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成攻 下——左小海

可是，海登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不过是为了催化自己的烟雾弹罢了，为了让自己对西蒙更着迷。

人的心，就是这么奇怪，看不透的时候，会把所有的利用误读为占有。

就像是西蒙在酒保宣誓的那个吻，那些一点一滴的温柔，慢慢的抓牢了海登的心。

可是，一旦想透了，所有的亲昵都透着利用的滋味，让人打心眼里泛起恶心感。

“那好，我提出一个要求，给我三天，我曾经说过，不会伤害你，但是，那是因为我爱你，现在我不爱了，或者说，试图不爱，那么，就不要怪我伤害你，无论我给你耻辱，伤害，你都要微笑着收起来。三天之后，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海登的声音冰冷，他甚至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那一贯冷漠到让人心寒的语气。

透露着鄙夷高傲，以及难以抗拒的优雅，尊重不过是他豪爽的赏赐。

冰冷在海登的面颊上凝结成冰，就像是带了厚重的面具，他试图不要看西蒙。

西蒙听海登那么说，他松开了手，然后准备将门打开。

海登跟在西蒙身后，西蒙打开门的力气大了一些，不小心踩在了海登的脚上。

“等等。”海登叫住了西蒙。

“给我舔干净。”海登将脚踩在马桶的边沿。

那说话的语气，冷漠的就像是个高傲的混蛋。

西蒙看着海登，海登没有闪躲。

他的心里很难过，他有点演不下去，他甚至于想要收回自己的脚。

他舍不得让西蒙受到这样的侮辱。

但是，西蒙蹲下了身子，然后将脑袋凑近鞋面。

海登僵住了，怒火取代了怜爱，为了那个男人，西蒙竟然舍弃了自己的骄傲。

他，究竟得多爱那个人，才会这么做？！

海登的嘴角上扬，残忍而冷酷的笑意。

他静静地看着西蒙伸出舌尖将自己的皮鞋舔舐干净……

西蒙抬起头，但是他的脸上还是那种固有的骄傲，“还有什么吩咐。”淡漠的语气，让海登懊恼。

他觉得自己越发的困顿了，抬起脚，幅度过大，似乎踢到了西蒙的下巴。

“跟我来……”低低的说了一句，海登从西蒙的身边离开。

西蒙从地上起身，只是一霎那，那无懈可击的脸上，露出一点点的脆弱。

090．抢手货

海登和西蒙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洗手间。

没想到，出门拐弯，就见到了艾米丽。

“你在等我吗……”海登有点惊诧的问。

“你的飞机已经起飞了。”艾米丽说道。

“啊……”海登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说，“哎，我碰到了一个朋友，所以，没办法……他出了一点事情。”

艾米丽看着海登无懈可击的笑容，脸上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

“我挺担心你的……以为……”艾米丽说着，对西蒙歉疚的笑笑。

“哦……他是我的朋友，我落难的时候曾经得到他的帮助……”海登笑笑。

看出艾米丽的疑惑，海登扯了个谎。

说真的，叫谁看，也看不出西蒙和自己的共同点。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落难？！”艾米丽惊诧的问。

“说来话长……”海登微微一笑，“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你。”

“……可惜我倒是就要走了。”艾米丽不无遗憾的说着。

“没关系，我可以去看你。”海登走过去，温柔的拍了拍艾米丽的肩头。

这给艾米丽一种错觉，就像是海登对她有感觉似的。

艾米丽揣测的望着海登的眼睛，她想要寻求答案，却只得到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西蒙沉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依依惜别的俊男靓女，足以做任何电影的结束画面。

“那么，我先离开了。”艾米丽对海登说。

手臂被轻轻地抓住，海登暧昧的在艾米丽耳边低喃，嘴唇轻轻地蹭过面颊，惹得艾米丽的脸绯红一片。

她觉得海登现在的感觉，和之前的一点都不一样。

耳边传来低语，“不要告诉任何人……因为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和他这样的人来往。”

艾米丽有点奇怪，但是砰动的心已经让她无法深究。

海登冲艾米丽魅力十足的微笑。

艾米丽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很漂亮的女孩……”西蒙说，就像是无关紧要的感叹。

海登觉得自己所有会假装的热情，就像是要被识破。

他沉下了脸，不发一言的离开。

西蒙跟在海登的身后，他看着海登的背影。

他有很多话想和海登说，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是，他又怕可以说的时候，海登早就离开了。

他想起来莫妮卡说的那句话，不要以为海登会在原地等你。

西蒙知道，他现在更知道。

他能看出海登和那个女孩之间流动的感觉。

舒服的，温柔的。

那是一种令人向往的生活，是适合海登的生活。

或者说，那是海登应该得到的生活。

但是……

西蒙却觉得委屈，他觉得难过。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要让自己背负。

海登总会觉得他自私，但是这一次，他没有自私。

虽然他不爱杰森了，却还是要保护他的安全。

他对他负有责任，就像海登说过的那样……

但是，为什么海登却不再等他了呢？！

只要海登等着就好……

我爱你，海登，所以我会容忍你。你恨我，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我知道。

但是，摸摸你的心，你又对我有多少信任。

我不知道是我演的太好，还是你太傻不愿意相信。

你别忘了，我可以用你身边的女孩性命来要挟你，而不必承受来自你的侮辱。

西蒙把所有的话都压在心里，他看着身边的海登。

海登的手里拿着机票，再过几分钟，西蒙就要和海登上飞机了。

西蒙这辈子没坐过飞机，因为他没打算离开过纽约。

好吧，杰森曾经说要带他去古巴，可是，该死的，那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古巴是另一个国家。在西蒙胡思乱想的停当，海登搞定了住宿的问题。

海登的确有手段，在光明之下的生活，远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的困顿。

他游刃有余的仅凭几个电话就拿到了最近班次的头等舱机票。

西蒙看看海登，他接了几个电话，中间一个，甚至是他听不懂的外语。

海登的脸上是志满意得的笑容。

那和自己生活的海登是不同的，就像是另一个人。

他怀念海登蜷缩在沙发上睡觉，起来头发翘起，然后奋力压下的好笑表情。

可是，他知道，只要在光明之下，那样的海登是不存在的。

那是被流放在孤岛的海登，用最原始的样子存活着。

但是，现在的海登被条条框框所约束，优雅却紧绷。

就像是标本框里美好的蝴蝶标本，很美，可是都丧失了鲜活。

只是，自己的生活就好吗？！

自由的，昏暗的，受人鄙视的。

就像是垃圾道里的老鼠。

西蒙的脑子里闪过那个女孩，略微嫌恶的表情。

她一定奇怪为什么优雅的海登，会认识自己这样的人。

海登也撒谎撒的极为恰当，落难么？！所以才会遇到自己这样的垃圾，在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不顾脸皮身份来找海登。

而好心的海登就像是王子，帮助自己，是吗？！

西蒙想要笑，他觉得自己说的一点都没错。

海登看着西蒙，西蒙的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显得有点无助。

就像是本能的，海登抬起手，想要揉一揉西蒙的头发，或者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海登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荒唐，他收回了自己抬起的手臂。

西蒙奇怪的看着海登。

海登用冷漠的声调掩饰自己的尴尬，“好了，要登机了。”

西蒙跟在海登的身后……

西蒙有点紧张，或者说，他这身行头出现在头等舱，就像是一个莫大的笑话。

很多恩心里都在猜测，为社么一个应该在经济舱里出现的家伙，出现在了头等舱里。

每个人都在担心自己的财物安全，或者说，生命安全。

已经有好多人在向乘务人员反映了……

海登似乎意识到了这些，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西蒙，就像是看一只被关在笼子里供大家观赏的宠物。

果然，一位空姐施施然的走过来。

“先生……”空姐尴尬的看了西蒙一眼。

“他是我的证人，我负责保护他的安全。”海登解释，顺便拿出了自己的名片。

空姐本来对英军优雅的头等舱乘客海登就青睐有加，等到看到海登的名片，立马心领神会。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空姐满脸歉疚的笑容。

海登摆了摆手。

西蒙被搁置一边，虽然他才是话题的中心。

西蒙的心里不是滋味，果然像海登这样的抢手货是闲不住的，只是，海登的名片上到底写了什么呢？！

091．极致快感（上）

初登机的尴尬似乎没有影响海登的心情，或者说，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现在看来，西蒙受多点屈辱，海登会更加舒心。

西蒙是这么想的。

海登在西蒙的身边，已然睡着。

其实西蒙挺想笑的，因为这优雅的有点过分的睡姿。

他想起海登在沙发上睡觉，偶尔还会跌落，然后爬起来接着睡。

猛然间的“咚”的一声巨响，都会将西蒙惊醒。

而海登在他的身边，保持着稳定的姿势，平稳的呼吸。

就像是在舞台上演出的罗密欧。

那么谁是朱丽叶？！

西蒙想起中学时，戏剧社排演的舞台剧。

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西蒙的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脑袋里总是出现这一些离谱的事情。

确切的说，他没想到居然自己竟然会记着这出舞台剧。

这不是他应该想的事情……他怎么会想到该死的的这些鬼东西？！

他觉得离开自己的区域后，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因为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想点实际的东西。

他应该想的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可是，似乎不需要想，因为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一次次的占有和蹂躏，就像是在公园里的那次。

只是，这次是咎由自取，连说不和叫骂的权利都没有。

西蒙举得，自己就像是回到了最无力的时候，在那个臃肿的老男人身下承欢，只为了换取睡觉和吃饭的地方。

就当做被狗咬了一口，那是年少的西蒙的想法。

闭上眼睛，就像是死尸一样挺过去。

可是……

西蒙看了看海登，他知道这是不同的。

他爱海登，或者说，他无法去恨他。

至少，他在他身边睡着的样子，就让他有着过去的错觉。

或者，当他醒来的时候，不再是冷漠的眼神，而是温暖的微笑。

他会轻轻的吻自己的面颊，或者用手揉着自己的头顶。

但是，西蒙都是想象。

因为，西蒙很聪明，他分得清梦境和现实。

海登对他的感觉不一样了，西蒙敏感的可以得知周围几米的动向，又怎么不会了解靠的如此近的人的感觉。

带着戒备和厌恶的情感，海登字啊疏离着他。

越是靠近，越是将彼此推得更远。

就像是磁铁的相同极点……

西蒙看向窗外，大片的云层让他晕眩。

海登没有睡着，他根本睡不着，他只是假装睡着而已。

他的装睡本领在西蒙的身边联系的很出色……

海登偷偷地看着沉静的西蒙，他正望向窗外，之前他一直看着自己。

他不知道西蒙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忧伤，欲说还休的样子……

海登对这种感觉最抓狂。

西蒙在想些什么，他很想知道，但是他永远都不知道，因为他不会告诉自己。

该死的神秘理论！！！

海登真想撬开西蒙的脑壳好好看看……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海登只能瞎猜，过去，自己总是朝好的方向想，但是，得到的什么？！一个巨大的讽刺。所以，海登现在，只敢朝坏的地方想。

他在思念着谁……

或者看着自己，时不时想起了杰森……

想到这里，海登就觉得胸闷。

他决定惩罚一下西蒙，故意的打个哈欠，海登轻轻地朝西蒙那里侧了侧身子。手若有似无的滑到西蒙的大腿旁边。

猛然间传来的热感，让西蒙觉得有点不适。

他看着海登，他开始怀疑海登是否真的睡着。

但是，海登却一动不动了。

西蒙朝里缩了一下身子，但是过了一会，海登的手又贴了过来。

他现在觉得海登是故意的。

他不知道海登是什么意思，西蒙单刀直入的推了推海登。

海登迷糊而烦躁的睁开眼看着西蒙。

“有什么事？”海登模糊的说。

西蒙没说什么，他只是看着海登。

海登看西蒙没说什么，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看来海登真的是睡着了，估计睡着了就忘了保持优雅的姿势，或者他吧飞机的座椅当成了公寓里的沙发。

西蒙无奈的撇撇嘴，他坐直了身子。

虽然是三个小时的时长，但是西蒙一点都不困。

只是有点无聊……

或者说有点局促。

因为昨天想好了要找海登，就拜托索菲搜索海登的消息，当得知他定了次日九点的飞机，飞往迈阿密的时候。

西蒙有点慌乱，或者说意料之外。

他没想到海登会离开，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从索菲的脸上可以看出一切。

但是，来不及慌乱，他要找到海登。

然后让他认定自己深爱着杰森，不顾一切的需要得到他的帮助。

如果他说自己爱海登，岂不是更简单？！

索菲的眼神表露了这个意思。

但是西蒙不会这么做，因为她要先保证杰森，保证杰森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事情，而如果再给海登希望，那么海登就会等下去。

他没有信心能实现自己的诺言，因为他不知道何时能离开杰森，虽然自己爱海登，但是现在的杰森更需要照顾。

就像杰森说的，杰森只有他了，而海登却什么都可以拥有。

所以，他不能就这样舍弃了杰森，虽然他做了无法让自己原谅的事情，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赌气，杰森就不会离开，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一切……

没有人有胆量再犯一次大错，因为未必每一次都有机会可以弥补。

西蒙也知道，什么叫不敢再赌。

所以，只有逼迫着海登将杰森弄出去，然后再求的海登原谅。

希望如此……

只是，所有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

当西蒙来到机场，他其实早就来了，因为她看着海登走进了机场。

但是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踟蹰着要不要上前，西蒙从没有觉得自己像那时一样胆怯。

慢慢的靠近，然后停下，近在咫尺，却又好似隔了千里。

他不敢面对海登……

无论是拒绝，或者是怨毒的眼神。

容不得他多想，那个女孩出现在海登的身边，西蒙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