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囚禁(生子)上——曹阿馒

作者:曹阿馒  录入:05-23

陆逸云的嗓音有些喑哑与失落,他俯身解开了越星河脖子上的拘束,然后又抖开了一床蚕丝被轻轻盖住了对方伤痕遍布的身体,自己则坐到了书桌边,拿起笔架上的墨迹未干的狼毫,恍然片刻后,便开始工工整整地抄写起了佛经。

第37章

屋里一时安静得可怕,除了陆逸云抄写佛经时偶尔发出的细碎声音外,只剩下了越星河有些凝重的呼吸声。

越星河躺了好一会儿都无法入睡,他的伤口还很痛,内腑的伤也不轻,而最让他感到难受的还是下面那根死死抵在床单上的东西。

方才经过陆逸云的那番挑逗,越星河的身体并非是没有半点反应的。

虽然被关了十多年,可越星河男儿的血性却丝毫并未减少,十多年来,他也屡屡与陆逸云同床共枕,可是自两人身份地位发生天差地别的变化之后,他便没有再和陆逸云有过丝毫亲密接触,更勿论今日这般状况。

“可恶!”

越星河咬了咬牙,低低地骂了一声,他的四肢和腰部都被固定得几乎不能动弹,身体也自然不能移动丝毫,想要通过扭动身体获取快感也是难上加难。

没一会儿,陆逸云抄完了一篇佛经就站了起来,他捂了捂下腹被越星河击伤之处,取了一粒药丸服下,这才取下发冠,脱了外衣上了床。

他径自钻进宽大的蚕丝被里,看见越星河早把脸转向了另一边,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也跟着转过了背去闭上双目准备休息。

陆逸云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水香,虽然不愿意,可越星河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对方身上这淡雅的味道。

熟悉的香味就萦绕在身旁,想起刚才那只抚摸着自己身体的手,还有那副亲吻着自己肌肤的薄唇,越星河的眉间又是紧紧一皱,一股热流从他下腹升起,使得他压在被单上那根东西也变得愈发灼热坚硬。

然而无法发泄的滋味却让他更为痛苦。

轻轻地咬着唇,越星河竭力想控制住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反应,可是悲哀的是,他的身体却不肯听话。

陆逸云也感到了身边人的不对劲,对方似乎一直在费力挣扎,难道对方还在想逃跑吗?

不过这张床这几根皮带已经锁了越星河十多年,他本该知道想逃脱束缚是绝无可能的啊。

陆逸云转了个身,依旧只看到平趴在床上,后脑勺对着自己的越星河。

对方露在被子外的矫健手臂绷得紧紧的,双拳不时张开又握上,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唔!”突然一声压抑的呻吟从越星河嘴里传了出来,陆逸云微微一惊,他还道对方的伤势加重了。

“你怎么了?”陆逸云坐起身子,关切地问道。

越星河喘息了几声,嗓子突然变得比之前还更为嘶哑。

“解开我一只手,片刻就好!”

听见越星河这么说,陆逸云当即便明白了对方为何有这样的表现了,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却又忍不住问道,“要我帮你吗?”

越星河扭过头,碧眼里早就有什么别的情绪燃了起来,他看着披散着一头乌墨长发更显出几分妖冶美艳之色的陆逸云,双唇颤了颤,随即紧紧地闭起了眼,倔强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可实际上越星河的双掌因为之前为了阿傻砸门呼救早已伤得血肉模糊,而之后又被金龙卫掰开手中的阿傻尸体时不小心给折断了两只,虽然狄兰生已给他用了最好的药,能勉强拿一下杯盏,可若真要用这么一双手抚慰自己只怕是没什么效果。

陆逸云抓住越星河的包扎得厚厚的手掌看了看,随即摇了摇头。

“你的手还伤着,此时最好别再乱动。你我早有夫妻之实,有些事情我帮你和你自己做又有何分别?”

说完话,陆逸云便不管不顾地将手伸到了越星河的腹下,他小心地握住了对方那根火热的物什,胸口猛然一紧。

多少年没再这么亲密的接触过对方的身体了?陆逸云有时候做梦都会想起与越星河共赴云雨的场景。

“不,不……”越星河骨子里的傲气又陡然生起,他不愿受陆逸云的怜悯,即便是在云雨之事上也不愿。

可是对方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温柔地开始替他抚慰之后,越星河嗓子里的那个不字也是渐渐变得喑哑了。

“呜……陆逸云,你,你好卑鄙!”一句轻斥,实际上已是默许了对方的“亵弄”。

越星河浑身一软,只觉得下身的难受似乎缓解了许多,竟是迫不及待地随着陆逸云的动作配合着扭动起了腰。

看见越星河想要扭动被皮带牢牢固定住的腰肢,陆逸云赶紧解开了对方腰上的皮带,好让对方能更为轻松一些。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这副样子。真是让我不禁想起了你我初见的时日。我从没想过像你这般的汉子也会在床上有那么风骚淫靡的一面。”

似乎是因为被越星河默许了可以这样触碰对方的身体,陆逸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忍着自己裤头里那根小东西热切的叫嚣,柔柔地追溯着往昔,眼里也多了一分怀念的神采。

越星河一边舒服地享受着陆逸云的爱抚,一边断断续续地从鼻腔里轻轻地发出几声暧昧的呻吟,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滚烫红润。

看着越星河的身心都逐渐放松了下来,陆逸云这才小心翼翼地俯身过去,吻住了对方半张着的唇。

“唔……”

本是闭着双眼的越星河猛然一惊。

他睁开了眼,却看到陆逸云那双淡墨色的眼正深邃地凝注着自己,而自己的唇齿更是被对方柔软的舌头撬开,一点点的攻城略地。

若是换了平日,越星河必定会想也不想的咬断陆逸云的舌头,可此时他自己的命根子还在对方手中,更有依靠对方的手带给自己不绝的快感,如此一来,便连这个吻也变得有些古怪,越星河很清楚,自己并不讨厌陆逸云这般亲吻自己,甚至他的心里还怀念着当初与这人缠绵的拥吻。

感到越星河浑身一震之后,陆逸云这才不舍地放开了手。

他看了看自己指间的白色液体,会心一笑,只在被子上擦了擦,这才又将皮带拴住了越星河的腰。

“好了,现下你总该睡得踏实了。”看见额头起了一层细汗的越星河,陆逸云替对方抚了抚垂下的发丝,把被子替对方盖到了颈下。

越星河正在回味着方才的快感,嘴里也还留着陆逸云的味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眨了眨眼,一缕哀愁不经意地沉入了那一抹碧色之中。

看着安静睡去的越星河,陆逸云也躺回了被子里,他看了眼自己被高高顶起的裤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攥住根部轻轻一掐,硬是迫退了自己心中所欲。

只有在越星河的身边,陆逸云才会感到自己的身体原来并非全然冷淡的。

只可惜那个人不会也必定不愿让自己再尝到当初的快感,那么他不尝也罢。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越星河发现身边的陆逸云已是不知去了何处,而他背后的伤口似乎也减轻了许多疼痛,看样子这风华谷的灵药的确名不虚传。

一直被锁在床上,越星河难免觉得身子有些麻木僵硬,他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只得认命地趴回去继续休息。

浑浑噩噩地趴了片刻,突然有门开的声音传了过来。

越星河扭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平时跟在陆逸云身边的青衣小童以及几名金龙卫。

金龙卫上前便一人按手一人按脚的把越星河从床上解了下来,此时仗着对方重伤在身,他们也少了许多顾忌。

替越星河简单地披上了一件衣服,又将他强行绑上铁椅之后,十八才对几名金龙卫笑道,“那么就请几位也先去用早膳吧,越教主脾气不好,只怕得喂好一会儿的饭呢,耽误了你们可是不好了。”

越星河面色冷漠地坐在铁椅上,听见十八这么说自己当即便不屑地哼了一声。

忽然,他看到那小子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睛使劲眨了眨,似乎在暗示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第38章

虽然平素这些金龙卫都极为忌惮越星河,可对方现在重伤在身,又已被绑在了椅子上,他们自然也放松了许多。

想来看着越星河吃饭实在是件没意思的事情,几名金龙卫面面相视之后,这便点头说道,“好的,那么有什么事你便叫人,我们去外间吃个饭就马上过来。”

十八笑着将人送了出去,然后随手推上了门。

越星河漠然地坐在椅子上,碧眼里一丝沉凝之色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属下见过教主。”

十八走到了越星河的面前,突然跪了下去。他的声音尚有一些青涩,但是言语却是异常坚定。

越星河的碧眼一下就睁大了。

虽然他知晓这些年来墨衣教的人必定在想法设法要救自己出去,可是风华谷那近乎天罗地网一般的地底石牢却让自己插翅难飞,自己那班属下也是难以营救自己。

“你……你是?”越星河吃惊地看着这个比阿傻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能顺利混入风华谷,甚至在陆逸云身边。

十八比出一个嘘的动作,拿起桌上备好的药粥,舀起一勺送到了越星河嘴边。

他压低声音对越星河说道,“教主,属下乃是藏影堂的死士,八岁那年便被堂主选中,特安排我与其他几名教众扮作家人在陆逸云回风华谷的路上受人追杀,牺牲了几名教众的性命作出假象之后,陆逸云信以为真,将我收留回了风华谷。这十年来,我一直伺机寻找机会营救教主。可惜他们对您看管颇严,我根本无法接触到丝毫关于您囚禁之处的秘密。好在我也算聪明伶俐,又与阿傻少爷颇为合缘,陆逸云见我办事周到,更能替他照顾阿傻少爷,去年这才让我调入逍遥宫接替了因病过世的老管事的位置。要不然,我还很真不知原来您就被关在逍遥宫的后山之中。”

“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看着眼前这个青涩的小人儿,越星河不由轻叹了一声,对方这十年来提心吊胆地处在敌对势力之中,更要尽心竭力探寻自己的消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委实不是一件易事。

十八微微一笑,替越星河擦了擦嘴,又沉声说道,“教主,有件事我还得请您恕罪。”

“什么事?”

“之前您因为与谷主争吵一事而被余九信得知,进而受他刑诫欺辱。您与谷主起争执一事乃是我故意告知他的。”

十八的眼里掠过一丝狡黠的光。

越星河沉吟了片刻,突然大笑道,“好小子,你这主意和本教主这次的想法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越星河能够离开地牢的日子除了固定的几个节日与儿子和自己的生日之外,只有身负重伤性命危急之时才能被送上来。

十八自知余九信与越星河之间已成仇雠,必定借机狠狠折磨对方,而自己到时再有意无意地向陆逸云透露些许消息,对方必定放心不下,若看到伤势不轻的越星河想必也会因为心中不忍而将对方接到上面来,到时自己总能找到时机与之勾连,进而帮助对方逃离此地。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会一波三折,越星河竟会把握时机试图逃狱,不过事情的结果依旧是殊途同归。

而让十八更为不曾料到的是:原来越星河也并非真想寻死,而是与自己抱着同一个打算。

“区区皮肉之苦比起这么多年的囚禁来不算什么!”越星河傲然说道,他盯着十八,眉峰一挑,又问道,“只不过我现在伤势沉重,即便得了自由也难以对付陆逸云以及他手下诸人。你在此潜伏多年,可有什么法子助我脱身?”

“诚如教主所言,若想从风华谷逃走并不是易事。即便教主养好了伤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勿论脱险了。但是也并非全无法子。”

看见十八笑得诡秘,越星河咳嗽了一声,微微眯了眯眼,冷冷说道,“有什么法子,需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即便事不成功,本教主就算死也不怪你。”

“既然教主您都豁出生死了,那么属下也不再隐瞒。此事还须得……”

十八走过去,在越星河的耳边如此这般嘀咕了一番,越星河的碧瞳先是微微一缩,随后又猛然圆睁,最后更是颔首冷笑了起来。

“好。无毒不丈夫,我越星河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又何惧再为小人!”

风华谷秋水宫议事大厅之中,陆逸云面戴青铜面具,头顶盘龙冠,身披紫金袍,腰系碧玉带,正襟危坐。

厅中的十八把椅子上分别落座了风华谷中最有势力的十八位人物,自左右护法一直到分堂堂主。

听完手下禀报的各出近期事宜之后,陆逸云轻轻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慵懒的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和疲惫。

他昨晚几乎整夜未眠,躺在越星河身边,看得见却吃不着,实在把他折磨得够呛。

“诸位辛苦了。若无他事便各自退下吧。”

陆逸云想到越星河伤势颇重,自己还要回去好好督促他服药才行,只怕十八那小子是对付不了对方的。

他刚站起来,余九信独目一沉,随即便站起身来,走到大厅中央。

“谷主,越星河既然已接受了长生堂治疗,是否也该将他继续押回石牢了?放任这个大魔头住在您的逍遥宫中,若此事传出去了,只恐对您不利。”

余九信的话音一落,四下立即响起了附和的声音。

陆逸云轻轻攥了攥垂落在宽袖中的拳头,背过身去,淡然说道,“他伤势还很重,暂时不宜回到石牢。越星河乃是风华谷中的要犯,关他在逍遥宫中,我也好亲自看守,以免出什么纰漏。余护法你的担心之情,我自然理解。不过此事,你倒不必如此操心。”

“谷主……你为何一定要这般庇护越星河,难道你忘了严大哥是怎么死的吗?!”

余九信自然不会相信陆逸云表面的这番言语,情急之下,他不顾礼数,竟冲着陆逸云大喊了起来。

严盛当年与陆逸云义结金兰,对方豪气干云,与墨衣教血战时亦是身先士卒,然而正是因为他的勇猛引起了墨衣教众人的注意,最后更是因为中计而死在越星河的率众围攻之下,不过对方的奋力反抗也给墨衣教造成了不小的损伤,这才让陆逸云等人有了攻破对方总坛的机会。

想起严盛的惨死,陆逸云不禁心有愧疚。

于情于理,他都该杀了越星河,可最后,他却出于私心牺牲了身为风华谷谷主的名声前途保住了越星河的性命。

心绪一乱,陆逸云昨夜被越星河击伤的腹部又猛然痛了起来,他的身形微微一晃,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慢慢稳住。

余九信看出陆逸云有所不对劲,急忙关切地问道,“谷主,你怎么了?”

陆逸云自然不会告诉对方是越星河趁机偷袭伤了自己,他知道依余九信的脾气,若得知越星河竟然敢伤害自己,必定又会将对方酷刑折磨一番,越星河此时已是重伤未愈,若再受酷刑,岂有命在?

“说起严大哥……你可有墨儿的消息?当初他恨我留下越星河一条命,愤然离开了风华谷,至今未留下任何音讯。我真是担心那孩子啊……九信,你再多派些人去找找他,若能找到,务必将他带回来见见我。我总不能亏欠他们严家一辈子的。”

说完话,两名紫衣卫随即推开了陆逸云坐榻之后的暗门,陆逸云径自便走了进去,再不理会其他更多。

看见陆逸云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了,一副要庇护越星河到底的模样,余九信的独眼之中已是射出了一抹极为怨毒的光芒。

他死死捏着自己的拳,牙关紧咬,本就冷峻的面容变得更为阴沉恐怖。

回到逍遥宫之后,陆逸云摘下面具之后还是习惯性地先去了阿傻所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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