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用火暖壁?”随意地问了一句,我直接给这棵大树四周加了三层火暖壁,这才感觉四周的寒气驱走了不少。“你多久到的?”睁开眼,我就看到了他冻得乌紫的嘴唇。心里更添了几分奇怪,按理说叆落塔·帝是这个世界灵力最强的全能型术士,没道理不会用火咒啊?难道说,他是为了装可怜,以牟取我的同情???
“没多久,我是三个小时前到的。”他笑了笑,一脸的不以为意。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知道天气冷,还不用火咒?而且这么早来干嘛?”我看到他这副样子,不自觉地语气中也带了少许的关心和责骂。
“因为我怕我和你错过了,所以就提前来了。”
“你就不怕我不来,你就这么等一天。”白了他一眼,我默默地又给大树加了三层火暖壁。吸了一口气,说:“开始吧。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是岚·非夜,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第二节:回忆1
“你看了这个,就知道了。”说着,梓梧突然把双手的食指按在了我的太阳穴上。接下来就模糊了,我只记得最后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发出,再后来剩下的只有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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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永远到底是什么?”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问他的一个问题,由来是因为刚识字时在他的书柜上看到的一本书,书的作者是当时神境闻名一时的作家蔓·纱织,而那句话是她无数著名的话中的其中一句。
当你到了永远的永远,你就会明白牵绊你到这里的到底是什么?
我一直问他这个问题的原因也有两个,一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每次看到这句话都会发很久的呆,另一个则是小孩子的脑容量有限,不明白的事物和可怕的好奇心总是成正比例的。
不过,尽管我问了他几万遍,他却总是微笑着摇头,告诉我,其实他也不明白,因为他还没有走到永远的永远更没有找到牵绊最深的那件东西。
渐渐地,我也不问这个问题了。随着时光的渐渐推移,我对他的依赖有增无减,每天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光洛之谷。年幼的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漂亮的光洛之谷会被列为禁地,难道是梓梧哥哥太贪心太自私,想要把世界上最美的地方都收在囊中,可他为什么又允许我来了?
于是乎,求知欲鼎盛的我下定决心准备做一件大胆的小事,我把当时和我一般年纪的佐·斯偷渡进了光洛之谷。但最后,我的偷渡计划还是以帝后的怒吼匆匆的谢了幕。并且她在骂的时候还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给我。这个消息让小小的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整整休息了三天才下床。
在这三天之中,我完全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为此我也没多加在意,把梓梧哥哥对一切的好当做了顺其自然。
神境的时光总是溜得很快,不知不觉中我迎来了我一百五十岁的生日。那一天的晚宴我收到了好多礼物,最后一件礼物如期的把在场所有嘉宾全都震到了,当然在他们震到的同时,我的虚荣心也得到了大大的满足。那可是整整一宝库的宝石啊!哥哥竟然送了我一个装满宝石的宝库。我只看了一眼他放出来的幻象,立刻确定了宝库的确定位置就是光落之谷。
在一阵惊叹声之余,敬酒的人也开始源源不绝。刚送走一批,下一批又来了。源源不断的酒被我喝了下去,到最后我实在喝不下去了,撒起了酒疯,一会儿拉着这个小姐跳跳舞,一会儿又摸摸那个脸蛋。
也不知怎么的,我最后撒到梓梧哥哥面前,做下了一件让我日后追悔莫及的事。摸摸他的脸蛋,我就觉得四周的灯光似乎强了很多。在一片暖洋洋的灯光中我看到了他冰蓝色的眼瞳,迷迷糊糊地就把唇盖了上去,软软的触觉让我打了个酒嗝,安心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第二天,如大家所料,迎接我的是某个人温柔的笑脸还有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流言。那些流言很杂,版本也特别多。版本一:光明神强吻帝神,光明神的性取向有待考验。版本二:光明神醉酒胡吻帝神,帝神不拒绝,帝神的性取向有待考验。版本三:光明神帝神情投意合,早已和帝神闹翻的帝后冷眼相待。版本四:……
尽管流言很多,本大神还是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可哥哥却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似地。他总是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方说在我装作睡着之后,偷亲我,或者在我穿衣服很困难的时候帮我。最开始,我对于他的这些事还很不习惯,可是一段时间后,我不但习惯了,还喜欢上了这些行动。
我和他最后一次身份转化是在三十年后的一个夏季。记得那天,我们在打闹,当然纯粹是我一个人在闹脾气,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们就从后花园打到了梓落殿里,又不知怎么回事,不该发生的事就这样发生了,亲亲抱抱啃啃搂搂之后,一切的事情都变得顺其自然。
从那以后,我们正式成为了情人。在公众场合卿卿我我,在私密场合搂搂抱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万年,直到有一天我厌了这种生活。把他踢了出去,叫他自己去找他老婆寻找安慰。但那时,却不知道这是我做的无数错误决定的第一个。
果然,那天晚上他走了。我听说他后来喝了很多酒,再后来就去了帝后那里,后来的几天就传出了消息帝后怀孕了,我和他的冷战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其实,要说是冷战也不算,因为这个冷战是单方面的。只要他一来,我就叫他走,他走之后,我又会失眠。每一次失眠,我都会用传讯仪找一个人聊天魔界的领主——特克斯·非。
第三节:回忆2
特克斯·非是个很不错的人,当然这只是我对他前期的看法,很多年以后我一直在想当初自己自己为啥就那么愚蠢认为他居然是个好人。最终得到的结果是某人城府太深,作为一个单纯的五好公民我实在是无法看透他的狼子野心。
我和梓梧哥哥的冷战结束与他亲自为我打造了“帝耀”之后。“帝耀”真的很漂亮,六个面的六芒星还有颜色不同的宝石组成了它的上端,下端是一根镂空的雕花权杖。最让我喜欢的是它名字的含义“帝耀同在”,帝神和光耀之神永永远远在一起。
“帝耀”是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锻烧而成。我听说里面的工序就有上千种,更别提那是他手把手做出来的,意义很是非凡。
所以,当他拿着它深情款款地站在我面前。我沦陷了,没头没脑地投入了某匹披着羊皮的狼的怀抱。结果是,我和他OOXX了一整晚,益处是补回了N久以来的空虚,副作用是我连着三天没下床。第三天刚下床,我又被精力旺盛的某人给……
总之,那段时间是我俩比较幸福的一段日子。虽然这幸福中夹杂着许多的不快,比如说梓梧哥哥的两个儿子出生了。
那两个小孩很可爱,但是容貌却并不像他们的父母,不过,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是帝神的儿子,是神境未来的领军人。领军人的名字总是很重要的,于是梓梧和他的老婆像开会一般的讨论了一晚,最终确定了这两个小婴儿的名字,哥哥叫玄宇,弟弟叫隐灵,同时也确定了两个小孩的神位和权利。
我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我看到了他一脸甜蜜地告诉我那两个小孩这么可爱时我有多么生气,有多么怒火中烧。所以发着牛脾气我飞一般地冲到了灵魂之树选了一个最上面的果子。然后赌气地把自己的相貌分了N多好看的给采的果子。最后吸天地之灵气,去日月之精华,一个比他那俩小孩可爱十倍的小女孩诞生了,取名叆落塔·忧。
忧绝对是一个臭美的女孩,据知情人士透露她经常使用自己装可爱赚到的钱还有我和梓梧给的大把零花钱去购买一系列的套装,兔子裙,蓬蓬裙。
她这个习惯从小到大一直没变,到圣战开始之前她依旧变态地买衣服,送衣服,换衣服,我听说她的最高境界是一天换了二十五件衣服,送了一百件衣服,买了三百八十五件衣服。
其实,神境的变态还不止她一个,有喜打人的,有喜欢管闲事的,也有喜欢满世界撒泼的,当时最离谱的莫过于一个不太出名的天使,貌似她好像很喜欢花,以至于她的脸蛋总是画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再加上芳香远播的香水,组成的结果就是她一上街就会引发交通事故,人仰马翻。
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有时还长着翅膀会飞。
后来,就在我以为我可以和梓梧哥哥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一场早已预谋多时的旷世战争却在神之末翼迦南燃起了硝烟。
庄严而圣洁的教堂一座座坍塌,象征无上权利的众神雕像被愤怒的敌军砍成了碎石。无数次的军队出击,所能坐到的也只有守着迦南剩下的土地,甚至连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
挥起的刀剑代表着不顾一切的冲动,不断挥洒的鲜血是所有人为家园所做的最后一点努力。
圣战持续了很久,大小战争不断,死伤的人数也从未间断过。直到有一天停止了,不是死伤的人数停止了,不是死的人停止了,而是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忧的被抓,我只好无奈前往妖界的暗域。特克斯。非得请战书上写的很清楚“希望光明神来暗域一叙……我们便放了母爱之神。”
披上铠甲,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可是却因为害怕不敢抬头。那上面是我的恋人,我和他有如此亲密的关系,我怕,我真的怕只有他一个眼神我就会选择苟且偷生地活下来。
闭上眼,我飞也似地逃离了那个和他有着太多回忆的地方,带上他送我的手链,只身前往了妖界。走出殿外,我回头深深地凝视梓落殿,想这也许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所以最后请允许我告诉你“对不起,我无法为了个人的感情而放弃所有的责任。我绝不能退缩,因为我是光明神,是你的爱人。”
第四节:受伤
原来一切的事情是这样,那些或快乐或悲伤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刻骨铭心。闭上眼,我把所有的眼泪都逼了回去,耳边却还是不停回响着那几句话。
永远的永远到底是什么……
光耀同在……
还有……
“小夜,这是非夜的记忆。当时我赶到的时候,他的灵魂被人用魔法封住了还没有消散,所以我就用了‘聚魂’以此把他的灵魂保留了下来。”梓梧温柔的声音里似乎夹杂着许多无奈。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此刻的心情。过了好久,我才慢慢睁开了眼,用最平静的语调告诉他:“我知道了。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吧。还有这个,还给你我不需要了。”
说完,我接下了手腕上的银链递了过去。
梓梧的动作很慢,尽管他极力掩饰,我还是可以看出他不自然地抖动。终于他接过了手链,抬眼看了我一眼。
梓梧……
我咬紧牙关,把所有的不舍和呼唤全都吞进了肚里。再一次闭眼,已经迫不及待地念起了瞬移。
自始自终,我都没有看他的眼睛。所以,我再一次错过了他眼底那抹无法散去的悲哀和铺天盖地的绝望。
出了光落之谷我并没有急于回夜岚天,而是在外面闲逛。一直到暮色黄昏,才慢吞吞地回到了夜岚天,洗洗簌簌之后便爬上了床。
这一晚,我以为我会失眠。哪想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直到半夜我才被一个奇怪的感觉给弄醒。
感觉好像有人在摸我?是谁啊,这深更半夜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看到面前那个人头时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尖叫几欲脱口而出。“你……你是谁?我告诉我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别找我哦?”
“噗!”那个人头发出了一声笑声,面前的头发被撩开,我看到了一张日思夜想的面容。“我不找你,找谁啊?还是说,你希望我去找其他人。”
一把推开身上那个满脸笑容的臭屁,我的睡衣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没好气地开口:“臭屁,你回来就回来吧。在我房里来装鬼吓人干嘛?”
“呵呵,我只是想给你给惊喜。哪想一回来,就看到某个人在睡觉。而且睡觉的姿势很引人遐思,所以我一个忍不住就……”渊寒在黑暗中挠了挠头,顺便又摸了我一把。
我不自然地打掉他的手,心里还是因为早上看到的事有些耿耿于怀。“你怎么不点灯?黑魆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把注意力集中到臭屁的脸上,这才发现没有点灯。
说着,我打了个响指一团火焰就从手掌上升起。“等等!暗一点不好吗?暗一点还可以做一些亮点不能做的事。”说完,某个人还真的开始在我脖子处蹭了起来,软软的头发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
“走开啦。”
我不好意思地推了一下,手掌却接触到了一片湿润。这是什么?我又在湿润处摸了一把,怀里的臭屁居然大大地抖了一下,压抑的声音被他咬的变形。
“你怎么了?不行我要点灯。”直觉告诉我那个湿润的东西绝对不是好事。这一次,我再也没有管臭屁的反对,直接对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念起了火咒。
随着水晶灯一个个的点亮,我总算看到了臭屁。他的脸色很苍白,注意看还可以发现有些发青,嘴唇的红色也几乎淡得看不出来,我想我也许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下一秒我就看到了我手掌上的血还有臭屁胸口处的一大片血红。“告诉我,这不是……你的血?”我的声音不停地颤抖,一个问句几乎要了我所有的力气。
“夜。我好冷,抱紧我,求你……”
我顺从地收紧胳膊,一句“光明恢复”念得结结巴巴。好不容易念完了,我低头怜惜地吻了一下渊寒,等待着伤口的愈合。
1分钟……
2分钟……
3分钟……
“怎么会这样,难道不能愈合了吗?走我们去找槿·桑浅,他一定有办法的。”语毕,我把渊寒打横抱了起来,二话不说地念起了瞬移。
“你知道槿·桑浅现在在哪里吗?”我念了一半就被渊寒有气无力的声音打断了“听我说,不要着急。现在回去,用光明徽章找到他,然后叫他过来。”
对哦!我狠狠地拍头,转身又抱着臭屁走了进去。光明徽章,光明徽章……有了!
“喂!槿·桑浅!我不管你在干什么?总之你必须给我过来,听到没有!记住!速度!”吼完这一句,我又回到了床边,用有史以来最温柔的表情看着渊寒。
“能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吗?”
渊寒出乎意料地没有回答,反倒问了我另一个问题:“夜,你讨厌我吗?”
我下意识地摇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没……没什么……”他别过脸,脸上似乎有些欣慰。“对不起……”
“啊!你说什么!”我掏了一下耳朵,本以为臭屁会把他后面的一句再重复一遍。可是直到槿·桑浅来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了。
真是奇怪……
第五节:原来
“这个伤口很奇怪,如果是利器所伤,应该宇夜用光明恢复就可以了。可是……不然你先喝一些止血的药水下去吧,看能不能把血止住。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来复诊一遍的。”槿·桑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头,脸上的表情感觉有些暧昧。
他那是什么表情啊?感觉好像……真是莫名奇妙!飞给他一个卫生球,我决定不鸟他。扭过头,我的表情立刻由恼怒变成了温柔,摸摸臭屁墨绿色的头发:“你好好休息哦,我去给你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