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不想和你争辩这些,你自以为你那个父亲很伟大吗?哼!等你看清楚他的时候你就不再这么说话了!”
孟宇和周书恒同住在一个小区里。丁家晋下楼准备去会所那边取车前顺便想去孟宇家一趟,谈谈昨夜他们在L—A还没谈完的合作。他刚走到孟宇那一栋楼附近时却给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珍倩很亲昵地搂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那个老男人正是艾静的父亲艾居。艾居双手在她的屁股上又抓又捏,然后两人又上车走了。丁家晋躲在几颗大树后看完这一幕决定不去孟宇家直接就去会所取车,因为孟宇此时肯定不会在家,珍倩才有可能和艾静的父亲如此明目张胆的偷情!
突然他才想起刚才怎么不拿出手机拍下他们两人的奸情呢!他可不是要拿这个来要挟任何人。只是怕那一天这件事会牵涉到他的时候就可以拿出这些照片来作证。丁家晋向来就有这种未雨绸缪的心态,但是每一次他也是对的。
09.
周书恒很晚才回家。
美美和小晖已经睡着了。周书恒走进他们二人各自的房间看了一下就出来。艾静还没有睡,躺在床上看杂志,正研究着哪一瓶抗皱霜有用。两人都不说话。
周书恒洗了个澡也躺到床上。
“家晋今天陪美美和阿晖去玩。”
艾静忍不住先开口。
“嗯,晚上在这里吃吗?”
“没有。他自己说要回去,所以我没有留他。”
“知道了。”
周书恒把头一蒙继续睡觉。
“你真的没话和我说吗?”
过了一会艾静放下杂志问道。
周书恒睁开眼睛深深呼吸,然后掀开一半被子用两个手关节支撑着身体说:“你认为呢?”
“OK,算了。晚安。”
“晚安。”
艾静把灯一关,屋子全黑。
又在过了一会,艾静重新把灯打开。
“我们就不能现在谈一谈吗?”
“你认为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被吵醒的周书恒恹恹的答道。
“你每天几乎都不在家,想和你说话还得由你的秘书通报!我们就只有晚上睡觉前和早上你上班前这段时间有空说几句!”
“我已经忙了一天,现在就只想睡觉!你让我安静可以吗?”
“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什么?”
周书恒不得不坐起身来。
“对吧?”
“我每个晚上都在家睡觉,我上哪去搞外遇?”
“问题是我一整天也就这个时候才可以见到你,所以这段时候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
“怀疑?那就是说没有证据了。我不想再和你吵架了,早上已经吵够了!”
“你心里还是有他?”
“你又来了!”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忘记!”
“你爱说就说个饱吧,我睡觉了。我们总是吵些很无谓的东西!”
两人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过,直到天亮。艾静一早就起床,走进浴室,关上门,冲个舒舒服服的澡,接着化了个完美的妆,家庭,婚姻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又可以再次抛诸脑后,暂时不用去理它。新的一天她总是有办法去解决的。
“爸起床了没?”
周朝晖问道。
“应该还没有。有什么事情吗?”
艾静问道。
“我有点事情想和他说。”
周朝晖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什么事情呢?不能和我说?”
“我想和他说会更好的!”
“美美,吃饭了。别在和那只猫玩,快点去洗手。”艾静不再追问,朝女儿说到。
“再等一下嘛!”
“听话!不然我就把它还给丁叔叔了!”
周美美乖乖的洗完手坐到饭桌前来。
周书恒也西装笔挺的走下楼。走进饭厅先亲了美美一个然后再坐到椅子上。
“爸爸。”
周朝晖叫到。
“嗯。昨天和丁叔叔玩得开心吗?”
“开心!”
美美抢着答道。
“爸,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说吧。”
“我想在书房和你说。”
“为什么?你妈也在这里,她也可以听的。”
“他不想让我知道。”
艾静替周朝晖答道。
周书恒看了儿子一眼说:“好吧。”
吃完饭,周朝晖随父亲走进书房。
“你说吧。”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觉得自己不正常。”
周朝晖憋得满脸通红小声说到。
“不正常?怎么不正常?”
周书恒紧张又疑惑的问道。
“我觉得自己下面和其他男生不一样。”
周朝晖很艰难的吐出每一个字,每说出一个字头就越往下低,脸更加涨红。
“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
“怎么不正常?”
“就是不正常,我也不知道。”
周书恒想起昨夜艾静说的话,突然他对自己感到失望和懊悔。因为他真的没有对这个家庭尽到真正的责任!连儿子有事了都找不到可以和他说的时间。就和艾静说的那样,我们就只有在晚上睡觉前和早上你上班前这段时间才能说上几句。这句话从周朝晖说出自己的下身发育不正常的那一刻起就在耳边响个不停。
“你给我看看,脱下裤子吧。”
周书恒一边说一边走去反锁房门避免其他人进来。
周朝晖很羞怯的解开紧松带,把裤子往下拉,又把内裤也脱下。他最后一次给父亲看见自己的裸体已是在12岁之前的事情,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孩,自从发育后就没有赤身裸体的给父亲看过。过去他总和父亲去游泳,一起去桑拿,后来父亲自己成立了律师事务所,工作繁忙就不再陪他去游泳。两人的关系也开始落入谷底。
“把衣服拉高点。”
周书恒说。
周书恒很仔细的观察了一会,说:“小晖,你可以把包皮往后翻吗?”
“可以。”
“疼吗?”
“不大清楚,就是很不舒服。”
“你翻给我看看。”
周朝晖已经忘记尴尬照父亲说的做。
“你这样会疼吗?”
“有点,就是这里很紧,好像给绷住一样。”
“哪里?”
“龟头这个地方。”
“那不翻下来呢?”
“不会。只有翻下来才会这样。”
“那你勃起的时候呢?”
周朝晖一听脸又给胀得通红,连耳根都在一阵阵发热!
周书恒往上瞧他一眼,说:“不用害羞了,爸爸知道你已经是个男人了,不再是个男孩,你也会有性欲的也会有兴奋的时候。”
“包住的时候就不会,如果勃起后翻开就会,这里充血就很难受。”
“如果包住的时候不疼应该没事的,不用担心。”
“可是我见过其他男同学都不这样,他们都可以翻开。”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也许你过些日子也可以的。”
“不需要做手术吗?”
“做环切手术?”
“是的,我听曾清说的。”
“你已经告诉他了?”
“是的。”
周书恒猛生嫉妒之意,因为儿子不是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秘密先告诉他。
“穿上裤子吧。”
“要不要告诉丁叔叔呢?或许他知道该怎么做。”
“没什么事情的,你别给自己压力,每个男孩子在成长的过程都会有这种烦恼的,但是一过青春期就会好的。没事的。”
周朝晖想不出可以和父亲争辩的话只好默不作声穿上裤子。
“小晖。”
儿子要走出去之前周书恒又把他叫住,说了几句安慰他的话,“记住爸爸的话,别给自己压力,读你书,这是小问题,没有不正常的,那只是暂时性的,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你还没完全长大而已,我还想说你发育很好,那里不小哦,知道吗?”
周朝晖点点头打开门。
10.
他走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给曾清拨去。
“喂。过来我家吗?”
“现在啊?”
曾清在电话那头感到很意外也很兴奋。
“是啊,要就快点过来吧。”
“那好吧,我马上就去。你家还有什么人在?”
“我爸应该走了,就只有我妈和美美。”
“如果她们也不再就更好了。”
曾清听完有点失望的回答道。
“怕什么?她们又不会无缘无故跑进我房间来。”
“但是家里有其他人在我有些不自在。”
“即使她们不在还有工人在啊?”
“工人不一样。”
“那你来不来啊?”
周朝晖很不耐烦地再问道。
“好啦好啦,周大少,我就来。等我。”
“嗯,拜拜。”
艾静一个人坐在客厅面对着大海。美美抱着咪咪,这是她给她的新宠物取得名字,在一边自言自语。“妈咪,你说要不要给它洗澡呢?”美美问道。
“猫不用洗澡的,小笨猪!”
艾静的父亲艾居是八十年代最早下海经商的一批官员。当时她父亲已经是一个省级干部。在文革期间他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整治和迫害。因为艾居是一个很有远见,很有智慧的人,那年的夏天发生的事情他一早就已经预料到,所以他很冒险的放弃高官要职,从一开始的小商贩,到个体户,接着是炒股票,搞房地产,创建实业集团,一步一步成为那群即掌握实权又掌握着整个中国经济命运的真正富人。艾静在那时候是在一个相对整个社会其他人富裕的环境下成长生活的。她虽然是家里的长女但是依然受到特别的宠爱,小时候她就聪明伶俐,而且懂得耍心计去控制身边的大人,又因为长得漂亮动人,所以父母都对她特别宽容。后来她和父亲的关系开始恶化,那是因为决定要下嫁给周书恒引起了父亲的不满。当时艾静已经怀有了周朝晖,大学无法继续完成,只能中途退学。而周书恒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艾居认为两个人年轻人完全没有任何经济基础就要建立一个家庭是不可能的。他劝女儿把孩子拿掉,这件事情以后设法掩盖不让其他人知道,他再为艾静安排另一宗婚事。但艾静很倔强的拒绝了。接着作出了更大胆决定,和周书恒一起南下私奔。她挺着一个七个月大的肚子,跟着周书恒还有丁家晋跑到广州,一个月后才来到现在这座南方的经济特区。艾居气得有几年不愿和艾静联系,断绝了父女关系。
他原本打算让艾静嫁给一个有华侨背景的年轻人,他一直很重视这段联姻,因为这不仅给自己还有对方都同样带来巨大的好处。还好他有另一个女儿,后来艾静逃婚就由妹妹艾眉做了这个替补。男方也没任何异议,毕竟这是一宗婚姻交易,说白了,就和找个鸡也没什么区别。再说艾眉也能为他家传宗接代做生儿子的机器,只要这点有保证就已经可以了。的确,这段联婚交易都让他们两家人得益。男方通过艾居以前当官的关系得到很多在大陆的合作项目,而艾居也从女婿那边得到不少金钱上的资助扩展自己的事业。
艾居后来还是原谅了女儿的背叛,因为他已经是一个五岁小男孩的外祖父,而且艾静的母亲突然患上肝癌。
母亲最后那半年的日子都是艾静和周书恒在照顾的。艾静得知母亲已经是肝癌末期,就和周书恒商量把母亲带到南方来住想尽自己作为女儿最后的责任。而实际上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母亲在重病不治的时候妹妹与父亲都把一切责任全交给医院然后就不管,艾静只能扛下这个重担。艾静把母亲接来后无微不至的照顾,即使母亲经常因为服用药物出现很多幻觉,有时甚至作出很多让人无法忍受的行为,但是艾静默默地忍受这些,继续用心照顾母亲。她每天就像带着两个孩子一样辛苦。一边要照顾儿子,一边要照看母亲。特别是半夜她有时彻夜都不能入睡,因为母亲半夜就清醒,而白天才睡觉。而一到半夜睡不着还会产生一些让人惊悚的幻觉,医生解释说这是因为服用盐酸二氢埃托啡导致的。有时候会大呼小叫,甚至歇斯底里的打人,骂人。经常会对艾静说自己看见鬼,看见死人在房里走来走去,看见一些无头鬼爬在墙上,吓得艾静自己的也心惶惶。到了晚上她心口四周就剧痛,疼痛的时候是躺在地上打滚叫喊。艾静看到这一切心理也跟着难受,躲开每个人都洗手间哭泣发泄。
母亲最后终于走了。
死的时候是在半夜里,突然胸口又剧烈的疼痛,呻吟了半个钟头才断气。
“静姨?”
曾清走到她面前小声地叫道。
“哦。是阿清啊。”艾静马上搽去眼角的泪珠,摆出一副笑脸来。
“小晖在楼上吗?”
“他在楼上,你上去找他吧。风娘,切盘水果给阿晖他们送上去。”
“静姨,那我上去找小晖了。”
“上去吧。”
曾清拔腿就跑上楼,打开周朝晖的房门,心里乐得像开花似的抱住周朝晖,接着两人在地上厮打成一团。
“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把我叫来呢?”
曾清笑呵呵的问道。
“我和我爸说了。”
“这么快?他怎么回答你的?”
“他说这是正常的。可能是我比较慢。”
“你脱光给他看了?”
“那当然了。不然他怎么知道?”
“你有没有不好意思呢?”
“没有。”
周朝晖底气不足的回答。
“你有没有跟他说去做割包皮手术呢?”
“我说了,他认为不需要。”
“真是的!不割那里包住会很臭的!”
“真有那么臭吗?”
“你自己闻不到吗?”
“现在还会?”
“现在倒不会。我是说如果没洗干净的时候。”
风娘敲了门然后端着一盘削了皮而且还切成片的苹果进来。
“你们还要其他的东西吗?”
风娘问道。
“不用了,你可以出去了。”
周朝晖很不友善的回道。
他从心底瞧不起风娘,厌恶风娘,周朝晖总觉得风娘经常鬼鬼祟祟的,肯定对这个家里不少秘密了解得一清二楚,曾不止一次的对父母说过把风娘炒掉,换另一个工人,但是因为风娘自他小时候就来了,所以他父母觉得是炒不得。
风娘把门一关但是没有急着走,而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里面是否有动静。
“这个老臭B!仗这自己年纪大就自以为是,倚老卖老,要不是看在她这么多年打理我们这个家老早就哄她走了。”
“嘘!别给她听见了那就麻烦!”
“我干吗要怕给她听见,她是我的工人,是她怕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