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系列（SZ）上——草宣

「夜临……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非常有趣……」

08

我醒来后的一个月，奥雷尔就像发现了一个新奇有趣的玩具一样，不时找各种方式来试试玩具的性能，看看究竟会有什

么他意想不到的隐藏功能。

他每天都带著我在宅院里逛，自从知道我能记住他们的名字跟自己的名字后，奥雷尔就不停的与我介绍宅府里每个人的

名字，然后每看到一个人就要问我那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虽然我过去四年都在蒙特店里跟一群「人类」关在一起，但因为我防他们防的很紧，所以并不清楚这些土生土长的「人

类」智能究竟多高？

不过从我记住奥雷尔名字，他就有这样大的反应看来，土生土长的「人类」智能应该不高，连个人名都无法记住。

看来这些「人类」真的只有外表是人类罢了，内在百分之百是动物！

我又更加肯定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夜临，那边是亚修斯的地盘，没有人准许不得踏进。」

奥雷尔指向前方的一个落院。

亚修斯……我差点给忘了，那个买下我的银发男人，从我来到这就再也没见过他一次。

「亚修斯……大人，不是奥雷尔少爷的父亲吗？」怎么说出那是父亲地盘这种没礼貌的话？

奥雷尔沉著脸：「只是个生下我再养我的人罢了。」

「那不就是父亲吗？」我疑问的说，生下你的人就是你父亲啊。

「够了夜临，不许在我面前谈论他！还有，以后这里你也不准靠近！」

奥雷尔转身就走，不明白他为何提到亚修斯就不高兴，也许他们父子的感情并不好。

但也有可能是奥雷尔单方面讨厌亚修斯，因为这一个月内我光看到亚修斯送给奥雷尔的礼物就不知有多少，才知道亚修

斯每两个星期都会差人送一次礼物过来，但是奥雷尔大多都是看都没看就直接叫人扔进仓库，累积起来已经多到仓库即

将满了的程度。

我也是亚修斯送给奥雷尔的礼物之一，奥雷尔当初会打开装著我的箱子，大概是因为我是他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中，最稀

有珍贵的黑发人类的缘故吧。

亚修斯给的礼物当，奥雷尔有留下的，只有几样精巧的小玩意儿，还有我这个黑发人类而已。

默默跟在奥雷尔身后，前方一出现个人，奥雷尔很快地就一扫刚才的阴霾，愉快的要我说出那人的名字。

我回答后，奥雷尔就笑著夸我聪明，拉著我继续去寻找更多的人来测试我的记忆力。

当我是鹦鹉吗……？

每看见一个人就要我说话，简直把我当成了能记住人名的鹦鹉一样。

奥雷尔就这样带著我，每天到人面前炫耀他的黑发鹦鹉有多聪明。

简直像小孩子一样……。我苦笑，想来他年纪还比我小，这种举动才能显出他的实际年龄来。

虽然奥雷尔没有再鞭打我，但偶而还是会出现存心找我麻烦的举动，虽然不至于使我发怒，但心里还是不好受。只因为

无论奥雷尔现在对我多有兴趣，我在他眼中永远也只是个「宠物」而已，我非常清楚在德亚人心中，「宠物」有著怎么

样的地位。

这天，我被奥雷尔拖去参加了个宴会。

身上穿著黑丝缎，上头用银线织成美丽图腾的及地长衫，长发垂了两条落在脸颊旁，其余的用银色丝带绑起，垂放于背

后。

奥雷尔很喜欢让我穿黑色的服饰，也许跟我黑发黑瞳有关，把我打扮成一身黑，更加增添了「黑夜降临」的感觉。

在一片金发金瞳的德亚人群里，银发绿瞳的奥雷尔带著黑发黑瞳又一身黑的我出现时，立即成为众人目光所驻之焦点。

「那个就是黑夜降临？真的是一身黑耶……」

「我第一次见到黑发的人类……真美……」

「听说德亚里只有这一个……是亚修斯大人买下的……」

「奥雷尔少爷真是好福气……能拥有这么稀有的人类……」

此起彼落的交头接耳，听见众人充满羡慕、讶异及些许嫉妒的话语，我眉头微蹙，在德亚人眼中我毕竟只是个珍奇异兽

，沐浴在这些人的视线中让我觉得自己成笼子里展示的动物一样。

奥雷尔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种地方？

莱德手执水晶高脚杯，举杯向奥雷尔说道：「奥雷尔，生日快乐，你果然把夜临带了。」

生日？我立刻明白，原来这是奥雷尔的生日宴会，我一直以为他生日早过了，才收到我这份生日大礼，看来我的认知错

误，原来奥雷尔是先收到礼物后才过生日。

那礼物未免也送的太早了吧，一个月前……这样生日当天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在我过去的生日中，都是生日当天才收到礼物，这样慢慢拆开来自家人及朋友的祝福，才是生日当天最快乐的是不是吗

？

德亚人的想法真让我无法理解。

「夜临现在很听话。」奥雷尔含笑地喝下一小口有著深蓝色美丽色泽的酒液：「这么美丽的夜临，不让大家看看实在可

惜。」语毕就拉紧我颈上的银链把将拉至他面前，眼神怪异地冲我笑了下。

我一个踉跄，差点跌进他怀里。正想开口抱怨我的不满，一个声音就从旁插了进来。

「奥雷尔，你可终于来了，我们都在等你呢。」

「你说要给我们看成果的，可不能食言啊。」又一道声音插入。

「我说过的话算。」奥雷尔微笑地回道，神情似乎有一丝得意。

成果？什么成果？

还来不及思考，颈上一股力量就将我拉了过去，奥雷尔扯著我的链子，将我带到前方一个圆形微微凸起的地面，上方的

星光与月光，透过顶上的水晶玻璃折射而展生的淡银蓝色光芒将凸起的地面完全垄罩，使之成为整个宴会中最特殊的一

块区域，就像是宴会中的舞台一般。

颈上吃痛，好不容易得到奥雷尔稍为放松一些的对待时，我发自己已经来到这个银蓝光闪耀的圆形舞台中。

疑惑地望向身旁的奥雷尔，不明白他想做什么，难不成又要我表演能记起人名及事物这种无聊的「能力」？

「感谢大家来参予我的生日宴会，我奥雷尔·德尔克拉在此对表各位示最高的谢意。」

德尔克拉……我第一次听见奥雷尔的姓，平时都听人唤他奥雷尔少爷，从没听过人唤他的姓氏。

「想必各位都是诚心来祝贺我的生日，为了感谢各位，我特别带我所拥有的黑发人类——夜临，来让各位开开眼界。」

奥雷尔的语气中似乎带点讽刺，但我无瑕注意那么多，因为我已经被奥雷尔带我参加宴会，只是把我当成观赏动物地让

别人开眼界欣赏的目地给惹火。

好个奥雷尔，你把我当成猴子让众人观看就对了。

「听说他脾气不是很好啊奥雷尔——」

「你确定你已经收服这个黑发人类了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传出讥讽的话语，奥雷尔不以为意，从侍从手上接过一个金色球体，看到那颗金球，我心里顿时寒了一

半。

「夜临，去捡回来——」说著就将金球抛了出去。

又是这种把戏！

我还疑问想说他这一个月怎么没有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原来不是不玩，而是等对场合才玩！

寒著脸去捡那颗金球，拿给奥雷尔，果然不出所料金球又被他抛出去。

搞什么……我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种蠢事？

原本还算好的心情已然荡到谷底，来来回回捡了大约五次球，奥雷尔终于止住了这个无聊的折磨。

「夜临，我叫什么名字？」

换成你问我答的记忆游戏了吗？奥雷尔真是无聊的可以。

心里对他这种举动唾弃不已，但我嘴上还是乖乖回答：「奥雷尔　撃腔鏙拉少爷。」顺便还加上今天才知道的姓氏。

众人对我的答案一片哗然，与当初刚听见我叫他名字的奥雷尔相同，都露出同样的蠢样。听到一个人类竟然能正确无比

的叫出主人姓名，对这些德亚人而言就如同看见猫狗长了翅膀飞天一样。

奥雷尔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开始叫人过来让我一一说出名字，众人的惊叹声越大，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得意。

「看来你的人类的确很聪明。」

在一片惊叹声中，一个低沉的嗓音从中响起，若不是这个音质有种让人说不出的独特成份在，引发了我的注意，在一片

吵杂中我也不会去注意到有这个声音存在。

一个戴著半个白色面具的金发男人从我跟奥雷尔的后方翩然出现，奥雷尔见到这个人，表情明显顿了一下，方才的笑容

立即歛了下去，沉声说：「艾尔多爵士，我不晓得我的邀请函有送到您府邸。」

言下之意，这个叫艾尔多的爵士是不请自来。

09

艾尔多用那戴了半个面具看不太清楚长相的脸笑了笑，不在意奥雷尔的讽刺，眼睛更是大剌剌地瞅著我，说：「奥雷尔

少爷事情繁多，又怎么会记得自己总共邀请了多少人。」

「你……」被艾尔多反讽回来，奥雷尔的脸色难看的比我的黑发还黑。

「总之我不记得有邀请您。话不必多说，如果您不想让人架著出去的话，就请自己回去会比较好。」奥雷尔直接下最后

通牒。

「呵呵……脾气还是这么急躁……」

艾尔多对奥雷尔的威胁恍若未闻，眼睛还是直瞅著我，在他怪异的目光注视下看得我寒意渐升，虽然那是双美丽的金色

眼瞳，但我觉得就像被蛇眼注视般令人心里发毛。

「奥雷尔少爷已收服这个黑发人类？」艾尔多转头询问一旁脸色难看的奥雷尔，之后又继续将目光盯著我。

「这点您不必知道。艾尔多爵士，再不离开我就要命人……」

艾尔多打断奥雷尔的话：「那就是没有了，没想到骄傲无比的奥雷尔少爷也有办不到的事……」

「你说什么！？」

奥雷尔被艾尔多的激将法激起，大力拉起我颈上的银链，使我站不住而跌进他怀里。

「夜临什么都听我的，只要我说的话、要他做的事，他绝不敢有半点违抗。」

「什么！？」

这回可轮到我怪叫，什么叫做他说的话我不敢有半点违抗！？当我是那种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的没思想人类吗？

「奥雷尔少爷，我不记得我有说过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这句话。」在奥雷尔怀中我恨恨的吐出这句。

「哈哈……看来你的宠物并没有完全听令于你喔，奥雷尔少爷。」

艾尔多毫不客气地朝奥雷尔露出一个即使戴著面具却也能迷惑人心的笑容，感觉奥雷尔的手劲又加重，我呼吸略微困难

地想，奥雷尔是真的动怒了。

以往动怒的奥雷尔只会有一个动作，那就是——拿起鞭子鞭打我。不过这次让奥雷尔动怒的对象不是我，我想灾难应该

不至于落到我身上才是。

颈上突然一疼，奥雷尔拉著我的银链大步走向外头的庭园，速度快的我差点就跟不上，幸亏我并没有跌倒，不然显在肯

定被奥雷尔拖在地上走。

「跳！给我跳下去抓一条鱼上来！」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

奥雷尔拉著我到湖泊旁，劈头就要我跳下去……而且还是跳下去抓鱼！？

「你疯了吗！？这么冷的湖水，你要我下去抓鱼！？神经病！」谁要做这种无理的蠢事！

「叫你跳就跳！哪来么多废话！」

奥雷尔黑著脸不顾我的反抗就把我推进水里，反应不过来的我瞬间喝了好大一口水，呛个半死。

竟然就这样把我推进水里……奥雷尔，你这个混蛋！

「不许上来！没有抓到一条鱼就不准你上岸！」

谁管你这么多，我挣扎著发冷的身体要爬上岸……

眼前一闪，我被奥雷尔用脚踢回水中。

王八蛋……！竟然用脚踢我……！？

「如果没有抓到鱼就一直待在水里吧！」奥雷尔冷冷道。

「你这个混蛋！把我当成什么？你要鱼是吗？好……我给你……！」

我抓起湖中长著水草的小石子奋力冲他丢过去。一个不够，又抓了两三个……后来湖岸的地面上大大小小满地都是青苔

小石头。

「你竟敢拿石头丢我！」

「为什么不敢？像你这种不把人当人看，毫不尊重人权的恶魔，我当然敢丢你！」

愤怒使我失去冷静，在德亚人面前谈什么人权，简直就是笑话一桩，可惜此时的我完全没想到，只知到道奥雷尔污辱我

的自尊与人权，让我愤怒的只想把他打到求饶。

一把被拖上岸，迎面而来就是好几个巴掌，奥雷尔下手非常重，我被打的耳中嗡嗡作响，嘴角也流下鲜血。

「人权？那是什么东西？人类还需要什么权力？」

奥雷尔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迎面而来又是两个巴掌：「人类是我们养的宠物，一生就只能被我们养著玩！需要什么权力

！」

虽然我早就知道德亚人就是这么看待人类，但亲耳听见奥雷尔毫不留余地的话语时，还是愤怒又激动的大吼：「你胡说

！我是人类！我是德亚独一无二的人类！不要把我跟群没人性的人类相比……呜……！」

话还未说完，腹部猛然一疼，奥雷尔揍了我肚子一拳，接著就站起身来用脚狠狠踢著我，我左闪右闪，却还是被他踢中

脸部及腹部，痛得我差点哀叫出声。

我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论受到德亚人如何的欺凌，绝不会叫出声来，这是我在宠物店里第一次被鞭子毒打后所暗下的决

定，藉此来表示我在德亚人面前仅存的自尊。

「人类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你不一样吗？只不过头发跟眼睛颜色还有五官比较特别而已，就以为自己不是人类了吗！？

」

「我是人类！不过不是你这个世界的人类……呜……！」肚子又挨了他一脚。

「人类就是人类！说什么听不懂的鬼话！」

奥雷尔扬起仆人递上的鞭子，一抽——我身上湿透肮脏的长衫立即碎裂，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露了出来。

「你敢不听我的话就得受逞罚！不这样你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分，还有谁才是你的主人！」语毕鞭子又抽了下来

。

「呜嗯……」身上除了刚才奥雷尔巴掌的伤与踢伤外，现在鞭伤又狠狠地在我身上增加。

为什么我只能不断的遭到德亚人毒打……？这种日子究竟要何时才能停止？

「……啊啊——！！」

左眼一阵剧痛，伴随著一阵红雾在眼前散开，接著眼前就陷入一片暗红色的黑暗中……我的左眼被鞭子抽到了！

「呜……」捂著左眼跌倒在地，好痛……好痛……我的眼睛……左眼的剧痛使我对背后那丝毫没有任何停歇的鞭刑毫无

感觉。

「不要装死！给我站起来！」

鞭子力道一次狠过一次，我身上已经皮开肉绽，血痕累累，惨不忍睹，可是奥雷尔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除了鞭子外

还手脚并用的踢打我，像是不将我打死不甘心。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如果我再没有任何动作，奥雷尔这个发了疯的残忍恶魔一定会把我打到死才罢手，我完全相信他会这样做！

捂著满是血的左眼站起来，凭著一股意志将疯狂的奥雷尔撞倒在地，夺过他手上的鞭子一抽——鞭了奥雷尔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