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躁与冷酷的距离 上——宣冰

作者:宣冰  录入:03-08

「就算是蠢计,我还其他的选择吗?上官兄。」

「我只想你尽快从这里滚出去!滚到一个永远不会和他碰面的地方。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从小到大,他哪

里受过这般委屈!你为何要招惹他?杨瑜,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擅自出现在他视线里,我定会给你颜色看!」

「我不会再见他了……若可能的话,这辈子都不会了!我今天只是来送这个的。」杨瑜递给上官随云一只精巧的琉

璃瓶子,男人白色长发整齐束在脑后,苍白毫无生机的肌肤泛着诡异的色泽「我没办法给他号脉,只得推测。这两

天他该吃这个,特别依他的体制调和的冰露,按时服下身体内的毒瘴就会排出。还有那只白玉石,待毒瘴排除之后

,他便不可以再随身携带了。无毒瘴可驱,斗龙白玉只会夺他精气,复阳阴虚。」

接过瓶子,二人均不再多言。消失于不同方向。

两日后,待到上官随云来监看最后一次服药情况时,还未进门就已经听到一阵阵嘶哑的责骂。

「我说了,不吃!不吃!都给端出去!滚!都给我滚!」

上官随云无奈的叹气,推门而入。看到救星到,侍驾的太监宫女们纷纷退了出去。

屋内一片狼藉。从人儿开始服用最后一瓶冰露后,火气一天比一天大。上官随云隐约的感觉到男人让他拿走那块白

玉的时候到了。

找了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上官随云优雅的坐下,四下里寻着那块醒目的白玉。找到了,就在人儿腰间坠着,他倒是

不嫌麻烦,将白玉挂在了身上。原来是幅鸿鹏斗龙的图案,过去人儿都是无时无刻不握在手里,挂着才辨出白玉的

样子。

好一个鸿鹏斗龙啊!这不正是此刻的情境吗?

「你脾气发的如何了?爽快了吗?」上官随云很是认真的问。

「不知道……」朱传尹有气无力的答。

「你何时回京?冼王快回来了……」

「你末要告诉他这些事情!等他到了这边,只需要告诉他,找到我就可以了!」朱传尹忿忿的说,在屋内不停的踱

步。

「你能不能坐下说话?」

「不行,我心中烦躁得很!不知为何,心中总是燃着一把火!」

「那你就喝冰露吧,今天是最后一次。」上官随云将最后一份冰露拿了出来。

没想到一出手被人儿握住了,人儿的掌心火辣辣的热。

「你告诉我,他在哪?他到底在哪里?我要见他!」朱传尹说着此话,眼中的热切漫溢,人儿知道随云要坚持的事

情,有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他改变,所以他只能不断的问,不断的问。

「我不知道,每次都是他来见我。你也知道他那种功夫,弹弹手指,我就没了。」上官随云平静的说着谎言。

「他是特意来见给我送药的吗?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关心我?」人儿又开始了这般自以为是的定论。

「不是,他虽是杀人不眨眼,却更是个治病郎中,他不过是来给一个病人送药罢了。他每天或许给很多人治病开药

。」上官随云就算撒下弥天大谎,还是一样毫无破绽。

「你骗我!他从来不给别人治病!只给我疗伤!」人儿的执拗还真不一般!

上官随云看着人儿这苦涩又自欺欺人的表情,眉头不禁一紧,「如果你一直觉得我骗你,那就当是我骗你好了。没

想到这次,你又回到那个不动世事的毛头小子了。」

朱传尹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了下逐客令「既然这样……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上官随云放下药,离去了。

夜里,他来端走香檀的时候,还不忘把那个现在只会带给人儿急躁与火气的斗龙白玉自人儿身上解了下来,硬着头

皮拿走了。

没想到这次他出门,又在院中遇到了男人。

「给你,你的玉,果然如你所说,这两天他火气特别大,这玩意看来不是一般人能把玩的,快拿走!」上官随云将

白玉看也不看的交到杨瑜手中。

「多谢。」男人拿了白玉,并没有立即收起来,只是把在手中仔细的摸着,狠狠的摸着。

「我倒是喜欢你这种想曹操,曹操就到的风格。」上官随云话中藏着深深的讥讽。

「多谢。」虽然武功超凡,确实个不怎么灵光的人。说罢,便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只留得苦恼之人,寻思着当人儿发现白玉不见时,他该怎么应对!

不出上官随云所虑,天刚一亮,还在一汪温柔中沉沉睡着便被太监的传唤吵醒了。

「大人,皇上有急事相商,请大人速速前往。」

上官随云本就贪睡,懒懒的将头没入身边男人温暖颈项之间,不愿醒来。

「知道了,即刻就去。」柳妍御一句话将太监打发走了。男人抚弄着上官随云光滑如丝的长发,美美的笑着,更是

将一只膝盖顶到人儿的双腿之间去感受那一处的柔软。

「啊……你……还要闹?」上官随云娇嗔着捶打男人的胸膛,继续着一夜未停的反抗。

男人的手指早就寻到地方,毫无预示的插入人儿依旧软软的花穴,更是淫笑:「妍御昨夜的服侍,倌人不满意?妍

御可是倾尽一身的精力啊!」

「你!我什么时候让你用上那些精力了?不知道憋了多久的,尽数都洒在我身子里!今天又要难受一天!」

柳妍御听了,喜上眉梢,吻着上官随云那双红艳的唇。

「呜……刚才,刚才是谁?」被吻得陶醉,上官随云脑中似是闪过一个念头,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是你那个宝贝皇上!大清早就来喊你这个贴身使唤丫头了!」

「你才是使唤丫头!」上官随云思绪一晃,惊叫:「糟了!我忘记了!他定在找那块白玉石头!完了……」

说着,上官随云自男人怀里跳了出来,赶忙穿衣,要急急的出门。

男人却悠哉悠哉的倚在床榻上,抽着水烟,别有深意的说「你应该因势利导……哪有这般水来土掩的?一般的小河

倒是无所谓,要是一条巨江,小心堵了河道,直接洪水泛滥,殃及无辜哦!」

「我知道拉!要你说~我过两天就带他回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看了就烦!」放下话,上官随云夺门而出。

四下无人,男人才露出了苦涩难耐之情。叹了几口气,继续用烟草麻痹着自己的那段神经。

入了朱传尹的睡房,简直就像遭受了八百次洗劫一般的乱七八糟!所有的东西都被翻腾出来,床也被整个掀拆,奢

华舒适之地俨然已经变成了散场后的村野集市。

「随云,你可来了!你有看到我那块白玉吗?就是昨日我特别挂在腰间的那块。」朱传尹只是穿了薄薄单衣,只是

一边问话一边不断翻找,也不看来的人。

「别找了,皇上。」

「不行!那块玉呢?我睡的时候明明放在身边的!」

「别找了,皇上!」

「不行!你一向聪明,帮我想想办法,到底弄到哪里去了!我真是糊涂,要是好好的摆在一个地方也不会被弄丢的

!」朱传尹根本就听不进去旁人的话,还是固执的找着。

「那玉已经被杨瑜拿回去了,这里当然没有了。」

「什么?」朱传尹此刻在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已经找了个地方坐下的上官,「他来过?在我睡下的时候,自我身

上拿走的?」

「他没有进来,只是在外面等着,是我进来取下玉石交予他的。」上官随云正襟危坐,做好了应对准备。

「你!你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人儿听了,脸色大变,怒气冲冲的奔到上官身前,直接抓了对方的衣领喝斥,「

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说!」

幸好上官提前有准备,用扇子稍稍挡了挡人儿的声势,不然衣领都要扯掉了。上官一副义正严辞之态「那东西本就

不是你的,只是人家好心借你治病的。拿回去不是很正常?」

「不是!那是他送我的!留给我的!我只有这么一件东西了!」朱传尹蒸红着脸,叫嚣责难对方,他也总算是说出

了憋在心里的话。

「你还是忘了他吧,他……他对你无情的,你们更不是一路人。」

「不要!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你莫要继续耍旧时那些把戏,哄骗于我!」朱传尹的声音因过度焦急愤怒,已

经嘶哑,眼睛泛着红丝。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只好带你去亲自看看,你总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吧。」上官随云并没有被皇帝这副盛气

逼问的架势吓到,却变得更加冷静和阴狠,拉了人儿就往外面的院子走,一步也不停歇。

「你做什么啊!去看什么?」朱传尹嘴上虽抱怨,却还是顺着对方的牵引穿过数个别院,来到了一片开满了梨花的

内廷。花海之中建了一座雅致的小亭子,旁边则是一间厢房。

上官随云领了朱传尹静静站在花树丛中,指着那对亭屋说「你自己看吧!」

看了一会儿,除了美景,还是美景,朱传尹甚是不解的问「看什么啊?一个亭子,一间房子。」

「还有一对人……」随着上官随云的话,那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前前后后的走出两个人,一个身材颀长而精壮,

一个身形小了一些,也矮了一些。

男人很体贴为身边的人覆上件外衣,笑着领了那人的手步入亭内。二人说说笑笑,好不快哉。

虽然看不清二人的面容,但朱传尹此刻已经面色苍白,眼睛湿润,浑身颤抖。紧紧咬着嘴唇,刚才那番气势已经荡

然无存了。

「看到了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断了那份念头吧,留着物件不过是凭添愁苦罢了……」上官随云的话随着

清晨的微风,恍恍惚惚飘入人儿耳中。

在他听来,似是梨花的低泣,还有心的低泣。

是他,真的是他,就算是这般看不清容貌的距离,那头白白的头发,和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都声声切切的告诉他,

那个对他人关爱的男人,那个与他人嬉笑的男人……便是自己心中思念了无数次,夜夜梦到的男人!

男人为他人温柔添衣,握了他人的手,与他人幸福倾诉,相拥。隐约传来的笑声,如巨轮般狠狠碾碎朱传尹的心。

他原来就在凰艳楼里,与自己只是咫尺距离!他也会对旁人现出这般柔情,偏偏不是自己!

其实朱传尹不会因男人凶狠的奸淫自己而仇恨于他,反倒是有种浅浅的幸福感,因为自己终于和他合二为一。

每夜,身体便会情不自禁想起男人给予自己的那些粗暴的触感和淫乱的抽插。虽然肉体麻木了,但心思却沉浸在男

人对自己身体的饥渴之中。

但现在,一切都犹如水镜般,竟然是如此脆弱不堪,只是轻触便会变得支离破碎,不复存在!

「你看够了吗?」看着身边人儿形神具损的痛苦表情,上官随云心中忐忑,想拉人儿离开。

怎知道,朱传尹却咬着唇,执拗急躁的说「我要过去看看!当面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说罢就要跑过去,却被上官一把扼住「你疯了?你问什么?人家凭什么搭理你?他若心里有人,还会与他人在这里

逍遥自在吗?你过去了不过是自取其辱!」

「好一个自取其辱……自取其辱!」朱传尹转身对着阻拦自己的大喊,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淌下,「他给我的辱难道

还少吗?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欺欺人?我不相信!我不信!」

上官随云也被人儿这般撕心裂肺的嘶喊,震得心疼,立即抱住了战栗发抖的身子,疼惜的安慰着,「好了,好了,

忘了他吧。过两天,我们就回京城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虽被如此美丽的男子,精心呵护,朱传尹依旧无法停止的嚎啕大哭。

不远处亭下的白发男人目送着身边的人被楼监唤走,正要走回屋内,却被一阵阵涕泣声搅扰了心绪。这声音……这

声音……

立即顺着声音寻去,在梨花丛中看到那个身影。

不高大也不盈弱,不瑰丽也不妖艳,只是一个男人,声音已经哭得嘶哑,哭得仿佛滴血。

被另一个男人抱着,不断的安慰。

他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了?

将斗龙白玉握在手中,不断的摩挲着,其上还隐隐留着人儿气息与肤感,只是如此摸着,听着凄切的哭声,杨瑜的

心渐渐枯萎。

第13章:情愁,无奈世事相隔

接下来的几日,扬州的天也变得阴雨绵绵,令夏末时节的江南城镇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沁入肌肤,挥之不去。

凰艳楼最深处的别院玉兰庄却一幅火急火燎的景象,各色的人穿行其间,忙的不可开胶。

微服江南的皇帝病了,病的不省人事,病的神智不清……

魏燕坐在厢房角落里,急得冷汗直出,抓着身边李庭衣角的手时不时发抖。

上官随云则在院内跑前跑后的张罗着监看抓药煎药的若干事宜,而柳妍御则倚靠在门边以万年不变的招牌微笑看着

所有人,正要点起水烟,却被路过的上官随云一把抢了过去。

「还抽!弄得屋子里乌烟瘴气,熏到病人了!没事做的话,就出去,出去!」上官放下句后,又急急的跑到床边询

问正在给朱传尹诊治的肖太医,「肖太医,药差不多了,什么时候给皇上服下?」

肖太医刚刚除下朱传尹身上的针,人儿脸色白的吓人,时不时还呻吟几声,真是不知道下一刻到底会活还是会死!

「随云啊,等下试了药,就给皇上服下吧。我晚膳时候再来,一定要想办法让皇上吃东西。再不吃,恐怕是神仙也

难救啦!」

「肖太医!皇上连清水都喝不下去!药也是喂下去五钱,吐出来三钱,还要他吃东西?」

「必须要吃,他这看起来是风寒所致的高烧,但骨子里是身子太弱了,精气极亏!」肖太医顿了顿,环视着了屋内

,更是注目看了看魏燕,一声叹息,「荒淫误国事啊!」

魏燕听出了太医话中的意思,忙无辜的解释「不是!太医!传尹……不,皇上这次到凰艳楼,在下从未安排任何男

色侍奉过皇上!皇上在这玉兰庄住下后,也都是一人入寝,未曾临幸任何人!」

肖太医并没有再多,收拾医药箱离开了。

上官随云也跟着出了门,径直奔向楼内的另一处地方。

可真是冰火两重天地,出了玉兰庄再到梨园,景色马上焕然一新。在细雨润泽下的梨园飘散着淡淡的雾气与迷香,

茫茫花海,朦胧醉心。

上官随云哪有欣赏美景的功夫,一脚就揣开了厢房的门,惊动了里面男人的静心打坐。

杨瑜赤裸着上身,正盘坐在……在两条细线的交汇之点,凡人怎可能这般出神入化的坐于悬空交叉的两条线上!

上官随云入了门,也被诡异能耐吓到了。男人看到有人进来,自线上跳了下来,抓了双线十字交差的中心处,一个

用力收敛,两条被双头分别固定在墙上的细线便自墙上解了下来,散落在地。

男人身上过于发白的肌肤上流淌着浅浅的水痕,肌肉的线条极为精干硬朗,特别是腰间那条长长的猩红血口更是如

有呼吸的跳动着。

「什么事?我听说楼里出了个病人。魏燕这两天都在那个病人身边,看来是什么大人物吧!」杨瑜为自己披了件外

衣,坐在桌旁喝茶,语气冷的可怕。

「你!」上官随云以最快的方式理顺着因疾走而加快的心跳。

「我怎么了?该不会是人快死了,找我去收尸吧?虫蛊之术对尸体一向颇有偏好!不过,上官大人,我白蛇君的诊

费可不是一般的高哦!看看魏燕,你就知道了。」杨瑜更是轻蔑的看着来人,他并不喜欢这个男人,这个一身仙风

推书 20234-05-26 :被坑乃命中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