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世民,李非容回身便缠着林桐,要他交待今天下午他和自己二哥到底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寨子里的情况,还有我的祖籍。”林桐可以查觉出对方并不是十分信任自己。不过也没什么,反正就是这几年了,等到李家起兵后这些疑虑自然不会存在。
李非容脸上写满了不信,林桐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岔开话题道:“有吃的吗,我饿了。”李非容哼了一声,却还是喊了人来。
一个仆役过来,李非容看了一眼,问道:“李山呢?怎么不见他了。”
“二公子刚刚把李山带走了。”仆役答道。
“什么,我二哥把李山带走了?”李非容愣住了。李山是跟着他一起回来的,二哥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桐心中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李世民只怕是还不放心,才会特意叫走李山询问。对林桐来说,对方这种反应这才是正常,若是他说什么,李世民就信什么,林桐只会觉得对方是猪油蒙了心。
“对了,你不是说找你二哥求情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林桐这话刚落,李非容一下就变了颜色。他竟然会把这事给忘了,光顾着跟二哥说林桐他们的事情,却把求情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今天自己去找了二哥,明天父亲就知道了。本来离家就有错,回来后又躲着不敢见父亲,求情的事也忘了跟二哥说,到时候肯定是少不得一顿好打了。
林桐见他可怜兮兮的,安慰道:“你二哥看起来对你甚好,放心,明天他肯定会替你求情的。”
李非容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草草吃了几口,就耷拉着脑袋回屋了。看着李非容那沮丧的模样,林桐竟有种想去摸摸揉揉,抚慰一下的冲动。
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正在吃早饭的时候,门外来了几个体格壮硕的仆役。李非容一看这架势,转身就要开溜。这些人也不管林桐,几步上前,压住李非容,拿了绳索便将他捆了起来,口中冷冷道:“五公子得罪了。”
林桐本以为老子教训儿子,撑死了骂上一顿,再狠点就是一顿板子,哪想到会上这样大的架势,直接就捆了起来。他有心想拦,又怕自己动手了,惹得李渊更恼火,到时候罚的更狠。
林桐不是李府的人,李渊教训自己儿子,他就是想帮忙也是没法帮。没李渊的命令,他连李家的门也进不去,只能在别馆转个不停,心中担心不已。
一直到天黑,没等到李非容,却等来了李山。依旧是没什么好脸色的模样,也不肯多说什么,领着林桐去了李府。
“你就是林桐?”李渊盯着林桐看了半天,面上神色却是一点未变。
林桐点点头“小人便是。”
“大胆,你竟敢伙同山匪,霸占官仓,强占官粮,如今你还要污蔑本官,你可知罪。”李渊把脸一板。
林桐忍住心中那丝别扭,跪下来道:“小人知罪,小人并非有意污蔑大人。只是小人曾做过一个梦,梦中有个仙翁对小人说,杨氏当灭,李氏当兴,唐公当受天命。小人便知道大人是真命天子,故此来投。”
听到林桐这番话,李渊虽已尽力掩饰,神色却还是露出一丝喜意来。他也听过这样的传言,不过姓李的人那么多,谁都可以说是自己,今天这人却指明了说是唐公当受天命,这不就是说,自己最后要成为这天下的主人。
“你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什么人?”李渊把话题一转,绝口不提刚刚指责林桐的那些事。
林桐也识趣,将他早已备好的身世一一说了一遍。等到李渊问完话,已经是二更时分了。这么晚了,自然是要留在这里的,李世民亲自领着林桐去了客房。
“我能见下五公子吗?”快到客房那里时,林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李世民一顿,笑了起来“嗯,你去看看五弟也好。”说着,便让人领着林桐去了李非容的院子。
刚进房门林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中间还夹杂着些血腥味。几个大夫围在一起,号脉的,清理伤口的,扎针的,忙成了一团。榻上那个平趴着的人正是早上被绑走的李非容,林桐就见他面色惨白,牙关紧咬,额上不停冒冷汗,那些大夫碰触一下伤口,他便哆嗦一下。林桐眉头一下便皱了起来,早上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呢,晚上怎么就成了这样子,这当爹的也太狠了点。
靠近一看,李非容那下身已经看不出原型了,从屁股开始往下三寸竟全被打裂开来,两股肿的老高,没破皮的地方也是黑紫一片。一个大夫正拿着小刀,准备给他放淤血。才刚划了两下,李非容就抖了起来,两手攥的死紧。
林桐轻轻摸了摸李非容的脑袋,低声道:“疼成这样就叫吧,憋着可是对身子不好的。”
李非容这才发现林桐进来了,想起自己现在这狼狈模样,软着手一推“你先出去,这屋子里乱。”
他那一推跟猫抓一样,根本没多少力道,林桐伸手接过大夫递来的布巾,把对方那一脸冷汗擦了擦。
“我以为凭你我二人的交情,你不会在意这些的,没想到你却还是把我当外人看待。”说着说着,林桐露出一脸失落的样子。
李非容本就昏沉沉的,这会被林桐一激,更不知说什么好了,最后干脆自暴自弃的往那里一趴“你若不嫌这里难闻,就留下来好了。”
林桐在李非容背后轻轻拍着,看李非容疼的实在是厉害,想了想,干脆把现代的笑话换了场景说了起来。
“哎呦。”李非容咬住嘴唇,强止住身子的颤动。这家伙太会逗人乐,他那屁股本就疼的厉害,这人还一个劲的逗他笑,谁知笑的太过厉害,那伤口被扯了几下,反倒更疼了。
那些大夫不知费了多大功夫,强忍着笑给李非容治好伤,便忙不迭的告退了,只留下一人看着。林桐看小孩这幅可怜样子,也有些心软,干脆一起留了下来。
屋内的另一张软塌让大夫和仆役睡了,林桐就想打个地铺。李非容一把拉住他,“你上来睡。”林桐连犹豫也没来得及犹豫,李非容便道:“你说过不嫌弃的。”
睡就睡,榻上比地上可是要舒服许多。林桐也不矫情,脱了衣服就上了榻。一回身,就见李非容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裸露出的胸口看个没完。
“怎么了,我胸口藏有金子么。”这种眼神,差点让林桐以为他身边躺的是以前交往过的那些男友。
“没,就是看你白。”李非容说着,伸手在林桐胸口捏了一把,嬉笑道:“看着白,摸着还挺硬的。”
他这一摸,林桐就觉得从腰间窜起一股快意,喉咙一紧,一把抓住李非容的手,搁到一边,哑着声道:“没事别乱摸,快去睡。”
以往两人相处都是林桐占上风,难得见他吃瘪的模样,李非容连疼都忘了,不知死活的继续去骚扰对方。在林桐胸口是又摸又捏,连那两点也用指头搓了搓,看到那两点硬了起来,忍不住又揪了一小下。
52.回去
林桐一把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瞪向李非容,眼神示意对方别闹。李非容笑眯眯的看回来,手却又不老实的摸了一下。
要不是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在,这小子又受了伤,他非要……。林桐想想动了李非容的后果,心中又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屋里没人,他也不能动这家伙。
只是虽说不能动,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也是可以的,林桐对着李非容一呲牙,大手直接奔着对方的下面去了。李非容因着上药的缘故,下身脱的光溜溜的,跟剥壳的鸡蛋一般。林桐也不碰他的要害,就在腰间的软肉那里轻轻勾描揉捏着。李非容打了个哆嗦,脸上一红,伸手就要推开林桐。哪知道对方却一把抓住他的两只手,空出来的那只手,变本加厉的对他搔挠起来。
李非容屁股上火辣辣的疼,腰间却被林桐摸的麻痒难耐,那麻痒中却还有带有一丝快感。这股感觉太奇妙,李非容一时间没忍住,竟溢出一丝幼猫般的吟叫声。
“唔。”李非容一咬唇,开始挣扎起来。
这两人自个儿在一边闹的欢实,却忘了这屋里还睡了其他的人,旁边榻上睡的那个小厮听到这边的动静,忙忙起身过来,一脸紧张道:“公子哪里不适?”
李非容满脸通红,刚要开口打发小厮,林桐却更恶劣的把手伸到他那要害处,轻轻一刮一揉,一摸一撸,这绝对是报复。李非容面上红的跟滴血一般,喘着粗气对那小厮道:“我没事…你,你下去吧。”短短一句话竟断了两三次,那小厮自然是不会放心,回身过去就把大夫给叫醒了。
趁着这个空档,李非容对着林桐一阵呲牙咧嘴的威胁,林桐也自觉报复的过头了,再挑逗下去,自己这一夜就要干瞪眼了。
收了手,转身装睡去了,那可怜的大夫才刚睡下就被小厮推醒,检查了一遍,也并没什么异状,被李非容一脸不耐的打发到一边了。
等到那大夫和小厮都睡下后,李非容发现那个磨了自己半天的家伙早已睡死过去。想了下报复的后果,估计还是被那人一番磨逗,最后自己吃亏不说,还要想办法去遮掩。
听到身边那人的呼吸声渐渐规律起来,林桐才长出了一口气,他被对方摸的身上火起,哪有那样容易睡着的。默念了几十遍的刀法口诀,那躁动终于被林桐生生的压了下去。
“我是不是该找个伴儿了。”林桐默默的想着,身体的精力实在太过旺盛了,一点小小的挑逗便让他难以平息。如果身边这人的身份没有那么高的话,只怕今晚他直接就把人吞吃入腹了,连个渣都不会剩下。
李渊虽是命人打了李非容一顿板子,哪可能真下死手去训诫,掌刑的只把李非容那白嫩嫩的屁股打的开花,筋骨却并未伤到。这伤口看着吓人,却只是伤了表皮,没几天就长好了口子。
伤好的李非容很快就又活蹦乱跳起来,这些日子里天天躺在屋中,着实把他闷的厉害。尤其是某个不讲义气的家伙,整天跟他二哥不知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一转身便不见了人影,有时候只在晚上临睡前才能见他一面,真不知是谁先认识谁的,李非容十分的不满。
这天李非容特意比平日提前了一个时辰起来,专为堵林桐。晚过来一会儿,这人就跟他二哥出去了。他被父亲下了禁足令,不能出去,四哥又不在身边,每天只能巴巴的在家里等。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林桐打了个哈欠,从榻上起身。昨天跟那些人谈的太久,这会有些精神不济。
“再来晚一会儿,你又跟二哥他们出去了。”李非容一点也没客气,大咧咧的一坐,等着林桐洗漱完毕。“你同我二哥说说,让他今天带我一起出去可好。”
林桐侧了下头,奇道:“那是你二哥吧,你自己跟他说就好,何必要我帮腔。”
“林兄就帮我说说,谁叫我那二哥比我爹管的还严。”李非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小的跟蚊蚋一般,若不是林桐的听力超出常人,恐怕这话就漏过去了。
“启禀林公子,我家大公子有请。”两人正说着,屋内的仆役突然传话道。
林桐和李非容两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看,李非容还没什么,就想着按照大哥的性子,那种健谈,今天这人今天是别想跟二哥一起出去了。林桐心中却是暗自叫苦,他这些天一直努力跟未来的皇帝打好关系,每天早早出门就是为了避开这个倒霉的废太子。虽说唐太宗这人的心胸在皇帝中算是宽广的,但是他也只是个人罢了,林桐不太想做出什么惹对方不悦的事情。
只是人家已经上门请了,也不好不去,想了想,林桐干脆拉着李非容一起过去了。
李建成的年龄大了李世民他们十来岁,李非容见了李世民还有点玩笑模样,见了他这大哥却收敛不少。虽说李建成的性格算是温和,待这些弟弟也没什么失礼的地方。但是这年龄实在差太多,再加上长兄如父,李非容一下便乖巧起来。
“大哥。”李非容摆出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行礼,落座,规矩一点不错,完全没有在林桐面前的那种随意。
要说老李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林桐见到的这几兄弟都算得上是翩翩美少年,今天看李建成也是温雅俊秀。
“林公子不必拘谨。”李建成笑了笑,还没等林桐行礼,便亲自挽了他入座,林桐几乎有点受宠若惊了。这待遇,明显是要拉拢了。
“说来可惜,那天我正好不在府中,也没能见上公子一面,直到今天才有幸一见。”李建成笑的一脸温文。
林桐眉头抽了一下,怎么这话听着里面还有话来着,对方像是有点提醒他的意思。难道是自己只跟李世民来往,故意避开他的做法让他不满了?
李非容也听出一丝不对来,却没吭声,只是垂下眼帘,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架势。
“不知林公子是哪里人氏。”李建成好像并没发现屋里冷下来的气氛,还是那副亲热温和的样子。
林桐心底叹了口气,又把自己的那一套说辞拿来说了一遍。两人一阵闲聊后,李建成突然开口道:“听说林弟在少华山那里颇有威望。”
正戏来了,林桐急忙恭敬回道:“是我那几个兄弟混的好,我只是跟着那几个兄弟混混日子罢了。”
“说起来也是失礼,我这里有几个手下,功夫一般,也没什么见识,想让他们跟林弟去那里学些本事。”李建成说着,便让人带了几个武人过来。“就这几人,还烦请林弟调教一二。”
那几人身材高状,带着一股精锐强悍的煞气,一看便是沾过血的,哪里需要人调教了。林桐心中心思转个不停,这是李渊的主意?还是李建成的?
如果是李渊的主意,一切还好说,永丰仓这里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军事据点了,派人过去,尽快掌握到手中绝对可以理解。只是若是这是李建成自己做主,岂不是给他人一个错觉,自己已经投奔了这小子。
不管如何,暂先应下再说,这会李建成和李世民他们还没翻脸,还算是兄友弟恭,自己也没必要做的太明显。只不过带这几人回去的话,还要先安抚好王伯当他们才行。
两人离开李建成的屋子后,李非容扯了扯一直沉默的林桐“你生气了?”神情中带着一丝紧张小心。
“没,就是奇怪你大哥为何不请咱们吃一顿再走,难道是听说我吃的多?”林桐笑着回道。
李非容咳了一声,没忍住,笑了起来:“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去。”
“有加冰的么?”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林桐颇怀念那些冰凉的饮料。
“我让他们做些香茹饮汤去。”李非容唤来下人道:“快去做些香茹饮汤来,林兄这胃口,最少一桶才够。”
“你这小子。”林桐笑着揉了李非容一把,心中郁结不觉散去不少。
在李家住了二十多天,期间跟李渊进行了三次‘亲密无间’的交谈,跟李世民见了他的那一干好友世交,又被李建成召见两次,林桐觉得自己简直要心力交瘁起来。这些人说话太过文雅,内里又经常话里藏话,实在是累人,还是跟齐国远他们那样的粗人交往来的轻松。
等到回去的那天,林桐只觉浑身轻松。来的时候单人单骑,走的时候带着唐国公赏的金珠,钱帛,还有李建成派来的那些武人。李非容也想跟过来,却被李渊禁了足。
不过让林桐没想到的是,他这边刚出城门,就看到一人守在那里等他,不是李非容又是谁。这家伙这次一个下人也未带,骑着一匹马溜了出来,笑意盈盈的在那里等着他。
林桐脑袋顿时疼起来,这个少爷怎么又出来了,他还嫌他自己被打的轻吗?上次那板子只怕才刚好吧,“快回去。”林桐板起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