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薛家人挥开这些粉沫终于可以视物时,李言卿和李三却已不知去相了。
“妈的,让他们跑了,快追。”那领头地恨骂一声,便又带着人追向李言卿和李三。
而这边的李言卿带着李三还没跑多久,就砰得一声摔倒在地。
本来受了伤,还不停地逃窜,血现在如泉一般地涌出来。已经把李言卿一身橘着衣服染成橘红色。
“师……师傅……”看到李言卿这样,李三脸上地表情总算不再木然痴傻,反而全是焦急。
“我得快点止血,不然不用多久薛家得人就能寻着血迹过来。李三你过来,我怀里揣着药,你拿出来白色瓶地倒到我地
伤口上,就能……止血了。”
李三急红了眼睛,忙手忙脚乱地翻起来,然后找出一瓶血色瓷瓶,打开后便倒向李言卿地受伤得胳膊上。
“滋滋滋。”接着李三便看到李言卿地伤口上不断冒着白色地细泡,李言卿脸上白的无一丝血色,汗珠涮涮地落下。
“师傅,对不起,很疼吧!”李三此时抖着唇,颤声地道:“都是我不好,我逞能逞英雄不听你地话偏要去帮人,结果
惹祸伤身,还害师傅也跟着受罪。我真是罪该万死。”
“别说这些了,血已经止了。我怀里还有两个红着瓶子,你将它们打开,把里面的血倒在地上,一直延续越长越好。记
住是向两个方向倒。然后快与我回来会合,我们回破庙,然后上前面那座上,先避避。”
李三眼泪含在眼圈里,不过还是听话得先将李言卿抱起来藏在附近隐蔽的树丛里,然后自己按照李言卿的话便做起来。
第18章:坦诚相见
当李三按照李言卿说得做完,再来与李言卿会合时,李言卿却已晕死过去了。
李三很是举足无措,但是他却记得李言卿之前说得话,当下也不再多想,便一把抱起李言卿,急奔回破庙。
然后顺着山路上了山。
前几日李三在山上经常采野果野菜吃,所以隐约记得山中确实有个凹在里面的山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李三终于找到
了。
改背为抱,李三先是将李言卿放靠在山洞墙面上,然后忙活着出去捡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铺上,
再将李言卿扶躺在上面。
“师傅,师傅,你醒醒啊,师傅,师傅。”然后李三便不停地叫着李言卿,怎耐李三怎么叫,李言卿却不见清醒。
李三心里很急,不断推着李言卿的胳膊,已经有些哽咽出声。
但一个无心,当碰到李言卿的肌肤时,李三被烫得本能收回手。
李三惊疑的伸手摸向李言卿的额头,怎知李言卿头更是烫的吓人。
“糟了,师傅,师傅你醒醒啊!”李三急得满头是汗,一边扯过衣袖给李言卿擦汗,一边急急地想着办法。
突然灵光一闪,李三环顾四周,见无物可用,便跑出去摘了几个大叶子,接着跑向河边。
先是将叶子窝起,然后他将裤角扯开。在河水里润湿,再用叶子盛些水,便急急忙记赶回山洞。
便马上将润湿的裤角布折折放在李言卿额头上降温,过了一会再拿下来,从叶子里倒点水,再放到李言卿头上。
可是那叶子必竟盛得水有限,一路回来还滴滴洒洒了许多,即不能投布但倒水润湿也只够一次可用。
如此再换过之后,李三又急忙冲下山,再接过水给李言卿换,然后再下山再盛水。
如此折腾个四五回后,李三也有些虚脱了。
不过再试试李言卿头上地体温,却已降下来不少,李三也松了一大口气。便坐在地上,曲着腿拄着下巴看着李言卿。
没了平日里的强横张扬,此时的李言卿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也是一样病态得白。但是在精致五官地衬托下,却又是那样
地让人怜爱。
看着看着,李三这一阵的里里外外忙活,也实在是累坏了。此时神经一放松,上眼皮就开始不断的打着下眼皮。
没过一会,便就着坐姿,头一歪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李三是被一阵语意含糊又怪异的声音惊醒的。
只见李言卿此时正抱着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脸比之刚才更是白地吓人,基本连脸都因为上下牙不断打敲而跟着颤
抖着。
李三心提到嗓子眼,伸出手摸向李言卿的额头,李言卿的头和身子是不再发烫了,但是现在却凉的吓人。
像是突然被冰水侵袭了一样,李三惊讶过后赶紧想要叫起李言卿:“师傅,师傅你快醒醒啊。”
现在这情况,明显是高烧过程中的忽冷忽热。
李三急的在原地团团转,忽又跑出洞外,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抱着一堆干柴与干草。
好在这段时间里李三总被李言卿支来喝去的干活,一些常用的家伙身上倒也有,比如火褶子。
总算是将柴火点燃,但是李言卿的情况却还没见后转,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情况。此时的颤抖已然变成一记一记的抽搐
,看的李三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半个时辰后,情况依然如故,但靠火堆取暖显然已不可能。
现在李三与李言卿被人追杀,李言卿还是为了救李三才受得重伤。若李三此时带着李言卿出去,真落到程家人手里,李
言卿这伤岂不是白受了。
可李言卿却不能再拖下去,怎耐李三也不会什么医术,现在李言卿这个情况,他也不知用什么药来医。
但是有一个常识,李三却知道。
看着李言卿越发严重的情况,李三不再做它想,反正都是男人,有何怕呢。
这么说起来,秦暮生教的东西还真不少。比如一些出外的注意和知识,他都有提过,虽然对这些他没特意细说,但是认
真的足以记下。
李三穿得也不多,只是将已经脏乱的外袍脱下,身穿里衣合衣躺下,一手伸过李言卿脖上做枕头,一手则搭在李言卿的
腰间。
可是这样过了一会,李言卿却依旧抖得厉害。
李三一看不行,便轻轻退开,将他最后一层里衣也脱下,并也将李言卿的衣服全都脱下。刚被脱下衣服,虽然已经没有
意识,但是李言卿还是冷得更为瑟缩。
李三不敢再耽搁下去,光着身子便躺下。但他一躺下,李言卿似乎感受到了一个热的火炉一样地马上靠过来。
紧紧得,紧紧得,虽然还是颤抖着,但是那不断蹭在李三身上,想要获取温暖的本能可见李三这招确实可行。
李三伸出手环住李言卿,李言卿头枕在李三的胳膊上,此时手脚并用,就像是一个贪吃的小猫抢到鱼儿打死也不放手一
般。
李三不会推开,也不能推开。只是安静地躺着,看着此时倍显虚弱得李言卿。
李言卿发冷没有因为李三的这个举动,而马上转好。脸上的冷汗不停地流下,沾在他翘长的睫毛,竟透着奇怪的晶莹。
鼻间也被冷的通红,不停的呼吸间红鼻头一颤一颤甚是可爱。
李三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蛊惑,竟然伸出手点上李言卿的鼻头。
入手冰冰冷冷的,但是手上光滑的触感,却让李三甚为流连。
“嗯……”突然间李言卿呻吟了一声,吓得李三的手僵在半空,像是作贼一样的不敢再动。
但李言卿只是哼了一声,便缩在李三怀里更紧,脸上轻蹭着李三的胸口,虽将脸上的汗珠擦在李三身上,但是脸上也不
再像一开始的苍白毫无血色。
李三放心一笑,轻叹了一口气。
心想,若这被师傅看到了,还指不定得怎么骂他呢。再见李言卿表情有所好转,李三也有些倦了。
两个人,一个体热,一个体冷。一个倦态,一个病态。此时却紧紧的抱在一起。
古人常道患难见真情,或许有些情,不会因为你美便必须存在,也不会因为呆而不会存在。
也有些情只为一个巧合,只为一个注定,只为一份缘份,便可定下。
古人流传下来的经验和话都是很有道理的,经过李三用体湿热的方法,李言卿发烧地症状竟然全好了。
次日辰时,当阳光射进山洞时,被病魔折腾的够呛的李言卿,面色已变的红润健康。
睫毛微动后,眼睛缓缓睁开。一开始眼前一片白茫,眨了几下后才能视物。
却不想眼前会看到一片肉色,皱眉伸出手轻拍了拍,“啪啪”声在山洞里回响。
接着李言卿往下看,往下看,再往下看。
然后第二个反映,则是猛的瞪起眼睛,然后伸出一脚被将这不知名的人便使劲踢了下去,“砰”的一声好不响量。
让就是再有睡意的李三,也因为身体落地地疼痛痛醒了。
迷糊间,李三先是直觉地伸手摸着摔疼的腰了屁股,同时打着哈欠抱怨:“好疼啊!”
“你个混蛋,我昨天不过是有一点点不舒服,你竟然敢占我便宜。”李言卿本想一如往常一样跳起高来,拧着李三耳边
骂,可是刚一站起身,身上一阵凉意让他一惊。
李言卿马上脸上一红,突然蹲下,将柴堆上的衣服拿起捂着下身,气哼哼的道。
“你还说,那我问你,我们怎么都……都没穿衣服啊!”
“其实是……”
“不许狡辩。”
“可是……”
“我说了不许狡辩!”
李言卿气红了脸坐在柴堆上,衣服死捂着,而那边李三更是光溜溜,只是用手捂着小弟弟。一脸的冤枉。
李言卿看了,脸更是红透了,据李三后来想,现在的李言卿什么脖子耳朵都红了,就像是个刚出炉的馒头,头上还冒着
烟。不过李言卿的脸是红的,馒头是白的地差别。
“先把衣服给我穿上。”气是压不下去了,李言卿此时中气十足地大吼了一声,李三感觉他都听着,身体跟着一颤。
听话地慢吞吞将衣服穿好,再抬头时却见李言卿正在系腰带,李三本想上前帮忙,李言卿却又是大喊出声:“别动,跪
在那,给我解释。”
李三只好听命的跪在地上,然后将一切的经过,从他奉李言卿的命令做事,回来时李言卿晕倒开始。
一件件一桩桩,巨细靡遗地讲了个遍。
听到最后李言卿本已消红的脸又升上红润,待李三说完,他嘴微张,想了会才道:“我真的主动靠向你,还死缠着你不
放。”
李三小心的观察着李言卿,见李言卿只是脸有点红也没异样,便点点头。
“哼!那不过是当时情况所至,我当时烧糊涂了。”李言卿觉得他整个身体都烧起来了,从小到大他做人虽然骄纵,而
且张扬。可是和别人坦诚相见这还是第一回。
他急着想要起身,却因为躺了一天脚有点软,一个踉跄便要摔倒。
李三见状正想起身来扶,李言卿当场叫出声:“不许起来。”
李三无法,只好又跪下。李言卿调整了气息,走到李三前面,哼声哼声地道:“给我跪着,好好想明白你错在哪。”
接着李言卿就迫不急待得去洞口吹风了,只留的李三一脸疑惑地搔着头,烦恼地想着李言卿口中所谓的错。
第19章:罪恶的亵裤一
因为不想和程家人正面冲突,途惹烦恼。于是李言卿和李三都是晚上赶路,白天睡觉。
只是他们有心躲人,别人却有心堵之。
一路上被程家派人追追赶赶,李言卿和李三走得也甚是狼狈。好在后来薛名义养好伤,带着家仆也赶过来帮忙。
或许是出于道谢,亦或是他们两家的仇怨太深,反正李言卿李三也不管薛名义的帮忙是出于什么,他们顺应接受。
倒是少了纠缠。他们之后的一路上,倒也清静。
五日后,李言卿和李三总算是来到了山下,圣风隐世的地方,又以他的性格很怪,自然不会让人轻易找到。
来到山下和进入山里还不同,但就山里的特意造的迷阵,少说就要走一两个时辰,等李言卿与李三赶上山时,正好是第
二天清晨了。
“这死老头也真是烦人,弄这些个破阵,最后也不是没将人挡下。我不是还上来了,有什么用。”走得烦了,李言卿便
抱怨起来。
李三走在一旁却很紧张,马上要见传说中的祖师爷,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很是尴尬。
“呼呼呼,呼呼,呼呼……”
“啊!”
却在两人都别有心思时,他们头上突然掉下来一个脑袋,嘴里还不停得发出相当怪异的声音。
李三没有准备,当看到那人头垂下,两眼努力的往外翻,脸皮也跟着下沉,好不诡异吓人。当场便大叫出来。
“死老头,你又装神弄鬼了,吓唬什么人,真是死性不改。”李三刚一叫完,李言卿便一个高地跳起来,怒指着圣风便
叫道。
李三瞪大眼睛,只见眼前垂下的脑袋,冲他扮了个鬼脸,然后李三便觉身边空气一动,他感觉一阵风过后,身前便站着
一人。
圣风身穿灰布破衫,衣服上倒没有洞,但是穿着一点不讲究,看起来相当破旧。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梳。
但若细看,圣风当年必是个英俊少年。怪不得会有圣手的尊称。
已是半百的老人,眼神却依旧矍铄,满面红光,此时正一脸兴奇的摸着下巴看着李三。李三被看的有些紧张,低下头也
不敢说话。
“老头,这是我徒弟你徒孙,我觉得他武功不行,你不是想武功不能失传,那就教他吧。虽然我是他师傅,不过我最近
心情好,大方一点送你了。”似乎看出李三的窘境,李言卿出声,却一脸骄傲地道。
只不过若是以往李言卿想说学武功一定一高跳起来的人,此时却只是摸着下巴,只看着李三不语。样子倒是多了几份深
思。
“喂,老头。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圣风见一上山就咋呼个不停的李言卿此时被他气的有些气恼了。便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向山里建的竹走去,还说道:“
这人我不教。”
对于圣风地话,李言卿有些意外。诧异过后,哼了一声便追上去。而李三虽然被拒绝有些尴尬,但是见李言卿也离开了
,他便也赶忙跟了上去。
“为什么不教,你有病啊。你以前不总是逼着我练武,现在有个人自动送上门来,你怎么还往外送。你真不正常了不正
常了。”李言卿跟在圣风身后,絮絮叨叨得挖苦骂咧着。
李三在后面则是听得心惊胆战,想不到他师傅这么大胆,祖师爷也敢骂。
对于李言卿地骂咧,圣风却不在意,一边走一边道:“他资质不行。”
说到这,李言卿就不服了:“他资质怎么不行了,你那破秘笈,他现在都背熟了。”
“背熟?那他可运用得炉火纯青了。”
“倒还没,不过也差不多了。他很用心也很努力,每天练四五个时辰的马步不止。”
此时圣风停下脚步,转过头审视的看向李三:“勤奋固然很好,但是勤奋不代表资质就行。我圣风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
什么人都收。我要的是惊才绝艳的练功奇材,即使这奇材不学无术我宁可费劲心思教他,也不愿教个不是最好的。”
“你!你夸我我承认,不过这徒弟我收得,你一定要教。不然我绝不罢休。”李言卿没想到他当初无意闯进圣风设的阵
里,会跟圣风有这个师徒缘。也更没想到原来他再如何懒散,他在圣风心里还是个有前途的徒弟。
“祖师爷,徒孙虽然人很笨。但是我想变得强,保我师傅以后不受伤。”李三在一边听着,此时拱手上前,无比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