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赚钱!”楚云墨随口回答。
“什么?”凤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里听见的,堂堂凤国第一富人的楚尔擎的儿子在心心念念的居然——是赚钱?
“对啊!”楚云墨回过神来看着凤三,“赚钱有什么不对?我是穷人当然想发财了!”
“呃,没什么不对,不过,你没钱?”凤三怀疑的看看他这一身的行头,这一身,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应该足以让一个寻常的人家过上十年也差不多了,这样的人没钱吗?鬼才相信。
顺着凤三的眼睛看看自己身上,楚云墨用力的瞪回去,“你看什么,别看这身上的东西值钱,又没有一样是我自己挣回来的(当然这是真的,自从决定入宫伴读他的地位在候爷府直线上升,楚尔擎像吃错了药似的一连给他做了好几衣柜的衣服,其他中的佩饰不计其数的送到了馨园,他娘为此感动的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不过楚云墨认为这中间指不定有什么问题呢。),我不想自己离开了候爷府之后就什么也不是了,连街边的乞丐也不如,因为即使是讨饭,那也是有一定的技巧的,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职业。”
“咳咳咳,”上方付竟宣的重咳声及眼神中的警告之意让楚云墨意尤未尽的闭上了嘴不再发表自己的自立更生的言论,不再看凤三眼中的若有所思,而是装作一副认真听学的样子,当然,他到底有没有听那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终于,付竟宣的“唠叨”告与段落,楚云墨无聊的想着,这日子过得好痛苦,一边站起来和其他人一起恭送付竟宣离开。
“喂!”楚云墨看到凤三转过来不客气的问他。“你都这么大年龄了和一群小孩子一起上课不觉得不好意思啊?再说什么东西你学了这么多年还需要继续学了?”怎么想怎么不对,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凤三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
“除非是白痴,不然谁总在这里呆着?我在十年前就可以不用来了,今天来主要是某个白痴真的跑到御书房来伴读,我只是无奈的来寻他顺便陪他过过家家玩玩罢了。”
“你!”楚云墨脸涨得通红。“那那个莫名其妙的家……呃,不是,是凤王为什么要下旨来让我当你的伴读?你明明就不需要什么见鬼的伴读!”
“你说呢?”凤三有深意的看着他淡淡的笑了,“明天你还来不来这里了?如果你想来接着玩我也一样可以陪着你来玩玩。”
“你自己来玩吧!”楚云墨气得站了起来,他就说,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哈哈……”凤三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
“哥哥!”旁边楚云曦的呼唤让楚云墨因为凤三的笑而要暴怒的情绪被打断。
“怎么了,曦儿?”
“小微说让我中午和他去他那儿玩,我想去,行么?”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露出了一丝讨好和乞怜。
“去吧!”疼爱的揉揉曦儿傻呼呼的小脸,这小家伙啊,太可爱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没胆子!
“你干嘛!”一把拉过楚云曦的身体,凤威天粗声粗气瞪过去,真是,楚云墨真讨厌!
“不干什么!”楚云墨看看眼前明显的保护过度的小朋友,心里不由得暗自反省,自己从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对曦儿保护过度呢?嗯,是有点儿吧……
“走了,云曦!你干嘛事事向他报备的,他又不是你爹!”凤威天气势汹汹的拉着手里的好友闪人,楚云曦微弱的抗议声被彻底的忽略。
一阵风一样的两人出了御书房。
楚云墨注意到太子正看着自己,看到楚云墨的视线转向自己,太子凤云天笑了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御书房,五、六皇子也带着人离开了,宽敞的御书房,只剩下了凤三和楚云墨两个。
“三皇子,你怎么没带着其他的人,别告诉我你只有我一个伴读啊。”楚云墨很是疑惑。
“呵呵,别人我懒得理,只是,小墨儿,想过没有,明天你还来不来啊?”
“你!那我问你,伴读不在御书房里,那我去哪里伴读?”
“呵呵,当然是有原因了,不过,现在说实话,暂时你还是没有什么事情,伴读不一定就非要在我身边呆着不可。”
“真的?”楚云墨的眼睛一亮。
“是的,”凤霁天认真的点点头,“我可以呆在你的身边啊。”
“……”
“我先回府了,下午、明天至往后的一个月,我恐怕要生病,先和三皇子告个假!”气冲冲的,楚云墨冲出了御书房。
走出了御书房,从来不记方向的楚云墨一阵乱走,在发泄似的乱走一通后,楚云墨的怒气渐渐的消失。
既然不是为了什么伴读,那么这事情就要复杂的多。楚云墨深深明白,自己只是在现代转世到这里的一个小小的凡人,和凤三他们这些生在皇宫里的几乎从生下来就要和人进行阴谋争斗的人是不一样的,这样的他在他们的面前是没有什么胜算的,他只是简单的一些明面摆着的东西能掌握好就不错了,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一丝无奈与怨气,楚云铮一定早就知道自己入宫伴读没这么简单,为什么他却一声不吭的让自己入宫来呢?随即一想又释怀了,楚云铮再受凤王的宠爱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候爷,又能有什么办法来扭转这些呢?凤王封自己当个不用伴读的伴读又有什么深意?这些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一个又一个的难题让楚云墨的头乱做一团。啊!果然,电视小说里都没有说错,皇宫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地方。
算了,楚云墨无奈,这皇宫再大他不可能呆一辈子,飞羽城再繁华他不想一辈子困在这座城池,等他一切都准备好,他一定尽最大的努力离开。
而现在,他摸摸头发,看看四周,这是哪里?
不过,这景色似乎很眼熟的样子。
一座宫殿的牌匾解开了他的疑问——翔凤殿三个大字写在牌匾的中央。原来竟是不知不觉走到了岁节时呆着的宫殿。
看看这座宫殿,在岁节时被灯光照耀与人声的装饰让它闪耀着繁华而奢糜的气氛,在白天阳光下的它却是秀美而精致的,红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七彩的光芒。
认真的分辩了一下方向,楚云墨往他觉得应该对的方向的相反的方向走去,别觉得奇怪,一般情况下他认为对的方向都是相反的方向,他的经验就是认路时千万别相信自己的记忆和眼睛,走反方向就对了。
当他隐隐看到宫门时,楚云墨有着一瞬间的得意,哈哈,谁说他是路痴了?虽然他的没什么方向感,但是有判断力不是一样好用?
走到宫门后他颇犯愁的看看自家的马车,如果他坐车走了,云曦不是没得坐吗?想到这里,和马夫楚勇打了个招呼,楚云墨决定步行着去聚贤楼,他一定要弄清楚楼里出了什么事情。
走过了静静的官道,楚云墨心里想的是,如果楚云铮知道他的决定会不会对他有什么误会,可是,他想了很久,如果不想楚尔擎去和别人双宿双飞的离开,就只能让楚云铮的继任礼失败,可是这样子,会不会被楚云铮误会他想夺位什么的?不过,就任楚云铮的精明和聪明,以及他所知道的楚云铮非比寻常的洞隙力,应该是不会误会他的,不过,嗯,想想还是一切说明白吧,他家伙他别的不了解,非比寻常的报复心是绝对的,还是一切说明白才没有后顾之忧。
正想着,一抬头,楚云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偷他玉如意的小贼!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上前,一把抓住子那个人,“喂!你给我站住!”
被楚云墨的动作一惊,那个少年回头一看,吓了一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楚云墨冷笑。
“我不想做什么,如果你乖乖的把我的东西还我的话。”
“什么,什么东西?我没有拿!”
“你是没拿,你是偷的!”
“我才没偷你的玉如意!”
“哈哈,我又没说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丢的是玉如意!”
“你胡说,我没拿!”
两人正僵着,柴光玉正从旁边的药店里出来。
“你们,喂!这是怎么了,快放开。”连忙上前拉开这两个人。
“光玉!”
“玉哥哥……”
两个人一惊,互相看了看,“你认识他?”两手一齐指向柴光玉。
柴光玉苦笑。
“是我认识你们两个!行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好好说吧。”
楚云墨仔细的看看这个少年,十分平凡的长相,真的很平凡,这种平凡真的很难得,楚云墨感叹。
“走吧,回楼里,我正好有事找你们。”
柴光玉点点头,一把拉起那少年的手。先楚云墨一步走在了前面。
楚云墨跟在后面若有所思。这柴光玉,还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在意的情绪呢。
一直到走进了聚贤楼后面的小楼,楚云墨都在想着怎么开口询问江新义这一切,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刚走进大厅的门口,正在大厅里像摊泥一样的瘫坐在椅子上的江新义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跳了起来,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楚云墨。
“墨墨!你终于来啦!我和你说,我被欺负了,被欺负了!你都一直不来楼里,我和你说再不来我就要关门了,一定会关的!”那脸部表情悲愤的就像是刚被强暴的少女一样的脆弱无助……
受不了的一把推开了黏在身上的高温物体,楚云墨看到萧驭寒用手中的茶杯向他举了举。楚云墨意会,马上从旁边直接拿过茶杯就泼到了江新义的头上。
“墨墨!”江新义呆住了,茶水顺着沾满茶叶的脸滴下来,看得让人直想笑,他的表情像是被雷击到了一样。
“你、你学坏了!短短几天不见,你居然学坏了!”
“谁让你又抱过来!不是和你说了不要抱过来了,我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你说不听又身怀武功,我这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当然只有出此下策。”楚云墨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柴光玉也拉着被这一幕惊的有点反应不过来而呆立当场的那个少年坐了下来。
“我,我不是别人啊!”江新义不服气,“我可是一直支持你、关心你的最好的朋友,而且你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居然泼我茶水!”
“那又怎么样?”楚云墨抬头开始耍无赖,从认识这群损友后,他无赖的本性就在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是啊,他能怎么样?江新义自问,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道歉不可能,泼回去……看看楚云墨,唉,他承认他没胆子。焉焉的低下头,江新义连衣服也没换就继续瘫坐在椅子上。
“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看看江新义与以往不同的反应,楚云墨皱皱眉,他从前决不是轻易就颓丧的人啊。
江新义抬头看看柴光玉,没说什么。
楚云墨看出点门道,转头看看柴光玉,柴光玉轻咳一下,脸有点可疑的红了起来。“宁儿,你先去看看你哥哥醒了吗应该吃药了。”那少年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到底怎么了?和他有关?”楚云墨皱皱眉,不明白这和这个少年有什么关系。
“那是颜世轩的儿子,而颜世轩就是前任吏部监察使政御史。”
“前任?”楚云墨一挑眉,从那少年的年龄就能看出来,父母的年龄应该不至于老到告老还乡的地步,而从那少年的行为来看,其父母的处境显然堪忧。
“八年前,凤国南方大水泛滥,百姓苦不堪言,凤王拨下灾款三十万两黄金去赈灾,特命了政御史颜世轩主管此时,政御史颜世轩出了名了公正清廉一直深得圣宠。”
“结果谁知居然被人发现中饱私囊吞掉了灾款是吧?”楚云墨接了下去,拜托,如此老套的情节可不可以不用出现啊?真是,这年头害人都没什么创意。
柴光玉点点头,“结果凤王大怒,直接把颜世轩拿下入狱,刑部彻查此事,太子监察此案,谁知颜世轩居然承认了确有此事,而且灾款居然是埋在他当初去赈灾时所住的房里,一切真相大白,颜世轩被判斩,全家男的充军,女的入官坻为奴为婢,一家人自此天各一方了。”
“充军?”楚云墨指指站在门前已经泪流满面的两人。
“安儿……”柴光玉紧张的把被颜宁扶住的人半扶着在一边的椅上坐好,楚云墨却为对方轻微的走路的不自然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父亲……父亲明明没有做,他不会做那种事情的。”被称做安儿的颜安泪珠晶莹的滚落,眼中一片凄然。
“我当然知道的,”柴光玉一向俊秀的脸上一片心痛之色,“我只是在和云墨说清楚原因,安儿你别误会,老师不会做这事情的,我当然比谁都清楚了。”
第三章:上元灯会
本来清雅的长相,因为那双被泪水濡湿的眼睛分外的有丝生动,楚云墨却并不为之所动,心里想着前因后果而把自己的理解的一切做出了个大致的排序与分析。
“光玉,你为了查明真相去找凤三?”
心虚的看看楚云墨,却发现对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一时柴光玉在那双透彻而清明无一丝污浊的眼睛下变得分外的狼狈。
“不,是他来找我的,他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安儿和小宁在医馆,所以来了说可以帮我们彻查真相,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水月在他府上表演一次。”
楚云墨皱眉。“只是这样?”
“是的。”柴光玉点点头,“怎么了?”
“没事。”楚云墨摇摇头。“上次我来时伺侯我们的小跑堂是新来的?”
“是啊,因为新来所以没有让他接触太多,只是在楼里楼外跑跑,我们一样是对外宣称你是我们的朋友,这是必须的,我们不会忘记的。不过真不出我的猜测,那小家伙果然没有干太久,当初他来时我就猜到他干不了太长久。”
“为什么?”楚云墨好奇起来,难道光玉也看出他的不妥?
“看他细皮嫩肉的样子也知道,早晚是个被人看中包养的小白脸,果然,不到一个月就被人,还是个男人赎走了,不出我所预料!”柴光玉认真的点点头。
果然,不可以对这些家伙抱太大的希望!楚云墨几乎是痛恨的互击了双掌。
“你怎么了?很痛耶!”江新义看到不明白的说,柴光玉也一脸很痛苦的表情。
这群家伙!楚云墨恨恨的转头,看到萧驭寒的双肩正一抖一抖的强忍着不笑出声音。
自己想想也有点想笑,虽然这几个人随便拉出去都是精明而厉害的角色,可是却有时候会脱线的让人想尖叫,真的和张雨提是一个模子的一样,摇摇头,不想再和他们夹缠不清,他挥挥手让颜宁走过来。警觉性很强的颜宁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过来。
“如果你不想让其他人,尤其是你哥哥知道你做的好事,就老实的把玉如意给我取回来,不然,我一定揭穿你的真面目。”一眼就看出了颜宁对颜安的重视,楚云墨才不管那些,玉如意一定要找回来才是真的,不然心里总是充满不安,脑子都晕晕的,整天神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