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放开对他的桎梏,宠溺的捏捏他秀挺的鼻子:“小笨蛋,不会用鼻子呼吸啊?”
这是世上第二个感称呼他为笨蛋的人,楚以陌挑眉,不爽的哼了一声,眼角上翘,幽幽暗暗的眸子水波流转,令人心神荡漾。云扬忍不住把他抱在腿上,无视他抗拒的眼神,细细碎碎的吻落到那娇嫩的眼皮上。
“小陌,有没有对你说过,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云扬摩挲着他光洁的面颊,忍不住问道。
楚以陌想了想,诚实的答道:“没有。”
云扬的手轻轻扫过他的长长的颤抖着的眼睫毛,笑着说:“小陌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呢。”他细细地说着,眼神深邃:“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长长的,眼尾稍向上翘,瞳仁往上作斜视,幽幽暗暗的,眼神似醉非醉,让人禁不住……”
男人的声音逐渐变得喑哑,他俯下身,望着那双水波流转的眼眸,深深的朝那红唇吻了下去,几乎在同时,大手放肆地探进了楚以陌的衣内。
楚以陌浑身一僵,他知道最好的摆脱方法就是温驯和顺从,才能让云扬在最短的时间内厌倦,只要忍受几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了。可是此刻,全身的细胞都在和理智对峙,叫嚣着逃离。当湿热的吻含住胸前的两点挺立,修长的手指往身下探去时,楚以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几乎不能呼吸。
“小陌,你没事吧?”云扬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抚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说。
楚以陌无力的摇摇头,合上眼睛。他不能吊云扬的胃口,应该让他继续下去,理智这样说着,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和排斥呢?
云扬却住了手,抱着他坐直,把刚刚推到胸前的薄薄的针织衫拉了下来,遮住了大片白皙光裸的肌肤。
楚以陌疑惑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云扬遮住了他的眼睛,笑道:“小笨蛋,可别诱惑我,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 手心底下长长的眼睫毛抖动地如蝴蝶的翼,让他心底一片柔软。
楚以陌扬了扬眉毛,很不服气的样子。
云扬抱紧他,叹了一声:“以后可别随便对别人挑眉。”实在是太诱惑人了,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摸着怀中人清瘦的锁骨说:“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总觉得你体质太虚弱。”
楚以陌摇摇头,坚决不肯去:“我又没有病。”
云扬抱着他单薄瘦削的身体,叹了口气:“你太瘦了,从明天起得好好补充营养。”又拍拍他的脸颊,放他起来:“去洗澡吧,我去给你拿睡衣。”
“不用了,我带了睡衣。”楚以陌从背包里翻找出睡衣,径直去楼上洗澡。
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云扬果然已经在楼下的浴室洗好了,看到他的样子,云扬忍不住笑着把他圈到怀里,点着他的秀挺的鼻尖,宠溺的说:“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楚以陌对自己的天蓝色的小熊维尼睡衣睡裤也相当无语,楚妈妈是一个非常喜欢给自己儿子买衣服的人,不仅会定期邮衬衫和外套过来,连睡衣都包办了。而她喜欢的当然是可爱系列,所以楚以陌的睡衣经常给寝室三人带来惊喜。
“我们睡吧,嗯?”云扬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把他抱到柔软的大床上。那床那么宽大那么柔软,楚以陌再次感到陷落的无助感,他微微有些紧张的躺着,蜷缩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不论平日里怎么老成,他毕竟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云扬却没有再覆上来,只是紧紧的把他搂在自己宽阔的胸前,近乎贪婪的嗅着少年身上淡淡的清香,将一个晚安吻印在他光洁的额头:“小陌,晚安。”
或许是心愿达成,或许是怀中少年身上的味道让他安神,他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楚以陌却没有睡着,他蹙着眉,呆呆的望着从窗帘的缝隙透过来的一缕月光,月光很美,银辉洒向黑夜之中的大地。那一缕银白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很容易让人想起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
恨吗?楚以陌不知道。月光下,抱着他的男人睡得一派沉静,楚以陌黯然的垂下眼帘。
始终难以入睡,他一直都是一个失眠的人,所以才常常窝在被子里听着音乐看小说到很晚,疲惫极了才容易进入梦乡。现在,一动不动地被一个人抱着,睡意更是全无,于是越过云扬的肩头看床头上摆着那捧娇艳的玫瑰,雪白的花朵在黑暗里显得分外皎洁。
第32章:周五(上)
第二天楚以陌递交了辞呈,去人事部开出了实习证明。上次他整整三天无故旷工,是云扬打电话给王助理帮他请的假,不用想也知道整个高层都在猜测他和云扬的关系,再者,他已经熟络这个岗位,也没有必要待下去了。
实习证明开得很顺利,人事部的人居然都很恭谨的对他打招呼,有些人甚至以为他是下楼视察的。眼光扫过处,都是无比勤恳的模样,楚以陌暗暗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他是被传言成了什么大人物。
回助理室收拾东西的时候,和他关系一直不错的何芳把他拉到一边,有些嗔怪的说:“小楚,你是总裁的表弟怎么不早说?莫非在暗地里考核我们?”
楚以陌淡淡的笑了,模棱两可地说:“没有的事情,是总裁让我来锻炼锻炼的。”
何芳以为云扬要培养自家表弟的能力,好方便以后在公司任职,也没多问,拉着他的手说:“怎么不多待些时日?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走呢。”这话倒是有七分真心,三分客套。
楚以陌笑着拍拍她的手:“没办法,学校里课业还是比较忙的。”
“那你以后要常来看看我们喔。”何芳依依不舍地说,以后助理室都没有帅哥养眼了。
楚以陌笑了笑,道了别,去敲总裁室的门。
云扬对他辞职是没有意见的,反正他也不常待在公司,以前都是为了多看看楚以陌才整日待在公司,甚至为了找到送他回学校的借口,一直加班到没有地铁。
楚以陌想要回去,云扬说:“留下来陪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楚以陌恶寒,问:“陪你干嘛?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云扬笑着说:“你在这里就好。”说着,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把文件都拿到沙发上批改。
楚以陌有意见:“可是我在这里无事可做。”
云扬揽着他腰说:“我把笔记本电脑拿给你玩。”
“算了,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商业机密呢。”楚以陌无奈的蹙了蹙眉,掏出手机和银白色的耳机,开始听音乐。
云扬在他光洁如玉的脸颊边亲了一口,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便开始专心致志的批改里的文件。两人没有再交谈,一个认真工作,一个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午饭时分,云扬提议在外面吃。楚以陌点了点头,他觉得云扬会做饭本身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如果天天做那就更不正常了。两人坐专属电梯到停车场,云扬拉着他走到一辆拉风的跑车旁。
那是一辆崭新的法拉利跑车,漂亮的银色,流畅的外形,正是楚以陌很久以前,至少是在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之前,对云扬说过的最喜欢的一款。
云扬拉着他的手,问:“喜欢吗?”
楚以陌点点头。
云扬笑道:“这是送给你的,以后我教会你开车就交给你来开,好吗?”按理说,大三的学生大部分考了驾照,但楚以陌刚满十八岁,方才有考驾照的资格,楚家老爸又没有功夫教他开车,所以他对车技还是一窍不通。
楚以陌眼神一黯,又是鲜花又是名车,感觉自己像是卖笑的一样,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陌,想吃什么呢?”
“随便吧。”
云扬捏了捏他秀挺的鼻子,说:“再说随便,我就带你去吃西餐。”
楚以陌当然是不喜欢吃西餐的,觉得又麻烦味道又腻,他想了一下,说:“烤鱼,我想吃那种很大的烤鲶鱼。”
云扬问:“小陌,你饿不饿?”
楚以陌摇摇头:“不饿,早晨吃太多了。”清晨的时候,云扬起来煮早餐,又是煎蛋又是熏肉,还被逼着喝了一碗燕麦粥和一大杯牛奶,会饿才怪。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烤鱼的味道最好。”说着,云扬发动了车子。
当清凉的海风拂过面颊,楚以陌才明白他们是要到海边,开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到海边吃烤鱼,他有些不明白云大总裁的思维,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无法沟通。
云扬望着楚以陌专注于海景的侧脸,问道:“下午我们在海边玩可好?如果你喜欢的话,在这里过周末也不错。”
楚以陌问:“你不回去工作?”
云扬笑了:“我是老板,老板要给自己放假,不好吗?”
“可是你以前每天都要加班的。”
“小笨蛋,”云扬宠溺地揉了揉他的柔软的发丝:“那是因为我要找借口送你回学校啊,其实我不常在公司的。”
我的确是个笨蛋,生平第一次,楚以陌懊恼起自己的情商来:我一定是和许橙橙混久了,情商才变得那么低的!
远处,正在寝室里打包行李的许橙橙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
魏希体贴地帮他递纸巾:“小橙,没感冒吧?”
“唔,”许橙橙接过来:“没有,好像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怎么会?”魏希帮他把大学物理的教科书和练习册放进书包:“小橙人这么好。”
许橙橙脸红了,不仅仅是因为魏希的话,因为迟飞也在寝室,正看着他们呢。
迟飞用厚厚的C语言课本遮住面庞,促狭地高声强调:“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楚以陌扭头看窗外辽阔的大海,天很蓝,清凉的海风里仿佛含着自由的味道。人生中总会遭遇种种无奈和犹疑,我们不得不面对,不得不选择自己的处理方式,可无论做了什么决定,维持心中的一片安宁都是最重要的。他轻轻地勾了勾唇角,唇边绽开一朵清丽的笑花,说:“好,下午我想去看海。”
第33章:周五(下)
迟飞叹了一口气,烦恼地趴在电脑旁,连最喜欢的海贼王动漫都提不起他的兴致来。他侧着脑袋,掰着指头细数死党们的去向,云飞照例回家,以陌去什么表哥家,橙橙居然跑去和那个叫魏希的男人甜蜜蜜地约会,搞得405寝室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才会害自己……害自己胡思乱想……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想起那个徐变态来?
迟飞觉得自己非常奇怪,说不出为什么,就那样默默地颓丧着。照理说,那个人不顾自己的抗议,总是拿着学分和成绩当筹码,一再的压榨他这个可怜的劳动力,还动不动就吃自己豆腐占便宜,打击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简直就是一衣冠禽兽!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为什么他不缠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又会觉得难受呢?
难道我真的是和徐变态待久了,变成受虐狂了?迟飞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熟悉的猪之歌响起来,把迟飞从天马行空的思维里拉了回来,他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云暮雪发来的短信,问他周末有什么安排。对于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的明显暗示,意外地迟飞却提不起精神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云暮雪这女孩子在一起,自己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心虚。可是自己一个人在寝室里胡思乱想更难受,到底要不要去呢?
他焦躁地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最后爬到床上去,把过生日的时候徐容送他的那只巨大的毛绒熊抱了下来,恨恨地拍着熊宝宝的屁股:“真是的!徐变态,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打了一会儿,又耷拉下脑袋,把可爱的熊宝宝抱在怀里,蹭着那软软的绒毛,觉得拿熊宝宝出气的自己才是莫名其妙。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徐容的外套还在自己这里,便蹬蹬蹬跑到阳台给他打电话,寝室里面信号总是不太好。
电话另一端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并不是惯常对自己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而是多了一份清冷:“有什么事吗?”
迟飞心里有些别扭地委屈,赌气似地说:“你在哪里?我把外套还给你。”
徐容淡淡地说:“我在家里,你过会儿过来吧。”便挂了电话。
迟飞心里不爽,还是拿了外套,向他的公寓走去。路上气冲冲地给齐云飞挂电话,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齐云飞很悠闲地指出来:“宝宝啊,你怨妇化了。”
“你乱讲什么?老子是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
齐云飞哈哈地笑出来:“宝宝,你还是一个别扭的小男生呢。”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我很正经啊,老子可是在神圣的法律课堂的门口教化你啊。”
“云飞!你给我正经一点!”迟飞的小猫脾气要爆发了,齐云飞赶忙改口:
“好吧好吧,简单说来就是这些天徐容冷落了你,你觉得委屈,觉得他莫名其妙,对吧。”虽说是疑问句,齐云飞的却用的陈述的语气。
“唔。”迟飞含糊地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为什么呢?”
其实,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应该是云暮雪的事情。有好几次,云暮雪拉着他走在校园里,遇到徐容,他的面容那么冷峻,目光那么锐利,迟飞都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拉着云暮雪飞速闪人。
齐云飞叹了一口气:“唉,宝宝,你想想看。他吻你,向你告白,结果被喜欢的人骂成变态,喜欢的人还迫不及待地找了女朋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甜蜜蜜,他心里能好受吗?”
迟飞突然没了底气,弱弱地说:“可是,明明是他的错……谁让他总是对我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齐云飞觉得很挫败,自己这个腐男居然没有教化好自己的室友,太失败了:“宝宝,那是喜欢,不是莫明其妙。如果不是喜欢你,为什么他总是缠着你呢?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么会吻你呢?亲吻是喜欢的人之间做的事情啊。”
“可是,我是男的啊。”
齐云飞对天空翻了个白眼:“我们都知道你是男的!谁说男人不能喜欢男人的?你没经常听以陌说爱情应该是不受性别不受年龄不受一切世俗的东西的拘束的吗?”他继续说:“你没看人家橙橙和他家那位相处地蛮好的嘛,你要好好向他们学习……”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嘟嘟的忙音。齐云飞:靠!这孩子太欠教育了,居然挂老子的电话!老子难得有心情说教的说。远远地看到一长腿美眉踩在高跟鞋从自己身边悠悠地晃了过去,便兴冲冲地抱着法律书奔了过去,摆出帅气无比的微笑:“美女,我可以和你探讨一下婚姻法的有关问题吗?”
徐容打开门,冷淡地说:“怎么肯来见我了?不怕我再对你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了吗?”
迟飞一听就炸毛了,赌气似地把衣服往他手里一塞:“衣服还你!”转身要走,突然被徐容拉住了手臂,一晃神间已经被他拉进门内,抱在怀里。
徐容紧紧地抱着他,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想你,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