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要管住你自己,不要给我任何机会去约束你。艾维斯摩尔,你要理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不要折磨我…
…”
他慢慢地褪去那黑色的外袍,为青年解开第一颗扣子,并且用压抑的声音说:“尤其是在今夜。不要拒绝我……我
能在这个夜晚使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你也同样能赐予我这一些,我的爱。”他轻啄了青年的唇和鼻尖,将他
拦腰抱起。
这一次,公爵没有展现他惊人的速度。他仿佛正在享受今夜的一分一秒,轻柔小心地将他的青年放置在柔软的黑色
床褥上。
在细碎的吻落下之前,艾维斯摩尔发出了无声的呢喃:“……她死了么?”
“那个女孩……死了么?”他试图坐起,但是公爵压住了他。
公爵沉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摇头。艾维斯摩尔看向了公爵,他卑微地祈求:“……放过她,我求你
。让他们放过她……在还来得及之前。”
在公爵点头的时候,艾维斯摩尔放弃了挣扎。他像是绝望一样地躺了回去,闭上了双眼。棉帛厮磨的声音在寂静之
中显得愈发清晰,衣料从身上逐渐褪去的感觉使他剧烈地颤栗,直到他浑身□,□。那是不同于一般精壮男子的躯
体,柏金家的子嗣在年轻的时候往往白皙美丽,而且长期如此。
——河蟹入侵,逼不得已,请往xian网移架——
◆◇◆
温暖的晨光流泻而进。
当门被推开的时候,窗边的艾维斯摩尔回过头。他并没有望向正在抚摸他的发丝的银发亲王。
走进来的是红鼻子的矮先生,艾维斯摩尔站起来向他走过去。
“噢!真糟糕。”费伯伦永远不会习惯阳光,他抬起手遮住眼睛,在瞥见窗边的塞勒斯汀公爵时,才立即把手放下
来,遵守礼节地退开两步,弯下腰。
公爵站了起来,他缓步地走向他的黑发青年,为他披上暗红的羽绒长袍。艾维斯摩尔侧过脸,他小声地说:“……
我不冷。”
“阳光会灼伤你。”公爵在他的耳边轻语,双手轻缓地搭在艾维斯摩尔的肩上。他像是要亲吻青年的脸颊,但是这
并不成功,艾维斯摩尔低下头躲开来。
公爵并不愤怒,他宠溺地微笑一下,扶着艾维斯摩尔的头,改为亲吻他的黑色发丝。
费伯伦轻咳了一声,艾维斯摩尔猛地回过头,他呆滞地看了费伯伦一阵子,脸色难看地别过眼。
费伯伦对着他的主人扬起笑容,“亲王,您应该早一些给我吩咐——您要知道,从那些大人们的嘴里抢走食物,是
一件颇有难度的事情,尤其是提诺瓦大人,这非常麻烦,不过还是能办得到。”
费伯伦看向了亲王的伴侣,他微笑地拍了拍掌。接着,那金发小女孩就从门外被推了进来。
在她跌倒在地之前,艾维斯摩尔抬起眼。只是一眨眼的事情,艾维斯摩尔已经接住了那可怜的女孩儿。
“噢……”费伯伦发出了惊叹。艾维斯摩尔似乎也觉得这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他看了看自己,然后把目光转向公爵
。
公爵似乎觉得满意,他静默地微笑。
“真是……”费伯伦摸摸鼻子,评论道:“……惊人的天赋。”
艾维斯摩尔并没有再理会他们,他俯下身,将那颤抖的女孩扶了起来。
那是个金发蓝眼的可爱姑娘,她已经哭哑了声音,手上和脖子都布满了咬痕。但是,她在抬头看见艾维斯摩尔的时
候,忽然张开手抱住了他。
“爹地、爹地!”
艾维斯摩尔发了一会儿愣,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矮个子先生。费伯伦耸肩,晃晃脑子。
“爹地!爹地!好可怕……!”小女孩将脸埋进艾维斯摩尔的怀里,她颤抖地紧抱住他。
艾维斯摩尔垂下眼,他迟疑了一阵子,然后轻轻地抬起手,抚摸那一头杂乱的柔软金丝。
第八回
房门推开的时候,黑发青年抬起了眼。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默不作声地垂下眼,手背轻轻地抚摸沉睡的女孩。
公爵身后的奴仆安静地退了出去,把大门紧紧地带上。
黄昏的余辉从窗口映入,公爵沉静地看着犹如一幅画的美景。艾维斯摩尔轻拍着床褥,像是在打着缓慢的节奏,嘴
里极其小声地哼唱着不知名的摇篮曲。女孩手里抱着一个旧娃娃,她紧挨着艾维斯摩尔,陷入了熟睡,轻微安稳的
呼吸声在房内响起。
在黑夜降临的时候,公爵走了过来,双手轻轻地搭在艾维斯摩尔的肩上。他弯下腰,细声轻语:“你才刚诞生……
”他侧过头,看着青年的侧脸,温柔地抚摸那黑色的发丝:“我的奴仆能照顾好她。”
“她的父母呢?”艾维斯摩尔回望着他,哑声轻问:“……不能把她送回去么?”
公爵的沉默透漏了答案。
艾维斯摩尔别开了眼,公爵的双手慢慢地还住了他的腰,渐渐地收紧。后颈传来的冰凉感觉让青年微微一颤,他猛
地站了起来,退开两步。
“……”
艾维斯摩尔脸色难看地捂着自己的颈子,他看了一眼还坐在床缘的公爵,轻摇头垂下眼,嘶哑地说:“……明天我
会和艾米利亚一块儿骑马。”
“早上。”他低声强调。
“艾维斯摩尔,”公爵轻声地提醒他:“没有一个新生的血族能够抵抗阳光。”
“不,我很好。”艾维斯摩尔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他有些底气不足说:“我很好。我觉得没有什么坏处,这几天我
都很……正常。对,没错。”
“你和他们不同。”
“我确实和他们不同,我也不会希望变得和他们一样,永远不会。这是我听过最正确的话了。所以……”
床上的女孩翻了翻身子,她像是被艾维斯摩尔的声音吵醒了。她揉揉眼睛,发出小声的嘤咛。
“艾米利亚。”艾维斯摩尔快步绕过床尾走了过去,他坐在她的身边。艾米利亚睁开眼,她就像是下意识地敞开手
,紧紧地攀住艾维斯摩尔。
公爵沉默地看着,艾维斯摩尔斜开眼看了看他,然后避开了目光。
在艾米利亚重新睡过去的时候,艾维斯摩尔拍抚着女孩,看着她轻声说:“她被吓坏了,她把我当成了她的父亲。
”他抚摸着女孩的手,有些出神地喃喃自语:“她的手,是温热的……”
公爵并没有发表意见,他走了过来,执起青年的手,落下一个轻吻。
他的指尖轻拂过艾维斯摩尔的唇瓣,当青年以为那冰冷的唇就要覆下的时候,公爵止住了动作,沉默地走了出去。
“爹地——”
艾维斯摩尔像是突然醒了过来。
他坐在白色的马背上,抬头看着那个方向——穿着粉色长裙的金发女孩在绿色的草坪上奔跑,她的辫子绑着一个天
蓝色的缎带,那是她的新父亲为她系上的美丽饰物。
“快过来啊,爹地!”艾米利亚高声呼唤着,看样子她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艾维斯摩尔抬头看了看日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爹地——”
“好的,亲爱的。”
艾维斯摩尔回应了女孩的呼唤,他俐落地掉转马头。但是在他前进的同时,旁边沉默的仆人拉住了他的缰绳。艾维
斯摩尔低下头,那面色僵硬的仆人仰头看着他。
“请让开。”艾维斯摩尔拧起了眉。
仆人一动也不动。
“这是……命令。”艾维斯摩尔用压抑的声音说。
仆人垂下了头,松开了手。青年即刻用力地拉回了缰绳,甩起马鞭,头也不回地越过那眼神空洞的奴仆。
艾维斯摩尔在女孩的面前跳下马,他有些摇晃地退了一步,才站稳了一些。
艾米利亚已经摘了一束小花,她把它们做成了两个花圈,一个戴在自己的头上,将另一个高举起来:“爹地,我帮
你戴上。”
艾维斯摩尔强撑着笑容,他慢慢地弯下腰来,和艾米利亚一起坐在草坪上。艾米利亚为他戴上了花圈,然后嬉笑着
绕着艾维斯摩尔打转。
“爹地,我漂亮么?爹地、爹地。”
“很迷人,小艾米利亚。”艾维斯摩尔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然后垂下头,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又抬起手揩汗——
但是他根本不会流汗。
那一刻,他止住了动作。
艾维斯摩尔怔怔地看着自己青白的手背,他眯了眯眼。他仿佛看到了那里冒着烟气,但是除了有些烫红之外,并没
有瞧出什么不妥。
“啊!爹地——我的帽子!”艾米利亚指着她被微风吹走的帽子,大声地叫了起来。
艾维斯摩尔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他看着艾米利亚追下了斜坡。他又把头仰起来,然后猛地捂住眼睛,用力地低下
头,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艾米利亚……”他嘶哑地呼唤,好让那快活奔跑的姑娘等等他。
艾维斯摩尔向前走了几步,他睁着眼看着女孩的背影——那金色的发丝和飘起的裙摆。他轻喘着,急促地吸了几口
气。
爹地——
眼前的画面忽然一黑,黑发青年前进几步之后,无力地往下坠。
◆◇◆
黑发青年缓慢地睁开眼,那就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他看见了那双蔚蓝晶莹的眸子。
公爵并没有说话,他冰冷的手不断地抚摸青年的面颊。
这是艾维斯摩尔第一次觉得,脸颊那柔软冰凉的感觉,比炙热的阳光更适合他。但是这样的发现并不能让他好过,
他沉默地看别开眼,企图用淡漠的神情掩盖复杂的心绪。
他的手撑在床上,慢慢地坐起来。但是公爵按住了他的肩。
他们沉默地对望了一会儿,艾维斯摩尔最后妥协了,他重新躺了回去。
这样的寂静令人不自在。
艾维斯摩尔躺了一会儿,眼神悄悄地环顾四周,最后他回过头看着公爵,小声地问:“艾米利亚在哪里?”
公爵没有回应,他转身拿起了桌案上的酒杯,里面盛着浓稠的暗红液体。他把它拿了过来,在床边挨着艾维斯摩尔
坐下,揽着那有些削瘦的双肩,把青年从床上扶起。
艾维斯摩尔看着眼前艳红的液体,脸色陡然一变,他抬眼看着公爵,哑声问:“……小艾米利亚在什么地方?”
公爵拿着酒杯凑近他。艾维斯摩尔抿紧了唇。
“这是我的血。”公爵轻声地说:“……还加了一些特殊的东西,不过,不会有坏处。”
艾维斯摩尔怔了一下,在公爵的注视下,有些迟疑地抬起手。公爵并没有让那只手有机会再收回去,他紧紧地握住
了它,合着自己的手抓着酒杯,凑到艾维斯摩尔的唇边。
“它能让你更快地痊愈,听话……艾维斯摩尔。”
艾维斯摩尔斜眼看着公爵,微颤地张开唇,仰头紧皱着眉,将杯中的红色液体慢慢地饮尽。接着,他用力地侧过头
,像是呛到一样地低咳。公爵猛地捏住青年的下颚,艾维斯摩尔被迫回过头面对着公爵,他震了震,神情有些惊惶
地看着的男人。
“不要浪费。”公爵的手指抹着青年嫣红的唇瓣,“……这很珍贵。”
他的拇指慢慢地探入青年的嘴里,艾维斯摩尔轻颤了起来。公爵的手指正在抚弄着他细小的獠牙。
公爵并没有露出笑容,他的眼里仿佛酝酿着难以察觉的欲望。他俯下身,慢慢地亲吻住了那微张的唇,舌尖渐渐地
探入了深处。艾维斯摩尔被迫仰着头接受这一切,在公爵亲吻他的锁骨时,他低声地说:“不要伤害她,拜托。”
公爵停住了动作,他凝视着那苍白的容颜。
艾维斯摩尔扭开了头。
床幔无声无息地落下,掩住那交缠的身躯,唯有压抑的喘息和逐渐高昂的呻吟在房内回绕。
隔日,临近黄昏。
在门打开的时候,黑发青年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拉下了自己的袖子,遮住了大面积的灼伤。
“爹地!”
艾米利亚敞开手快步跑了过来,艾维斯摩尔笑着搂住她。
费伯伦从后面追上来,他晃晃脑袋,正要说话的时候,艾米利亚回过头,对着矮个子先生吐了吐舌头。
“噢——小淘气。”费伯伦拔高了声音,艾米利亚快速地躲到了黑发青年的身后。
艾维斯摩尔微笑地拍了拍她的脸蛋,费伯伦无奈地说:“她简直就和过去的您一样,不不不,也许更糟糕……”
“爹地,你好些了么?”金发女孩靠着青年的肩头,天真地眨眨眼。
“我很好,亲爱的。”
“他们说我不能见你,爹地。”艾米利亚盯着那双乌溜溜的眸子。艾维斯摩尔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但是艾米利亚
仰着头,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他们是怪物、烂货。”
艾维斯摩尔顿了顿,他转眼看向了费伯伦。矮个子先生捏着鼻子,耸肩说:“淘气的小姑娘,真不讨人喜欢。”
艾米利亚搂紧了青年的脖子,她警戒地瞪视着前方,然后把头扭开。
艾维斯摩尔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他抚摸着金发女孩儿,低头安抚地亲吻她的发丝。
但是,他很快就会明白,这仅仅是开始。
◆◇◆
塞拉布鲁斯庄园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宁静、庄严……在白天的时候。
艾维斯摩尔在金发女孩的央求下跟着她走到了院子,今天的天气并没有很好,天空看起来有些浑浊。
“爹地,过来这里——”
艾米利亚笑着呼唤,她在一颗大树旁蹲了下来。艾维斯摩尔披着暗色外袍,他微笑着伸长脖子。
艾米利亚不知在干些什么,她很淘气,思想活跃,与儿时的艾维斯摩尔有许多相像的地方。
“那是什么,小艾米利亚?”
黑发青年有些好奇地探头,他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还要苍白。艾米利亚将那里堆着的几颗小石子拨开,仰着头眨着
眼睛。
艾维斯摩尔似乎理解了她的想法。他俯身单膝跪下,徒手轻轻地拨开那小小的土坡。
“嘻嘻。”金发女孩满脸期待地挨着他嬉笑。
艾维斯摩尔不断地抬眼看她,也跟着轻轻扬起笑容。
他往深处拨开,似乎隐约瞧见了什么。这让他来了劲,双手并用地拨开泥土。
但是下一刻,他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那是一只黑色的小鸟儿,已经被白色的俎虫环绕、啃噬。
艾米利亚皱着眉用树枝拨了拨小鸟儿,然后偏着头得意洋洋地嬉笑。
这是公爵的宠物,他为它打造了一个金色的笼子,养在他们的房里。但是几天前,小鸟儿消失了。
艾维斯摩尔掩着嘴站了起来,他踉跄地退后一步。
“爹地?”艾米利亚疑惑地看着他,她扔掉了树枝,鞋子踩过小鸟儿的尸身。“爹地,怎么回事?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