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眼泪 上+番外——凤萧吟

作者:凤萧吟  录入:02-21

第二十六章:分手

“呃?”邱嘉熙看见了安森走了过来,看着安森对童若的在乎,邱嘉熙也暗暗着急,他很希望童若能够幸福,从当初对安森的偏见到现在的支持,邱嘉熙也为安森着急,可是童若依然不知似的,让他们这些旁人很是无奈,如果童若的幸福没有在安森身上,他也希望他们好聚好散,可是从安森的行动来看,安森对童若还是很上心的,或者旁人都感觉到了安森对童若的情有独钟。

“:走吧。”安森对童若说了句,如果用心听这两个字,一定可以听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如果与童若这场游戏他输了,他也认了,他安森还是输得起的。

“我先走了。”童若喝了口苏打水,对邱嘉熙笑了笑,邱嘉熙点点头,看着童若消失在门口,随后便摇了摇头。

“你瞎操心什么呢?”肖景峰赶来的时候碰上了刚刚出门的安森与童若,也正好看见了邱嘉熙那副杞人忧天的表情。

“童童这些年变化很大啊,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以前的童童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怎样?”肖景峰抿了口邱嘉熙的酒杯,洗耳恭听。

“以前的童童很率真,真诚,豪气,而且……而且充满了热情,不不不,是充满了活力。”

“他现在也很率真,真诚,豪气,而且充满了热情以及充满了活力啊!”

“……”邱嘉熙摇摇头,“你不了解他……”

“……嘉熙,你该担心的是安森吧,明白人都看得出来安森爱童若,童若不爱安森啊,现在,安森是弱势也!”

“哼……”邱嘉熙冷笑一声,瞥了一眼肖景峰,“安森是那种没有童若就会要死要活的人吗?”

“当然不是!”肖景峰摸摸鼻子。

“而童若就不一样了,如果安森不能改变童若,童若……啊,我知道童若身上那种气息是什么了?”

“什么?”

“死寂!”

“……”肖景峰沉默了,他在黑道摸爬滚打几十年了,头一次赞同邱嘉熙的措辞,的确,黑道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要命,可是事到临头,是人,还是很惧怕死亡的,只要有一丝的机会,谁不想活下去。

可是在童若的身上,他深切的体会u到了那种不要命的玩法,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危险中,肖景峰以为童若会害怕,可是当一个从未用过抢,从未用过勾刀的童若来说,至少要显得几分胆颤才是,可是当他们遭到围殴的时候,童若丝毫没有怯场,他那种不要命的乱砍,让肖景峰现在想起仍然心有余悸,虽然安森很快赶来了,可是童若满身鲜,血还是让安森当场白了脸色,也就是那一次之后,安森对童若的保护更加滴水不漏。

“是啊,童若的确透着几分死寂的气息。”肖景峰点燃烟,严肃的开口。

邱嘉熙的脸色也一下子难堪起来,他的童童,发生了什么事呢?生活如此美好,为什么要透着死寂的气息呢?

他们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安森与童若驱车到了安森的郊外别墅。

“安先生。”女佣很客气的接过安森手中的钥匙,外套。

“嗯。准备一点清粥,童若中午没怎么用餐。”

“好的。”

从某方面讲,安森对童若真的很上心,而童若也很随意的朝着沙发走了过去,慵懒的坐下,看着电视播放的狗血电视剧。

安森上了楼,下来的时候,童若已经坐在那里静静的吃着粥,眼神一直停留在旁边的杂志上,安森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与童若这样的相处本来是安森的最初本意,安静,知进退,不多言语,不与他无理取闹,可是现在的安森却希望童若跟他撒撒娇,出出气,或者横眉竖眼一下。

看着童若静若处子的嘴唇静静的吃着粥的同时,安森的心还是很激烈的跳动,那是一种叫做心动的东西在作祟,可是童若有吗?童若会吗?

安森扔了手中擦,拭头发的毛巾走向了电视,随便选了一本电影碟片播放,当一阵有点忧伤而又激烈的片头曲响起的时候,童若终于注意到了安森的存在,他们的目光一同转向了电视屏幕,上面显示着:真爱,一生中只揭开一次。

“你是有话对我说吧?”童若放下了勺子,凝视着安森,他刚刚沐浴完,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香气,隐隐的跳进童若的鼻息,童若对安森的直接反应是身体,或者是因为他们的相处基本上是在激烈的性,事上,而相互的心,从未靠近过吧!

“是的。”影片已经开始,首先出现的是女主角,美丽年轻,浮华而空虚。

“……”安森沉默了,影片也调成了静音,女佣也已经休息,童若已经合拢了杂志,推开粥碗后,他的食指在洁白的大理石桌沿上有规,律的的敲打着,他在等待,安森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告诉他:“童若,我爱上你了吗?”还是问他“你爱我吗?”,这样的话安森永远也问不出口,他的自尊与骄傲不允许他低下那颗高傲的头,放低自己的身份询问一个男人,质问一个男人。

“明天我会让老李,小王回到总部。”安森吐了一口烟圈,他的意思就是他将不再放眼线在童若身边。

童若挑挑眉,取下了眼镜,习惯性的揉揉太阳雪,自从第一次赛车之后,安森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不允许他戴那种黑色金丝框眼镜,而是另外给他配了几幅白色的银丝边眼镜,眼镜的体重居然只有几毫克,因为体轻,鼻梁周围也没有了往日的疲惫与刻痕,童若明白安森的好意,可是他不会对他说谢谢,更加不会感激他,既然没有完全的感情存在,那些虚假的动作他是做不来的。

“嗯。”童若淡淡的回了句,瞄了眼影片,女主角结婚了,向她求婚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医生。

“若,我是不是禁锢了你的自由?”安森第一次这样唤童若,口吻谈不上温柔,却透着几分悲凉。

“……”童若沉默了几秒,其实他并不在意安森派人在他身边监视,对于自由而言,他想来想走时没有人能够留住他的,但是安森这半年与自己的相处,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波动的,虽然安森没有表达,但是他还是隐约的感到了某种情愫的滋生,而他,只是在逃避自己,逃避安森,面对这样的感情,童若从没有抱过希望,更加没有遥远的愿望,自从妈妈离开之后,童若对这个世界,多了绝望,少了勇气。

“没有。”童若将眼神移向了安森,而安森健壮英俊的身躯斜靠着墙壁,直直的盯着童若,今晚,安森的眼神透着一股决绝。

“……”安森的笑容透着凉意与嘲讽,“你喜欢我吗?”问完,安森的黑眸就渐渐的沉了下去,也许今晚这样的自己只有这么一次,一生,也只有这一次,他的表情有点儿伤感,而一个男人的伤感,是心,不是一张脸上的泪水。

“……”喜欢,但是童若不会说出来,喜欢与爱还是有距离的,现在,他还不够了解那种感觉,当真正明白的时候再告诉你也不迟,童若心中这样想着,选择了沉默,而在童若心中的喜欢与爱,是相等的,现在,他还没有完全的爱上安森,他不想欺骗他,所以,他选择沉默。

有时候的沉默,是一种默认,是一种灵犀,可是现在童若的沉默将安森打入了地狱一般,安森对童若的爱情,在这一刻,绝望了,他没有问“童若,你爱我吗?”他想知道在童若心中对他有没有喜欢这个词语的存在,如果存在喜欢,那么他还是有希望的,可是连喜欢都没有,他与童若还有什么意义在继续,既然这场游戏注定是他输,那么,今晚他就认了。

“唉……”安森深深了叹了一口气,眼神也暗淡了许多,整个人显出了几分颓废,看来,绕轩,朱云他们说得一点也不差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现在的你对我很重要,如果非要表白,我对你,做不到!”童若很诚实的凝视着安森,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安森扔了烟,望向时钟,已经十一点四十五分,“你走吧!”

童若愣了一下,“你走吧!”这句话什么意思?而且这里是他们经常住的,那这三个字表示他们之间结束了吗?还是安森赶他走……

“分手?”童若眯了眯眼,询问?

安森咬了咬唇,眼神恢复了森冷,很肯定的回答,“是的!”他要结束与童若这样的床伴关系,他不想他们之间只是发泄,更加不想童若用那种没有感情的眸子看着他。

“……”这一次,童若更加沉默了,说实话,他舍不得,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安森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他没有反驳的余地,既然这场游戏提早结束,他只能答应。

“好。”童若忘记了眼镜,很匆忙的起身走向门口,他匆忙而有点郁闷的表情,在童若的身上显得很失态了,可是安森却没有机会看见。

“再见!”童若打开门,迈出了脚。

安森很气愤,童若啊童若,你为什么不服一点弱,不说一句挽回的我话,为什么不多看他一眼,如果你说一句“我不同意”或者“不”,我怎么会这样放你走……

影片忽然有了声音,男主角用纯正的英语对女主角说“我恨我自己,因为我曾经爱过你。”安森扭头,盯着那个叫“费恩”的男主角,而童若也转了身,静静的凝视着安森……

第二十七章:回忆

“如果我爱你,我绝对不会恨我自己!”童若很坚定的对安森说。

当安森还没有回神的时候,童若已经消失在门口。

“安先生?”女佣看着童若走出了别墅,想要提醒安森这里是郊外,童先生没有开车来,可是安森那种狠戾表情,让女佣吞下了要说出口的话,惊恐的跑了。

童若一个人走在安静的马路上,前不见光明,后不见车辆,他嘴角扬起苦笑,什么时候他也如此的不理智?

摸摸口袋,手机也扔在了安森的沙发上,没法让邱嘉熙来接他,如果安森是他童若的一条绝路,他仍然会选择走下去的。

“若,你喜欢我吗?”

安森那低沉蛊惑的嗓音一直环绕在童若的耳膜,喜欢,他肯定是喜欢的,可是喜欢不就等于爱了吗?他童若还有这样的机会与爱情挂钩么?

已经二十八岁的童若,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或许安森改变了他很多,可是他为什么不多等等他呢?他难道不知道着世界上有一种绝症叫“迟缓性感情创伤”么?有的人,是受过爱情的创伤,而有的人,却受的是亲情创伤,他童若的亲情创伤,何时才能走到尽头呢?

夜晚,就像一条毒蛇,在视线内盘沿弯曲,某处那黑压压的一朵云,不就是他的信子么?

人世间纷纷杂杂,看不见那个与自己并肩的人,或许他已经落在了身后,或许他还在前方等待自己,那臆想中的知己在现实中出现的时候,其实很想在今生与你作伴,既然与你走到一起,他何尝没有想过明天与将来,难道安森真的当他童若冷血的动物么?

爱,只是一瞬间,可是那种痛,会真的像歌中那样唱的,痛一千年吗?

“唉……”

童若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不知觉,远方的黎明已经照亮了马路的前方,迎着晨风,童若感觉到了身体的冰凉,与安森的相识到现在,没有惊天动地,没有珠光浪漫,更加没有甜言蜜语,可是童若认真回想,他在安森的身上还是找到了那种叫做安定的感觉,可是他不会告诉安森的,因为昨晚十二点,他与安森已经分手了,既然分手,那么他们以后形同陌路罢了。

童若在马路边的一处小摊吃了点早餐,买了份报纸,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个能够让他安静下来的地方。

人生,短暂犹如烟花一瞬,感叹自己最终会化作一撮黄土,深埋在这些字碑之中。

埋着缓慢的步伐,童若在清晨第一个走进了墓陵园。

抚摸着墓碑上笑得灿烂的女人,童若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温度,有些感情,违背伦理,有些感情,深埋灵魂,有的感情,让人生亦无欢?

“小妈,我还有感情吗?”童若凝视着她永远笑颜的眸子,苦涩的询问,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真实的,童若才是十五年前那个童若,自从小妈走了之后,童若的伪装,持续了十五年,回来之后,一直不敢来看她,不知道是排斥还是逃避,可是童若选择将她深埋起来,可是为什么在他最难受的时候还是最先想到小妈呢?

世界上有两个人知道童若最爱谁?一个就是墓里的女人,一个就是欧阳鉴,爱上自己的小妈,爱上一个死去十五年的女人,这算不算是一种扭曲,一种可耻的伦理违背呢?

“小妈,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你吗?”童若笑了,他的回忆里,小妈是个充满温暖,温柔的女人,她总会牵着童若的小手走在街上,总会对着童若露出最美的笑容,童若知道她是透过自己在看他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父亲,可是童若并没有怪小妈,因为他爱她,既然爱她,有什么不能包容呢?

“小妈,虽然我是你的儿子,可是我还是很爱你,你说,我对你的爱是亲情还是爱情呢?”童若静静的凝视着那双眸子,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他的小妈身世背景其实非常高贵,他从未出现过的父亲是满族正白旗,小妈是爱新觉罗氏传人,当然,那从未见过的父亲是满族正白旗也是小妈告诉童若的,他的父亲叫阿尔童,小妈叫乌兰洛若,童若的名字是小妈截取他们两人之中的字而来,小妈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嫁给了他父亲,小妈告诉童若,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也不关政治,但是她是爱新觉罗氏,既然嫁了人,她的一生就要忠诚一个男人,所以十六岁就生下早产儿的童若时,她很心疼,她也将她剩下的生命与爱,全部给了童若……

满族后裔的女性不像中原的女人那般娇小玲珑,但是他的小妈是特别的,或者是因为年纪太小就生下童若,而为了照顾童若她倾尽了生命,所以他的小妈看上去总要比实际年龄大很多,那十二年与小妈的时间,也是童若最美好的时光,记忆中的大草原,童若对小妈的记忆刻画在了那离开的时候,那天,身穿月牙旗服的女子撑着纸伞,梳着正统的清贵族盛装,头戴镶有红宝石青绒的吉服冠,金越,领越,朝珠,彩軓,一切的一切与小妈身上的月牙白旗服那么相配,配套,童若不明白这一天是什么日子,他只是傻傻的看着小妈,赞叹着小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他将来能够娶小妈当自己的妻子,那么他这一生便死而无憾了。

那时候的小妈,惠灵大眼,微翘琼鼻,菱形美唇,那一串顶缀着珍珠流苏的穗子垂直到地上,那脚上的马靴更加显得小妈娇小玲珑,小妈从未叫过童若叫卓布库父,小妈一直教导童若叫爸爸,妈妈,或者父亲母亲,而看着年纪不是很大的妈妈,童若为了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就选择叫妈妈叫“小妈”,在他幼小的内心,他希望这样拉近他们之间的差距,能够让他某天与小妈并肩,陪着她,守护她。

“童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小妈满脸温柔的对着童若说。

“不知道。”童若幼稚的脸上满是疑惑。

“童若要记住哦,今天是妈妈与爸爸成亲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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