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盘时,牧凡是耐着性子等对方好好考虑,对方就像个愣头青,好几次放炮都让他不好意思胡牌,总觉得以大欺小,然而在第五盘开始,渐渐的他就很难赢了。
对方就好像长着透视眼一般,放佛能看穿自己手中的牌,让他有了压力,开始认真对战,输了几盘他也不在意,反正他金币多得是,就陪陪这位成长迅速的新人好了。
但在第十八盘时,他压力就很大了,冷汗涔涔而下,手指微微颤抖,神经紧绷得盯着屏幕,喘息都微微急促。
二人麻将是只有万子牌和字牌,总计64张牌,他手中是清一色,从两万到七万都是一对,一个八万。
这种牌可不好拿,但他这个大将军虽不是运气好的手到擒来,但是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的那种,他可以胡七对,也可以胡二五八万,他以为这把一定是他胡或者自摸,但是,不知道运气是不是用光了,这之后摸到的都是字牌,而对方打的不是字牌,就是安全牌。
他进入的虚拟麻将室是只能胡碰以及自摸,所以对方打一万,他只是怔了一下,就算吃也不会下手,毕竟七对赢的番可是很大,如果他手里有九万的话,那会考虑凑清一色一条龙。
然后,他就真摸到了九万。
虽然想什么来什么是很好啊,但是这时候来九万是要闹哪样啊掀桌!
舍不得打但是现在换牌的话就不会听了,但打的话他心又痒痒一条龙,真是左右为难。
于是牧凡眼一闭心一恨,将七万打下去了。
他心想反正自己运气很好,说不定一会就能摸个好牌。
对方又打了个西风,像是在拆对子。
牧凡摸了个三万。
欧也(^o^),于是想也没想直接将二万打下去了。
然后他看到屏幕跳出一个框:对方有可能胡牌,你可能会输……
唉?L2听牌了?而且番蛮高的,难不成是清一色一条龙?
牧凡摩挲着下巴很欣慰的笑笑,看来对方也是个运气很好的。
胡就胡吧,反正他金币多得是。
牧凡乐呵呵的就等着输,可对方却意外的没有赢牌,反而选择加倍。
哎呀呀,出生的牛犊不怕虎嘛,很贪心,小爷就陪你玩玩。
然后之后……
他输了。
几千万的金币,一把牌全输光了。
他摸了个两万,打出,跳出一个框:对方有可能会胡片,你可能会输……对方没胡。
他摸了个四万,打出,跳出一个框……对方又没胡。
他摸了个五万,打出……
六万…七万…八万……
牧凡手抖了,他想到对方拿的是什么牌了,吞了吞口水,牧凡将箭头移到九万上。
看来这个新人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那么他就舍命陪君子,赌这一把。
牧凡深呼吸一口气,将九万打出,然后,对方胡了。
于是他克制不住的惨叫一声,被管理员大妈警告,揉揉耳朵,看着屏幕中对方的牌。
三个一万,二至八,三个九万,不管自己打哪个万字牌,他都能胡。
九莲宝灯,果然是九莲宝灯,88番,再加上加倍……
你妹的真把他给清光了!!!!
第十章:伪装?
骆霖头很疼,他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这具身体。
两人麻将虽然简单,但要分析对方手中的牌却很废脑子,玩了有半个小时就觉得头疼无比,于是他才关了游戏页面,开始搜索这个世界的资料。
43世纪,是他那个世界的两千年后,没有2012,却仍旧躲不了世界末日,空气中的分子破坏体内生殖系统,导致不孕,于是才有了代孕体。
骆霖关了电脑,手心冒汗。
代孕体,真是可悲的存在,只为生育后代而存在,没有自由,如果饲主是个好人,兴许能活的自然死亡,如果不是的话,利用完,要么送人,要么卖出,要么……人道毁灭。
骆霖深吸一口气,看着整蹙眉,修长的手指正在转笔,时而停下来在文件上写写画画的叶邵青侧脸。
那个男人,在利用完自己后,会怎么处理他呢……
他摇摇头,视线专注到屏幕上。
炫动的壁纸是大雪纷飞的雪地,上面开了一株雪莲,正缓慢盛开。
代孕体刚出培养槽的智商是三岁,可成长到七岁,性格统一设定为温顺乖巧,能认字。
温顺乖巧是很好,但单纯过头,难免会让有些喜新厌旧的人有视觉疲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他不能和其他代孕体一样,就这么让人操控着过一辈子,毕竟,男人生子什么的,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爱美是想吸引人,日后能嫁入豪门,男人爱美大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和到处炫耀。
代孕体各个都拥有不同的美貌,就算骆霖这种中等之姿,配上雪白的皮肤,也让人眼前一亮,欲罢不能。
但是,漂亮的脸在代孕体中,并不能用一辈子。
骆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单纯无知下去,他必须突出自己的性格,好让对方在日后的生活离不开自己,并不是单纯的为了生育而被需要,而是在对方的事业上能帮帮上忙,争取做到对方舍不得他的地步。
但是,该怎么做呢?
玩了一上午的麻将,午饭叫的是外卖,吃完后饭后,在被对方搂着靠在沙发时,骆霖觉得这个费脑子的麻将其实还很有用,至少在头痛之后,他能做到稍微抑制本能,压制住饲主对他作出亲昵动作而兴奋的心情。
这个开头很好。
叶邵青吃完午饭搂着骆霖坐了一会就去午睡了,本来是想拉着他一块,但看在对方眼神专注在电脑游戏上,便拍拍他的脑袋让他好好玩不要乱跑,就去办公室的内间卧室休息去了。
骆霖玩游戏时前十几盘的对战用户换了五六个,最后一个是个名为非同凡响(大将军)的人,在最后一局中,他把对方给清光了。
他们从十点开始打,骆霖十一点半喝了一杯山楂口味的午餐,躺在叶邵青怀中十来分钟,十一点五十又开始玩,直到十二点半。
休息时说了几句话,就是吃午饭,等会再玩,对方直接回了一个OK的手势。
骆霖知道对方有几次是有意让着自己,甚至最后一把是故意打出九万让自己胡,到最后来一句“居然真是九莲宝灯啊……”末了还加了一个沮丧的表情。
于是骆霖回了一句“多谢承让”加笑脸。
“这种牌很难拿的,我至今为止只见过king拿过几把,而且还是四人麻将!”
“king?”国王?四人麻将的九莲宝灯更是难上加难,看来这个king的运气也是非同凡响。
“你不知道?”某人发了个激动的表情。
“我是新手!”
“难怪……”非同凡响(大将军)发了一个耸肩表情道:“我名字后面的称呼是系统送的,那是参加过大赛赢来的荣誉!!”
“king就是指总冠军?”
“当然!”
这种网络麻将居然还有比赛啊……那得在电脑跟前坐多长时间。
“好了不说了,我跑路了!”
“唉?”跑路,通缉犯?
“我旷了几节课,老师来抓人了……”
“为你默哀。”原来是学生啊。
“默你妹的哀,闪了!”然后跳出一个提示框:您的对手已下线。
……
这个非同凡响该不会一边捧着电脑一边逃跑吧,不会被撞到么?
骆霖扬眉,扭头去看叶邵青办公桌上的笔记本,默。
好吧,那种比一本杂志还小,还要轻的笔记本可比21世纪的平板电脑要方便小巧,而且还带声控,应该不会不小心走神撞到什么的。
“阿嚏!”某人打了个喷嚏,虽然没撞到,但看着眼前这位宛如天神般从天而降的师兄,他郁闷了。
“跟我回去。”推了推无框无度数的椭圆眼镜,叶邵宁领着小师弟,转身走进拐角走廊,手指在手表上点了几下,便屏蔽了校园监控系统,成功让牧凡躲开了老师的追捕。
牧凡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般,垂着耳朵默默跟着。
师兄绝对看到他最后那把牌了,呜呜呜……
叶邵青虽然早就离开叶家自己创业,但现在的公司,却是和几个好兄弟一块开起来的,他现在的职位是总经理,虽然表面上是给别人打工,不过却相当自由,至少不会像董事长那样连个双休都没有。
叶邵青很清楚,如果是自己一人开公司,那么叶家就会和林家联手来打压他,让他的公司根本就运营不下去,最后还是乖乖的回到本家等着娶那位大小姐,所以他才决定合伙开公司,毕竟他家那位董事长的来头可不小,要是为了他而贸然得罪那位,就算是叶林两家,也不能保证对方的报复不会让他们倾家荡产。
叶邵青交了个好朋友,是那种两肋插刀的级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不,听说他买了个代孕体,刚下班就跑到这来看新鲜了。
“我说阿青啊,你怎么买了个中等货?”董事长向天南倚着门,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骆霖,“这不太像你的审美观啊。”
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骆霖缩了缩脑袋,收拾好办公桌的文件,叶邵青走过来揉揉他的头发,笑道:“别吓找他。”
“啧啧啧,还那么宝贝。”向天南漂亮的桃花眼轻轻的瞥了一眼叶邵青,那眼波,媚的比漂亮女人还要勾引人,他上前几步食指挑起骆霖的下巴,不怀好意的扫了一下对方的脖子,以及下面,扬眉,“味道怎么样?”
叶邵青头疼扶额,“原本是给我表弟买的,只不过这孩子早醒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好这口。”
“别把我说的跟那白痴一样!”
“喂喂喂,我哪里白痴了?!”门口又冒出一个人,浓眉大眼,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快60岁的人到现在看起来跟没毕业的高中生一样,稚嫩的很。
这位是闵晋洋,副董事长。
“说的就是你!”向天南扭身直接坐在骆霖身边,大手一揽将对方搂在怀里,挑眉轻笑,“明明家里有一个,还总往外面跑,捧着碗里看着锅里,说说,你还想要几个?”
“……”某人脑门上“#”字蹦的好欢腾。
闵晋洋是家中独子,闵父希望他早点开枝散叶,早早就把婚事定了,虽然非他所愿,但好歹也是他喜欢那种类型,代孕体也有,可闵晋洋总觉得还是娶不如偷,偷不如抢……
外面养了两个情妇,都是代孕体,但还是不尽兴,总想再捞几个。
骆霖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黑眸尽是好奇,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献宝般将手中的电脑让叶邵青看,一脸的期待。
叶邵青疑惑接过,看了看,发现居然是连网的两人麻将,L2是骆霖的昵称,还真是简单。
他失笑,随手翻了翻对战记录,微扬的嘴角渐渐垮了下来,褐眸慢慢被惊讶代替。
输少赢多这并不重要,而是他赢的每一把牌,都是一手好牌,尤其是那把九莲宝灯,居然加了好几次倍,他的对手到最后还真给打了个九万,然后一下子清光了。
三岁的智商能打出这么好的牌吗?
“骆霖很厉害啊……”揉揉骆霖的黑发,叶邵青觉得有必要去为对方检测一下,他现在的智商到底有多少,难道麻将能增长智力吗?
“嗯。”骆霖笑眯眯,像只温顺的猫咪,蹭蹭对方的大手。
与其隐瞒,还不如正大光明的露出来,伪装他可不会,蹩脚的躲躲藏藏会露出破绽,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开。
“的确很厉害啊……”向天南从头看了一遍对战记录,而后又将骆霖上下打量几遍,赞叹道:“叶邵青,你捡到——不,是我们捡到宝贝了!”他双眼放光,像是遇到千年一遇的珍宝一样,兴奋的握着骆霖的双手,直嚷嚷:“本来今天晚上是想去夜店,但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一直很想要那个汉朝古玉吗,就让你家这位宝贝给你赢回来!!”
“啊?”叶邵青挑眉,而骆霖则是满头问号。
“走走走,现在就走!”向天南拉着骆霖的手就要往外走,措手不及的让现在走路还不稳的骆霖没走两步身子一歪,还好他反应快,要不然准跌倒。
第十一章:舍利子
叶邵青看中的汉朝古玉其实只是一时兴起,他麻将技术不咋地,只限于会打,不精,对这种游戏擅长的是他三弟叶邵宁,对方还正儿八经的拜了一个师傅教授,去年大赛上赢得了一个统帅的称呼。
至于那块古玉,说实在的是只是在赌场无聊消遣时间时,凑在一块打麻将,对金钱提不起兴趣,于是随意扫了一眼看到对方脖子挂的古玉,所以才突发兴起的让对方拿来当赌注。
对方很豪爽,当即摘了就往茶几上一扔,笑道:“那你拿什么来当赌注?”
叶邵青半阖着眼想了想,他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身边的向天南将他手腕上全球只有三块的天价手表摘下来笑眯眯的回道:“用这个。”
反正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买。
于是开打,然后输了,没有悬念的输了。
对方整天混迹在赌场,赌输谈不上有多少,但麻将却玩的很好,叶邵青一个菜鸟跟一个高手打,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对方乐呵呵的将赢来的手表戴在手腕上炫耀,向天南输的不痛不痒,反倒让叶邵青觉得不好意思。
那块表可价值一亿啊……
不光做工极致绚美,指针和里面的齿轮,材料都非常罕有和珍贵。
制作者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大师,只有在兴趣上来时做上几块,这块表输了,可就真没市买,除非那位大师又来了兴致。
这会听到向天南说起这事,表面上虽没多大反应,实际也挺心动的,如果能将那块表赢回来……但骆霖只是智商比一般代孕体高些,麻将那种70%靠运气,30%靠实力的游戏,先不说前者有多玄乎,单单后者,骆霖有吗?
“试试又少不了一块肉!”向天南整了整西装领带,走进金光灿灿的奢华赌场。
对此,叶邵青也只能无奈的叹息,领着骆霖,漫步而入。
奢华赌场很对的起这个名字,装潢高雅气派,琉璃水晶钻石翡翠,什么贵用什么装饰,却一点都不俗气,每一件奢侈品都恰好的装潢在衬他们的容器内,绽放光彩。
向天南一进门就往麻将区走,坐在贵宾席上,摇着侍者端上来的一杯红酒,翘着二郎腿看着原本在和周遭人聊天,见他走来便冲身边人私语几声而上前的艾德蒙。
艾德蒙就是赢了向天南手表的那位金发碧眼的外国青年。
“好久不见,叶先生,向先生,闵先生。”艾德蒙冲他们点头,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
“好久不见。”叶邵青点头,距离上次事件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如果不是向天南提醒,他差点了这茬。
“叶先生有没有兴致来玩两把?”
“我要那块手表。”
“哦?”艾德蒙那双比天还要蓝的眸子满是笑意,他将那块赢来的战利品随时带着,像是早料到如此,就算这块表他倒卖出去会比原价还要高一些,他一点都没有动摇,坚信那位输掉的人会再次回来。
“好啊,要不要再加上这块玉?”艾德蒙把手表和脖子上的古玉都摘下来放到一张被雕刻着祥云花叶的翠玉镶满的茶几上。
麻将是天朝国粹,所以这块区域都是以国风为主,屏风木椅,烛灯水墨画,如果不是他们穿的很现代,否则真有种梦回古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