的。”

容瑞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我知道你很敬业。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

夏海初看着他,有点不理解。干这一行久了,要摆什么姿势都习惯了。本来人的想象力就是无极限的。

整个人呈“大”字形分开。脚是悬空的,感觉并不好受。容瑞走开的时候,顺便在他的分身顶端弹了一下,夏海初

身子跳了一下,又安静了下来。

夏海初等了半个小时。欣赏也该欣赏完了,可以开工了吧?而一群人还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只是偶尔发出有人

喝水的声音。和杯子空了的声音。

他实在忍不住了。“你们究竟还要等多久?”

容瑞说:“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一夜。甚至更久。取决于你。”他拿过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又放了一盘

光碟进去。

 

不知道是谁上次关音响的时候没有把音量调小,音乐一下子响起来,人的心都被猛撞了一下。

曲调细腻,缠绵而哀怨绝望。屏幕上是一只洁白的天鹅在轻盈地舞蹈。

天鹅之死。

这种垂死的美是惊人的。那身体弓成的弧度,那脖子向后拉成的曲线。那表情,那眼神。

“真美。”容瑞赞赏着。他把这个画面定格了。眼神游移在电视与玻璃箱之间。

夏海初不再问。也没有人说话。

这房间里有钟。虽然在现在很多家里都没有钟了,手机已经可以取代这种物品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单调而清晰地重

复着。

夏海初的意识渐渐地有点麻木。绳子勒久了也觉得疼痛,尤其是整个人悬空,没有着力点——就像一个标本。

他突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他们希望能够捕捉到他如同垂死的蝴蝶的那一瞬的姿态。

而这需要时间。要等到他无法承受这种悬空的大字型的姿势的时候。垂死的蝴蝶,是美丽灿烂的,也是柔弱的。

他的头无力地下垂,美丽的柔软的黑发搭在肩背上。身体比起平时少了一种皮肤紧绷的坚实与活力,有种奇特的柔

软。

下落,却落不到实地。他开始挣扎,不安地挣扎,像落入了网里的蝴蝶。最后他失去了力气,头轻微地后仰着。拉

成一道奇妙的曲线。

他们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了。刺眼的白光不停地闪耀着,按下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

 

人终于走光了。

容瑞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夏海初,突然把他几乎是粗暴地半拖了起来。

下了楼,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空气很冷,清新得刺鼻。天边一片蒙蒙的灰白色,像死鱼的眼睛。

怀里的人赤裸着。一丝不挂。他打着颤,容瑞几乎可以听到他上下牙齿格格直响的声音。

“我冷。”

容瑞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他的嘴唇成了一种苍白的淡紫色。很好看。”你不是喜欢脱衣服吗?喜欢脱就不要怕冷。

怀里的蝴蝶眼睛转动着,盯着他看。他的眼睛没有平日亮,有种失了焦距的茫然。垂死的蝴蝶?不,是只冻僵了的

蝴蝶。因为天气慢慢变暖了,现在正在慢慢地恢复元气。

“那是工作。而且报酬很高。你知道的。我敬业难道不是好事?”

容瑞没有回答。把他扔到了车里。打开了暖气。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回到家,容瑞装了一浴缸热水,把夏海初丢了进去。真的是“丢”,一丢进去,水花四溅,把夏海初本来麻木的身

体撞得生疼,忍不住“嗳哟”一声叫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觉得舒服。温暖的热水,让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来。夏海初趴在宽大的浴缸里,年轻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僵硬的肌肉也逐渐恢复了柔软。

他的肩头露在白色的蒸汽里。那只蝴蝶若隐若现。幽幽的蓝,纯粹的黑。

梦幻的颜色。

“你泡得太久了,该出来了。”容瑞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酒杯。

夏海初懒懒地伸了一下身子。”我动不了,你抱我。”

容瑞把酒一饮而尽,杯子搁在一边。他没有去抱他,却开始脱衣服。很快把自己也脱得一丝不挂。

“你也要洗?”

容瑞一脚跨进浴缸里。”不,我要上你。”

夏海初哀叫一声。有热水的滋润,进入容易了许多。可是容瑞一点停滞都没有,甚至连技巧都没有,只是在里面一

阵横冲直撞。穿肠破肚。

夏海初挣扎着,扑腾得水花一片片地乱溅。

反正都是在浴室里,就像在大雨里不打伞,湿了就湿了吧,反正都湿了。

 

夏海初这一睡,睡了足足一天。醒来的时候,容瑞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看一叠照片。

回头看到夏海初醒了,容瑞把那叠照片放在他手里。

“你真是一只蝴蝶。”

夏海初不经心地翻着照片。垂死的蝴蝶,柔弱的挣扎。奇特的美丽。蝴蝶,要被放在玻璃箱里,钉住了翅膀,才会

是最美么?

夏海初大笑起来。他一挥手,把照片全部扔了出去。满屋子的照片,哗啦啦地飞。

“是呀,我就是蝴蝶。”

容瑞低下头,温柔地去吻他背上那只纹刺的蝴蝶。

“是我的蝴蝶。”

他的嘴唇很温暖,夏海初在他的亲吻下,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下次别这样了。”容瑞逐渐吻到他的耳垂上,轻声说。

夏海初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他。“可是……你也想看,不是么?……”

容瑞笑了笑。“看过了,以后再不看了。”

“这么变态的主意,是你出的吧……我这不是在满足你么?”

“不是。”

夏海初有点吃惊。“不是?”

容瑞说:“我还舍不得把你这么折腾。”

“那是谁?”

容瑞回答:“是陆越。大家都没反对,我也不好说什么。”

夏海初眯起眼睛,朝着他笑。“当然,你再说什么,就表示你过于关心我了。你当然不愿意表现出来,是不?”

“以后不会了。”

夏海初在他怀里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身子。柔软而慵懒的动作,优雅得出奇。“陆越……看来,人还真不可貌相啊

。”他对着自己的心口指了一指,“这里面藏着的东西,有时候被挖出来的时候,会让人害怕吧。”

2

容瑞一个人住着一栋大房子。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不管是这块地皮还是这栋房子,都很值价。他还有父母留下的

一笔丰厚的遗产,可以让他过相当奢侈的生活。

这天他开车回来的时候,还只是下午五点的样子。今天从早上开始就阴沉沉的,乌云都要压到地面上来了。到这时

候,总算是下起雨来了,却又下得不大,一颗颗黄豆似的,容瑞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倾盆大雨的。

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天还没有全黑。大门不远处,一个人影,蜷缩在墙角。很奇怪,就连这种姿态也显得很美妙。

蝴蝶坐在一堆行李之中。他穿着件宽宽大大的衬衫,明显地不合身。露着脖子,形状优美的锁骨。非常白,是那种

脱脂奶的白,一手摸上去能够感到柔滑,弹性和生命力的白。而不是白瓷的冰冷的白——虽然也同样美丽。

他侧对着容瑞。衬衫被雨淋湿了,贴在身上。白色变成了半透明,看得到他肩后的蝴蝶。

那只蝴蝶,这时似乎却没有飞,像是累了,疲倦了。

容瑞停了车,急急地打开车门。夏海初应该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乌黑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一缕一缕地贴在耳

边和颈侧。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像是被雨水洗过似的,分外的亮。

“你怎么在这里?”

容瑞的声音,在空空荡荡的大门前突然响起,连他自己都觉得刺耳。怎么想了半天,却说了这么句话出来。

夏海初回过头来。他的声音低低的,在雨里听起来有些模糊。”我没有地方住了。”

“你应该先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容瑞去拉他起来。夏海初抬起眼睛看他。他有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不算太大

,但形状很好。如果精神好,那双眼皮就很明显,尤其是他低头的时候,很漂亮,漂亮得有些孩子气。如果没睡好

的时候,眼皮微微有些浮肿——就像现在——那漂亮的内褶就看不到了,只看得到黑亮亮的瞳仁在眉毛和睫毛下面

,一闪,一闪,又一闪。

 

容瑞拿出钥匙开门。“进来吧。”

“你就这么点东西啊。”容瑞把夏海初的行李提起来,夏海初轻轻地笑了笑,说:“东西少,方便搬家。”

容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住哪间房?”容瑞的家很大,客房有十多间,夏海初来的次数虽然不少,但几乎从来没超过卧室——浴室的范

围,最多加个厨房。

做爱是很耗费体力的,所以需要补充营养。

“当然跟我住一间。难道你还要跟我分开睡?”容瑞把夏海初向浴室推去,“你淋湿了,去洗了澡吧,不然会感冒

的。”

 

“你这是干什么?”容瑞腰上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看着一叠钱放在茶几上,问他。

“房租。”

容瑞失笑。“房租?我要你的房租来干什么?”

“如果你不收,我就不住了。”

容瑞没话了。只得笑了笑,说:“那你用自己来当房租吧。”

夏海初静静地看着他。“你不收我就不住。”

容瑞叹了口气。把一个杯子推到他面前。夏海初看着那黑乎乎的冒着热气和散发着奇怪香味的东西,问:“这是什

么?”

“可乐姜茶。”

“那是什么?”

容瑞看怪物地看了他一眼。“就是把可乐跟姜和在一起煮开。”

“可乐跟姜?这能喝吗?”

容瑞点着他的鼻子,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冰了,温温的还有点红,在热水里泡久了吧。他穿着容瑞的睡袍,大了些,

半个胸膛都露了出来,刚被热水蒸过的皮肤,几乎是水汪汪的。

“没听过什么叫姜汤吗?古代人就喝这个,这是姜汤的现代变种!”

夏海初皱着眉,去看那黑稠稠一杯冒着奇怪味道的东西。“我觉得,你还是给我一颗感冒药比较实在。这东西喝下

去,我会不会今晚就被送急诊?”一双漂亮的眼睛,狐疑地把容瑞从上看到下,“而且,我从来不认为,你做的东

西,有能下肚的可能性。”

“为什么?”容瑞觉得他有时候的思维过程让自己头晕。

“看你住的这地方,和你平时的阔气,都不像是会自己做饭的人。你们那个专业的人,大都是有钱的,才能玩得起

这个票。”

“喝了吧。”容瑞把他拉过来,拉到自己膝头坐下,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去端那个杯子。吹了两口,又自己尝了

推书 20234-05-29 :养“父”难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