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勇者 下——佩刀-红忆

“魔法部无权干涉霍格沃茨的人员任免，我记得。”比尔不可置否地说道。

她似乎被气疯了，“我会做的，我会第一个把你开——”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的耳边突然一声炸响，比尔正拿着刚刚发出一道魔法的魔杖指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乌姆里奇教授，我真诚地建议您，您的身体不好还是回去休息比较好，万一您在我的课堂上出了什么问题，我想我的学生会乐意作证您只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背后传来了学生们的嗤笑声，乌姆里奇的目光之中第一次透露出害怕，她一定很后悔来了这儿，显然她自己也很清楚，这里没有愿意帮她的人存在。

其实最开始比尔只是想教训她一番，让她不要惹到自己头上就好了，直到他偶然看到了哈利手上的伤口——在他再三追问之下，才知道了他被罚关禁闭的前因后果。

他压低声音，“——哈利手上的那道小恶咒挺不错的——我觉得你的脸挺适合它的，你觉得呢？”他说完，意有所指地将魔杖对上她的右脸。

比尔很清楚一点，对于有些人来说，好好地交流是不管用的，只有比她更加强权她才会屈服。

乌姆里奇大叫一声，从教室门跑了出去。

比尔平静地将门关上，看向还在偷笑的学生们，“好了——继续你们的课程，弗雷德·韦斯莱、乔治·韦斯莱……”

被点名的双胞胎嘻嘻哈哈地站起来，应道：“到！”

“关于你们上次的那个提议，我答应了，”比尔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你们可以向她扔大粪弹，只要不在其他教授的课堂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天晚上，比尔只睡到一半，就被敲门声弄醒了。

纳威来通知他哈利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他赶去一问才知道，哈利梦到了自己变成了一条大蛇，然后袭击了亚瑟。

比尔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纳吉尼，考虑到哈利和它身上都有一块伏地魔的魂片，他们会产生某种联系使感官共通也是完全可能的事情——这也意味着，亚瑟真的被纳吉尼袭击了，生死不知。

他催促哈利和罗恩穿上衣服，同时请纳威想办法去把双胞胎和金妮叫起来。

虽然除了哈利以外，包括罗恩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但比尔难得严峻的表情也影响到了他们，让他们不由得照他说的做。

比尔带着哈利和罗恩去校长室找麦格校长，最后还惊动了邓布利多、卢平和西里斯，他们发动了一切所能够掌控的力量，终于找到了亚瑟，将他带到了圣芒戈急救。

这时候，双胞胎和金妮也到了，哈利又对他们诉说了一边梦境的经过，只不过这次他没说出在梦里自己就是那条大蛇，而说自己是在旁观。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不可能瞒过乌姆里奇，不过比尔很快将她打发走了，或许是因为看出来他正在爆发边缘，这次这只老蛤蟆并没有怎么多做纠缠。

事实上，乌姆里奇在最初的惊惧过后，早就想到要依靠魔法部的力量把比尔清除出去，她在猫头鹰信里声泪俱下地对福吉控诉了一遍她的遭遇，这正是她所擅长的，但让她疑惑的一点就是，福吉反常地并没有任何表示。

——就像比尔所说的那样，魔法部本身是根本没有权利对霍格沃茨指手画脚的，它只有指导权，而没有决定权。

拥有最高决定权的只有霍格沃茨的十二位校董，其次才是校长和其他教授。

也就是说，之前福吉之所以能通过那些狗屁不通的教育令影响霍格沃茨，其实是因为他背后有那些校董的支持。

这些校董绝大多数来自于斯莱特林，他们对于扳倒麦格、邓布利多或者其他没有任何背景的教授会予以支持，但并不代表他们一定乐意扳倒比尔·韦斯莱。

校长在霍格沃茨并不能直接影响学生，换校长不会影响学生们正常的生活，而一般教授换来换去也无所谓，可四大学院的院长就不同了，他们是真正有实权又跟学生联系很紧密的存在，任何一个动荡都可能造成人心惶惶。

就连罢免一个普通的教授还得找一个至少面子上过得去的理由呢，那么如果要罢免比尔，他们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理由？——违抗魔法部派来的高级调查官？

况且，他们虽然想借助魔法部来对抗邓布利多，但也不想让福吉的势力太得寸进尺，否则今天罢免一位格兰芬多院长，明天罢免一位斯莱特林院长，那是不是有一天连他们这些校董也想一起罢免掉？

包括在麻瓜世界最有权势的凯恩家族和在巫师界最有权威的马尔福家族在内，几乎所有的校董都否决了这一提议，福吉也不是蠢材，自然也就闷声瞎火了。

身在霍格沃茨内的乌姆里奇却不明白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但她却很清楚一点，她最大的仰仗就是福吉，可就连福吉这个魔法部部长也拿比尔·韦斯莱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心中自然会生出惶恐和不安。

这惶恐和不安让她越发看不清他的深浅，她当然也就不敢再惹比尔了。

等到所有人集合，他们通过门钥匙到达了格里莫广场，西里斯和卢平都已经在那儿等待了，他们坐在布莱克老宅的客厅里等待消息。

比尔心中很急切，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的弟弟和妹妹们也都因为焦急而烦躁着，金妮和罗恩都瞪着哈利，好像在谴责他的梦为什么不清晰一些，让他们好更快找到亚瑟，而双胞胎则和西里斯吵了起来。

哈利低下头避开他们的目光，虽然是梦境，但毕竟在梦里他就是那条袭击亚瑟的蛇，这让他心中充满了负疚。

“好了，你们都冷静一点。”比尔强硬地给了还在大声嚷嚷的双胞胎一个锁舌封喉，虽然他知道他们只是借助这么做发泄情绪，但人不冷静时说出来的话都是很伤人的，况且现在吵架只会让其他人感到更加焦躁和不安。

他们看上去一脸不服气，但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还无法使用无声咒的他们只能气呼呼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比尔和其他人也坐了下来，他轻轻抚摸着金妮的头，她似乎觉得安心多了。

“抱歉……教授，如果不是我……”哈利轻声道歉道。

“哈利，你不用道歉，事实上，我还要感谢你——”比尔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是你做了这个梦，或许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爸爸遇上了什么危险，如果再晚一些他无法获救，那才会产生无可挽回的后果。”

这话不但安慰了哈利，听了他的话，其他人也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罗恩、双胞胎、金妮再看向他的时候，目光之中的含义已经变成了感激。

正面的情绪都是相通的，只要他们不再一味按照负面的思考模式，内心之中的焦躁也减少了不少，况且比尔冷静的姿态也确实给了他们极大的抚慰和信心。

不久，一个羊皮卷和一根凤凰尾羽一起落到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那是邓布利多和莫丽的来信，上面写着亚瑟仍然活着，莫丽要他们留在这儿等消息。

如果往不好的方向想，这代表着亚瑟还在生死线上挣扎，也许随时都会死去，不过往好的方面想，亚瑟现在还活着，他正在被治疗着。

比尔尽力将他们的思维向后者带，或许是之前的话语生了效，至少他们总算没有再说出什么丧气话来。

但只有比尔知道，他自己心里也一样充满着急切和悲伤。

比尔想起了年幼时塞普蒂默斯离开他们时的事，想起了亚瑟在他们面前一直没有什么表现，只有喝醉酒之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流泪，现在他正重复着亚瑟那个时候的感受。

他也很想哭——这是一种发泄自己心中悲伤的方式，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现在亚瑟正在危险之中，他是韦斯莱家的长子，如果他也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那么谁能支撑他的母亲、弟弟和妹妹呢？

他一遍一遍轻抚金妮的头发，像是在从这种行为之中汲取力量。

她像小时候一样，闭着眼睛把全部重量都靠在他身上，虽然脸上还有化不去的愁容，但眉眼之间却透露出一种安心感。

双胞胎、哈利和罗恩互相靠在一起，闭着眼睛假寐，卢平刚刚端给了他们一人一杯热牛奶，西里斯虽然建议他们上楼去睡觉，不过谁也没答应，最后只好连同他们两个一起都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消息。

这次等待的时间比上次迟了很多，他们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10点，莫丽才带着疲惫从圣芒戈过来。

“他没事，他正在睡觉。我们一会去看他，现在珀西正陪着他。”

她带来了好消息。

第一百二十三章

穿过碧绿的草地和低矮的灌木，沐浴在周围人类敬畏和恐惧的目光之下，纳吉尼缓缓游动爬行到她的主人身边。

她可爱的汤姆小主人结束了和边上那个亮闪闪的人类的对话，转而用蛇佬腔问她：【怎么样？】

那个亮闪闪的人类很明显地因为这非人类的语言而抖了一下，退开到一边。

纳吉尼吐了吐红信，【Shrrra……我做好了，汤姆，我想要奖励。】

【当然，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做得怎么样了。】

【按照你说的，我只是对那个男人“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把所有的景象都传达给在学校里的那个汤姆——】蛇小姐盘成蛇阵，带着些许疑惑问道：【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吃了那个人呢？我好饿……】

【你会有食物的——你还记得以前那个欺负你的坏蛋吗？如果你把那个人吃了，他会很生气的，一生气他就会来报复你，你可不想那样吧？】

想起自己在毫无摩擦力的地面上几乎快打成结却无法动弹的往事，纳吉尼的心情立刻阴郁了起来，甚至连继续向他讨要一顿丰盛的晚餐都忘了。

唔……那个欺负她的坏蛋……还是、还是不要惹他了吧……还是汤姆好，多亏汤姆阻止了我——这个时候她倒是完全忘了是伏地魔让她去做这件事的。

伏地魔见纳吉尼安静了下来，又转过头去面对卢修斯。

“安排得怎么样了？”

“是的，我们的人已经潜伏到了魔法部。”

“做得好，你们要拿到那个预言——西比尔·特里劳妮对哈利·波特和我所做的那个预言。”

“可是，我的主人，您知道，我们无法直接取得那个预言。”卢修斯低下了头。

按照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的规则，只有被预言中提到的本人才能取得那些预言，也就是说，可以取得预言的只有哈利和伏地魔本人。

“那么就让哈利·波特去拿——你们在他之后，只要从他手上抢到它就可以了。”伏地魔看了一眼仍然心存疑虑的下属，点破他心中所想，“他现在是在霍格沃茨没错，我已经设下了把他引出来的局，时机一到他自然会从霍格沃茨的保护下自己出来。”

“赞美您的英明和睿智，我的主人。”

伏地魔没有在乎他的恭维，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汤姆，你要去抢那个什么……】纳吉尼开口询问。

【预言。】伏地魔出声提醒。

【好吧，就是这个……抢那个有什么用？】

伏地魔笑了起来，【没有用，它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去抢它？】

【它本身毫无作用，只有我去抢它才会让它产生意义——这会引出哈利·波特，而哈利·波特又会引出邓布利多和比尔·韦斯莱。】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是很通俗的道理。

如果一个人手里只有虾米，而又想钓到大鱼，那么要怎么办呢？

很简单，用虾米去钓小鱼，再用小鱼去钓大鱼——对于伏地魔来说，预言球就是虾米，哈利·波特就是小鱼，而邓布利多和比尔·韦斯莱就是大鱼。

伏地魔摸了摸纳吉尼满是鳞片的头，【有的时候，我们总是要投下去一些合适的诱饵，才能钓到大鱼。】

卢修斯从黑魔王的房间出来，就遇到了阴沉着脸归来的贝拉特里克斯和一脸舒爽的安东宁·多洛霍夫，他知道他们被派出去追杀伊戈尔·卡卡洛夫了。

多洛霍夫的入狱正是因为卡卡洛夫的供认，看他的样子，这个任务的结果是什么不言而喻，恐怕卡卡洛夫不会死得太痛快。

在伏地魔附近总是能看到这个女人，这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有时他会恶毒地想她要是对她丈夫的爱慕有对黑魔王忠诚的百分之一就好了，可怜的罗道夫斯，他甚至怀疑他们真的上过床吗？不然怎么至今连个孩子都没有呢？

虽然贝拉是他妻子的姐姐，但他对这个疯女人从来是敬而远之的。

相对的，大概贝拉对他的观感也就是油滑的坏胚之类的，如果他不是纳西莎的丈夫，恐怕她不会多分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在她身上。

尤其是他做出了他的选择，背叛了黑魔王、并没有跟他们一样住进阿兹卡班，这让她对卢修斯这个妹夫更加不满意。

如果说贝拉和他至少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友情”，那么一看到多洛霍夫，卢修斯的表情就立刻阴沉了下来。

——自从这些食死徒从阿兹卡班归来之后，很明显地就跟他们这些没有被关进监狱的食死徒对立起来。

毫无疑问，只要伏地魔不是傻瓜，哪一方对他更忠诚根本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虽然他看上去并没有疏远以卢修斯为首的明哲保身派，但对于这些为了他坐了十几年牢的下属却更加信任，有什么事也会交给他们去做。

现在的食死徒被被动地分成了两派，伏地魔会支持哪一派根本是用脚趾头也想的出来的，不用说贝拉这样核心又死忠的食死徒了，就连安东宁·多洛霍夫、莱斯特兰奇家那两兄弟和奥古斯都·卢克伍德等这些原本的小角色都敢于正面挑衅他。

正如卢修斯曾想过的那样，如果不是伏地魔还需要他们在巫师界的金钱和权势，大概此刻他们连渣都不会剩下。

“哟，我的小乖乖，主人招你有什么事？”多洛霍夫毫不在意他的脸色，阴寒地笑着问。

这称呼真让他想吐……卢修斯厌恶地瞥他一眼，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让自己沾上什么脏东西一样，“这不关你的事。”

“说的真好，这不关我的事——”多洛霍夫带着嘲笑意味地吹了一个口哨。

贝拉不满地皱眉，“回答他的问题，卢修斯。”

卢修斯可以不管多洛霍夫的挑衅，但他却不能无视贝拉，无论何时，这个女巫会是伏地魔最信任的食死徒——没有之一。

他稍微放缓了一些语气，“……贝拉，有些事情是极密的，你知道，你不会希望我因为违抗主人的命令而接受一个阿瓦达索命？”

贝拉特里克斯很明显地听出了他的退让，她焦躁地挪动了一下步子，“哦，我很希望主人能这么干。”但她终究还是没追问下去，带着多洛霍夫去向伏地魔报告他们的任务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韦斯莱们这一年的圣诞节是在格里莫广场度过的。

亚瑟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在清除完伤口上的毒素之后，单纯的外伤很快就愈合了，不过为了照看他，莫丽显然不可能分出太多时间准备圣诞，所以两家商量一下之后，就索性合在一起过了。

不过不少感觉敏锐的人都从亚瑟受到袭击这件事上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比尔最初因为担心而丧失了判断，但等亚瑟的情况稳定之后，他也就回过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