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抬起头看到西蒙,吓得一动不动。
“喂,”西蒙将女孩拉起来,掏出口袋里的一把钞票数了几张给她,然后说道,“去后门,伺候好那个人,用套。”
女孩点着头,将钞票仓皇地收好,从地上爬了起来。
西蒙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转弯,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而这一切被居高临下的索菲,看到了眼里,她的脸上是落寞的神色,她抬起手,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会,门打开了,海登以为是西蒙回来了,于是扭过头。
没想到,却是刚刚被西蒙赶走的那个女孩。
她冲海登尴尬的笑笑,羞涩的,漂亮的。
海登的心里有点愤怒,有点惊慌,但是又觉得那股愤怒有点莫名其妙。
海登从地上站起来,女孩靠近他,带着烟味酒味,以及变得浑浊的香气,女孩柔软的身体靠在海登的身上,金色的卷发拂在海登脸上,痒痒的。
她将海登的手放在自己丰满的胸部上揉搓着,性感的嘴唇发出让人难耐的呻吟。
海登的欲望就像是大海,慢慢将他淹没,他翻身将女孩压在墙壁上,想要进入她的身体。
谁知道,再次被喊停。
“你等一下,”女孩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荧光小袋。
保险套。
“你是……”海登本来难耐的头脑,却一瞬间冷静下来,他不知道是说出来卖的,还是妓女来的合适。
“你朋友给我很多钱,他这么要求的。”女孩有点胆怯的解释。
海登觉得自己全无做爱的兴致了,他推开了女孩。
“你走吧,别来烦我。”
女孩看着海登,愣愣的。
“滚!”海登大吼。
女孩急忙跑开。
海登靠在墙上,他觉得自己简直匪夷所思。
fuck!!!海登在心里骂,都是些什么破事!!!
等到身体平复下来,海登挪着脚步走出了小巷,西蒙就在巷口站着,地上是一地的烟头。
海登觉得想笑,但是又觉得想哭,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西蒙折磨疯的。
“好了?”西蒙笑笑,拍拍海登的肩膀,示意两人离开。
可是海登却一把抓住了西蒙的手,“你为什么要撒谎?”
“撒什么谎?”西蒙笑,但是眼睛却是清冷的。
“你哪句是实话,哪句又是假的?”海登问,“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因为那些小事在撒谎?你到底想掩盖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就算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又为什么要告诉你答案?我们本来就应该彼此欺骗的,不是吗?哦,不对,因为如果我不戳穿你,你现在要欺骗我才对。说你对男人有兴趣吗?我和你做爱,你套我消息,对不对?真的是伟大啊!!!放弃信仰,抱令你作呕的男人!!!和我接吻是不是让你想要呕吐?”西蒙冷冷的说。
“你是在闹别扭?!”海登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是对我真的有感觉?”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说的每句话你都不相信,不是吗?”
西蒙甩掉海登的手,转身就走。
海登却直接钩住了西蒙的脖子,“混帐小子……”
海登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只是笑个不停。
像个白痴……西蒙想这么说的,但是努努嘴,还是闭上了嘴巴,任由海登的下巴蹭在自己的脸颊上。
010.炽热视线
“大卫,快开门。”西蒙在海登身后,踢踏着走着。
海登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西蒙在叫自己。
环顾一下四周,并没有别人。
西蒙看着海登奇怪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西蒙是在闹着自己玩。
“吓我一跳……”海登低声说。
“今后我会多这么做的,你得熟悉这个名字,不能因为我而松懈。”西蒙说道。
“你真的很难懂,无心的举动,让你像个小孩,可是了解到这深层的意思,又觉得你无愧你的外号。”海登无奈的笑着说。
“呵。”西蒙轻笑一声。
海登将挂在脖子的钥匙掏出来,打开门。
“你才是,为什么把钥匙挂在脖子上。”西蒙笑。
“为什么?还不是拜你所赐,这身衣服根本没有放的地方。”海登有点不忿。
西蒙沉默下来。
“喂,”海登有点慌,“我不是埋怨你,真的。”他解释。
西蒙淡淡的笑了笑,也不说什么。
海登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他也感到西蒙并没有生气,于是没当成一回事。
西蒙进屋,就拐到了自己房间里。
海登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很凉。
不一会,西蒙从屋子里出来,走进了浴室。
水声传出来,哗啦啦,哗啦啦,让海登有点分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注意这些,从磨砂的门中,可以看到光亮以及模糊的身影,之前他从未注意,就算是电视上播着无聊的节目,他也不会去多想。
但是现在,他的脑海里甚至会出现西蒙光裸的背部,挺翘的臀瓣……
不行,他有点乱。
是因为欲望最终没有纾解吧,外加上,西蒙的确是个诱人的家伙。但是,前提他是个男的。
自己也顶多幻想着他的后面,因为自己无法想着阴茎高潮的。
西蒙洗的很快,海登的酒还没喝完,他就走了出来。
光着身子,一条白色的浴巾裹住身体下方。水珠从发丝留下,流过锁骨,流过胸膛,一路向下……
脚上浸满水渍,走路发出嗒嗒嗒的声响。
脸上因为热气而沾满的的潮红没有退去,好看的嘴唇也显得如滴血一般艳丽,长长地睫毛和水色的双眸,让人难以侧目。
海登在心里大叫,这个比自己大了三岁的家伙,他看起来年轻的过分!!!
“去洗吧。”西蒙把沙发靠垫扔在地上,坐下来,斜靠着沙发的扶手。
并且随手拿起海登还没喝完的啤酒喝起来,啤酒顺候而入,西蒙发出吞咽的声响,喉结应声而动,这本来是极自然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海登硬生生的想起了西蒙为自己口交的时候那吞吐的情形。
“我去洗澡……”海登仓促的起身,险些踩到西蒙的身上。
“你坐在地上干嘛?沙发空了。”海登说。
“你晚上还要睡,一身水的坐上,不得弄湿了。”西蒙皱着眉,很有些不耐烦。
海登愣了一下,然后走进了浴室。
他知道西蒙心细如尘,却不知道还能顾虑到自己,心头有点发热。
海登脱下了衣服,打开了水龙头。水珠落下,但是他突然意识到西蒙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注视着浴室的声响举动。
就像是门被敞开似的,海登觉得如芒在背,似乎有无数视线盯着自己。
身体开始变得燥热难耐。
紧张局促,水流下,没有纾解疲劳的功用,反而让他觉得压力。
海登洗的很慢,可是当他出来的时候,西蒙早就不在了,啤酒已经喝完,瓶子也变得温热了。
烦闷,海登甩了甩还在淌水的头发,卧在了沙发上。
睡不着,辗转着身体,海登发现自己要经历第一次失眠了。
已经临近午夜,街上的车声也变得微乎其微,一切似乎都沉在睡眠里。
海登打开了电视,泛蓝的屏幕播着无趣的导购广告。
海登重新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一罐啤酒下肚,眼皮慢慢沉重起来。
过了一会,西蒙的房门被打开,电视屏幕成了雪花点,冰蓝色的光反射到脸上,让西蒙看起来充满了神秘感。
西蒙走过去,把电视关掉,然后走到厨房那个最大的窗户旁边,翘着腿坐着。
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眼光闪烁。
西蒙静静地看着在沙发里酣然入睡的海登。
烟灰被弹到水槽里,西蒙觉得自己要做一个决定。
不欺骗自己的,最后决断。
因为任何人都可以欺骗,但是唯独不能骗自己。
别人看不清楚他,那是因为他要自保,但是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对海登的感情?!究竟是演的,还是真的?他自己也有点分不清了,所以他要想想,怎么办。任由如此?不行。
一开始,他的确是利用他,因为不利用太可惜,这么好的机会。
但是,只是一件小事,让他产生了把海登留在身边的私心。
在号子里,海登替他盖上因为过热而被踢开的被子。
而且,海登有能力又有背景,如果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一定会对自己有极大的好处。
这是当然,感情有,但是也不乏功利的思维。
只是,西蒙永远不会为了利益而付出身体,或者演戏,因为以他的手段,他可以在别处获得和这不相上下的利益。
但是,他永远不会让海登知道。
如果被人猜透了,自己就没了生存的资本。这个道理,西蒙还是明白的,更何况,海登是爱女人的,双性恋很多,但是他却不会,因为他是个正直的人。
他不屑于与自己为伍,更不屑于这种有罪的感情。
人生中都有过客,就像是他之于海登,杰森之于他……
又再度想起这个人,西蒙对自己真的只有苦笑的份了,冷手无情的“小狐狸”竟然会这么念旧,说出去恐怕也没人相信吧。
可是,这就是西蒙,他无情,是因为他所有的感情都被埋葬了。
所以,该怎么办呢?不能拥有的话,就毁灭吧。
西蒙轻轻将烟扔进水槽里,看着那橘色的火光逐渐隐灭。然后拧开水龙头,冲走了,一切就好像是不存在的。
只是空气里,还存有浓重的烟味。
西蒙的神色变得诡秘,他看着远方的灯火,仿佛在想着遥远的过去。
醒来,沙发旁放了一个纸盒,里面是衣服。
海登惊奇的拿出了一件在身上比比,完全合适。
“喂,你要吃几分熟的蛋?”西蒙大喊。
可是海登没有回答,“这是给我的?”他抖了抖手里的衣服问。
西蒙看向他,笑了笑,“是啊,不过都是些别人的旧衣服,穿不穿随你,不想要,你就再去买。”
海登奇怪的望着西蒙,他觉得西蒙的笑有点奇怪。
“没事,我觉得挺好。”海登说着,就将一件T恤套在身上。
西蒙低下了头,将煎蛋盛在盘子里端过来。
“吃吧,尝尝我的手艺。”西蒙笑。
看,就是奇怪,海登再次印证自己的观点,西蒙笑的有点苍凉。
“你从哪里弄出来的这些衣服,昨天为什么不给我,害我出丑。”海登笑着说。
西蒙淡淡的笑了笑,不说什么。
海登身上的这个体恤是杰森的最爱,两个人身形很像,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011.所谓关心
四天后,西蒙去见了一个人,海登并没有跟着。
这个人叫做pepe,意大利人,是个很特别的家伙。
当然特别的家伙,必定身处在不一样的地方。
Pepe在街区人流最多的地方有一家很有名的店,当然这并不是他特别的原因。
店里总会聚集着很多的人,他们一般不会聚在一起,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领域。纹身师,理发师,加油站的伙计,出租车司机,停车员。都是人们在生活中极易被忽视的人。
他们不是没有交集,被当作空气一般,所以才会得到最不隐瞒的消息。
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共同点。
大家喜欢到pepe这里喝酒,pepe的店里有最好的自酿酒,而且极为便宜,但是这仍旧不是pepe的店为什么出名的原因。
Pepe的店出名和这些整日出入的一般人有关,Pepe依靠着他们,但是这些人更喜欢pepe,因为pepe会给他们钱,但是前提是只要他们提供Pepe感兴趣的东西。
Pepe是个消息贩子,这些人就是他的消息来源,哪个议员和情妇在酒店优惠,哪个黑道分子最近来了新货,他的手里总会有最新鲜的消息,而这就是他出名的真正原因。
纵使,他是个超级大美人。
他?!对,就是他。Pepe有着模特一样的身材,以及魅惑的面容,他就像是最完美的女人,但是他是个男人。
pepe是纽约意大利帮骨干分子的弟弟,他也是异装癖,这就是他被赶出意大利帮自立门户的原因。
Pepe和西蒙算不上朋友,虽然他们俩认识了很多年。
但是,他们了解彼此。
就像是西蒙知道,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是Pepe的朋友,钱和兰蔻的眼影。
西蒙走进了Pepe的店,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纵使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谁,但是他们的脸上仍旧露出惊恐疑惑的表情。
西蒙越狱了,而他出现在Pepe的店里,这个几乎媲美NBC的地方,(小海只是喜欢NBC的标志,所以才用的NBC)西蒙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消息,不出五秒就会世人皆知。
世人包括兰迪,所有的人都大差不差的猜出将西蒙弄进监狱的人是兰迪,而他现在云淡风轻的出现,这么做,自然是对兰迪最大程度的藐视。
西蒙不是傻子,不会把自己扔到枪眼前,但是,他有什么底气这么做?!
除非,他和某个人达成了交易,他为政府卖命,自然会有人帮他打理好关于出狱的一切问题。
这个某人是谁?!自然是BJ。
这些事很多人能猜到,但是没有人能肯定。
西蒙轻松的坐在吧台上,“一杯啤酒。”
“C,我给他拿。”一个身材高挑,眉目妖艳的女人对着服务生说道。
“呦,好久不见。”西蒙的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啊。”轻轻的开启瓶盖,Pepe递了过去。
西蒙接过,喝了一口,露出惬意的表情。
“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是要买东西,还是卖东西?”Pepe轻轻的问。
“我只是来喝杯啤酒。”西蒙笑。
“那好,我不奉陪。”Pepe说着就要离开。
“你知道我喜欢开玩笑。”西蒙说。
“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我害怕一会兰迪派人来杀你,反而害我的店被砸。”Pepe笑了笑。
“我……”西蒙说着就将手伸进了口袋。
“手伸出来!”叫C的年轻男孩大吼,并且将枪靠在西蒙的后脑勺。
西蒙抬头望向Pepe,满脸的无奈。
Pepe轻启朱唇慢慢的说道,“C,这里没你的事,你去后面把酒箱搬来。”
被叫做C的男孩,迟疑的将枪收了起来,然后走向了后面。
“多谢,”西蒙露出一贯的,八颗牙齿笑容。
只是这笑容转瞬即逝,西蒙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团,扔在了桌子上。
“替我转给柳非,我有事找他。”西蒙说。
西蒙转身就要离开,却突然好像想起似地扭头说,“我忘了付酒钱,先记账上吧,回来我再来结账。还有,告诉柳非,越快越好,老地方。”
说完,西蒙走出了店。
Pepe将纸团拿起展开,是两张被揉搓在一起的支票。
数目小些的,Pepe揣进了兜里,另一张,他紧握在手里,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小屋,将纸条递给正在看电视的男人。
“给,西蒙的。”
躺在沙发里的男人没有动静。
Pepe狠狠的踢了男人一脚,男人才尖叫着跳起来。
“你这个人妖,我正在睡觉你没看见?”
胡子拉碴的大叔,双眼布满了血丝的大声的吼叫着。
这个男人,就是柳非。一个倒腾军火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