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是如何洒脱,突然冒出个女人宣称所有权,就象自己辛苦做了一碗汤,正要享用,突然飞来一
只苍蝇围着汤碗转,虽说苍蝇还没掉进碗里,但看着也很不舒服,对吧?现在好了,他的伙夫搭挡握起
了蝇拍子,没他什么事了,心情大好(虽然把个小美女比作苍蝇很不地道,不过,为什么他就只想得到
苍蝇呢?)。
林九溪舒坦了,心底马上升腾起一种极为强烈的八卦欲望,问小七:“你们真的是青梅竹马?”
小七瞟了他一眼:“青梅竹马是真的,如果一年见一次面也算的话。”
“那你怎么会同意定亲?”
“林子,那不是我同不同意的事,当时我以为迟早会坐到那个位子上,联姻是家族需要,对大家都好。
何况她家世外貌个性都是上佳之选,根骨也不差,没啥可挑剔的。”
林九溪对此表示理解,在合适的年龄找一个合适的对象结婚,有感情自然好,感情不到位也可以慢慢培
养,反正感情这东西非常靠不住,聪明人的婚姻鲜少完全以感情为依托的……这是主流大众的选择,当
年他的婚姻也是如此。
不过,那些都是普通人啊,小七是修真者,司徒家是修真世家,怎么也这么世俗?
小七拍拍他的脑袋:“你想多了,修真者也是俗人,渡劫成功者百不过五,5%都不到的比例,对多数修
真者来说,还是尘世更重要。何况我虽然根骨好渡劫应该没问题,但我首先是司徒景华,然后才是一个
修真者,家族培养了我,我就要对家族尽责……我当初就是那么想的。”
“现在呢?”
“现在?经过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没有改变?林子你当我一直在梦游啊?……刚开始我是真的很生气
,觉得被利用了,一旦失去价值就给一脚踢开,后来我想通了,司徒家生了我,也把我养大成人,算是
尽了养育之责,他们不欠我的,受袭瘫痪算我倒霉。而我也不欠司徒家的,你投桃我报李,你无情我也
不会愚忠,从今往后,我放弃司徒家的标签,作为一个独立的修真者而存在。所以,我和司徒家两清了
,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司徒家若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或者我会尽一份心,但我不会为了家族放弃
你放弃我的生活……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喂,林子,你在干什么?……喂,你的手……哎咦……”
这个时候林九溪在干什么?
他的手由小七腹部开始,一路向下,终于抵达终点,害小七一声轻呼。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小七的眼睛,眼睛明亮异常,呼吸略略有些急促,哑着声音道:“七七,我们做吧
!”
我们做吧!
这不是问句,林九溪手上的动作让小七没功夫回答,看小七沉浸到欲望之中,林九溪支起上身把小七从
床头拖下来,双唇覆了上去。
一吻结束,林九溪笑看身下人潮红的脸颊微润的双眸,喘着气调笑:“七七,你还是个雏吧?”
“怎么可能?”事关男子汉自尊,小七脱口反驳。
事实上,小七的性经验开始很早,怕他对男女之情看的过重以后被女~色所诱,也是不想他因为声~色影
响到修行,家里人采取了“堵不如疏”的策略,在他16岁的时候就做出了安排。不过,他那些在“性~
学专家”谨慎控制下的性经验,怎么比得上曾经游戏风尘的滥人李彦?
林九溪的弄云掌和拂花指做足功课,小七的理智腾云驾雾而去,房间里响起一连串压抑着的呻~吟声…
…
“怎么样,还是哥哥有手段吧?嘿嘿,七七啊,哥哥当年可是万花丛中过,保管把你伺侯到……”
调笑声未落,林九溪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景物一阵翻腾,然后……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体被小七死
死压住。
“‘万花丛中过’?不错,不错,很不错……今天我们换个新玩儿法,九九你也尝尝当花的滋味儿,如
何?”小七脸上红晕未褪,眼睛里的潮意尤在,但染上欲望的眼神里面已经充满了攻击性,手掌往林九
溪眼皮底下一伸,嘴角弯起,“把东西拿出来吧,亲爱的!”
林九溪心里面“哇”的一声惨叫,他怎么老是学不乖,老是一得意就忘形呢?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压
?
林九溪非常无辜地看向小七:“七七,什么东西啊?”
小七低下头啄起他的双唇:“九九啊,这时候你还装糊涂,是谁跑去找玟取经的,又是谁问人要了一大
瓶蜜膏?”
“那个,七七,其实我比较喜欢林子。”
“那你也不准叫我七七……不准转移话题,快,把东西拿出来,本公子今天要把你这朵花就地正法。”
“七七,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没……”
“是啊,我的身体还没恢复。你也知道我身体还没恢复,你就不怕弄伤我吗,九九?”
小七眨眨眼睛,看上去竟是有些脆弱,林九溪看着他,一时间哑口无言。
“得,算我欠了你的,”终于,从戒指中取出一个竹瓶递给小七,林九溪在床上躺直身体,大义凛然:
“来吧。”
“喂,你不要搞的跟誓死如归一样,我们是在谈风弄月好不好。”
小七哭笑不得,嘴上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下,细细的吻落在身下人的脸上唇上,抚摸着关键部位的手掌也
是时松时紧,林九溪一颗心给他折磨的起起落落,呼吸一阵急一阵缓,忍无可忍,抓住他的肩膀:“七
七,我不是女人,你是不是……动作大一点、快一点比较好?”
小七愣了愣,反应过来,林子是男人,他方法没对。脸一红牙一咬,手上使力,林九溪很快顾不得说话
,揽紧他的肩膀,一阵急喘过后,终于找不着北了……
竹瓶打开,蜜膏细细地涂了一层:“喂林子,怎么进不去……”
“七七,不是那样的,先用手指……哎哟……”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
“怎么这么紧?放松放松……”
“呼……不是我……不放松,呼……是那个……呼……那个……没办法放松……”
……
小七弄了半天不得而入,终于,耐心耗尽,主要是体力严重透支,非常沮丧地歪倒在床上。虽然他很不
想承认,但是,男人间的第一次,尤其是在两个都是毫无经验的情况下,真的是非常考验体力精力还有
技术钻研能力的一项浩大工程,别的还好说,唯有这体力一项,对于他这具刚刚醒来五天的身体,非常
的具有挑战性,基本上是mission impossible!
林九溪看小七倒下,“蹭”的一下蹦了起来,精神抖擞:“七七,这次你让我来好不好?等你身体好了
,我一定让你……”
小七盯着他保持沉默,林九溪嘿嘿一笑:“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啊。”
说完话俯下身,温柔地吻吻小七的唇角,手上开始动作──据玟介绍,男人在爆发之后身体比较松驰,
虽然这个经验好象不能用在他身上,不过,那应该是技术方面的问题,或者,说不定他就是个纯1呢?
何况,先照顾对方的感受也是一种体贴,对吧?
于是,在林九溪的“体贴”之下,房间里面重新响起深深浅浅的呻吟喘息声,此后,伴随着一声低呼,
一切归于平静。再然后,林九溪一手握着竹瓶一手轻轻推起枕边人。
“七七,不要睡,七七,七七,你醒醒……”
终于,“呜”的一声哀嚎过后,小七的卧室彻底清静了……
84.故园风雨
第二天上午,医师为小七做检查的时候,林九溪被老爷子单独招见。
这次的招见可比昨天惊悚多了,老爷子开门见山,说要送小七回老宅静养一段时间,询问林九溪以后的
打算。林九溪明白了,多半是昨晚上那桩不甚完美的H事件东窗事发,老爷子这是要采取强硬手段分开
他们两个。
昨晚的事只是随性而为,听七七讲完那番话,他跟中了邪一样,只觉得这人好性感,生出种要把他压倒
的冲动……所以,那纯粹是一桩计划外的偶发性事件。不过,林九溪也不后悔,如果连这种事都要计划
,活的也忒无趣了,就算惹来麻烦,他和小七也不是应付不了。
好吧,现在麻烦来了。
林九溪看着对面的司徒家老爷子,他不想跟个硬核桃硬碰硬,不过,如果非碰不可的话,他也不介意碰
个痛快。
“前辈,不知道这件事您问没问过小七的意思,如果小七不愿意,前辈是准备强行送他过去吗?”
“你多虑了,华儿是司徒家的孩子,回老宅静养是为了他好,毋须强迫。”
司徒老爷子觉得自己非常宽容,他久在上位,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跟他讲话了,何况这人还是只无背景
无实力的小菜鸟。
林九溪却记起了在异界的时候小乔安想要修习黑魔法,小七讲的那句“我最烦听的就是‘我是为你好’
”……哈,又来了,又是这句“我是为了你好”,他倒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当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核桃老爷子:“前辈又不是小七,怎么知道回老宅静养一定就是对小七好?”
“好与不好都是司徒家的内务,林公子。”
“林公子”三个字已经带上了浓重的警告意味,林九溪点点头表示理解:“前辈说的是,确实是司徒家
的内务,就象轻易放过凶手、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瞒着当事人强行移魂夺体、把个植物人扔到穷乡僻壤
不管不问,这些……都是你们司徒家的内务。”
老爷子眼睛眯了眯,动气了,竖子无礼,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忍耐力,正要叫人把这个不知天
高地厚的小子拖出去,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小七杵着拐杖冲进来。
“爷爷,林子他不懂规矩,您……”
话没讲完,小七母亲和一个陌生男人已经跟他后面跑了进来,一左一右把他往外边拖,连声对老爷子道
着不是。
林九溪却不管那么多,走过去拉住小七,对几人冷笑道:“我忍你们很久了,既然人到齐了,不妨把话
讲清楚。”
老爷子挥挥手,所有人停下争执,老爷子一人坐在书桌后面,其他几个以小七为中心,站了一个半圆。
老爷子全身放松地倚在太师椅上,虎目半睁,看向林九溪:“听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们亏待了华儿?我
不明白,华儿自小锦衣玉食,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你这种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最好的,当他还是那个天才少年的时候。在龙盘山的那个院子里面,一切也还是最好的,对吗
?我很好奇,难道你们真的忙得没功夫去看他一眼?还是司徒家很缺房子,非要把他安排在那个地方?
”
老爷子半眯着眼睛直视林九溪,双唇紧闭,没有说话。
小七的母亲连忙开口:“七儿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都那样了,住哪儿不是住,我们去看他一眼又
有什么用处?”
林九溪讥笑地看向这位母亲:“是了,反正都成植物人了,看了他也感觉不到,就不用浪费力气了;等
到他苏醒之后,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再去问他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对吧?”
小七的母亲被激怒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问问七儿,他瘫痪的时候我没去看过他吗?他有医
生护士照料,谁敢亏待他?过年的时候我们不也让人送了年夜饭?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你的意思是我
们必须抛下其他孩子,天天守着他才好?这次一听他醒了,我马上放下手上的事赶了过来,他妹妹过两
个月就要订婚了,我连订婚宴都顾不上筹办……还有他爸爸,那么忙,今天也赶了过来……这些都不够
吗?你到底要我们怎样?”
小七的母亲一口气爆发完毕,没人接话,书房里一片静寂。
然后,老爷子的声音响起,他的谈话对象是小七,跟林九溪没啥关系。
“华儿,爷爷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从来没有放弃过你。让你到山上静养,是为了避人耳目,移魂有风险
,但你身为司徒家的男儿,爷爷不相信你会是一个懦夫。事情虽然没有成功,但那是天不遂人愿,而人
力,我们是尽了的。就算你魂魄不全成了植物人,我也在你的身体上留了引示,你一醒来家里就得到消
息……爷爷知道你在外面受了苦,但是,正所谓‘不得磨砺,难成利器’,希望你能明白爷爷的一番苦
心。如果这位林公子的想法也是你的意思,你就太让爷爷失望了……”
看着房间里几个姓司徒的,林九溪只觉得挫败无比,这一个个都是那么的坦坦荡荡理直气壮──小七受
伤了,他们不是专业人士,帮不上忙,所以把他交给医生护士打理;移魂出了问题,任由小七孤魂野鬼
样在外面飘泊,自生自灭,那些都是必要的磨砺……原来,这就是司徒家的强大逻辑,他们全都问心无
愧毫无愧究,反倒是他这个外人,不通情理,象个无理取闹的跳梁小丑!
爷爷讲完了,短短一阵静默过后,小七突地一声轻笑。
“爷爷,爸,妈,你们讲的我都明白,林子他出生市井,是他想岔了。不过,有一件事你们没问,我也
就没说。去年的大年三十我和林子还合用一具身体,我们遭人暗算被卷进激流,给冲进了一个山洞,然
后我们在山洞里面找到了某位前辈高人遗留下来的离殒丹,所以我现在才可以站起来走两步。不过,离
殒丹的药效也到此为止了,修行再无可能,所以我才会说要象俗世中人一样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不能修行?我听说你经脉基本上通了,只要重新凝聚残魂,修行也不是不可能。”急切插
话的是小七身边的陌生男子。
小七摇头:“不行的,爸。我试过了,药效到现在已经用完了,经脉只是基本清通,里面还有残存的金
丹,除非再有一颗离殒丹,否则……”
所有人都沉默了。
离殒丹是什么?那是修真界的灵丹妙药,就算越家那种顶尖的丹药世家,每五十年也只炼得出十余粒,
大大小小的门派都在眼鼓鼓地盯着呢……再找一粒?上哪儿找去?说句不好听的,那么宝贵的丹药,就
算司徒家抢来一粒,也未必会用到小七身上──他重新变回以前的天才少年还算值得,如果药效不甚理
想,岂不是白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