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曳……”望月炎吃惊地看着他,这是真的是他那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很温顺的弟弟嘛?竟然有了想要囚禁爱人的冲动。
“我快要疯了,一想到他现在陪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想着那个女人是那么爱他,我就想要抓狂。他只能是我的,谁也不可以夺走。”狠狠的捶在桌面,琴桌立刻碎成两半,望月曳满脸的阴霾。
望月炎第一次在望月曳的脸上看见阴狠的神情。竟然心惊胆颤,然而他却可以理解望月曳的感觉。
望月曳闭上眼睛平复了心情对着望月炎说道:“哥哥,害怕现在的我嘛?其实连我自己都害怕这样的自己。”
望月炎沉默,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弟弟,若是他懂得这些事情,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望月曳没有再看望月炎,而是自言自语道:“所以我不想要现在留在他的身边,因为我害怕,怕那一天会忍不住把大家的冥希带走,变成自己的。”
“小曳,哥哥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你,我知道爱情是自私的没有错,但是更重要的是你爱的人要幸福,若是你给不了爱人幸福,那么放手也许才是我们该做的。”
“就像哥哥当初放开冷凡地手一样?”望月曳不赞同地看着望月炎说道。然而看见哥哥脸上那难以言语的悲痛他就后悔了。“对不起”
“你说的对,当初是我太狠心放开了他的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是我活该。”
“人是很不知足的动物,曾经我只是想要可以陪在他身边就可以,然而现在我竟然想要他只是看见我。”望月曳落寞地说道,起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留下若有所思的望月炎。
夜里见到很健康的花翎,冥希终于是放下心来了,他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走着,回想今天欧阳飘雪的话。
他认识的欧阳飘雪是性格极其强烈的人,敢爱敢恨,绝对不是个会轻易想要死的人,然而听到她在自己坠崖后的这段时间竟然多次差点跟着跳下去,他知道她是爱惨了自己。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更加愧疚了,若是他一开始断了她的想法也许现在就不会伤害到她了吧。
“那个混蛋竟然真的说走就走,也不回来看我。”实在是被那些事情折磨的有些受不了,冥希索性像个小孩子一样抱怨起丢下他离开的望月曳,他真的很想他啊。
“要是失忆了该多好。”冥希心里不爽地想着,忽然想起了医术里的确是有一味药是可以让人忘记从前的一切,而且它的名字还很好听,就叫“孟婆汤”。想到这里不自觉的自嘲了起来,看来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要遇到无法想通的事情就开始想要逃避。想要将悲伤留给身边的人。这也许就是前世作为杀手冷酷的展现吧,一心只想到自己。
要是失忆,自己还会像现在这样爱上望月曳嘛?
思念难绝,
苦难未止。
爱恨难消,
何以见君。
冥希低呤着老疯子最后留下的那首诗词,悲凉悠悠然然的升起,心中竟然伴随着一种不安的预感。
“你是在预示着我和他之间还有着问题嘛?”冥希闭上眼睛感受那冰凉的月光,轻轻地说道。他不知道老疯子这首诗是为自己写的还是留给他的,只是每一次想起这首诗他心中就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会有这样的办法吗?这是个二选一的选择,不管你最后选择了谁,结果都会有一方受伤。没有办法避免的。”
“因为我们这一路走的太艰辛了,所以我太在乎你,在乎到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小希,现在的我只要是一个小伤口都可以血流不止,你明白吗?”
“算了,我知道自己太任性了,小希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我会等你的答案的。”
望月曳的悲伤、不安和失望,他都看在眼里。他每说的一句话都像钢针一样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那些强烈的情感在他脑海里无法消失:“曳,现在的你是不是开始有些恨我了?”爱的那么辛苦就会变成恨吧。
“我很佩服他竟然爱你爱到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同样我也恨他,因为我才是那个先陪在你身边的人,如果我说,放开我的手,我就会坠入深渊,这样,你还会放开我的手吗?”
“小希,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说你不懂爱,我可以教你,你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交给我。可是,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我怕的是,到头来我付出的一切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不管我怎么大方,我都只是个女子,女子最无法放开就是所爱的人。所以我很自私,我无法放开你,因为我知道若是就此放开,我会死。”
欧阳飘雪强忍着泪水,绝望的神情也不断的刺痛了冥希,对于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一直这样默默爱着自己的女孩,让他又如何狠的下心来伤害,是他一直给了她希望让她越陷越深,今天所有的无奈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让他如何可以就这样放开她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界。
“你现在不可以逃避。你必须做个选择,在伤害没有加深地时候。”
“她是个好女孩,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没有感情也应该有感动。”
“小雪是唯一不愿意相信你已经死了的人,她天天徘徊在悬崖边,若不是我一直陪着她,怕只怕你早就见不到她了。她每天在接受着希望和失望的煎熬,每天以泪洗面;每天无法进食,哪怕是喝水都会让她呕吐不止。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你最可以体会了,可是她是一个女孩啊,她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你别忘了她是你的未婚妻!!!”
司徒筱的指责还声声于耳,他是自私,然而说的何尝不是事实呢?冥希顿时觉得自己苍老了很多,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到底该怎么办?”
诉衷情
花翎知道这几天冥希都没有怎么吃东西,身体好些后便为他亲自下厨做了些他平常喜欢的食物端来了院子里。远远她就看见了月光下显得沧桑的冥希,心里没来由的抽痛了起来。
原以为苦难终于全部都过去了,少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而今天看见才发现少爷竟然憔悴了那么多,算起来少爷只不过是个二十出点,然而却给人一种过了百年的沧桑。
她放轻了脚步,缓缓地走到冥希身后不远的地方,放下手中的托盘,轻声地说道:“少爷,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我做了些您平常爱吃了过来。”
冥希转身对着花翎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你才是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现在好多了。”花翎苦笑道,“没有想到自己那么不禁用。”
冥希一直把花翎当成自己的姐姐,安慰地说道:“莫要这样说,这些时间来,苦了你了。”
“少爷,你才是最苦的那个人。”
冥希听见花翎的话轻颤了一下,侧过了头。
花翎当然发现了冥希的变化,但是她还是接着说道:“少爷,你从来都不是个会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所以好多事情你都是憋在心里苦了自己,若你还是把我当成你小时候的花翎姐姐,那么有什么委屈就找我说说吧。虽然我未必可以帮上你什么忙,但是至少找个人说说会好些。”
“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冥希叹了口气说道。
“是因为望月公子和小姐的事情嘛?”
冥希原本想要摇头的,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隐瞒过花翎呢。
“那少爷又是想要选择谁呢?”
冥希看着花翎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崖低的时候和已经和望月曳拜过天地了,而且还是又前人做证的。”
花翎没有想到冥希和望月曳已经有了这样一段经历,愣了许久才说道:“那小姐呢?”
“我不知道。”冥希满是无奈地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她说。”
“少爷,你爱过欧阳小姐嘛?”
“我不知道”冥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小雪,但是他却不愿意看见欧阳飘雪受伤的样子,更不想要亲手将她推进悬崖。
“若是今天的小姐,换成是别人,少爷还会那么难以开口嘛?”
这次冥希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换成别人会那么难以开口嘛?
“少爷,你每次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到身边的人,这是你的优点却也是你的缺点。”花翎叹了口气说道:“小姐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也都被她深深地感动着,当然我们也不想要她受到伤害。可是少爷,你知道吗,往往有些事情优柔寡断才是一种致命的伤害。”
“现在和他说这些,她能接受嘛?”
“我相信小姐会是浴火凤凰。”
“如果,她恨我呢?”
“我想、小姐始终有一天会明白的。”花翎叹了口气说道,“少爷,有司徒公子在,小姐不会有事情的。恕我大胆直言,若是少爷摇摆不定只会让四个人都在痛苦中煎熬,司徒公子的情,我们都看在眼里,让只有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的。”
只有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的,强扭的瓜不甜。这样的道理冥希又如何会忘记了呢,他叹了口气终于是做了个决定。
见冥希的脸色好了很多,花翎也开心了些,但还是不忘说道:“少爷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冥希点点头说道:“是有点饿了。”
花翎赶忙为他盛了碗香菇粥,摆出了几样小菜笑嘻嘻地说道:“还好是热的。”
冥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眨眼功夫就喝完了一碗粥,再花翎为他盛第二碗的时候,冥希忽然说道:“花翎你跟了我多久了?”
花翎愣了一下,说道:“十六年了。”
“算算你已经二十四了。”一般和她那么大的女孩子早就为人母了吧。“该为你找份良缘才好。”
然而花翎倔强地说道:“属下愿意陪伴在少爷身边,终身不嫁。”
冥希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行,要是真的这样只怕白岩会怨恨我一辈子。”
“少爷。”花翎听冥希这样一说羞红了脸颊,娇嗔地唤了一声。
冥希望着大树后说道:“还不出来嘛?”
话音刚落,白岩一脸不要意思的从大树后走了出来,轻声唤到:“少爷。”原来花翎会来这里都是白岩告诉了她冥希近来状况不是很好。
冥希故作冷哼道:“还知道是跟了十六年了,那么这点小把戏还瞒得过本少爷嘛?”
白岩傻笑着搔了搔后脑勺说道:“少爷英明,属下知错了。”
“少来这套,不过刚刚我说的是真的,我把花翎嫁给你,你可以愿意?”冥希看着白岩认真说道。
“我愿意。”白岩俊美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我不愿意。”没有想到花翎竟然大叫了起来抗议。
“为什么?”冥希和白岩异口同声地说道,前者是不明白,他们不是都很喜欢对方嘛?后者则是非常焦急。
“我,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花翎刚刚是害羞才会拒绝的,其实他们本来就想要和冥希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冥希没好气是说道:“又不是要你现在就嫁过去。会给你准备的时间的。”
“少爷。”这下花翎是彻底羞红了脸。
“好了,就这样定了,你们找个良辰吉日就和我说吧,嘿嘿这杯喜酒我是喝定了。”想到即将要到来的喜事,这几天郁闷的心情终于是暂时一扫而空了。
花翎气的脸鼓鼓的,然而眉间却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而白岩则在一边笑的像个傻子。
冥希则看着他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若是爱情可以简单到只要相爱就可以在一起那多好,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迷失理智
思念就好像是一条无法挣脱的绳索,总是将望月曳牵引到这个魂牵梦系的地方。在这笨重的红大门中居住着他日思夜想的人儿,他想要见他,甚至连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唤着他的名字。然而理智总是在他失控的前一秒拦住了他的去路。
望月曳轻身跃上高墙,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冥希居住的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飞花,冥希还没有休息,而是站在荷花水榭里望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沉思中。
在清冷的月光下,冥希显得更加的清瘦纤细了,宛如那微风都可以将他带走。他眉梢上有着无法抹杀的忧愁,眉头紧皱,忽然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却好像是千斤重压得暗处的望月曳心烦意乱。此刻的他多想要现身将月光下这落寞的人儿涌入怀中好好疼惜,然而在他即将付出行动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身影比他快了一步。
欧阳飘雪原本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的,无意间在院子拱门外看见了水榭里好似有个人,细心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冥希,她知道他一定有心事才会和她一样深夜里未能入睡。而且她还知道这件事情和她有关系。她取下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披肩轻轻地走了过去。
感觉到有人靠近,冥希下意识转身看向来人,惊讶地发现竟然是欧阳飘雪,心里有些诧异更多是失落,他不愿意让人跟在身边一方面是因为在白楼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另一个是他期望着望月曳能来看他。若是看见他独自一个人也许就会出来见他了。他们已经有十天没有见面了。
欧阳飘雪想要为冥希披上披肩,却被拒绝了,“你披上吧,天冷。”
“我没事,倒是你穿的那么少。”欧阳飘雪心痛的看着穿的很单薄站在风中的冥希说道。
“你就不要担心我了,要是冷我会回去拿一件衣服来穿的。”冥希温柔的为欧阳飘雪披上披肩说道:“好歹我也是男子,而且你又身体刚刚好,要小心。”
见冥希如此执着,欧阳飘雪也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让冥希为她披上披肩,感受他手停留在肩膀时短暂的温暖。
暗处的望月曳却是感觉到了心中不断传来的刺痛。
“那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冥希习惯的为欧阳飘雪撩起被压在披肩下秀发问道。
“那你不也是没有睡?”
“在想些事情。”
“和我有关?”欧阳飘雪清澈的眼光看着冥希,毫不掩饰的问道。
冥希愣了一下,付手不再看欧阳飘雪而是望着天边的月亮说道:“若是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嘛?”
“你说呢?”她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地说道。
冥希低头看着欧阳飘雪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地小脸说道:“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为什么非要我说出口呢?”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因为不死心,也不想猜,我觉得很累。”
“对不起。”
欧阳飘雪苦笑地说道:“小希,你有没有发现,近来你对我说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了。”
“我……”此时的冥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却又心痛这样落寞地欧阳飘雪。
她不愿意再看见冥希为难的样子,于是乎换上了愉悦的神情说道:“婚礼准备的怎么样?”
想到白岩和花翎的婚礼,冥希就忍不住笑开了,说道:“嗯,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