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喷在耳边颈项,他能感受到憎恨且灼热的视线。
尖锐的痛感稍稍退却了些,荣佩说话的嗓音嘶哑,吐字含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开我。
赵宣轻轻地笑出声,他直视着荣佩的眼睛,笃定地:你会求我的。
荣佩抿紧嘴唇,丝毫不愿示弱。
赵宣拿起带过来的催情药,捏着荣佩的下巴强迫他干吞了进去。
荣佩心中一惊,暗叫糟糕。人在药物的控制下,总会违背意愿。
赵宣从容地坐下,顺手抄起小牛皮鞭子,轻轻抽打着自己的手心,像是在掂量第一鞭落下的力道。
荣佩已经开始扭动身体,药效发挥得很快,从脚底发热,心脏要跳出来一样,脸上发烫,连视线都开始变模糊了。并不是单纯的催情药,还有迷幻剂的成分。吃下的症状就如醉酒,半清醒半迷茫。
赵宣看着时间差不多,慢悠悠地站起,围着荣佩转了一圈,想着从何下手。
荣佩紧紧咬着口枷,腮帮子又酸又痛,口水不受控制的溢出嘴角。
单单来看,是一副让人血脉愤张的景象。修长白皙的身体焦躁饥渴地扭动求欢,神情茫然充满情欲的诱惑。赵宣死死地盯着这样的荣佩。
荣佩努力集中注意力盯着赵宣手中的皮鞭,预备着从身体某处突如其来的剧痛。神经紧绷着,反而越发的疲惫。眼皮垂着千斤重物一般,眼前开始闪现白光。
赵宣扬起手臂。
荣佩竭尽全力睁开眼。
抽击在活生生肉体上的皮鞭落下,瞬间离开,留下一条红肿的伤痕。
并非料想中的剧痛,虽然也有疼痛的感觉,可对于嗜好SM的身体来说,更像是猫爪挠着心尖。
要不是戴着口枷,荣佩一定会放浪地大声呻吟起来。
赵宣满意地点点头,双手一收一展,鞭子绷直的脆响直直钻进荣佩的心里。
还想要,不够,根本不过瘾。
不得不说赵宣在学习做一个完美S方面很有天赋,柔黄灯光下白皙的肉体越发的诱惑人心,荣佩只能从喉咙发出呻吟,眼神更加散乱迷离。一条条鞭痕只向他一个人展示着淫虐的美。
赵宣放下皮鞭,轻柔地环抱着荣佩,若有似无地抚摸着胸膛背后艳红的鞭痕。
荣佩绷直了身体,脖子扬起,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赵宣又仿佛变了个人,不仅舔去了荣佩的眼泪,还亲了亲他干裂的嘴唇。
荣佩浑身颤抖着。
他害怕,又期待着。
赵宣解开荣佩被束缚的双手,牵着荣佩脖子上的铁链,一步一退,直到他倒进沙发里,荣佩柔顺地趴跪在他膝盖上。
荣佩仰着头才能看到赵宣的脸,他的眼神已不复清明愤怒,他目光中的赵宣好像有两个,一个朝他笑得温柔如昔,一个冷漠憎恨。
荣佩抬起酸软的双手,想要抱着那个温柔的赵宣,却扑倒在赵宣的怀里。
赵宣解开口枷,么指擦干净荣佩嘴边的唾液。
荣佩张了张口,嗓子嘶哑,嘴唇干裂,一句话也讲不出。他不断地努力发声,像个初学的孩子,咿咿呀呀。
赵宣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背脊,教荣佩说:我是的奴隶。
我……我是……奴……隶。
荣佩神志不清,呆呆地模仿着赵宣的发音。
赵宣温柔地哄着:再讲一遍。
我是……奴隶。
比刚才顺畅许多,赵宣脸上浮现出笑意,他奖励地吸吮了一下荣佩干裂的嘴唇。
荣佩亟不可待地舔过嘴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赵宣。
赵宣耐心地抚摸着荣佩的额头鬓角,低声细语:我是谁?
荣佩歪了歪脑袋,结结巴巴地:赵、赵宣?
赵宣揉了揉荣佩圆润的耳垂,在嘴角边落下一吻。
那你是谁的奴隶?
荣佩愣了愣,浑身渴求地颤抖着,他紧紧拽住赵宣的衣领,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我是……我是你的奴隶。
赵宣脸上不复笑容,他沈下脸,不知悲喜,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
而荣佩还在重复着刚学会的句子:我是……我是你的奴隶
两人额头相抵,不知是谁的眼泪悄然落下。
第三十一章
荣佩不满足地扭动身体,不敢冒然碰触赵宣。
赵宣想起他和荣佩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荣佩也是这么主动饥渴地索取,可那时候的荣佩是完全心甘情愿地,十万分个愿意张开大腿,任由他激烈操干。但若荣佩此刻恢复神志,一定会把他整得半死不活。
赵宣这才发现,他不喜欢这样一个被控制的荣佩。他说荣佩贱,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荣佩还趴在他脚边,张开腿偷偷用急于发泄的阴茎磨蹭沙发的棱角。
赵宣忽然心头一酸。
他捞起荣佩,重新把黑布条给他戴上。荣佩不安地扭动,大概是先前的阴影,被吓怕了。赵宣哄小孩子似的,拍着他光裸、布满鞭痕的背脊,细声细语,生怕再次惊吓到了他。
荣佩紧紧捏着赵宣的手腕。
不怕,很快就好了:赵宣轻声地。他把荣佩圈在怀里,分开两腿,一手轻柔地套住先前被狠捏了一把的命根子,一手在臀缝和后穴游走。
荣佩浑身紧绷着,慢慢才放松警戒。
赵宣间断地啄吻着,给予慰藉。
喂了药的身体远远不是这样轻柔触碰能够满足的,可赵宣并不愿在荣佩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插入占有他。
荣佩开始哭了起来,赵宣没有办法,他后悔这么做了。荣佩突然离开是不对,可依照两人未明的身份立场,他管不到那么远。荣佩招妓玩三人行,他越发管不着。而他就这么以一个占有者的身份强行出现,擅自惩罚,未免显得自作多情。
荣佩敏感地察觉此时赵宣不会再施予暴行,主动难耐地转过身,跨坐着,扶着赵宣的阴茎急切地想要插进去。
荣佩激动地控制不住力道,赵宣忍耐着痛,安抚焦躁的荣佩,帮助他顺利地把粗大的性器吞入。
赵宣并未感到什么快感,荣佩完全被药物主宰的身体分不清痛苦和快感。激烈且无法缓解的快感也是一种痛苦,而恰到的痛苦却能激发快感。
这样的死循环里荣佩更加急躁,而赵宣却因为疼痛疲软了下去。
荣佩干脆丢开赵宣,在房间四处翻找,掏出一个按摩棒,自己就硬塞进了后穴。
痛也是一时的,荣佩停顿了一下,很快继续动作起来。他依然不满,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赵宣冲过去紧紧抱住沦为欲望奴隶的荣佩,却被一把甩开。
没有用的按摩棒,荣佩不要。但是荣佩自己掌握不好力道,赵宣见那处已经出血,不顾荣佩剧烈挣扎,死死按住他的四肢,荣佩始终力量不敌赵宣,发狠地胡乱咬到一个什么就不松口,赵宣差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松了手。
荣佩咬的正是赵宣的耳廓。
赵宣咬紧牙,捞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把荣佩的手捆了个严实。荣佩以为赵宣又玩什么新花样,愣直地躺在地上。不知反抗还是要顺从接受。
赵宣把荣佩的两腿环在腰侧。按摩棒兀自扭动,黑色的圆柱上布满凸点,远看就像只丑陋的巨大毛虫。
赵宣一手挥开,俯下身轻轻地舔上臀缝和见血的后穴。
他并不经常给荣佩舔血,就算能克服口交的障碍,可一想到是用嘴挨近用于排泄的这处就厌恶极了。毕竟他的自尊不能接受。
而荣佩一开始就百般委身,好像根本没有自尊这个东西。
越和荣佩相处久,赵宣反而比任何人都看透荣佩的自尊有多强。
荣佩舒服得连连呻吟起来,泛红的眼角盯着赵宣四处游移的嘴唇舌头,后穴的碰触更引爆了身体极限。
他断断续续喷射出来,阴茎却越发痛得入骨。
赵宣擦干净荣佩身上的精液汗水泪水,抱着因为疼痛缩成一团的荣佩,不断低声道歉。现在的荣佩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语言。
快感和痛苦交织占领他的身体,意志早已经沦陷了。
赵宣听见荣佩含含糊糊喊着什么,赶紧上前挨近,只听见荣佩断续地字不成句喊着赵宣求你。
……赵宣。
……求你。
他那时断定荣佩会抗不住快感求饶时,荣佩的眼神也未曾恐惧,依旧高傲,不可一世。
赵宣跪在旁边久久动弹不得,末了想起应该抱荣佩去洗个澡。把荣佩泡在池子里,赵宣吩咐客房拿点助安眠的药。
荣佩被热水一泡,浑身顺畅极了,赵宣规规矩矩地为他洗擦干净,给伤处上了药。
荣佩疲倦地躺在床上。赵宣把胶囊化进水里,给他喝了下去。
赵宣也躺在床上,抱着荣佩一下一下地吻着,如若珍宝。
他看外面的天还是昏暗一片,荣佩已然昏睡,他睁眼等着天亮,等荣佩醒来。
第三十二章
荣佩睁开眼。
赵宣斜靠着床头,眼神呆滞,下巴上冒出许多胡渣,衣冠不整,狼狈之极。
他试着动了动,浑身酸痛不止,连跟手指头都弯不了。赵宣仿佛感应到他醒来一样,看到他睁着眼,连忙问要不要医生来看看。奇怪的是,他心平如水,几个小时前遭遇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不会忘记,但现在他一点都不想计较什么。何况现在犹如植物人的状态,也不能找赵宣算账。
如果赵宣想杀了他,易如反掌,他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荣佩连话都说不出来。
赵宣慌张地把荣佩看了个遍,又不敢伸手碰触,说:还是找医生来看看吧。说着给医生打了电话。他们这一行,总有些无法启齿的伤痛病处,只能自己找医生。赵宣望着平静得诡异的荣佩,深深低下头。
我不会逃,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
荣佩想笑,又没这个力气。他深深吸口气,却猛地咳起来。
赵宣拿毛巾给荣佩擦了脸,帮他穿好衣服。
医生很快就来了,看到满地狼藉也面不改色。可看到今天的头个病患居然是荣佩,眼皮跳了许久。而且在一边站着的男人,一副罪魁祸首的表情。他问了几个问题,还都是赵宣代为回答的。再看荣佩身上一夜后青紫的伤痕,暗暗心惊。
要是再过分点,躺着的可是具尸体了。
因为不确定是否伤到内脏,所以医生建议他们还是去医院确诊比较好。
荣佩望着赵宣,要是能笑,他一定会笑给赵宣看。
赵宣千恩万谢送走了医生。他又叫了早点过来,喂了荣佩一口一口咽下,为荣佩穿戴好,背着他上了车。
荣佩被赵宣带回了自己的公寓。赵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荣佩却当没看见一样,让赵宣服侍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闭眼睡觉。
赵宣心里没一刻平静。他知道荣佩的手段,说不惧怕是要面子,但相比起这个,他觉得他和荣佩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以前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结束,到快要结束的时候反而举步不前了。
这次荣佩没睡多久,他侧头一看,赵宣整夜没闭眼,这下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恍惚也觉得做了一个又长又痛,还极为色情下流的梦。这么一想,自己就先笑了。现在这个情况肯定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可处处又要人帮,他给庄雅言打去一个电话。
庄雅言一看是荣佩,接着听那边没人应声,就知道有问题,急忙赶了过来。
荣佩估摸着庄雅言的速度,听见门铃声就知道人来了,把赵宣推醒了,让他去开门。
三师会面,赵宣完败。
庄雅言一看荣佩遍体鳞伤,当时就震惊了。
荣佩玩得凶众人皆知,但一直以来也很有分寸,再说以荣佩的身份,没人敢太岁头上动土,自掘坟墓。这么转念一想,他看向赵宣,问了一句:情不自禁了?
荣佩摇了摇头,慢慢开口说:被下药,身不由己。
赵宣浑身颤抖,好像随时会跪下来。
庄雅言大哼一声。他虽然和荣佩早就分了手,可情分还摆着,也不会任由别人这么欺凌荣佩,当即就问:你要怎么做?
荣佩终于攒足了劲,露出一个漂亮的笑:等我好了再说。
的确,再怒再恨,也得先把自己养好了才有力气心情去看赵宣的惨状。
赵宣说:我不会跑,等你好了听凭处置。
荣佩得意地看向庄雅言,说:看我养的狗,疯是疯了点,可还挺忠心,就凭这下手就要轻三分。不然打死了,我也心疼。
庄雅言知道这是荣佩在笑庄文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是东郭先生。于是恼羞成怒地:先管好自己再说!
荣佩料定赵宣不会半夜落跑,可庄雅言不放心,找人把他关了起来,等荣佩痊愈了再做定夺。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这段时间里赵宣一次都没见到荣佩,反而隔三差五能看到庄雅言。
他等了一个多月,提心吊胆牵肠挂肚了一个多月。
终于在一天,赵宣被带到荣佩面前。
荣佩看着比原先瘦削了不少,人倒是挺精神。左边站着庄雅言,两人亲密无间,确实挺搭。庄雅言牵着荣佩,指着赵宣说:全程按你的吩咐,好吃好住地养肥了,想好怎么下刀了吧?
荣佩就笑:你当杀猪啊。
庄雅言咕噜一声:也差不多。
行了,谢你了。人交给我吧。
荣佩笑嘻嘻的对着赵宣说,等很久了吧?走,咱们回去了。边说边拿出个铁链子,赵宣一看就明白是那天晚上他套荣佩脖子上的那个。
荣佩真像是养狗的,套好后还摸了摸赵宣的头发,笑说:真好看。
第三十三章
庄雅言以为荣佩要怎么打击报复赵宣呢,没想到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得不说是挺毒。不过他认识的荣佩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要他心胸宽大饶过别人简直妄想。
荣佩犹自得意,把赵宣看了个遍。那颈圈其实好看,黑皮制的,还钳着几个装饰物,显得阳刚又诱惑。荣佩情不自禁地摸了又摸,牵动着链子,拉扯着赵宣站不稳,踉跄几步。
庄雅言自是和荣佩沆瀣一气,同个鼻孔出气,端着冷笑看赵宣出丑。庄文还是第一次看庄雅言这么冷情,再看赵宣一脸木然,跟个木偶没两样。他背着庄雅言做了不少事,要是被得知,下场只会更悲惨,兀地打了个冷颤。
庄雅言以为把心肝宝贝儿吓到了,忙跟荣佩告别。
荣佩一心就扑在怎么整治赵宣上,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
赵宣看着荣佩一脸高兴,他心里悲怒交加,脸上却木然得很。
荣佩牵着赵宣坐下,摸着赵宣的脑袋,既是满足又越发得意:你可终于是我的了。
赵宣听着,完全不明白荣佩这话什么意思。
荣佩翘着腿,一副主人姿态俯望着赵宣: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下药。这多没意思是吧,我手里倒是有一些新货,什么时候弄来给你尝尝,保证你念念不忘。
赵宣这下惊诧起来,一下跳起来,但是颈圈的链子荣佩拉着,他这么剧烈一动,脖子差点歪了。
荣佩说的新货倒不是正儿八经的毒品,但也是容易上瘾的玩意儿。赵宣看过不少人染上那些东西,把自己搞得鬼不鬼人不人,所以不管别人怎么刁难他,他死都不碰那些。
荣佩一看把赵宣吓得六神无主,越发笑得阳光灿烂了:你别怕,就几颗小药丸,吃了只会更快乐,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让你难过呢?
赵宣愣愣的。
当然荣佩也是喜欢他。但喜欢也分好多种,荣佩这种的,大概没人能受得住。
荣佩笑得几乎病态了,他摸进赵宣的衣服里,又揉又捏,贴着耳朵说:我身上伤还没好,你要看看吗?
不等赵宣做出什么表示,荣佩就脱了半身衣服,白嫩的胸膛上散散分布着粉红色的条痕。赵宣一动不动的,荣佩就拉着他的手摸着自己的伤,说:你抽我的时候,可真疼。疼着又让我欲罢不能。我就看着这些伤,记得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蓦地神色一冷,阴鸷无比:但这些都要我点头,我不心甘情愿作践自己,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赵宣抬头看荣佩。
他慢吞吞把衣服穿好,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不耐,大概是动气了,脸色不好,听到说:这皮项圈你就带着吧,几时我看得烦了再取。
说着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