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乐年代（美色）上——离卦

东方红道：“没走远呢，就在办公区内。”

柴非道：“那你也得跟我打招呼啊，远和近都一样，不管你上哪儿去都得跟我说一声。”

东方红听了觉得柴非在无理取闹，生气的回道：“不管去哪儿都要和你说？你什么都要管，是不是吃喝拉撒你也要管？”

柴非反应迅速的回道：“我不管你那么多、不管你其他时候，但工作时间内你必须听我的，不管上哪里去都要向我报备！”

一说这个东方红没音儿了，隔了一会儿道：“刚才周总叫我过去找他有事儿。”

柴非看着东方红冷冷的道：“他是你的领导还是我是你的领导，你该听谁的话？”

东方红瞪着柴非看，看了半天没说话，柴非接着道：“以后，不管你到哪里去先向我报备！”

东方红看着柴非好像不认识柴非似的，东方红沉默着不说话，柴非再问：“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懂了没有？”

东方红闻言挺胸直腰，看着柴非问柴非：“您的意思是以后什么事都听您的不听周总的，以后由您负责、您说了算，周总说的话没有用，是吗？”

柴非听东方红说完眼神变冷，聪明的女人把小聪明用在调情上勾引男人的兴趣可以增添不少趣味，但如果在工作中也故作聪明玩弄手段就让人觉得厌烦、可恶了。

柴非对东方红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做好你的本分，少耍小聪明。”

柴非说话的时候一脸鄙夷的表情，东方红看到柴非的表情再听柴非说话自然知道柴非心里想什么，也知道刚才的行为惹恼了柴非。东方红说的话跨越了同事关系和私人感情的界限，甚至有用私人感情筹码换取事业优势的倾向。东方红凭一时意气故意歪曲柴非的话带着明显的个人利益色彩，这不仅是为了斗气、为了公司，更是为了东方红自己。

再美丽的女人沾上功利主义的边儿也变得丑恶、丑陋，柴非对这样的东方红完全不感兴趣甚至非常抵触。67.M67

想明白了柴非为什么生气，东方红也为一时失言懊恼，看柴非说完话转身要走，东方红有点急有点慌，眼珠转了转故意在柴非身后阴阳怪气的叹口气道：“唉——不管上哪儿都要跟你说、什么事儿你都管，那谁来管你啊？你上哪儿去也不跟我说，跟谁在一起也不告诉我，挨了人家一巴掌被人打恼了倒知道回来找这些人撒气……”

听到东方红说话，柴非又转过身看着东方红，东方红接着道：“……让谁打了你找谁，有本事你揍她出气，冲这些人发火干什么？”

东方红仔细看着柴非的表情不说话，不知道柴非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这一番半真半假的抱怨能不能挽回柴非的心顺便把刚才的事遮掩过去。

柴非面无表情的对东方红道：“看好时间，现在是上班时间。”

柴非说完不等东方红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总经理办公室。东方红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干瞪眼，不知道柴非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柴非是为刚才的事儿不高兴还是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不高兴。

不一会儿到了下班时间，柴非没急着离开，等徐秘书来接他一起去吃饭，周聪和东方红等在办公室看柴非还有什么事儿要安排。虽然柴非难得在公司待到下班、难得待到这么晚不走，刚到公司也没经手什么事儿，但礼貌上周聪不能先离开，东方红下午刚挨了柴非训自然也要遵守职业惯例等到最后。

过了一个多小时，徐秘书七点多打电话给柴非让柴非到楼下集合，说车已经等在楼下了，柴非拿上手机手里拎着周聪下午刚给他的资料，跟周聪、东方红打声招呼就出了门。

柴非到楼下看到柴老爹的黑奔正停在路边等他，打开后车门上了车，柴非坐到柴老爹身边冲前面开车的徐秘书点点头，徐秘书冲柴非微笑致意，柴老爹看了看柴非和柴非捏在手里的资料没出声，转过头继续看前方，柴非一副小媳妇样儿窝在柴老爹身边，没敢再出声动作。

车子往海边的方向开，一路上柴老爹没说话，到“海天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几个人下车走进“海天聚”，“海天聚”的前厅经理上前问几个人订没订桌，徐秘书说了柴氏的名字并问客人到没到。前厅经理查了查记录回答：电话预订的是“山海缘”厅，客人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屋里等着。

三人让酒店的服务员带着往里走，去“山海缘”厅的路上柴老爹稍微透漏了一点说他的老同学姓臧，现在在报社工作，负责组织方面的工作。

柴非听了心里打了个突，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的有预感这事儿跟早上刚看到的追踪报道有关。柴非在心里琢磨了半天，怎么也没想明白今晚上的饭局是鸿门宴还是什么，还没到“山海缘”厅腿肚子直抽筋儿，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找个理由掉头往回走。

没等柴非想明白，服务员已经把三人领到了“山海缘”厅的门口，徐秘书礼貌的敲敲门，敲完门把门推开站在一边儿先把柴老爹和柴非让进去。柴非跟在柴老爹身后进屋，柴老爹热情的和先到的各位客人打招呼，柴非抽空看向屋里众人。对方也来了三个人，一个清癯的老者斯斯文文的带着眼镜，一个胡子拉碴腿粗胳膊壮的大汉，第三个人……柴非仔细一看第三个人他认识，前几天在电视里见过，今天早晨也在报纸上见过她的大名，正是报道柴非车祸事故的记者“小茜”。

柴非一看这架势心里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腿肚子不抽筋儿了，脑子也恢复了活跃。

柴老爹跟众人打完招呼入座，柴非坐了下首跟柴老爹对桌，徐秘书跟着柴老爹坐，坐在柴老爹左手边儿，清癯的老者坐柴老爹右手边，身边坐着粗壮的大汉。柴非右手边坐着记者“小茜”，左手边和粗壮的大汉挨着。

一桌人坐好柴老爹向柴非介绍座上的各位，柴非约莫着那位清癯的老者就是柴老爹提过的老同学，没等柴老爹开口就嘴甜的喊：“臧叔叔好！我是柴非，以后请您多关照。”

“臧叔叔”听柴非说了笑眯眯的看着柴非，柴非说完忙不迭的递上名片，“臧叔叔”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名片又仔细看了看柴非，看完道：“柴非，好名字、好名字，似是而非、非关大任，这个名字好啊、这个名字取得好。此子非池中物，我看以后一定大有前途。”

柴非笑嘻嘻的坐回座位，心道：怎么样，这回儿露脸了吧，还没开席就先被人夸奖了。这就叫金子放在哪里都是金子，不怕没人欣赏。再说臧叔叔的话说得挺有意思，让人听了心里又舒服又放心。

柴非抬眼瞅柴老爹，柴老爹看不得柴非的蹦跶样儿，狠狠瞪柴非一眼才道：“你别夸奖他，夸奖他就蹦天上去了，这小子不管教着点儿不行，稍不留神就能给你惹出事儿来。别说以后了，眼前的事儿就得请你多帮衬着点儿，要不真不好办。我也不指望他能怎么样，能安分点儿、少惹点事儿就行了。”

柴老爹说完一桌子人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冷。“臧叔叔”双手抱拢撑着鼻子下面盖在嘴上，看着柴老爹笑笑莫测高深；柴非幽怨的盯着柴老爹，其他人看着桌子下面或四处打量都不作声。

徐秘书咳嗽一声道：“柴总，咱们点菜吧。”

柴老爹点头说好，拿过菜谱问“臧叔叔”的意见，“臧叔叔”把菜谱让回来说客随主便，柴老爹随手把菜谱递给身边的徐秘书让他下去打点。

徐秘书出去点菜安排用餐，柴老爹和“臧叔叔”接着寒暄，柴非抽空和身边的大汉、美人拉近关系。柴非一向遵循女士优先的原则，和人拉近乎的时候更喜欢这个不成文的国际惯例。

看柴老爹和“臧叔叔”聊的正开心没注意他这边儿，柴非侧头向身边的美女记者笑，笑完道：“你是‘小茜’吧，我在电视上看过你的报道，‘小茜’是你的原名还是你的笔名？”

美女记者喝着杯里的饮料不太搭理人，柴非想了想递上自己的名片，边递名片边道：“我是柴非，很高兴和你见面，咱们互相认识一下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互相帮忙……我要有什么消息或者独家新闻可以通知你、找你来报道。”

一听这个美女记者松了口，看看柴非道：“我不是‘小茜’，你找‘小茜’在那边儿。”

美女记者冲柴非左手边努努嘴，柴非回头看到粗壮的大汉正在看他。粗壮的大汉看到柴非回头，一裂嘴露出一口白牙，边笑边递过名片道：“我叫曹西，笔名小茜，很高兴和你认识。你要有事儿可以给我打电话，出外景、采风拍摄、新闻报道什么的都行。我们干记者的就两样儿——抢时间、抢新闻，要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可得多包涵。”

柴非和小茜交换了名片暗暗称奇，原以为“小茜”这名字一定是右边儿的大美女用，没想到是左边胡子大汉的别称。

收下名片柴非奇道：“你也是做现场报道的？我怎么没大看见你。”

曹西指着柴非右边，嘿嘿笑道：“出镜的都是她，我扛着摄像机负责拍摄。要我这样的上电视还不得把人吓死，那样谁还敢看电视啊。反过来，没这一身肌肉疙瘩也干不了我这活儿，天天扛着器材到处跑，累也能把人累死。”

柴非听的连连点头，觉得这位“小茜”说话挺有意思，是个开通明白事理的人，说起话来让人愿意听，回味起来也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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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非和曹西掰扯了半天转头又问右边的美女记者：“报道上署了两个人的名，你不是‘小茜’，那你是……‘小明’？要不咱俩互递个名片，彼此认识一下？”

美女记者看了看柴非，回道：“我名片没印好，下次吧。”

柴非一听这个笑了，对美女记者道：“你这不会是借口吧？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认识？说个名字也行啊，没个称呼说起话来多累啊。”

美女记者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柴非说的有道理，想完道：“我叫颜明，‘颜色’的‘颜’，日月‘明’，‘小明’是我做报道时用的名字。”

柴非听了连声说好，颜明问：“我这名字怎么好了？名字就是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好不好的。”

柴非学着刚才“臧叔叔”夸奖他的样子摇头晃脑道：“颜色殊丽、艳如日月，好名字啊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

颜明被柴非的样子逗乐了，缓口气道：“我名片用完了，新的还没印呢，不是不想和你认识。下次吧，如果下次咱们有机会再见面，到时候我给你一张。”

柴非乐呵呵的说好，心中道：有没有名片关系不大，说要名片也不过是找个借口套近乎，柴非手里有曹西的联系方法，曹西和颜明两人搭档，这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柴非知道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联系方法就能知道两个。美女颜明给不给柴非联系方法不紧要，美女记者刚才说的话给了柴非机会，柴非有借口可以和颜明再联系。

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偷腥，柴非改不了花心兼乱发情，刚听“臧叔叔”说了几句好话，柴非解除警报心里放轻松了就忍不住对身边的美人发情。

听美女颜明这么说，柴非立马打蛇随棍上，接着道：“好啊，什么时候？要不改天咱俩找个时间出来单独聚聚？”

颜明听了咯咯笑，笑完对柴非道：“你这人真有意思，你平时做事儿都是这么直白、这么迫不及待？”

柴非一笑不语，颜明接着道：“你也不给别人一段时间适应适应、一步一步的来，譬如先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吃个饭、聊个天什么的，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谁受得了啊。”

柴非道：“大家都是成人了，弄那么多虚的干什么。打电话、发短信、吃饭、聊天什么的都是走走过场，最后还不是为了奔向主题？那些有什么用、有什么意思？”

颜明把头扭向一边儿似笑非笑的道：“你是你，你喜欢直奔主题别人可不是这样。你那成人样儿的直白一般人也受不了，别说没意思、有点意思也让你吓跑了。”

颜明说话的时候眼睛一个劲儿瞟柴非，柴非看出颜明对他有点意思，心中暗笑脸上没表现出来，停了停问颜明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直白的还是先适应一段时间的，你对人有意思的时候怎么表示？”

颜明捂着嘴笑不说话，笑完对柴非道：“我嘛……我喜欢含蓄的人，还喜欢……”

颜明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儿，柴非贴近了颜明也听不清颜明说了什么，柴非上身坐直了对颜明道：“你不想说算了。”

颜明吃吃的笑，探身贴过来在柴非耳边说了什么柴非听了也忍不住一个劲儿笑，笑完柴非问颜明：“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颜明斜着眼睛看柴非不说话，过了会儿道：“你跟谁都这么问吗？”

柴非默不作声，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儿来，问颜明道：“你刚才说人和人不一样，有人喜欢直奔主题有人不喜欢，不喜欢直奔主题的是不是就得一步步来、慢慢适应，先从打电话、发短信、吃饭、聊天什么的开始？”

颜明听了半天没说话，笑了笑拿眼白看柴非道：“你……你这心里又想起谁了，菜还没上呢你就惦记着下一餐了？”

这时候徐秘书点好餐回来，“海天聚”的上菜速度挺快，点完菜先上八个凉碟，徐秘书进屋的时候身后跟着服务员上凉菜。

众人看到徐秘书回来都停下不说话，颜明一句话剩了个话尾儿正好说到“下一餐”，柴老爹听了直瞪眼，“臧叔叔”看着柴非笑道：“好啊，你们年轻人找机会多聚聚，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彼此帮帮忙。”

柴非点头柴老爹没说话，曹西咧着嘴乐意味不明，颜明笑笑、再笑笑，笑完抬头看“臧叔叔”的表情脸上有点尴尬。

很快上了菜，众人开了酒轻松愉快的边谈边吃，一顿饭下来除了徐秘书和曹西要开车不能喝酒，其他人都喝的不少，柴老爹更是拼了命把“臧叔叔”灌了个八九分醉。吃完饭，“臧叔叔”被曹西架着往外走时指着柴老爹一个劲儿的喊：“好酒量、好酒量，好、好、好……”

徐秘书结了帐，帮柴非一起把柴老爹送进车里，柴非喝的也有点高，开了车窗趴在车门上醒神儿，醉眼朦胧的看着“臧叔叔”被曹西扶进对面车里。车后座上斜倚着颜明，“臧叔叔”进了车里没坐住直接趴在颜明身上。曹西看到两人醉了滚成一团，表情见怪不怪的没太大反应，只是感觉隔着真皮座位位置不好调整，想了想关上车门直接到前面的驾驶位开车。

柴非笑笑、再笑笑，觉得今天晚上表现的有点幼稚，自以为成熟的问了些白痴问题，说是成人但表现的一点儿也不成人。

徐秘书把柴非和柴老爹送回家，进家门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柴老爹进了家门摊在客厅沙发上不愿起来，柴老妈看了一个劲儿抱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醉成这样，多少年不喝酒了，今天怎么喝成这个样儿回来……”

柴非在一边儿挠着头不出声儿，柴老爹为什么喝成这样、为谁喝成这样柴非心里明白的很。柴老爹打柴非也好、骂柴非也好，不管柴非做了什么，站出来拼了命护着柴非的一定是柴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