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俱乐部 第二、三部——问夏凉子

半响，金发美人淡淡地问，“你真的要去参加游戏？”

李白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他愿意放下身段来这么求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发美人似乎有些烦躁，连声音都提高几度。

“他能发生什么，这一定是个陷阱。”

李白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好像在思量什么。

金发美人站起来，烦躁地来回踱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有什么好的，你在他手里死一次还不够吗，还要去死第二次？你再回去参加游戏，不是等于羊入虎口吗，你以为X会放过你吗，你不要忘记小夜是怎么死的。”

见李白还是面无表情地不说话，金发美人恨恨地将手中的香槟杯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 “随便你吧，到时候出事了别来找我。”

说罢，打开衣柜拿出紫色的衬衫和白色的长裤换好，气愤地摔门而去。

第九章（上）：最强同盟

虽然时间远远超过了秦老爷子安排的十分钟，但黑色加长型豪华轿车还是耐心地在酒店门口等候着。

衬衫纽扣被扯掉了，聂远拉了拉上衣外套，衣衫不整地坐回车里。

秦老爷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只吩咐司机道，“去南区的Clyde st。”

像T城这样的大城市，贫富悬殊愈加明显。

北区依山傍水，风景秀丽，随便一套别墅都价值过亿，是富人聚集的地盘。

东区和西区居住的都是普通市民和中产阶级。

而南区，

就是所谓的贫民窟，里面的人多为无业游民和社会最底层的穷人。

这些人，也正是社会的不安因子。

聂远想不明白，秦老爷子要到南区去做什么。

但既然答应了不问为什么，也只好强压下心中的好奇。

秦老爷子又递过一张照片，悠然道，“这个人你认识吧？”

照片上的人身材高挑修长，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细长的眉眼里露出小恶魔般狡黠的光芒。

聂远不确定地开口，“星野真……？”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说，“没错，下一个邀请加入同盟的人就是他。”

没想到真的是星野真……那个心术不正、亦男亦女的人妖和五年前相比……真的是大大的不同。

不但身高呈几何数增长，模样也由乖巧的少女变成现在风流不羁的俊邪青年。

秦老爷子拿过电话，边拨号码，边说，“老夫查过了，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你只要告诉他，你要在俱乐部里对付X，他定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聂远震惊地睁大眼睛，“什么？？？对付X？！”

他不是X那边的人吗，况且……那是个连梁小夜都害怕的男人，就算他是T城的聂二爷，但对付那样的人物，怎么说都太勉强了吧。

秦老爷子但笑不语，让人看不清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只将拨通的电话递给他。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柔的男声，“喂。”

聂远咳嗽一声，“是我，聂远。”

“哟，原来是聂叔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有事跟你商量。”

“洗耳恭听。”

“我打算对付X，你有没有兴趣。”

“呵呵呵，我就知道今年会有有趣的事发生。说吧，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先帮助我赢得游戏的冠军。”

“呵呵呵，没问题哟，到时候游戏见吧。”

……

电话挂断以后，聂远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容易就说服那个难缠的家伙。

坐在他旁边的老头意味深长的开口，“小远，你要记住，你想要别人为你做什么，你就要先给对方他想要的东西，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顿了顿，继续道，“除了李白和星野真，奥金莱克家族的当家也会在游戏中帮你。”

奥金莱克家族……为什么这么熟悉……

“秦爷，你是指白龙？”

“老夫擅自替你做主，和他做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他有一个一直想得到，却又偏偏得不到的人。等到事成之后，你就帮他得到那个人吧。”

不等聂远开口问那个人是谁，秦老爷子就接着说，“加上宏田那臭小子，现在游戏里已经有四个很强的人许诺帮你，得到他们的帮助，你就等于成功了一半。现在，你只差最后一样东西，那最后的冠军就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非你莫属。”

“什么东西？”

“一个最强的宠物。”

“宠物的话，我已经和萧澈说好了。”

车缓缓停在一条破败萧条的街道旁，秦老爷子打开车门说，“你跟我来。”

这里是T城的南区，也是治安最混乱的平民窟。

聂远刚下车，就感受到不安的因子在周围涌动着。

无论是蹲在墙角抽烟的朋克青年，还是抱着孩子衣衫褴褛的中年妇人，都红着一双眼睛，用一种近似于饥渴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们。

秦老爷子在前面带路，走得非常快。

聂远因为刚刚的性事，腿脚都有些发软，强忍着后面撕裂般的痛楚，几乎是用小跑地才追上那个健步如飞的老头。

一路上的墙壁都画满乱七八糟的涂鸦，道路上随处可见塑料袋，纸屑和各种垃圾。

明明是同一个城市，同一个世界，但人与人之间，却是如此天差地别。

秦老爷子拐进一幢看起来还算新的三层楼建筑，沿着楼梯一路向下，来到位于负一楼的地下室。

负一楼似乎是一家影碟出租店，墙壁上贴满各种低俗的老旧海报，靠墙的地方用铁架子摆放着标有编码的各种影碟。

大概是因为长年不见阳光的原因，店里隐隐散发出一种潮湿腐败的霉味。

聂远皱了皱眉，看到店最里面的木头椅子上坐着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套头T恤，明明是深秋时节，脚上却夹着一双人字拖。

中年男人正低头专心翻看一本色情杂志，嘴角勾起一抹不正经的笑容，表情有些下流。

秦老爷子低低咳嗽一声，开口道，“芥川，老夫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次来，是想雇佣你帮我徒弟赢得游戏。”

被唤作芥川的中年男人抬眼轻轻瞅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专注于手里的色情杂志。

半响，才开口说，“秦爷，我已经很久不做宠物了，况且他也不是那块料。游戏比外人想得要难得多，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赢的。”

聂远到现在才搞明白秦老爷子竟是来找这个普通的男人作为他的宠物。

不禁又多打量了对方几眼，年龄大也就不说了，姿色也不及自己十分之一。

偏偏还大言不惭地嫌弃起他来。

聂远有些嘲讽地挑眉问，“我为什么要雇佣你？！”

芥川放下手中的杂志，慢条斯理道，“因为我是最好的。”

聂远冷哼一声，“是吗？”

芥川收敛笑容，不急不缓道，“你给我听好。从97年开始，一直到02年，在这五年里，俱乐部每一年的积分榜冠军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雇佣我作为他们的宠物。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被禁赛七年。当然，七年过去，我已经老了，自然没人想要再雇佣我。但是，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不可能有人能超越我的成绩，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连续五年帮助五个不同的人赢得游戏，除了我，谁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顿了顿，芥川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挑衅地看向聂远，“你既然是秦爷的徒弟，难道不知道做事不是靠外表，而是靠脑子的吗？”

第九章（下）：究极奖励

聂远竟一时被那个普通男人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不是因为他的言语，而是因为他瞬间所散发的那种气势，自信的，强大的，犀利的，斯毫不逊色于站在旁边的秦老爷子。

那种气势犹如流光一般，转瞬即逝。

芥川说完，立马又恢复为有些猥琐的中年男人形象，低头继续津津有味地翻看那印有爆乳女郎的杂志。

秦老爷子转头问聂远，“小远，你海外账户有多少钱？”

聂远想了想说，“九位数吧。”

秦老爷子点点头，“明天叫人全部取出来，要现金。”

这个老头做事一向是这么高深莫测，聂远没有多问什么，只恭顺地回答，“是。”

秦老爷子淡淡地看了芥川一眼，“如果你愿意去，这些现金就全归你了，你也不想一辈子烂死在这种地方吧。”说罢，朝聂远使了个眼色，大步朝门外走去。

“等等。”

走到门口的时候，芥川开口叫住他们。

他放下手中的色情杂志，走到最角落的那排铁架子边，抬手从最上层拿下一个落满灰尘的黑色软皮箱子。

他盯着那个黑箱子良久，仿佛在看最心爱的恋人，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灰尘。

“成交。”

芥川走过来抬手搭住聂远的肩膀，露出一个有点坏坏的笑容，“秦爷，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徒弟。”

几乎是在当晚，芥川就搬进聂远的宅邸。

对于这一点，萧澈似乎十分不爽，一整晚都黑着脸。

半夜，聂远正准备睡下的时候，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聂远不耐烦地拉开门，就看到芥川抱着被子站在门口。

聂远皱眉，“你干嘛？”

芥川嬉皮笑脸地，“过来陪你睡啊。”

聂远再一次打量这个毫无半点姿色，笑起来就有点猥琐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狠狠把门关上。

对方的力气却出乎意料地大，只单手轻轻抓住门沿，门就纹丝不动般定在那里。

两人僵持了一会，在聂远正要发火的时候，芥川突然收敛笑容，将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被人监视了，我是来帮你的。”而后视线穿过聂远看了看卧室角落那张罗汉塌，“我睡那里就好。”

聂远蓦然想到那在梦境里反复出现的女人，和鬼魅般印在睡衣上的唇印。

最终，还是让步了。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就感觉怪怪的，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汉榻上的人低低开口道，“怎么啦，睡不着？”

“有点不习惯。”

“那就聊聊天吧。”

聂远轻轻‘哦’一声，不经意地问，“你为什么被禁赛？”

黑暗中的房间很静，依稀有银色的月光散落一地。

大概过了几分钟，芥川才淡淡地开口。

“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男人的声音毫无波澜，似乎有种千山过尽后的了然。

过了一会，男人低低地开口，“很多年前，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

“她是我第一次参加游戏时的雇主。

“赢得游戏以后，她就失踪了。”

“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一刻不停地寻找她。但那之后的四年，我的每一任雇主赢得游戏后也都没有回来。我开始在俱乐部里打探他们的消息，并且窃取了一些情报，这就是我被禁赛的原因。”

聂远突然想起这件事他是有听白龙说过的，那次在藏书室，白龙确实有告诉过他，积分榜冠军拿到究极奖励后，都不会再回到俱乐部里，虽然奖励的内容不知道是什么，但应该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芥川自嘲般地轻笑了一声，“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失踪了，而是她自己不愿意回来。”

“那……你知道究极奖励是什么吗？”

“大概知道。”

聂远喉头有些发紧，“是什么？”

“究极奖励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一个机会。”

“……”

“赢得游戏以后，就能有机会被教会选中，成为其中的圣徒。”

“圣徒是做什么的……？”

“不太清楚，但据我所知，俱乐部的主人X就是教会的圣徒之一，也就是说，如果你赢得游戏，你就有可能成为和X一个级别的人。”

第十章（上）：所谓游戏

不知不觉间和芥川聊了很久，直到罗汉榻上的人没有回应，渐渐传来低沉匀称的呼吸声。

天似乎快亮了，厚重的窗帘隐隐透出丝丝的光亮。

聂远感到脑子里又重又沈，好像理不清头绪的线团，乱麻麻的一片。

万籁俱寂的时候，蓦然想到李白，想到那双深邃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扬，如墨一般漆黑，又深又沈。

但再回想今天的重逢，记忆却渐渐模糊起来，侮辱性的语言也好，折磨般的性爱也罢，竟都想不起细节来了，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这一夜，聂远莫名地开始神思恍惚。

有很多不同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跳转着，一会是在奢华的总统套房，李白俯在他耳畔低语着。

一会是在白茫茫的病房里，萧澈一脸兴奋地说，远哥，你醒了。

一会是在萧索的废弃公园，柯瑜欲言又止道，远……我对你。

一会是那令人心悸的警告，聂先生，五年之约就快到了，你做好觉悟了吗。

这些画面不停地在他眼前闪过，脑子里嗡嗡作响，头又开始痛起来。

“喂，快醒醒。”

聂远感到谁拍了拍他的脸。

旋即就听到‘唰’的一声，窗帘被大力拉开。

聂远抬手挡住阳光照进来的方向，不爽地低声道，“你干嘛？”

芥川叉腰站在床前，“快起来。”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

“今晚的游戏很重要，快起来准备。”

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早上九点。

也就是说，他最多睡了三个小时。

聂远没好气地瞪了芥川一眼，拉过被子蒙住头，打算继续补眠。

‘匡’的一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聂远揉着火辣辣的脸颊，拉开被子一看，竟然是那本记录游戏规则和会员资料的‘游戏圣经’。

“听好，下午四点前背熟它。”

“什么？”

“我叫你把这本书里的内容全部背下来，你听不懂人话吗？”

聂远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铁青着脸拿过床头的电话。

“喂，远哥，要吃早餐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萧澈清朗的声音。

“叫几个人过来，把我房间里这个疯子扔出去。”

“这个……远哥，恐怕不行。”

“萧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远哥，我……我没有，这都是秦爷的意思。”

“……”

“秦爷吩咐过的，以后见到芥川先生，就要像对待他本人一样。”

聂远不爽地将电话狠狠按掉，看一眼床上那本厚厚的游戏圣经，又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得意洋洋的男人。

“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你给我乖乖背书吧。”

第一页，Game Rules

会员被分为四类。

黑桃♠代表权力，持牌者为各国掌权者——议员，首脑，黑手党等皆归入该组。

红心♥代表财富，持牌者为财富拥有者——银行家，金融家，商人等皆归入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