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是（两只渣攻）——宋词

上午林城开了小组讨论会，之后就一直忙个不停。直到莫立远打电话叫他吃饭，他才发觉已经到午餐时间了。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又响了。林城折回来一接，竟然是东方禹，约他吃午饭。林城想也没想，就

拒绝了，然后直接推说有事挂了电话。

莫立远的办公室跟林城在同一楼层，所以在电梯口等他。

“上午的工作怎么样？”

“还好，都能适应。”林城心不在焉的回答，还想着刚才东方禹的电话，语气还是跟原来一样兴冲冲的，倒像中间

没发生过那些事，没分开三年一样。

如果东方禹还跟当初分手的时候一样毫不留情面的对他的话，他还容易接受些，但是现在东方禹这个样子，就让他

心里格外的难受。

他是讨厌东方禹，恨他原来那么无情的对他，甚至早就想好了回来要在商场上给他点颜色看看，把当初自己所受的

屈辱讨回来。但是毕竟曾经有那么厚重的情意摆在那儿，东方禹当初对他的好也不会是随便个人就能做到的，虽然

分开了，但是林城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和东方禹曾经是真的相爱过。

所以如果面对无情的东方禹，他下得了手；但是面对对林城掏心掏肺的东方禹，他很难狠得下心。

“林城！”

莫立远不高兴的喊声打断了林城的走神，林城忙陪笑着说，“抱歉，大哥你刚刚说什么？”

“你刚刚在想什么？”莫立远没回答他，半眯缝着眼睛反问他。

“噢，我在想收购案的事。讨论之后，我们已经拟定了三套方案，下班之前，三套方案我会拿给你过目。”

莫立远仍然盯着他，也看不出到底是喜是怒，好像在评判他是不是说的实话，林城面上不动声色，镇定地回视他。

“东方禹后来没跟你联系？”莫立远又问。

林城有些纳闷莫立远怎么突然对他和东方禹的事那么上心，不过也没多想，只说没有。

郁闷的是，林城刚说完这个话，电梯门就开了，一抬头就看见东方禹正站在电梯口，见他也是一愣，不过立马就换

了笑脸，“忙完了？我还说上去等你呢。”

莫立远的眼睛扫的林城凉飕飕的，东方禹像这会儿才看到莫立远，“莫少也在啊！”

林城简直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正色对东方禹说，“东方总裁，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如果您有事——”

“我知道不是上班时间啊，所以才来找你的嘛，你看你都回国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好歹也是多年未见的朋友，该请

你吃个饭是不是？莫少也一起来？”

16.十字路口

莫立远丢下一句东方总裁请自便之后漠然离去，林城看着东方禹满脸自得的笑，在心里把他鞭打了几百遍，面上自

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但是林城奇异的发现，三年过后，东方禹练就了铜墙铁壁一般的脸皮，任凭你如何挖苦如何冷眼厉色，他都能笑嘻

嘻的迎上来。

不过最终林城还是没能和东方禹吃成这顿饭，两人刚在餐厅坐下，东方禹便接到一个电话，尖利的女声穿透电话，

连林城都听得清清楚楚，然后东方禹匆匆致歉离开，林城满心欢喜的自己吃完了一顿饭。

出门的时候竟然又遇到文络，这一次是文络先认出他来，惊喜地与他打招呼。简单的几句闲聊，林城便知道文络现

在刚好在w市博世集团所在区税务局工作，年纪轻轻刚提了科长，今天是与同事一起出来宴客。彼此都有事要忙，

两人互留了电话之后便匆匆分别。

下午的时候东方禹特地打了电话来对中午的事道歉，林城敷衍几句便匆匆挂断，不仅仅是因为从前的事，也因为如

今正负责收购案，与东方禹走的太近容易招人闲话，这是他回国后的第一个任务，他真的不想搞砸。

去送收购方案的时候，林城没见到莫立远，是他的秘书直接代为转交的。这还是林城第一次被挡，心里不怎么高兴

，但也没多问就放下方案离开了。

林城下班的时候才知道莫立远早就走了，似乎是晚上有个饭局，他带着陈助理去应酬。

由于自己没车，林城拦了半个多小时的出租，又堵了近一个小时的车之后终于回到了别墅，肚子早就饿过劲儿了，

以至于没吃几口饭林城就回卧室看书去了。

莫立远回来的时候，车灯晃过林城卧室就把他给惊醒了，他扯了被子捂住头就打算继续睡。那知道没过多长时间，

莫立远就在外面敲门，林城装睡不搭理，他还不依不饶了，一直敲个不停，越敲声音越大。

林城睡觉的时候最烦被被人吵醒，气冲冲的就把门给拉开了，莫立远刚刚应该是靠在门上，这一拉他就顺势倒了进

来，正好把猝不及防的林城给推倒在地上了。

前撞后摔，林城疼得龇牙咧嘴的，愣是好一会儿不能动弹。等他能动弹的时候一看，莫立远还趴在他身上，浑身酒

气熏天，竟然睡着了。

林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送回卧室去，给他擦脸的时候听到他模模糊糊的叫一个人的名

字，林城听了半天也没听清。

第二天两人一起上班，莫立远对昨晚上的事只字没提，林城本来看他冷淡的样子也不想自讨没趣，最后还是忍不住

劝他少喝点酒。出乎林城意料的是，这一次莫立远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收购案的事进行的还算顺利，东方禹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突然从新达撤走了一部分资金，对姓刘的而言无疑于雪

上加霜，收购案自然也就不存在问题了。

林城自然没有天真到以为东方禹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让人去查了一下，等到下班的时候才有点眉目，原来是齐

泰集团下属的一个子公司被查出账目问题，整个齐泰账目也被重新审查。

公司偷漏税本来不是什么稀奇事，w市上上下下这么多企业，若真要查，没有一个公司敢说自己的账是清清楚楚的

，偷漏税自然也都是有的，不过只在数额上的差别。于是怕就怕在税务局要较真，齐泰集团目前就是这么个情况。

林城没有幸灾乐祸，自然也不会有打电话慰问一下东方禹的打算，他除了欣慰收购案可以顺利进行之外，还真没有

其它的想法。

快要下班的时候，莫立远才打电话让林城陪他去赴一个饭局。

这一次宴请的是土地局的领导，林城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莫立远早上答应的那样爽快了，因为林城的主要任务变成了

挡酒，除了几位领导的不能挡之外，其余作陪人员的酒林城都给挡了。

就是这样，林城还不能说什么，因为莫立远在英国第一次带他赴宴的时候也是这样帮他挡的，想到当初莫立远谈笑

自若的样子，林城在心里对他的景仰又多了一些。

喝到最后，林城都记不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只知道不停的往嘴里倒酒，对酒味都麻木了。

回去的时候莫立远开车，林城就发现他一直在笑，嘴角的弧度微微勾着，路灯在英俊的脸上不住变幻，林城第一次

觉得，他真是长得非常好看。

“你笑什么？”林城确实是有些醉了，张嘴就问。

莫立远把林城这一面的车窗降下去，“没什么。”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脸上的笑容分明在扩大。

被冷风一吹，林城稍微清醒了些，就歪在座椅里不说话。时间有点晚了，路上的车不多，一路走的很畅通。

等红灯的时候，莫立远偏过头来看他，“回国的感觉怎么样？”

回国一周，这还是莫立远第一次问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之前几乎没有这样轻松的交谈过。好像，原来的那个

莫立远又回来了。

林城摇了摇头，“说不上来，一切很陌生。”

莫立远笑了，林城突然问了一个自己疑惑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我们，可以说，呃，素昧平生。”

“你难道没听过缘分？”这明显是敷衍的回答让林城皱了皱眉，但他没再追问。莫立远这个人，不是轻易能够被别

人影响的，他不想说的事，林城不认为自己能够撬出来。

林城于是想，管他的，反正现在有吃有喝有工作，还有打击东方禹的资本，操心那些没用的做什么。

一夜好梦，第二天上班之前莫立远竟然交给了林城一把车钥匙，一辆LEXUS停在车库里，林城被告知从今天起这辆

车属于他，那一刻的心情简直难以言喻。

不过林城拿的是国际驾照，决定等周末先练过之后再试，于是还是坐莫立远的车去上班。

莫立远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林城在博世门口下车。他一整个早上都神采飞扬，在楼下被人拦住的时候还真没反应

过来。

Tony大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你在这里上班？”

“是啊，你来这里有事？”林城问完才想起来前几天十字路口被封的事，大约也猜到tony是为此事而来。

Tony立刻面露喜色，“那真是太好了，你能够见到莫少么？能否让他抽出点时间见我一面？我都预约好几天了，可

是他似乎一直都很忙。”

在旁人看来这并非是什么大事，但是林城知道，十字路口那一晚的事是莫立远心中的一根刺，如果可以，他恐怕愿

意花大价钱抹掉那段记忆。如果让他见了tony，十字路口的未来恐怕更糟。但是不帮的话，林城又的确是做不到的

，tony毕竟是他回国后结识的第一个算有点交情的人。

“让你为难了吗？”tony见他不说话，问道。

“噢，没有。”林城忙解释，“我知道你是为酒吧的事情来的，莫少见到你，情况只怕会更糟。这样吧，要不你先

留下联系方式，我试着去莫少那里说一说，晚上下班之前给你信儿，你看成吗？”

Tony不笨，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留下了联系方式之后便匆匆离去。

林城向莫立远汇报完收购案的进度之后，正打算提十字路口酒吧的事，莫立远就开口了，“你和tony是怎么认识的

？”

“去那里喝过一次酒。”林城一边惊疑于莫立远这么快就知晓tony与自己见面的事，一边实话实说。

“回国之后？”

林城点了点头，莫立远挑着眉毛又问了一遍，“你那天是去gay吧喝的酒？”

17.失眠

林城恨不得此刻地上有个地洞能让他钻进去，“无意中闯进去的。”

莫立远看着他窘迫的样子，靠在椅子上笑起来，“你还真是个直的，真直。”说完了还不放过他，竟然哈哈大笑起

来。

本来曾经被东方禹拐到这条路上来，林城心里就一直有疙瘩，分手之后他自然不想再与男人有什么逾越的事，上次

吻上莫立远也完全是酒后失常。所以再次被东方禹拿性向来开玩笑，他是真的起了火，几乎是愤愤然的转身离开。

直到门合上的时候，他似乎还听到了莫立远的轻笑，不真切，不愉悦。

回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林城才想起来被莫立远一打岔，自己连正事都给忘了，十字路口酒吧的事还是没替tony问。

林城想了想，先去陈助理那里探了探口风。

陈助理也没跟他卖关子，直说莫立远当时是直接吩咐让这家店从w市消失。这话就没有别的什么好琢磨的了，意思

完全明明白白。

“说起来他们也挺冤的！”末了，陈助理感叹了一句，自然没有丝毫批驳莫立远行为的意思。

林城心想怎么不是，人家店开的好好的，你自己偏要去才吃了亏，如今怪罪到人家店身上，确然是冤枉人家。于是

中午的时候，还是硬着头皮去见了莫立远，将酒吧的事简单的说了下，顺带提到tony与自己的一点交情。

莫立远也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虽然面色不是很乐意，还是卖了个面子给林城，十字路口的事就算不了了之。

只是晚上回去的时候，莫立远就有意无意的目光往林城身上瞟，林城被瞟的浑身不自在，苦着脸问，“大哥，你到

底看什么啊？”

“原来没发现，你长得还真不错，怪不得东方禹能瞧上你。”莫立远笑了笑，语气平淡。

林城却是脸色一沉，莫立远很少说话这样轻浮，他本身又是个同志，这话怎么听都让人不舒服。林城虽然一向对他

心存敬重，此刻也没客气，“大哥，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莫立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倒也真的没再多说。

吃过晚饭之后，林城接到了文络的电话，当时他正和莫立远在客厅看新闻，于是起身到后面露台上去接。

文络约了他周六晚上一起吃饭，林城回国之后真没遇到什么以前的朋友，自然欣然应允，又闲聊了几句，然后才挂

断。

林城回到客厅的时候就发现多了个人，跟莫立远坐在一起，很是亲密的样子，刘妈也不见了踪影。

两人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林城发现是个书卷气很浓的年轻男人，即便是半靠在莫立远身上，也掩不住身上那股儒

雅的气韵。见到林城的时候，他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就恰到好处的敛了下去，朝着林城微微的笑

了笑。

莫立远坐着没动，替他们介绍，“林城。鲁季廷。”

两人彼此点头，林城心里自然明白鲁季廷的身份，客气地推说有事便回了房间。

时间还早，林城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之后发现也才不过九点半，挑了一部电影看了十几分钟便再没有耐心看下去，

在网上闲逛，后来鬼使神差的就登了久已不用的邮箱。

邮箱里好几页的未读邮件，删了乱七八糟的垃圾邮件之后，30多封邮件，剩下的发件人只有三个，文络三封，大学

辅导员一封，其余的都是东方禹。

林城对着电脑发了很久的呆，最后一封也没打开看，退出邮箱，关了电脑，上床睡觉。

可是这一夜，林城还是失眠了。

在寂静的夜里，月光从没拉严的窗帘里钻进来，林城睁着眼睛看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林城顶着一对熊猫眼吃早餐的时候，没看到鲁季廷，随口问了句，莫立远表情不变的说，“我没有让人

留宿的习惯。”

林城嘴里还嚼着三明治，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

鲁季廷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仿佛岁月静好，你守着这样一个人，一不小心就白头偕老了。可是即便是

这样的人，在莫立远这里，也排在习惯之后，怎能不叫人心寒？

这天早上林城最终没有坐莫立远的车，他自己开着那辆LEXUS去了公司，虽然一路上堪比龟速，不过总算安全到达

。

莫立远上午去了下面的分公司视察，林城继续忙收购案的收尾工作，一整天都没遇上。

林城在快下班的时候接到tony的电话，说是十字路口重新开场，邀请他去坐坐。林城刚好晚上没有安排，便点头答

应了，顺手就给刘妈打了电话报备晚上不回去吃饭。

一直在办公室呆到7点，错过了下班的高峰期，林城才开着车一路晃到LEXUS。

刚在门口停好车，就有人跟他打招呼，林城觉得有些面熟，想了想才记起是那天和莫立远一起倒霉的男孩苏乐，自

己把他带回别墅，还借了套衣服给他。

苏乐大概是那种性子很冷的人，打完招呼就没话说了，瞟了一眼车，“你的车？”

林城笑了笑，“朋友借给我的。你还是学生吧？”

苏乐抿着唇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进去了。

林城倒是震惊不小，w市现在也有了这样的事，还是学生就做了别人的小情儿，还是男学生？林城觉得自己真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