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我准备彩礼吧。幸好你没和她在一起,你看看和你相亲才多久,就要结婚了……”方泽接过请柬,不禁心虚幸好刚才保持了绅士风度没有冲进咖啡厅,果然相信羽晨不会有错。
“你能少说两句风凉话吗?人家结婚可是喜事!要不是请柬上说邀请全家,我才懒得叫你……”羽晨意识说错了话,立刻住了嘴。
即使羽晨很快收住,方泽还是把羽晨说的每一个字听的一清二楚,筷子都从手上滑落了,他立刻站起来拽住了羽晨的肩膀,“我可没听错!我转正了,不再是保姆兼司机兼保镖了?”
“嗯,”羽晨低着头,脸颊有些发烫,“变成正式的保姆司机兼保镖了……”
“羽晨!你要急死我吗?”方泽抬起羽晨的下巴要眼前人看着他的眼睛,如墨色一般的眼眸里似乎写着永远都不放开眼前的人。
羽晨对上方泽炙热的眼神,故意唏嘘道:“着急了?这才两个月,就这么没耐心?”
“不要再考验我了,好吗?”
低沉的男中音流进羽晨的耳朵,竟听出一丝撒娇的口吻,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羽晨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慢慢贴近了方泽的耳朵。
“不好,我偏偏要考验你一辈子。”
方泽紧抿着唇,眉头深锁了起来。
羽晨被他这幅模样弄得很是不爽:“一辈子就要打退堂鼓了吗?”
方泽见眼前的男人生气的问出如此幼稚的话来,他的表情渐渐舒展开来,“不是,我觉得一辈子太短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你还能这样考验我吗?”
“……”
“怎么了?做这个决定就这么难吗?”方泽没有立刻听到回答,心跳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嘘……”羽晨示意方泽不要说话,一副很专注的神情……
方泽乖乖的闭嘴,十分不解的看着羽晨,心中又无比懊恼到底是什么事情把羽晨的注意力吸引了,刚才的气氛明明那么好……
“羽毛醒了!”羽晨推开了方泽,而房间里孩子的哭闹声也由弱变强。
这小子现在来捣乱!!!方泽沉浸在二人世界,完全忽视了羽毛的存在,更没想到小屁孩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破坏他好不容易酝酿的气氛……
羽晨见方泽听到羽毛的哭声还无动于衷,于是大叫,“喂,孩子他妈,你愣着干什么!快把羽毛抱出来把尿啊!”
“哦哦哦!”方泽连应三声,屁颠屁颠的跑进了房间把儿子抱了出来。
羽毛醒了在床上哭了一阵子,但是他很乖的忍着没有尿尿到床上。
“麻麻……唔……”羽毛揪着方泽的衣袖不停的摇,刚哭红的眼睛似乎又要掉下眼泪似的。
方泽安抚着羽毛,“好好,来,儿子,尿尿了……”……经过两个月,他也渐渐懂得婴儿的语言,是饿了,还是要尿尿了,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羽毛想是刚才哭久了,便有些打嗝,方泽只好拍着羽毛的背一边抱着他不停的走动。
羽晨也没出声,就这么看着这一切。
隔了片刻,羽毛的打嗝声停止了,屋子里一下变得十分的安静。
“喂,这辈子你当孩子他妈似乎合格了……”
方泽没想到羽晨在此时给了他一个这么意外的回答,身子一僵,更是抱紧了手中的小家伙。
“儿子,听到没有,你妈终于承认爸爸了……”方泽有些得意忘形,用刚长出短短的胡渣的下巴去蹭羽毛的小脸,“快叫爸爸……”
方泽是有多想摆正自己的位置,以至于忽略了一旁黑脸的羽晨。
“麻麻……麻麻……”羽毛被蹭的很不舒服,便用小肉手扒开方泽的下巴……嘟起的小嘴像在抗议,麻麻扎的包子好痛!
“果然是我生的……乖儿子!”羽晨得意的笑了。
方泽严肃道:“我觉得一个不够,再生一窝好不好?”
羽晨听这话就来气,“方泽!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当我是母猪啊!?”
“不是,你是我老婆!孩子的妈!”
“你烦不烦,谁是你老婆啊?”羽晨借包子的肉手往方泽脸上轻轻pia了几下,“羽毛都叫你妈妈了,不要再垂死挣扎了……快点承认吧……”
“……”方泽突然抱着羽毛蹲坐到地板上,脸色渐渐变得很难看,紧抿着下唇似乎在忍受强烈的痛苦。
“怎么了?”
“没事……”方泽强挤出一丝笑,“一下就过去了,老毛病。”
“我看看。”羽晨攥着方泽的衣摆,很是紧张,“又是胃……”
羽晨凑进去想要检查一下,方泽就在这措不及防间吻住了他,并拥抱入怀。
轻柔而绵长的吻。
“你又骗我?”羽晨透过气,要算账。
“嘘……”方泽将羽晨再次揽入怀中,另一只手也将羽毛抱得更紧。
“有你真好,一家人真好。”
羽晨把头靠上方泽的肩膀,闷闷的应道:“嗯。”现在的羽晨以别无他求,有爱人和孩子,有家,已然足够。
纵使这辈子不够,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正文完——
番外一:关于易安
易安做完医生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手术后,精疲力尽的靠在了椅子上。他已经递上辞呈明天就可以把手头的工作移交给下面的副主任。
说心里话,易安是喜欢做医生的,倒不是怀揣着救死扶伤的高洁志向,只是一种兴趣和追求。他也不缺医生那几个工资,但是他拿手术刀的时候往往比握着老板的签字笔要更有自信些。
可不知从何时起,易安不太乐意呆在医院,甚至习以为常的消毒水气味也让他呼吸困难。于是易安思量了很久才下定了放弃做医生的决心。
全当是为了家庭利益吧,反正父母也不希望他一直在医院和公司之间摇摆不定。
易安伏案靠着竟睡了半个钟头,幸好办公室的地暖已经开了不然非冻得感冒不可。窗外天色已暗,他抽完支烟抖擞了一下精神起身回家。在离开脱下白大褂的时候,心里有些不舍,但动作终是没有犹豫的将这穿了几年光景的职业装挂上了衣架,心想估计再也没机会穿了。
正准备离开,门口就传来敲门的声音,易安只好坐回办公桌道:“请进。”
“易大夫?”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叶维逸的半颗脑袋,看到易安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桌前他眼前一亮,“原来还在工作啊?难怪最近对我冷淡了这么多……”
易安以为是值晚班的护士,到没想到是这个跟了他大半个月的男人,“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不接诊,要看病明天起早挂号去。”见叶维逸来找他其实心里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喜悦,可他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否则叶维逸绝对要得瑟很久。易安一直需要找个人调剂生活,现在一个花花公子追着不放,他何乐而不为,易安纯属当是各取所需。以前总是他追在羽晨的身后,吃力还不讨好,现在被人追着,还能牵着那人的鼻子走真是快感十足。
“你以为我真的找你看病啊……你能给个笑脸吗?好歹我们也喝过几回交心酒吧?你怎么还这么不温不火的对我?”叶维逸觉得易安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经看过他一眼,颇有些受挫,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似的。“晚上没事了吧,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今天不去酒吧,我们换个地方?!”
易安昨晚手术正巧想去放松放松,心里先答应了嘴上却忙不迭说道:“喝酒不去酒吧还能去哪?”他一副愿意买帐的样子看的叶维逸急了,不过易安要的就是这效果。
“我家啊,真的,我收藏了不少好酒,只要你想喝的我就开了……”叶维逸算是完败了,在情场上还没有谁能让他失意的。他以前的小情人都是主动贴上来了,不费多大的气力还有得赚,可易安破了他的先例,让他做的是热脸贴冷屁股的赔本买卖,而且还把自己的真心给搭进去了。
本来叶维逸只是单纯的想满足自己的征服欲,但是在和易安不断的接触中却一点点被征服了,就只能认栽了。现在他是越挫越勇了,更是有了不把易安拿下誓不回头的决心。他见易安还是不动声色便道,“我都不邀人回家的,你是第一个,给个面子……行不?”
易安推了一下眼镜,喉间发出一声轻笑道:“那提供留宿吗?”冷峻的面容露出一丝轻浮之色。
叶维逸脑筋没转过弯来,很傻很痴的看着易安道:“要住?”
“哦。”易安点点头,“不提供吗?……那算……”
易安最后一个‘了’字刚要出口,叶维逸立刻大叫出声,反应异常激动,“求之不得!”
易安的嘴唇紧抿着,似笑非笑的走到了叶维逸的前面。
“好,那就走吧……”
“嗯!”叶维逸有些激动,终于他的努力要得到回报了,他决定今晚两人一定要更近一步发展!
最好是一步到位!
……
第二天早上,叶维逸像个小女人一样嘤嘤嘤的哭唤了好久,昨晚他最后清醒的记忆明明是自己非常霸气的吻住了易安并且推到了易安,为什么一早起来腰酸背疼的是他,为什么屁股痛的还是他……
易安坐在床边抽烟,像是意兴阑珊的看着裹在被子里的叶维逸。
叶维逸咬着被子横了易安一记白眼:“你这算事后烟吗?抽完就要走人?昨晚带套没?”
语速极快,问题像连珠炮一样滚出来,易安依旧云淡风轻,吸完最后一口掐灭烟头。
“刚起床来一只烟,提神。”
“哼……”
“我已经抽完了,你是要赶我走吗?”
“哼……”
“昨晚的事情那么突然,当然没有带套。不过,我有帮你清理。”
易安走出房间,回头见床上的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他依旧不动神色。
“你干完我就耍头走人!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叶维逸揪着被子,咬着牙,有史以来第一次做了下方也不觉得羞辱,尽管以往他的行事作风都恨不得在自己的脸上写着‘我是攻’三个大字,现在毫不计较只因为那人是让他动了真情的易安。可是现在看着易安的态度心里却是无尽的失落。
“哦……我是不是男人,你昨晚没有体会到吗?被我干的都掉眼泪了……”易安一本正经,完全不像在说难堪猥琐的事情。
“你……喂,你真的丢下我不管了……”叶维逸逞强想下床拦住易安,结果直接从床上跌了下来。
叶维逸在地上滚了一圈,呲牙咧嘴的喊道:“痛死老子了!”其实是故意叫给易安听的。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的牺牲这么大怎么就得不到回报啊……”叶维逸鬼哭狼嚎叫喊终是把易安又吸引过来了。
易安二话没说,连人带被的扔回床上。
“你不会温柔一点吗?不会怜香惜玉吗?好歹我也是你的人了……”叶维逸痛的咬着唇,见到易安回偷便得寸进尺了。
“好好睡。”易安把声线压低了一些,带着安抚的语调。
被子里的人乖乖用被子捂住半边脸,安分不少。
易安满意点点头,转身又向门外走去。
叶维逸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还是要走!?”
易安的身体怔了一瞬还是径直往外走,却没回头看身后那双失落的眼睛。
“我们不可以在一起吗?我是动了真心喜欢上你的……但是你一句话,我以后不会缠着你了。昨晚,就当是一个意外。”
易安想象的出床上的人有多心灰意冷,于是他回过头,波澜不惊的推了一把眼镜,嘴角扬起狡黠的笑,“很意外你的告白……冰箱里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日子的,我只是下去买早点。”
“啊!?”
这起伏太大让叶维逸有些承受不来。
“嗯,昨晚这么激烈,要是起来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今天一天都会很难受的。”
叶维逸钻进被子里不想让易安看到自己欢喜有窘迫的样子,又羞又恼闷声道,“别说这个了,要买就快去吧。”
之后他蒙在被子里听见了一阵笑声,得知人还没走便将被子捂得更严实了,随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心跳却加速得更快了。
……
叶维逸一直没有得到易安确切的表白,但他并不着急,他等着易安向他敞开心门,因为他知道一定有这么一天。
他时常提醒自己不要缠着易安,可是这个时候电话却先拨了出去。幸好电话那头的人从来没有责怪过他。
叶维逸早上起来,发现枕边的人又不在,不免有一阵失落。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这种感觉也让他后怕。可是他不想给易安太大的束缚。
叶维逸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公司走个过场。
可是没想到刷牙的时候一阵一阵的恶心从胃里涌上来。
生病了?叶维逸想当然的第一反应。
病了,他会不会多一点关心?叶维逸抱着不安和求证的心理,鬼使神差的拨通了易安的电话。
“喂。”
“喂……”叶维逸刚开口,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他绝对不是故意让干呕的声音传进了话筒。
“你怎么了?”易安听出来异样,不禁蹙起了眉,声音立刻像绷紧了的弦一样。
“突然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早起来很想吐,可是胃里又像没有东西一样,吐不出来……”叶维逸听出电话那头的人有些小紧张,心跳到嗓子眼,但他假装平静的把自己的症状告诉了易安。
“……该不会是孕吐吧?”
“怎么可能!!!”叶维逸惊叫道,他才不相信自己和方泽的爱人一样也是个会生孩子的异类。
“开玩笑的,我现在回来,带你去检查一下。”
“好……”叶维逸乖乖挂掉电话,想到易安放心手头的工作来陪他,心里更是狂喜。
两个人到了医院,易安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事情发生,于是留了个心眼,借着以前的关系自己帮叶维逸做了检查。
看到仪器里打出的报告结果,易安愣住了。
叶维逸看到易安整个人都僵住了,以为自己得了非常不好的病,哀哀的问道:“什么情况,很糟糕吗?要死了……”
易安回过神,立刻捂住了叶维逸的嘴,“什么死不死的,住口!”
叶维逸睁大着眼睛,不住的点头,嘴里发出唔唔不清的声音:“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