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涟漪——憨工

是不够了，所以我多带了一点过来。”这是自己妈妈的声音。

大宝走到沙发边上看着自己妈妈的大包，却怎么也伸不下手去打开，只能站在边上盯着看。

乐溪在厨房里等着开门关门的声音，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走出厨房看大宝还站着发呆，马上催促道：“唉哟～我的

宝大爷儿哟，您动作快点成不？拿了钱快点出去给我买东西去。我可告诉你，我是跟你妈妈打了赌的，比赛看看谁

做的牛肉最好吃。要是少了黑胡椒粉，我那道菜就完全失败了。到时我可得输你妈妈一条红塔山哪，快点去买。”

大宝这时心里想的是，不能让妈妈抽那么多烟，不能让妈妈赢了比赛。于是快手快脚的从包里拿出钱，在里边抽出

一张，其它的全压床底下就出门买乐溪口中那个至关重要的黑胡椒粉去了。

这一顿饭，刚开始做得可谓是火药味十足。乐溪做的是黑胡椒牛扒，他用的西式煎炸的作法，表面有点点的发黑却

香酥极了，用刀轻轻切开，里边的肉却鲜嫩得流油，咀嚼时黑胡椒的冲香伴随着肉香都快要从鼻孔溢出来了。再加

上洋葱和青红椒的点缀，这道菜做得算是味美又营养丰富。徐妈妈走的则是亲民路线，做的是家乡牛肉锅贴。面饼

表层焦黄脆口，里层则非常的软糯，夹进她摔打了很久并特制佐料的牛肉丁，这一口咬下去，先是听到面饼被轻轻

咬碎的干脆的声音，然后嘴角就开始流出浓稠的汤汁。用餐纸擦干净嘴角后，最先袭击大脑的，是完全吸收了牛肉

汤汁的面饼里边的软软厚厚的牛肉香，接着是牙齿的感觉，牛肉一点也不老，甚至是有点烂，嚼几下就成沫了，和

着面饼一口吞下去，实称！

开饭后，小贝马上给自己的妈妈打了最高分。眼看着自己就要输了，而大宝还装着看书窝在床边。乐溪马上叫他：

“大宝，快过来帮我。小贝因为不喜欢吃青红椒，楞是给你妈妈投了一票，快来快来。”这就是当老师的聪明之处

，他并不是叫大宝过来吃饭，而是让大宝过来帮助当评委，这台阶让得是再自然不过的。大宝只能装着更自然的走

过去，他并没有坐下来，站着弯着腰各尝了一口。说实施，大宝还真是觉得自家妈妈做得好吃，但又不想让她赢，

就在想用什么借口了。

乐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想着徐妈妈做得好呢，马上改口道：“大宝，我这个菜可是很下饭的。小贝，快去拿

碗饭来让你哥宝试试。”小贝年纪小小做事情慢可以理解，但也不至于盛碗饭得用5分钟的时间吧。大宝站着等着还

挺尴尬，于是乐溪马上扯了张椅子让他坐下来。等他坐定了，小贝才从厨房端出米饭来。大宝试了一下，也没什么

区别嘛。只好偷偷的看了一眼乐溪。乐溪收到眼神后马上给他夹了一些配菜，“连这个一起，更好吃。”大宝只能

饭菜肉的吃了一大口，但嘴里慢慢的嚼，想着用什么形容词呢？想，想，想，想不到，那就再来一大口吧……“沈

老师做得好，因为……新颖”

这下小贝可不同意啦，“哥宝，你才吃一口妈妈坐的牛肉，却吃了那么多老师做的牛肉，不公平！”于是在盆子里

选了一个最大的锅贴。小朋友都认为最大的才是最好吃的。“哥宝，你吃这个最大的，肯定最好吃。”

大宝只能接下来又吃一个。

其实比赛结果不重要。乐溪是这样想的，徐妈妈也是。重要的是，大宝终于在跟小贝吵吵嚷嚷的过程中坐下来一起

吃完了一顿饭。而且，吃完饭后，大宝还抢着洗碗。坐在沙发上的乐溪和徐妈妈相对视的会心一笑。乐溪在他身后

叫道：“诶～大宝，今天这比赛不算啊。我不知道你们哥俩不喜欢外国菜。下星期我跟你妈妈比赛做鱼，你们两兄

弟可得好好评分啊。”

大宝头也不回，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在想事情呢。沙发上的两人还在焦急的等着他的回复。半晌，厨房那头才发出

柔柔的声音，“哦。”

第七章

徐妈妈的工作决定了大多时候是到中午才会有空，而平时大宝上学小贝在园里都不会在家。不过徐妈妈中午还是会

常常回到家里来，因为现在，大宝不会再跟以前一样防着她了。她会回到家里来给儿子们洗衣服，打扫屋里的卫生

，搬来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种上。她会看着家里少什么东西，用纸记好第二天回来之前到超市去买好带回来。徐

妈妈一般下午四点之前会离开，自己三点钟就开始给儿子们做晚饭，简简单单两菜一汤，做好后装保鲜盒里再用盖

子盖得严严实实。想着儿子们晚上6点回到家还可以吃到温温的饭菜。要是凉了的话……嗯，还是给大宝留张纸条吧

。

“大宝，饭菜都做好了。如果你们回来菜凉了，记得加热一下。别热太久了，营养要跑没了。”

落款写上：妈妈。

徐妈妈在看到最后两个字时，感动得不得了。说实话，自己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生下这两个儿子。生的时候是那

么的不情愿，天下母亲都一样吧，可等到肉呼呼的婴儿放到自己怀里的时候，那种成为母亲的欣喜油然而生。这十

多年时间，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孩子，徐妈妈可能早就离开N市了，她大可以拿着自己用身体换来的那些钱在乡下开

个小店再找个老实的男人嫁掉，最后过平凡的一辈子。那几年大宝不理会自己，徐妈妈也难过的很，她知道自己的

身份自己的身体伤害了大宝。所以在那之后，她只能是更努力的向上爬。小贝也慢慢长大，变得健康可爱。虽然那

时在大宝的保护下徐妈妈很少能接触到小贝，但她也会到小贝幼儿园的铁栅栏后去偷偷看他。看着小贝在操场上做

早操，看着小贝在组合滑梯上跟小朋友们玩，看着小贝在老师的带领下嘴巴一张一合的唱歌，这时的徐妈妈真的为

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并养活了他们而感动。

现在连跟大儿子的关系也在沈老师的帮忙下变好了很多，时不时还能听到大宝轻轻叫自己一声“妈”，徐妈妈就觉

得这十几年的辛苦根本不算什么。

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一下沈老师。

其实徐大宝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一下沈老师。

可是，当要报答的对象样样都比自己强时，你肯定想不出什么报答的好方式来。

乐溪才不要什么别人的报答呢。他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挺好。在学校能跟大宝碰面了调侃几句，回到家后时不时还

会因为徐妈妈做菜做多了而过去噌饭吃，闲的时候就带着可爱的小贝出去玩玩，让大宝自己在家好好学习。一到周

五乐溪就喜欢租一些碟片回家，等晚上小贝上床睡觉后叫上大宝过来一起看，看完电影两人还能相互交换观点意见

。

那时有一个内地不能上映但在TW反映倒是不错的片子，《夜奔》。乐溪是因为还挺喜欢在当年还能叫做文艺小生的

黄磊，所以租了这个片子。

片子拍得确实不错。友情，恋情，与超越恋情之外的感情都在舒缓的琴声中絮絮道来。电影的结尾，那似乎完整却

又悲伤的结局让看完片子的乐溪和大宝两人压抑得久久不能出声。

吐了一口气，乐溪先说话了：“嘿～不知道那个演林冲的演员叫什么，以前都没见过呀，演得很好呢。”

“我更喜欢黄子雷。”大宝说道。

黄子雷在《夜奔》里是个配角，在一个片子里有三个主角的情况下，这个配角对比起来戏份真的少很多。但大宝却

对这个角色映像深刻。

“老师，你觉得林冲为什么在黄子雷最破落的时候还跟着他？”

“嗯……同情吧”

“不是！”大宝马上接话，“我认为不是同情，而是黄子雷厚厚沉沉的爱。他并不单单是用下流的手段占有林冲，

而是用自己的爱压着林冲。自由的心灵共鸣和沉重的爱，也许大家都会选择前者。但对于在那种条件下长大的林冲

来说，爱应该大于一切吧。特别是老师你喜欢的那个黄磊演的角色胆小的拒绝林冲之后，他当然会选择跟着黄子雷

呀。只可惜最后黄子雷是落魄而死，要不然林冲也不用客死异乡。”

其实大宝说的也算是在理上，所以乐溪做了这样的假设，“你说，如果黄子雷没有死，林冲会幸福吗？”

“幸不幸福，那得看林冲自己怎么定义了。但是以黄子雷那份对爱的勇猛和坚持，我觉得无论他贫穷或富有，他都

不会让林冲难过的。”

说这话时，大宝并不看着乐溪，他只是盯着发黑的电视屏幕。说完这话后，大宝稍稍看了一眼乐溪，就把自己的头

埋到膝盖里想事情了。

乐溪看着这样的大宝，觉得大宝成长的很快呢。两人认识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吧，乐溪越了解这个大小朋友，越觉得

他弥足珍贵。不同于一般学生的家庭背景，还要照顾一个5岁的小朋友，使得大宝拥有独立而又坚强的性格。在这个

坚强的外壳之下，却又有着细腻而善良的内心。在学校时估计是怕大家知道自己的家事，所以跟同学们的相处都很

有距离。但回到家之后跟他长期的相处下来，能发现大宝还是一个能言善辩，却也风趣幽默的人。现在乐溪看着大

宝的后脑勺就觉得他可爱透了，想着以前大宝是个看《狮子王》都能哭得稀里哗啦的人，现在不会是埋着头偷偷的

又哭了吧。于是乐溪伸手一把搂住大宝，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大手掌在他手臂上慢慢的轻轻的拍。大宝起先是抬

着头看了一眼乐溪，他正微微笑的也看着自己。大宝就觉得这个微笑让自己很安心，于是就着乐溪的胸膛把自己的

脑袋靠到了他的颈窝上。

半响。

“老师，我抱抱你行吗？”

乐溪伸开双手乐呵呵的回答：“来吧，拿去用吧。”

大宝扭过身体面对乐溪就抱住了他的腰身，脸贴着乐溪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老师，情人间拥抱是不是会心跳

加快。”

乐溪想想回答：“会的。”

“你说《夜奔》最后黄磊和刘若英躺在同一张床上相互拥抱还会有这种感觉吗”

“从电影画面里看，是没有了。”

“为什么，他们的关系应该比情人还要亲密呀。”

“有一句话虽然不是很适合这个场景，但还挺能表达意思：身在曹营心在汉。”乐溪无奈的笑笑。

“何必呢。”

乐溪也有同感，“对呀，何必呢。所以你要是以后碰到喜欢的人了，一定要好好珍惜对方，别错过了。曾经努力拥

有过后的伤心总比从未尝试过的遗憾好吧。”

大宝坐起身子，“是吗？”

第八章

大宝上高三了，下午都是三节课，根本没时间上幼儿园去接小贝。乐溪便承担起这个让他开心不已的任务。每次看

到小贝从教室里出来看到自己时那开心的样子，然后小贝都会一边扯大嗓子的叫着：“沈～老～师～”一边迈着小

短腿冲到自己面前让自己抱，乐溪就会觉得满足得不得了。他想，怪不得大宝那么疼爱小贝呢。乐溪为了接小贝还

特地买了一辆单车。其实沈家和徐家离学校都很近，不过离小贝幼儿园倒挺远。所以乐溪就自己买了一辆，在后架

上装了一个坐篮。第一天去接小贝时，乐溪在路边还买了一个彩色的风车，装好在坐篮的背后上，他想小朋友应该

都喜欢这个吧。没想到小贝看到这个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把风车拿下来就放在了车前面的框里。

“小贝，你不喜欢风车吗？”

“女生的自行车才放风车呢。”

原来是嫌弃这个呀，“这样呀，那小贝想装什么呢？”

“老师，我可以放个红旗吗？”

第二天，小贝的坐架上就支起了一面小小的红旗。乐溪是用学校道具室里的一条年代久远的红领巾做的。把红领巾

对折从中间剪一刀，在手指被捅成蜂窝前把它缝到细竹杆上，然后用细绳捆好在坐架上。完成。（红领巾，对不起

了～不过也让你成功转正了。从原来红旗的一角直接转成红旗本尊。）

小贝看到这面红旗后开心得不得了，坐在后面扯着乐溪的衣服角就一直叫：“冲呀！冲呀！打仗去！”原来小贝把

乐溪的单车想像成是一辆坦克，坦克上是肯定会插一面红旗的。而这时的乐溪就被小贝当成是大将军，而小贝自己

就是副将军。

“老师将军，开快点，我们打仗去！”

呵呵，乐溪心里偷偷笑，真是可爱的小朋友呀。他现在怎么可能知道，战场上，将军都不会出现在最前线的。

接到小贝后，乐溪并不会直接回家，而是先回学校。在学校等大宝放学，然后像一家三口一样一起吵吵闹闹的走回

去。徐妈妈知道乐溪开始接小贝后，做饭都做三人份，让乐溪晚上留在家里吃。乐溪也不客气，天天自自然然的就

走进徐家了。让大宝督促小贝写幼儿园留下的作业，自己到厨房把晚饭热了，然后把哥俩叫出来吃。吃完晚饭后也

不让大宝洗碗，直接配了把钥匙让大宝上自己家学习去。乐溪洗好碗收拾好东西后，就开始陪小贝玩。看动画片，

下飞行棋，出门逛逛超市，在草丛里捉萤火虫，把这个小小朋友折腾累了，就抱回家洗澡最后哄他上床睡觉。

其实折腾别人的人自己也被折腾着。乐溪拖着自己认为是老态龙钟的身体回到家后，就看到上完晚自习的大宝正坐

在自己的电脑桌前认真学习呢。跟他随便打了声招呼就整个人躺在了双人沙发上，长长的腿从膝盖以下的地方因为

沙发太短就只能悬空也累得不去管了。乐溪不怕在大宝的面前表现自己的疲态或软弱，他甚至非常愿意表现出来。

因为大宝看到这样的乐溪就会过来关心他。

刚开始大宝看到乐溪那么累，就放下书本，拿一张高一点的凳子，走到沙发角上放好，给乐溪脱下鞋，把他的脚给

放上去。然后走到沙发的这头，先扶着乐溪的肩膀让他起来一点点，然后跟他同方向的就跪在沙发上。再让乐溪放

下来，这时乐溪的头就正好靠着他的肚子，肩膀趟在他的大腿上。

“老师，我给你马杀鸡。”

“你不用管我的，我就稍稍睡一下就成。你快学习去吧。”当然，刚开始乐溪还是会拒绝的，虽然离那么近他闻着

大宝的味道那么舒服。

“学了一天了，总要休息一下大脑吧。”也不管别人是否同意，大宝就开始了自己的动作。他在乐溪的脑袋上这抓

抓那抓抓，在他脖子上左揉揉右揉揉，在他肩膀处上捏捏下捏捏。大宝哪可能知道什么是马杀鸡什么是穴位，只是

看电视电影里别人被这样做都感觉很舒服，他有样学样罢了。

而乐溪呢，从他那恶心的却又让人遐想的叫声中就知道，他真的很舒服。大宝的手很温暖，他接触到乐溪身上任何

一个地方，都让乐溪觉得一阵酥麻。大宝的力道也很好，而且他也聪明，只要在某个地方捏过，乐溪叫得很大声的

，他就知道这个地方要多捏捏。大宝心里记得很多能让乐溪舒服的地方，比如耳垂耳框，锁骨向上两厘米处，还有

颈椎最突然的那一节，还有……好多，每次都把乐溪给捏得“噢噢”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