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红槐受惊
月光清明皎洁,这晚如往日一般没有何分别,离君圣穿着单衣再次推开了窗户,想像着等他再次回到费城时,那个人该用怎样的表情在家里迎接自已,一时陷入了各种想像,窗户后面是一块不小的泥地,只是白天的气温较高,泥土里的水份被晒干,如此看去不呈深颜色,相反还有些泛白,一阵阵虫鸣也格外的好听,如果按计划行事,过不了几天就能回家了吧
‘砰’
与宁静不相符的是从隔壁传出来什么落地打碎的声音,虽然音儿并不大,却让离君圣提高了警惕
‘啊……’小小的呜咽声
离君圣脑袋里立马闪过‘出事’两个字,那是红槐的房间,想至此回身快速的从枕头下捞出随身携带的一柄短刀风风火火的往隔壁冲去
“红槐?”离君圣一边叫着里面人的名字确定着屋里人有没有出事,一边就开始撞门,没想里边儿乒乒乓乓将东西摔落的声音更大,不时还能听见传来的呜呜声,离君圣深呼吸一口拼尽全力往门上一撞,‘砰’的声,破门而入,满室的凌乱首先映入眼帘,在这仅十几平米的客栈里,离君圣快速的转动的眼珠子,直到,看见红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被一个男人捂着嘴大力的往窗前拖拉
“好大的胆子,放手”离君圣愤怒的爆喝出声,估计惊动了客栈里的其他客人,从各个房间里传出阵阵惊呼
“你别过来”在窗前的月光下,那人狰狞着一张脸,手上还有一把长刀架在红槐的脖子上,一边注意着红了眼睛的离君圣一边打量着窗边的情况
离君圣寻找机会慢慢上前“你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那人一阵怪笑,将捂了红槐嘴巴的手拿开,往红槐的脸上摸去“在这如玉的美人儿面前,你说我想干什么?”脸上露出一阵阵下流的神色,甚至还伸出舌头恶心至极的往红槐脸上一舔,红槐见状只是紧抿着嘴巴尽量将脑袋别向一边,嘴里没有呼救,眼底尽显凄凉之色,却不敢对上进门来那人的眼睛
离君圣爆怒,恨不得上前将那人碎SHI万断,怎耐红槐在那人手上,怕一个不小心,便会送了命,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往前移动“你就不怕无福消受?”
那人再次怪笑数声“美人床上死,做鬼也风流”
“靠”离君圣低哮出声,“倒还真是”假意的与他对着话,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慢慢向前靠近,眼看那人在查探窗下的情况,离君圣也在观察着趁他再次打量身后的时候,怎样才能在不送红槐命的情况下将人给救出来,不曾想,客栈被惊动的人从各屋跑到房间门口“啊,来人啊,有贼啊”,一阵阵的惊呼显然让掳人那厮开始惊慌“你们都别过来,过来的话,哼哼”说着把刀往红槐的脖子上用力划了划,立时一颗颗血珠顺着他那白晰的脖子往下滑,离君圣回头对着门口的众人一阵暴吼“都他妈给我回去,否则老子奸了你们”
众人再次惊呼
“主子?”
清泉和几个手下从人群后面钻出来,想进屋
“你们几个也给我回去”
“可是……”
“回去”
离君圣通红着眼,面上假似平静的转过头说“多余的人我都帮你清开了,怎么样,如果从二楼跳下去,你只有一个办法,把手里的人放了,否则,可是会有送命的危险,也有断腿的危险哦”
而那人迟迟不肯带着红槐逃走的原因,当然也是这个,只见他眼里闪过一阵诡异的光后,要胁道“你要是敢再上前一步,我立马会要了他小命儿”
离君圣心里焦虑异常“放了他,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嘿嘿,不急”然后便开始单手松腰带,红槐大睁着眼睛,身子不住的发颤
“你干什么?”离君圣想上前
“记住我刚说过的话”只见他将手伸到自个儿裤铛里掏了掏“你知道吗?我从没试过在这种情况下与人交合,不过有你在场从头至尾的观看,我想会更刺激也不一定”
“你……放开我”红槐终于受不了的开始挣扎,只见颈项上的血水越流越多
“红槐,相信我”离君圣将手背到身后,慢慢从袖口里滑出短刀
那人也恶狠狠道“你给老子老实点儿”
红槐张口想要咬那人,怎奈自已的双手早在那之前就被这人用布条反绑在身后挣脱不得,一时又羞又恼“我就是宁愿死也不会受你污辱”
眼看那男子将另一只手开始往红槐的衣服里伸,红槐不顾着脖子上的刀,甚至还有往刀口挨过去的冲动,离君圣猛提一口气将之前紧闭的双眼一睁,寻找着梦境中二十一世纪时扔飞镖的感觉,‘嗖’的将短刀甩了出去
大汉都还没反应过来,便‘咚’的一声滚到了地上,而那柄长刀铿锵落地的声音此时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啊?”一时脱了控制的红槐因为之前的挣扎也一并栽倒在地上,离君圣确定那汉子已经气绝后才上前想拉红槐进怀里
“啊,放开我,放开我”受惊的红槐一直在挣扎
“红槐,是我,是我,君圣”
红槐红肿着双眼呆愣转过头,全身抖动得异常厉害,就在他看清了不远处地上那人头上扎着一柄短刀,鲜红色的血液还在汩汩的往外流时,一时竟晕了过去
“主子?”一直呆在离红槐屋门口不远的清泉以及几个手下听到叫喊纷纷跑进屋来,看到地上的那人时也是不住的惊呼
离君圣将怀里那人的双手松开,抱在怀里向手下吩咐道“把这里收拾一下,等下去官府报个案,顺便找几个目睹整个过程的人,让他们也帮着作个证”
“是”
清泉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离君圣路过他身旁时稍稍停下步子“下楼叫小二送些洗澡水上来,再送些伤药去我房间”
“是,是……”
那晚在离君圣把怀里的人放进了热水里时,怀时的人才悠悠醒转过来,并且在他睁眼的瞬间还一个劲的推开离君圣,嘴里直叫着,放开我,别碰我之类的话,身子一直在发抖,离君圣轻言细语的安慰了许久,并且再三保证不会对他做什么,才能近他的身,本想趁他睡着之迹也去趟官府的,必竟是出了命案,再者,就算自已不去,做为当事人,那衙役等下也是会来请他过去的,怎奈怀里的人一直睡得不安稳,时不时的会惊呼,时不时的会惊醒,甚至拉着自已衣服,一旦自已将他手掰开或是离开他,他就会再次惊醒,这种情况下,没有办法,更何况离君圣自已也不放心,便抱着缩成一团儿的红槐出了客栈坐上马车,去了趟衙门
对这里的律法,离君圣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像这种情况下,人证物证俱在,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估计又要多在这里呆些时日罢
【壮士一去兮得复还】
31.出漠北
被问讯的过程很简单,只是,红槐的情绪却一直叫人不放心,他一直跪在离君圣身边,哪儿都不去,就说在府衙里安全了,叫他先在一个府衙的房间里等他,把清泉和几个他熟识的手下也陪着他,他也不同意,世上残酷的事情有许多,而像这样子经历了刚才那么揪心的事情还得从头到尾的听一遍详细的过程,算不算得上是又一残酷的事呢?
两日以后,离君圣才从官府了解到,据说有个打更的老人也亲眼目睹了那汉子半夜翻窗进的红槐的屋子,只是他动作很快,让打更老人以为是自已眼花了,而那汉子也曾经犯了许多次入室强J良家女孩儿的案件,只是没有被捉到而已,这次被离君圣解决了,也算是大功一件
漠北小镇的人都相当兴奋,相当感激他,可离君圣一行人却高兴不起来,另一方面,路府也曾几度派人过来探望,离君圣都礼貌的招呼了过去,这几天红槐比前两日较好的便是,在白天的情况下他不会那么粘离君圣,就是清泉陪着他,他也能接受,只是却不怎么说话,也经常把身子缩成一团儿坐在床上或是椅子上
这日路府又派了人过来,说是路老爷请离公子过府一叙,离君圣回房看了眼红槐说很快会回来,依旧吩咐清泉陪在他身边,才出门,不出他所料,路老头儿这次就是跟他说舞姬的事情的,双方很快敲定了价格,然后说好了哪天交银子哪天来带人,离君圣便打算回客栈了,事情顺利的几乎可以用快速来形容,当然,原因自已是知道的,没想,在路府客厅外面遇见了故意等在那里的路启发,他对红槐表示了慰问,并且一度确认红槐是不是平安无恙的,离君圣只是稍稍的应付了几声
路启发说,“离兄,你之前介绍的那个算命先生叫,叫出扬先生的吧,真的是神的没话说”
离君圣微笑着点头
路启发边走边讲,“之前我在晚上回家的时候一度看见不干净的白色身影,要嘛就是在睡觉的时候看到屋里有什么东西发亮光,或者是听见不干净的声音,直到去找出扬先生算过以后,他却说,说路府以西正对的那个客栈近些来了几位费城人士,是他们与我犯冲,而我的罡神较小,所以才会遇见那么些不干净的东西,只要他们回去了,我便不会受那些东西折腾了”,说到这里路启发眼露难色的看向离君圣道“你知道他所指与我犯冲的人是指谁么?”
离君圣摇头,但突然脸露怀疑的道“说是从费城来,可是说的我?”
路启发坚难点头“我本是不信的,可我爹却深信不疑,所以这才同意与你做那生意,只为把你早早打发回去,离兄,对不起”
离君圣大方的笑笑“这有什么的,那出扬道长是远近闻名的算士,既然是他这么说,那便一定是真的了”
“嗯”路启发点头“不过说来也奇怪,只他给我喝了一副符画以来,还真的没有见过那些奇怪的现象了”把离君圣送到路府门前的时候,离君圣对他说了句“请回吧”便转身离去
“离兄”
离君圣回头
“我会永远记得那些日子的”
离君圣对他笑了笑便再次转身走了,长吐出一口气,要是之前就这么做了,估计红槐也不会遇到那种事情,果然,路老头儿在他们约定的时辰,便把三十名舞姬送来,并且还有他的专人看护着那些女子,还帮着打理了马车,说是将她们一路护送至费城才回来,离君圣对此是相当感激的,也为他减少了许多的麻烦,虽然对方的目的是在于把自已快速赶出费城,但结果也是自已希望的
回程的日子敲定,离君圣又去了趟衙门,说明了去意,并且把他们还需要了解的事情进一步落实下来,然后再第三日便从漠北小镇出发了
离君圣本来是打算骑马回去的,只是偶的他会进马车里去给里边的两人,讲讲笑话什么的调解气氛
红槐渐渐的开始变回之前的那个红槐了,他与清泉的关系也日渐好起来,只有一日,清泉问离君圣说,为什么路府的人这么快就答应了,离君圣轻笑着叫清泉回想当日在漠出山时的情景
原来一切竟是这样的
离君圣早在研究粉底的时候,莫名的制造出一种粉,就是把它洒到太阳直射不到的地方不久以后,便会微微发出光晕,因着那日他对出扬说观音菩萨托梦给自已,就是哪日哪时来漠出山找一个叫出扬的算命士,让他在多少日后对上门来算命的路万宝依言算上一卦
因为那路万宝做了太多坏事,菩萨禀着普渡众生之意,希望能将那恶主路万宝拉回正途,所以就托梦给自已叫出扬到时便对路万宝说如若再做出伤天害人的事,死后永世不得超生,并且那路启发时常见到一些污秽之物,也正是因为路宅以西的客栈里有个从费城来的人正好与他相冲而已,很多细节此处略去
离君圣说完这些以后,那出扬当然是不太信的,而清泉之前在接收到主子的示意后小跑着离开,便是把他身上带的那个粉往庙里正厅的菩萨身上洒了而已,因此,离君圣算好时辰便领着出扬去了正厅,说是菩萨显灵方能见分晓
出扬自是半信半疑的跟着,离君圣在进庙厅的时候,见清泉微微点了点头,才正步垮了进去,然后恭谨异常的对着菩萨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大声说到“请菩萨显灵”
出场立在一边睁大了眼,离君圣合起手掌再次磕了个头“请菩萨显灵”
厅堂里一切如常,并没见什么异常,出扬轻轻的切了一声,离君圣再次合掌“菩萨显灵”就在此时,正厅里的菩萨雕身立马显现出了一层光晕
“啊?”出扬惊呼着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叫着‘弟子谨记菩萨法旨’等等,一旁的清泉也是被惊得跪在地上,而有些还在厅内的香客更是忙忙磕头,那场面,简直壮观异常,仅跪在一旁的离君圣脸上闪过一丝诡笑
“这便是事情的大概全过程了”
而那路启发所见的一些灵异之事,也不过是离君圣早就摸清了他的出门,以及回家习惯,而在路上做的一些装神弄鬼的手段而已,而他所谓的时常在夜里看到一些发光物,也不过就是离君圣想了法子让路启发的仆人自已将这粉洒在那些东西上的而已
32.回到费城
现在每日的平均气温都在三十几度以上,正午时分根本就没办法赶路,更何况离君圣他们一行人去漠北的时候,那可都是快马加鞭的赶还用了半月左右的天数,相对的,现在全换成了马车,又得中途休息,所要用的时间,就要多多了,这日大家在一片树林里停下马车暂作休整,离君圣假若不在意的对正在用长袖擦汗的红槐问“为什么这么喜欢艳红色的衣服啊?”红槐先是一怔,然后脸色不太好的转过脸大声道“都那么久的事了,谁还记得啊?”
离君圣只口气淡淡的问了句“是吗?”便不再说话了,久久的沉默,久到一旁的清泉都有些坐不住了,红槐还以刚才的姿势低声道“可能,不管多么鲜红的血液浸在衣服里也不会让人觉得很刺眼吧”然后埋下头低低加了句“也许是这样的”
仅是,可能和也许么?你到底都过了些怎样的日子?又是为什么呢?离君圣心慌的转开视线,就在刚才的那一刻,他甚至感觉到他自已亲手撕开了红槐的倔强以及伤口,现在那道伤口正在喷洒着如红槐衣服颜色的血液,洒了红槐一身
一向对自已口才很自信的离君圣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除了将那个倔强,受伤的人揽进怀里以外,什么事都做不了,就一句安慰的话也讲不出口
“喂,你干嘛靠过来?”
“……”
“很热啊”
“……”
有人在大叫,只是,在他经历了离君圣所不知道的多少以及不能想像的伤以后,他还能这么对人大叫,那在之前的性子又是怎样的无法无天呢?我很好奇
赶路的行程再怎么慢,还是在向前走着,日子滑得再怎么慢,还是不会停顿在当下,因此在路上艰辛的赶了二十三天之后,离宅已近在眼前,一直乖巧听话的清泉此时也是经不住高兴的欢呼起来“主子,我们到家了”
“嗯,到家了”
一行行人都在欢呼着,雀跃着,甚至还有奔跑着过来接风的下人,虽然离君圣想不起他的名字,可是,如果可以不顾及自已的身份的话,其实自已也想奔跑着进宅,去看看那个另他朝思幕想的人,奇怪的是,他怎么不出来迎呢?就老管家都在门口了,甚至还把家里差不离的家仆都带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