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法则（野兽法则 叔总受）下——水印

“那个，我要事先声明，我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啊，如果过了这个时间你还不出来，那我可会直接进去抱起出去的啊！”程致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关切。

凌晟睿闭上眼睛，假装没有听到。

程致远站在浴室外，全神贯注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想偷听凌晟睿洗澡，而是因为他很担心男人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男人刚才的眼神太过于空洞，几乎没有一点情绪。

心若死灰。

不知道为什么，程致远心里突然浮现出这个成语，随即变得更加不安。不再在意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在男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现在更担心凌晟睿的安全。

焦急的看着时钟，才过了五分钟而已，还剩十分钟。

“该死！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程致远低声骂了一句。

换在平时，这种情况下他想都不会想就会破门而入，可是现在，他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那样做。

他不愿看到男人用失望的眼神看他……

程致远一直都自恃天不怕地不怕，字典里从来没有过胆怯这个词，可是，自从爱上凌晟睿之后却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畏缩了，在处理和凌晟睿有关联的事情时，往往都会先考虑他可能会有的反应，都养成习惯了。

程致远讨厌自己变成这样，可是却无可奈何。

他这辈子，恐怕就这样栽在这个“可恶”的老男人身上了……

程致远苦笑着摇摇头。

十五分钟到了，凌晟睿还是没有开门，程致远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打开了门。

凌晟睿正背对着他站在浴缸旁，下半身围着浴巾，正在用毛巾擦头发。

程致远的视线在浴室内巡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松了口气，注意力随即被赤裸着上半身的凌晟睿吸引住。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男人的后背瘦削而结实，肩膀宽阔，往下的线条则慢慢往中间收，形成窄而柔韧的腰部，再往下是被洁白的浴巾紧紧包裹的挺翘臀部，不算长的浴巾下则露出两条修长漂亮的小腿。

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性感气息，如此引人犯罪……

程致远眯起眼睛，强忍住涌上来的欲望，慢慢走到男人身后。

凌晟睿没有发现他的进入，自顾自的擦着头发，直到手里的毛巾突然被拿走。

凌晟睿惊讶的转过身，等到看清眼前的人时，脸上惊讶的表情从戒备变成生气，程致远晃了晃手中的毛巾，笑着说：“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

凌晟睿用眼神告诉他。

程致远却仿佛没看到似的，直接将毛巾盖在他头上，轻轻揉了起来。

凌晟睿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的手，听到程致远的声音从旁边悠悠传来：“别动。”

他身上向来有股霸道的气质，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凌晟睿知道他的脾气，也只好不再挣扎。

程致远认真的帮他擦着头发，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

凌晟睿有点质疑，程致远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温柔了？

还是……他在欲擒故纵？

凌晟睿心里始终保持着警戒，提防着程致远的突袭，对方却只是帮他擦头发而已，再也没有其他的举动。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拿开毛巾后，程致远故意揉乱凌晟睿的头发。

凌晟睿偏头躲开他的手，半湿的头发服服帖帖的，一点都没有凌乱的迹象。

“你头发真软。”程致远不禁感叹。

果然那句话说得没错，头发软的人脾气就会格外的好……

凌晟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走出浴室。

程致远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冷漠，笑意盈盈的跟在他身后。

凌晟睿连睡衣都没穿，直接爬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将围在下半身的那条毛巾拿出来，放在一旁。

程致远有点意外，凌晟睿以前防他就像防强盗一样，生怕和他有独处的机会，现在却毫不介意的在他面前主动爬上床，还是裸睡。

这男人，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度吗……

程致远下腹开始发热。

不过他并没有急于享受触手可及的“美餐”，只是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半个头在外面的凌晟睿。

男人现在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脆弱……

程致远感觉心头有些微微的痛，伸手去摸男人的头。他不懂得怎样去安慰人，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在他碰到凌晟睿以前，对方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程致远的手僵在半空。

他有点生气，不过强忍着没有发作，盯着男人的后背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男人这是故意在和他耍小性子，内心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这是不是代表，他和男人的距离又近了一点？

程致远感觉很开心，掀开被子，躺在凌晟睿旁边，将他抱进怀里。

后背贴进程致远的胸膛，凌晟睿身体震了一下。

程致远轻轻在他耳朵吻了一下，轻声问道：“你今天心情好象非常不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凌晟睿僵硬着身体，原来以为程致远会顺势强上他，不过对方却没有，只是抱着他而已。

今天的程致远，似乎格外的温柔……

“嗯，还是不打算理我？”没有得到凌晟睿的回答，程致远继续问道。

他的脸靠在凌晟睿颈窝，呼出来的热气打在凌晟睿脖颈间，有点暧昧，却没有再让他产生排斥的感觉。

凌晟睿闭上眼睛，回想起和程致远之前的那些纠结的过往。

第一次在大街上相遇的时候，这个男人那他当做人质对付那几个警察……

他被方若辰打得住院时，乔装成医生，在他刚做完手术后不久便强暴了他，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很长一段时间。

然后，就是那次让他记忆深刻的重逢，以及在偏僻街道里的“野战”。

后来他又被程致远抓回去，用锁链将他绑在床上，囚禁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直到那个美少年杀手的到来。

凌晟睿始终无法理解程致远那时候为什么会拼了命的救他，在他看来，他不过也只是程致远的一个性玩具而已，就算再重视，也没有必要到拼命的地步吧？而且程致远之前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恶劣，这就更让他觉得费解了……

第三十五章

凌晟睿轻声开口：“程致远……”

“嗯？”程致远尾音上扬，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凌晟睿问：“你为什么一直要缠着我？”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你想知道？”

“嗯。”

程致远坏笑着说：“这还用问吗？你的身体那么美味，身材一流，长得又养眼，后面的夹人的‘功夫’也那么好，每次都爽得我不想抽出去了。你说，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我怎么会舍得放过呢。”

他一逮着机会就开始调戏凌晟睿，凌晟睿听完，没有一点反应。

程致远自找没趣，轻轻的用下巴磨在凌晟睿肩膀上磨蹭着，想了一会儿，一转之前的流氓的语调，变得深沉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但是我就是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不想让你离开。”

“为什么？”凌晟睿问。

程致远笑了一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吧。”

凌晟睿沉默了。

“我爱你。”程致远说。

如果说一开始凌晟睿没有听懂他话的意思，这三个字的含义他不可能不明白。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程致远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想到程致远居然会……爱上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番话以后，程致远突然有点害羞。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

只是，男人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程致远感觉很不满意，轻轻在凌晟睿的颈上咬了一口，没好气的说：“我说，你就不能有点反应？还是，你觉得我不够资格，你看不上我？”

程致远危险地眯起眼睛，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只要男人敢回答“是”，他立刻就压到这个男人身上，将他干到哭泣求饶为止。

凌晟睿捂住被他咬了一口的脖子，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程致远的表白来的太过于突然，他整个人到现在都还是懵的。

“你刚才才是开玩笑吧？”凌晟睿迟疑的开口。

程致远挑眉：“你觉得我是像在开玩笑？”

凌晟睿不说话了。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你这个迟钝的老男人。”程致远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痞笑着说。

这样的要求实在太过于霸道，凌晟睿无奈的开口：“可是，我不想和你……”

程致远的手滑入他的内裤，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嗯，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次。”

“……”

感觉到他温暖的掌心包裹住自己的要害部位，并且还隐隐有着用力收紧的倾向，凌晟睿的话语戛然而止。

这样的威胁，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最管用的方法之一……

“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说？”

凌晟睿：“……”

程致远满意的笑了：“既然你不说话，那就代表你默认了。”

凌晟睿苦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当然有。”程致远说：“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做我的爱人，第二个是做我的奴隶，暖床的那种，你选哪个？”

凌晟睿：“……”

“你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我？”凌晟睿咬了咬下唇。

“那当然，要想我放过你，除非哪天我又失忆或者死掉。”程致远用缓慢但非常坚定的语气说道。

凌晟睿闭上眼睛，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很平静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这一辈子，看来永远都无法逃脱这些恶魔的纠缠了……

他其实不相信这些人会爱上他，尤其是经历过周翎这件事的打击后，他变得更加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在他看来，这些人对他的疯狂只是执念罢了，一种掺和了肉欲和征服欲的扭曲情感，一旦得到了他的心，或许就会直接另外寻找目标了吧。

就像周翎那样……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可怜到没人要的地步了，至少还有人在乎他，他凌晟睿，不会凄楚的一个人孤独终老……

既然这样，那就随这些人去吧。

他们要的，是他的身体，而他要的，只是那一份被人在乎的感觉……

所有人都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凌晟睿消极的想。

他不说话，程致远以为他还在犹豫，继续软磨硬泡：“反正我就当你答应了，以后如果敢偷偷逃跑，那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我的惩罚方式你应该知道的，就是不停的上你，保证你到时候会哭着喊着求我放过你。”

凌晟睿暗暗地想，自己以后应该也不会再逃了吧，这些人太厉害了，他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再去考验他们的能力了，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反正无论他怎么逃怎么躲，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抓回来。

凌晟睿开口对程致远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随便你。”

程致远收紧双手，将凌晟睿抱得更紧，开心的说：“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哦。”

脱去了冷血杀手的外皮，程致远终于露出了压抑在内心深处已久的真实一面：年轻男孩的率真和活泼。

凌晟睿觉得很累，也没有再说什么。

程致远翻过他的身体，让凌晟睿正对着他，然后用力吻住他的唇。

凌晟睿有些不适应，不过没有再反抗。

程致远翻身压住他，将他的双手按在身体两旁，忘情的吻着他。他的作风向来是野兽派，在这种事情上无论如何还是温柔不起来。

凌晟睿早已习惯他的粗鲁，也只是默默的忍受着。

他隐忍的反应惹得程致远更加疯狂，游走在他诱人躯体上的右手往下滑去，滑到了他身后的入口，轻轻的揉按起来。

凌晟睿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偏过头躲开他炙热的唇舌，小声的说：“我下午还有工作……”

程致远犹豫了一下：“只是做一次，应该不要紧吧。”

凌晟睿说：“我真的很累……”

他本来只是说说而已，几乎没抱任何希望程致远会就此罢手，不过程致远却真的没有再继续下去，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睡觉吧。”程致远说。

凌晟睿愣了一下，几乎不太相信程致远这么简单放过他了。

这还是那个我行我素的程致远吗……

看着他呆愣的表情，程致远坏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脸：“怎么，你貌似很失望？难道你刚才只是口是心非，其实是巴不得我上你？”

他说罢便作势要去吻他，凌晟睿急忙低下头避开，程致远那一吻便落在了他头顶。

程致远笑容变得温柔起来，脸埋在男人柔软的头发中。嗅着他刚洗完头，头发里所带的那股淡淡的薄荷香气。

凌晟睿不敢再动弹，生怕勾起程致远的欲望，不过程致远也没有再有其他动作，只是静静的抱着他。

凌晟睿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睡意袭来，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很快睡着了……

程致远轻轻撩起他的额发，端详着男人的脸。

和之前相比，男人的脸又略微瘦了一点，不过却更加好看了；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下，泛着一层浅浅的微光；嘴唇微微张开着，唇形完美，有点干，颜色也有点淡，不过这是他的一个标志；浓眉微蹙，表情温和而无害，有着一种与世无争的纯净。

他的外表几乎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不过程致远更加喜欢的是他的气质，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淡泊。

或许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彻底的得到你的心……

轻轻用拇指抚平男人微蹙的眉毛，程致远在心里暗暗地说，脸上满是自信，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睡梦中的凌晟睿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想法，睫毛不安的颤抖了一下。

下午的工作临时增加，本市另外一家即将开张的分店的提前开张，周翔作为特邀嘉宾参加开业典礼，平面广告的拍摄推到了晚上，于是，凌晟睿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就被叫起来了，和周翔匆匆忙忙赶往新分店的地址。

德维特还没回来，程致远也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所以都没去。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场地的布置和安保工作做的不太到位，场面有点混乱，超过了预定时间将近一个半小时都还没开始。

凌晟睿坐在休息室，觉得浑身不安，倒不是因为等了这么久，而是因为他觉得有什么在暗处盯着他。

因为是准备工作不足，临时搭建的休息室其实并没有密封，甚至连门都没有，外面不停有工作人员来来去去，可以说是鱼龙混杂。

凌晟睿四处张望，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可是那种感觉太为强烈，他无法说服自己那是他的错觉。

无意间，他在人群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给他的记忆太过于深刻，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方若辰……

凌晟睿楞了一下，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等到凌晟睿站起身来时，方若辰已经消失不见了，凌晟睿走出休息室，四处张望，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