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羊骨汤
“咚咚锵锵,咚咚咚!”麻利的将生蒜拍烂剁碎,用刀面一抄,放入瓦罐中。浓浓的肉汤几下翻滚,便将生蒜的香味逼了出来,单单是闻着便要流下口水。
将刀放在一旁,取了两小捆细细的粉丝,挑断、一次都下了进去。白嫩的粉丝到了滚烫的沸汤里便瞬间软化,如同细线般在细碎的羊骨中来回穿梭。
过了一会,香气四溢,就连那羊骨都榨出了油末,看时候差不多,便熄了火,放上盖。用白布捏着瓦罐的两侧端到木制的托盘上,又将早就焖好的饭盛了两大碗,摆上两副着、勺。才端起来回房。
走在回廊上,点点细雨随风飘摇。微凉的雨丝打在肩头,带来些冷意。而托盘上的瓦罐却是散发着浓浓的热气、香气,深吸一口,本有些发堵得喉间也顺畅了不少。这羊骨汤里添了薄薄的白萝卜片,故有顺气之效。
端着托盘,心下想的却是一会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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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眜,怎么本教主以前没发现,你的身子竟是如此诱人呢?”李梵抚摸着影眜那旧伤方好却依旧不失弹性的肌肤,调笑道。
而影眜此时只剩下喘息的份,方才的情事太过激烈,他只觉得自己的腰几乎快要被折断,而喉咙也已经嘶哑的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合着眼睛,任由李梵摆弄。
李梵的手像是故意要挑战影眜的极限般,在那两粒红色的茱萸上来回挑逗。逼得影眜的身子紧了又紧,好似一张拉满弦的弓一般,直挺挺的紧绷。
“嗯,唔嗯,放手嗯!”终于,影眜那沙哑的声音划过李梵的耳际,这才令始作俑者停下了恶行。
“这才对嘛,你要是早就乖乖的出声,也免得本教主再‘动手’了!”李梵话虽如此,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而影眜则是充耳不闻,大口地喘息,好让氧气盈满肺部。
不知道这般折磨还要持续多久,他那本来光亮的眸子,此时只剩下昏暗。
“教主,封公子请您过去一叙,说是特地炖了汤要为教主滋补。”暗室外,突然有人传话,李梵闻言一愣,随即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吩咐道:“好,退下吧。”暗室外没了声响,饱受摧残的影眜却是心间一动,那封琉怎会平白无故的献殷勤?只是他还未想清楚,却是被李梵擒住了下巴。
“影眜,本教主先去耍耍猴,过会再来陪你。在这之前”说着,李梵便将一物插进影眜的后穴,痛的影眜一声嘶吼。
李梵笑道:“在这之前,可要乖乖加紧它,不能掉下来哦!”随后便是一阵穿衣声,李梵离开时不带一丝留恋。
暗室里只剩下伤痕累累的影眜,他羞愧的想用手将身下的异物拔出,可是无奈于双手被束功力也被封住,只得痛苦的喘息。
在影眜身下之物,乃是一根粗长的玉势!
下身已有些愈合的伤口,在这粗壮之物的插入下,便又撕裂开来,落下点点红梅,煞是惹人怜惜。而受虐之人,只得紧紧咬着唇瓣,独自忍受着痛楚。
作为斐榆身边的暗卫,他早就做好赴汤蹈火的准备。
当接受任务成为李梵身边的细作时,他则更是有了随时赴死的决心。
可是在李梵身边潜藏了三年,随谈不上朝夕相对,却也算得上是形影不离。不只是从何时开始,每每知道李梵招他人侍寝,不论男女,影眜的心都会感到微微抽痛。可是他的身份提醒着他做出最为理性的判断,所以他默默地将这份情埋在心底。虽然心里的痛苦,随着李梵不断地物色娇女娈童而与日俱增,但他都忍了下来。
直到前几日影眜是细作的事被发现,经受了李梵百般拷问刁难后仍是不肯说出幕后主使,李梵才心血来潮的将自己送到这阴森冰冷的暗室。
影眜永远记得,他跟李梵之间的第一次。不是出现在梦中的甜蜜缠绵,而是一场永远不愿再回忆起的噩梦!那毫不温柔的贯穿,玩弄的调笑。这副经过拷问的身子已不比从前,所以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那一次,影眜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跳动。明明在身上肆虐的是自己心心所念之人,可为何,心却感到如此悲伤?
身上的痛楚可以忍受,可是心受伤了,又该怎样治愈?
后来李梵的花样层出不穷,可影眜仍是牙关紧闭。若不是手段过激,恐怕李梵是连一丝呻吟都难听到。
这样的折磨,影眜渴望他早些结束。却,又贪恋那人的目光。
虽然影眜知道,李梵心里有的人,并不是他。
‘封琉’,这个名字影眜很是熟悉。不仅主子之前让他暗中保护他,甚至李梵也是派影眜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而在暗室的这段时间,李梵在与影眜欢好时,有时会低低沉吟。那字句,影眜听得真切。
李梵总是会温柔的唤着‘封琉’,而不是他影眜。想到这,影眜觉得心又有些发苦。伴着连日来的疲倦,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黑暗之中,那卑微的情感,也只能淹没在无尽的苦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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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邀本教主来,不会就是吃顿饭这么简单吧!”李梵嘴角微扯对正在成汤的封琉道。
“封琉自是有正事与教主商谈,在这之前,不如先用些饭食果脯。”封琉将盛好汤的碗递给李梵,而李梵却并不接反倒是眉眼闪烁,尽是怀疑。
封琉将手中的碗收了回去,放到自己手边。拿着小勺抿了一口,道:“这汤可是熬了足足一个时辰,教主真的不试试?”李梵见封琉喝了也无任何异样,料定他也不敢下毒,便自顾自的盛了一碗,浅尝几口,眉间微挑。
“这羊骨汤不仅骨碎肉烂,毫无腥膻之味。而且其作料也用得恰到好处,香而不腻,甚好甚好!”李梵放下碗,拢了拢散落在肩头的青丝,称赞道。
“教主喝的惯就好,这汤补气血,多喝也有益。”封琉淡淡笑道。
李梵闻言嘴角一扬,道:“汤也喝了,不知道是要与本教主谈什么正事呢?”封琉心下一颤,但还是勉自镇定,道:“这已是晌午,庄主不再用些饭食吗?”李梵似是不耐,道:“汤虽入得了口,可却入不了本教主的眼!若是用着等饭食,本教主倒宁愿喝那铁观音!”封琉眉头一皱,看着桌上那两碗松软的米饭,还有那盅冒着热气的羊骨汤,沉吟不语。
待李梵几乎要起身拂袖而走时,才听到封琉低低的声音。
他听到封琉说:“封琉想跟教主合作,不知教主可否愿意?”
“合作?!”李梵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竟‘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期间,还拿眼角睥睨着封琉。那意思仿佛是说:就凭你?!
封琉却也不恼,只是安静的等着李梵笑完,才缓缓道:“怎么教主觉得这件事很好笑?”李梵嘴角还留有笑意,调侃道:“你与本教主合作,本教主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身无长物,还是说,你想用身体来支付代价?”此时,李梵眼中满是戏谑。
而封琉则是不疾不徐道:“就凭我知晓神兵所在。”
“你?!你怎么会知道!”李梵显然不信。
“不巧得很,封琉就是知道。而且还知道这神兵若是单凭教主,可是万万猜不出它的藏匿之地!”封琉貌似成竹在胸。
“那你倒说说,它藏在哪?”李梵面上不在乎,心下却开始计较。他曾让齐忠翻遍凛然庄上下,却是找不到那神兵。这封琉,又是从何而知?
“它藏在凛然庄内。”封琉直视着李梵,淡淡道。
“这不可能!”李梵急着否定,情急之下打翻手边的碗,那碗中的饭粒洒落一地。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李梵面上有些讪讪。
“教主不信也是自然,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封琉有些故弄玄虚到。
“你是从何而知?”李梵虽心下疑惑,却也算谦虚的问道。
“这教主不用管,只要教主答应封琉两件事,封琉保证,那神兵便是教主的。”封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但说无妨。”李梵倒想瞧瞧,这个封琉想玩些什么把戏!
“第一,送玉华公主跟在下回凛然庄;第二,事成之后放在下自由。”封琉面上平淡,但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哦?本教主凭什么答应!”果然,李梵不是好糊弄的主。
“封琉知道,那神兵里暗藏玄机,不是吗?”封琉保持着面色如常,吐出这句话。
而李梵闻后则是面色有异,显然是被封琉言中。
“你是从何而知?”李梵越来越疑惑,这个封琉,到底是什么来头?!
封琉桌下的手紧紧攥住,微长的指甲深陷掌心,涌出淡淡的血腥味。可是依旧撑着脸色道:“封琉还知道,有了那剑中的东西,这一统三国,指日可待。”听到这,李梵先前轻挑的神情不再,转而是严肃的审视。
“只要教主答应封琉前两个条件,那么神兵,便是教主的囊中之物!”封琉面色不改,手却是越攥越紧。
之后,李梵盯了封琉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道:“容本教主稍作考虑,明日再给你答复。”随即,便起身离开。
待门紧闭,封琉才一下瘫坐在椅上。松开手,那掌心早已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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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神兵里还真是另有玄机!
其实之前我并没想到那,只是一直在思考单凭一把兵器就能称霸天下?!这也太夸张一些了吧!根据本人熟读金庸大叔的小说的经验来看,那神兵里肯定藏着什么藏宝图、或者绝世武功的秘籍之类的!就像倚天剑、屠龙刀里面有《武穆遗书》跟武功秘籍一样。
方才顶多算是歪打正着,若是常人定是不信,可李梵是谁啊?!魔教教主好不好!而且他还想称霸天下的说!这种人一般都是生性多疑,最爱干捕风捉影的事,所以方才那一席话他断然不全信却也得信个七八分。
至于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既然选了这条路,便是要一走到底的。
只是,看着那熬了一个时辰的羊骨汤,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劳动成果不被尊重,当然不会开心。
本着勤俭节约的良好传统,咱也得把那汤喝完不是?至于地上的餐余,一会让人来收拾下得了。
喝着汤,嚼着饭,恍惚记起月余前,自己给斐榆下面条的情景。那个时候,斐榆吃得很香。
看来孔老夫子的话没错,有时候确实应该‘因材施教’。“啪嗒!”一滴晶莹的液体,滴入汤中,消失了踪影。
那羊骨汤,早就失去了温度,冷却下来。
可是那舀汤的勺,却不曾停下。直至,汤见底。
第十五章:以身相许
枫林红火客车停,美人相伴恩难消。这情景,便是本人现在的处境。你瞅瞅,这事整的,咱都能给逼出句诗来了!
昨日李梵离开后,我这心可是七上八下。心里万一万一个担心,你说这李梵他万一脑袋一不正常运转喽,我这点伎俩还不被拆穿?!心惊胆战的过了一晚,今早刚洗漱完毕,李梵便相当华丽的登场。言简意赅的说了下来意,咱把那少得可怜的两句话扩展了下,便成为下面的两句话。
一,放玉华公主顺便捎带上俺,会有人驾着马车送我们到凛然庄。当然,在上马车之前我们必须蒙上黑眼罩,免得供出他们的老巢。
二,为了防止玉华公主安全后我会反悔,所以他要事先给尊贵的玉华公主服一些“药”,解药先不给,待他得到神兵后再交出来,虽然我对他的诚信没神马自信。
令我有些疑惑的是,他为什么对我没什么要求,难道他就不怕我到时候扔下玉华公主一个人落跑?虽然不太理解,但我也没天真到发问。万一他想起什么招整我咋办?于是乎,我便带着轻简的小包袱,跟尊贵的玉华公主坐上了奢侈的马车,开始游山玩水,不,是被遣送回凛然庄。
只是这车行一半,眼罩被摘下后,这公主来了兴致,偏要赏那如火的枫叶。
虽然我挺庆幸可以在颠簸中有那么一会的停留,可是这都停了有小半个时辰了,你这公主看枫叶也该看够了吧!可是看她在哪又是捡地上的落叶、又是翩翩起舞,倒是一点也没有上车的意思。
有些懒散的靠着车柱,掀掀眼皮见那日头已经西斜,时候不早。照她这么赏下去,估计到了凛然庄也得猴年马月。
便不耐烦的催促:“我说公主啊,您赏了大半天的枫叶也该累了,还是上车早些起程,不然您的夫君跟皇兄可是要等急了!”拿这两个人来压她,应该行得通。
玉华公主闻言低头稍一思忖,便揣了几片枫叶入怀,恋恋不舍的瞄了一眼那枫林,才迈着小碎步回到车上。
上车时她相当自然的将玉手一伸,示意我扶她一把。可咱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所以干脆当成没看着。她面上虽挂不住,却也只好自己扒着车柱上来。坐稳后,还幽幽的注视了咱一会,那柔情似水的眸子啊,满是幽怨。可是捏,咱不吃这套,双眼一闭,开始假寐。
眼不见为净,顺便养精蓄锐。
其实说心里话,我的确对这个玉华公主有那么一丁点的小小偏见。虽说她身份尊贵人也长得美,可是那火爆脾气泼辣性格,我可是接受不了。
这个玉华呢,之前我也见过。
就是有次在凛然庄迷路了,然后无意之间遇见了她。她不禁恶语相向,而且还拿石头丢我。直接导致咱的额头左角现在还有淡淡的痕迹,就凭这个,我也得认得她!还有就是她怎么着也算是炘玉过了门的妻子,看着她我这心里的确是有些不舒坦。当然,也可以说成是嫉妒。
虽然这玉华公主也是政治婚姻的受害者,可是我却对她培养不出好感来。这次将她送回凛然庄,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本来当初就是打算救她脱险,这样至少是为炘玉做了些事,心里也还好受些。
至于我,到了凛然庄之后再说吧。
助纣为孽的事我做不来,当然也不可能将神兵交给李梵。以后的路,恐怕会很难走。
“封公子,封公子?”玉华公主亲自叫咱,咱也不好意思再装睡。
揉揉惺忪的睡眼,勉强扯出个笑脸,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说实在的,我不想跟她有什么语言交集。
“封公子,玉华比起公子还要稍小一岁。若公子不介意,便免了那尊称叫玉华可好?”玉华公主放低了身段,对咱笑脸相迎。
有问题!这是我大脑的第一反应。
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点吧!之前见面还恨不得拆我的骨扒我的皮,怎么现在倒是知书达礼了呢?
只是人家既已不摆架子,我也不好太斤斤计较。
便淡笑道:“那玉华也别称我什么封公子,叫我封琉便好。”于是乎,我们便开始天南海北的高谈阔论。这玉华学识倒是不错,她说的我倒是差不多能答下来。这还要多亏了,那日渐恢复的记忆。
“封琉,你看这枫叶可好?”玉华献宝似地将手中最大最红的枫叶递给我,笑靥如花。
接过那枫叶,仔细端详。纹理清晰、脉络分明。红艳似火,还带着微微的清香,的确是枫叶中的上品。只是,我并不喜欢。
“封琉,喜欢吗?”玉华满是笑意道。
“纵然红于二月花,也不过是一片落叶。与其在手中把玩观赏,倒不如让它尘归尘土归土,随风而逝。”说着,便将手中那艳红如火的枫叶细细碾碎。手一伸,那残渣便随着秋风而逝。
反眼关玉华,她面色稍变,想来是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有些太不合礼数。但又碍于面子,所以也只是浅浅一笑。
而我的心情,却是急转直下。直接从多云转到阴,头也变得有些晕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