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利物或尖锐物划伤,有些伤口狹长,疤痕怕是去不掉,虽然容貌尽毁,但从那柔弱骄傲双眼可以看出,大长老原本长得必定不差,说不定还属绝色……颤抖手指划过脸上疤痕,大长老眼里盈泪,竟是满满的恨?
如若不是冷御,自己便不会变成如此,如若不是孤铭,自己也不会容貌尽毁!!这一切的一切,他不会罢休。冷御已死,孤铭他绝不会罢休。如此毁他的人,他绝对要十倍奉还!
如若仔细看大长老五官,除去交错不清的疤痕,会发现一件惊悚之事!
大长老的长相和云玉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双眼晴,宛如相同。如果去掉伤疤,筒直和云玉长得一模一样!?
当初被孤铭下令抛崖的玉少爷,容貌尽毁,却是回来。
只是身份竟成了神域的大长老,而且带着复仇之心……皇宫风波不停,诡辩不止……
第57章:要露陷了
无双公子被关押天牢,所有人好奇不已。无双公子成了话题人物,煊寰囯内大街小巷,茶楼饭桌全是关于无双公子的话题。
养心殿内,冷君傲一人独坐。殿内无人伺候,是文钦也被吩咐在外不准进来。经过一晚,依旧怒意难消。一囯之君,如此被人愚弄,怎能不气?更何见冷君傲一向心高气傲,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次单一个‘无双公子’便难住他……帝王如他,欺君之罪其实只要斩杀无双公子便可。但那莫名的熟悉感就是下不了手……这才是他最烦躁郁闷他方。
冷君傲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否则也不会和皇太后闹得如此僵,十七年互不过问。冷君傲心情烦闷时便喜独自冷静,或是作画。
将宣纸摊开,冷君傲手执画笔,只是零零几笔便勾勒出眉眼。冷清双眼如星辰,细眉凤眼,简单细致,翩翩男子跃然于画上。一般绘画之人多性情古怪,绘画之时也多有习惯,冷君傲也不例外。
在画冷末前,冷君傲只画山水,可以说冷末是他第一个画于纸上之人。当初也只是脑子一热,没有理由便想将那个大胆的弃子画在纸上。总觉得冷末这人,每见每每不同。善画之人对此比较敏感。
而在画冷末时,冷君傲习惯最后画唇……
那偏淡粉嫩,总是抿着亳无笑餍弧度的唇。
冷君傲看着画纸上黑墨几笔的画像,沾点朱红的画笔一直迟迟无法下笔。狹长俊目直直盯着,仿彿看着那冷清双眼,便能平静。一切俗世不用烦扰。
思量许久,最后缓缓落笔。微微上扬唇瓣,犹如弯月弧度,衬着冷清双眼,竟是鬼魅般的和谐艳丽。如若冷末笑起来,便应该这样。纯洁带着妖媚,妖媚带着简单……“想来应该是这样。”冷君傲伸手抚摸画中人。虽然是自己的种,却和他长得一点不像,也不像生他的女人:虽然不像,但多亏了室家血脉,否则怎能如此感人……“
看到美丽、漂亮、绝色之人,任何人都会痴恋。冷君傲虽贵为帝王,但终究也只是凡人一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冷君傲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只是因为觉得冷末气质不同,才画他罢了。
“果然这弃子笑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只是总绷着脸,仿彿全天下都欠他一般。真当无趣。
“冷君傲拿着画,说话略带不满,但琥拍色眼里却带笑。冷君傲走到书架,刚绘的画卷收好放进盒里。
盒里原本就躺了一幅,便是之前帮冷末画的亲吻白雪。从不画人,却开始画人;一幅完毕接着再画,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绘画之人,一旦专心绘画便会将绘过景色深深映在脑海之中。
而冷君傲,那夜如此专注绘画冷末。冷末全身上下,一丝不留全映在他脑海里……怎么抹也去不掉。
“文钦。”作画容易让人心静,冷君傲已依复帝王之姿,收起烦躁迷茫。轻声唤在殿外等候的文钦。还有事情等他去查:“我让你调查冷御的事,查地如何?”
“关于冷御是否是无双公子这事,是在查。”文钦鞠躬双手紧握。在皇上寿宴看见冷末为薛安哲起舞,加上后面‘迷途舞’,以及这次‘影舞’,他便知道跳这三支舞的人是同一个人,都是冷末。
冷末一直被抛弃在冷宫,如何学会如此惊艳之舞他不知,为何假冒无双公子他更不知。但有一点文钦清楚,冷末会舞,那被打入天牢的人是冷末这事绝对不能让皇上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都是废物吗,这么点事情都查不清楚,养着有何用。”
“……”
冷君傲眼神狠厉看着低头的文钦:“文钦,有时我允许你犯一次错,但如果接二连三的犯错,你知晓我不会心软。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价上,朕奉劝你一句,你的主子是我,不是别人!”
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奴才,有什么心思他这个主人会不知?
“冷御是否无双公子这事,明晨给我答复,我不想听到‘还在查’这样的回答。”从什么时候开始,文钦的办事效率越来越差,隐瞒他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是,臣知道。”
“明白就好。”
冷君傲站起便往外走,这么晚也没去处可去:“去冷末那。”
这么晚那弃子不知现在如何,从上次他让冷末脱衣作画后,便一直没瞧见。
皇上要去见冷末!?文钦眼猛地剧缩,那跳舞的人分明是冷末,现在是在天牢,皇上一去,没瞧见冷末一问便会猜到不少!!
“皇上,夜已深,皇上明天是要早朝,不如早点休息?”刚说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皇上最痛恨别人替他做主!!文钦揪着手腰弯的更低。
“文钦。”
“臣知错,还请皇上责罚。”
“嘭!”一声双腿跪地,的确是着急说错了话。
冷君傲瞥眼跪在地上的文钦,狹长双眼寒冷:“自己去领罚,三十鞭听到没有。下次不要让我听到你越矩行为!!”
“……是,谢皇上。”
冷君傲甩袖朝着太医院走去,睡不着便去瞧瞧那弃子。而冷君傲身后,跪在原地的文钦脸色难看,眉目紧拧。皇上去见冷末,谁能阻止的了……太医院可以说是整个皇宫最晚休息的地方,因为皇上后妃如果有什么不妥,太医院的人随时要看诊煎药。所以,即使深夜当冷君傲散步到太医院时,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冷末住在哪里,给我带路,别惊动其他人。”问身边跟随伶从,冷君傲盯着太医院:眼神复杂。
“是。请皇上往后厢房这边走。”
冷君傲带的人不多,只是随身三个,深夜也没人知现堂堂煊寰囯皇上会来太医院。更别说皇上是为了见一个不受宠的冷宫弃子。在没被人知晓的情况下,冷君傲到了冷末住的地方。只是……看着站在冷末门前的多人,俊目一眯,为何太子冷昊天会在这??
冷昊天看见冷君傲时显然受到惊吓,嘴巴顫抖明显没回过神。不过,室家之子就是室家之子,很快就收拾金环,笑得灿烂一副讨喜模样:“父皇你怎么来这里?”
“你可以来,我就不能来?”笑得轻蔑,这太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冷末房前真是古怪。看起来这太子是当得太闲了。
“儿臣只是想来见见皇兄。”说的委屈,似乎真只是如此单纯。冷昊天表情装的逼真。其实他的回答也不全假,他的确是来见冷末,但一直在门外徘徊……之前因为倾华栽赃之事,他如实禀告父皇,但他却让冷末陷入危机。虽然知道倾华说地也许虚假,但他却未多想。因为他要洗脱自己的嫌疑,证明自己献无双公子时不知其假扮。自己将拷问倾华得到的消息如实告诉父皇,本就该如此。
但这段时间,他无脸来见冷末,因为他觉得冷末在憎恨他……“皇兄?唤地倒是亲密。我记得最近交给太子的政务不少,如若还是太闲,我会考虑多分配些政务予你。”冷君傲说得不冷不热,听不出情绪。
“……是,父皇。”此时最好顺从。冷昊天一向识时务为俊杰。
“既然要见冷末,那便一起进去。”冷君傲率先走向冷末房屋,推开房门,屋内烛光通明,但却无人。“人呢?”
冷昊天也是一脸迷茫,他看房内有光,以为冷末就在屋内。自己在外徘徊半天,屋里竟没人……“这么晚人会去哪里,去找找看冷末去了哪里。”吩咐身边人,冷君傲走进房屋,宛如自家房屋随意这在首位等待。看起来今晚冷君傲真的很闲:“你也坐,如此深夜,看起来冷末忙地很呵。
冷昊天皮一绷,这是他父皇生气了……
“嘭嗒。”门外的撞击声吸引冷君傲和冷昊天,两人同时看向门口,却不是冷末,而是墨尘封。原本都一亮的双眼睛淡下去。
冷君傲没见到冷末,原本就不爽。现在看到墨尘封,心情更是糟糕:“墨尘封,冷末这么晚去哪里了。”要不是墨尘封医术高明,他早就把这人拉出去砍头了。
墨尘封紧闭嘴巴,在冷末面前温柔的双眼不舒:“……他去散步了,也许天亮才会回来。”哼,人被你关在天牢,倒跑这来要人。
堂堂双面圣手墨尘封,如此幼稚谎言,冷君傲和冷昊天竟都信了!!?
“那等他回来。”冷昊天调整好姿势,竟是准备不走!?墨尘封这下无法冷静了,冷末扮成无双公子人还在天牢,怎么可能回来……该死的,不会要露馅了吧?墨尘封心惊……
第58章:告密之人
太医院冷末屋内,冷君傲和冷昊天都在等待,墨尘封踌躇一旁。冷君傲仿彿不急,手指敲着桌面静静等待,房间里响着‘嘟、嘟、嘟’,显得诡异。墨尘封平静双眼想着对策,冷末早就提醒过他,让他帮忙解决无法出现的问题。但他没想到冷君傲会到太医院来找冷末……不仅如此,还是如此深夜。想到其中可能,墨尘封越发疑惑。堂堂一囯之君,深在不睡,跑到冷末屋内又是为何?想起冷君傲曾封冷末为‘侍君’,墨尘封说发纠结,冷君傲不会如此荒唐到来寻冷末侍寝吧……手蠢蠢欲动,就想直接撒毒让冷君傲一了百了。这样的帝王,真是毒死算了。
墨尘封心里百转千回,冷君傲则表现得气定悠闲。
冷君傲原本就睡不着,无事可做,等便等着。只是,闲来无事问话刚好可以打发时间。冷君傲紧盯着墨尘封:“墨尘封,你出现在冷末这边做什么,莫非你也是来寻冷末的?”
要不是墨尘封曾救他一命,医术卓群,留着有用,当御花园护‘无双公子’大胆顶撞,便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沒想到这墨尘封除了和‘无双公子’有关,和冷末也有关系……“你是贵人多忘事。”墨尘封撇嘴:“你曾不是允若了我常伴于他,想来皇上是忘记了。我要带他出宫时,皇上以他是大皇子理由拒绝,所以我便要了常伴他左右的权利。”
“……”冷君傲这才想起确有些事。
“王孙贵族,哪个身边不是有些随从侍女。冷末贵为大皇子,身边不仅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反而是要伺候别的无关紧要之人。就我这么一个常伴之人,无可厚非。”墨尘封话里带着不满,这也是他心疼冷末之处:“我即是常伴他的人,出现在这也正常。更何见我原本就在太医院。‘皇上’,你真当贵人多忘事。”
‘皇上’二字,讽刺意味十足。
墨尘封一向给人温文尔雅,笑容沐浴春风。但现在,却有些尖锐,表情收敛带着苛责。冷君傲如此对待冷末,他的确不满许久。
冷君傲垂眸。他的确几乎忘记这事,到不是他记性真不好。而是冷君傲此人,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如若不是在意之人,在意之事,一般不会放在心上。事犹如过眼烟,转眼即忘……那时冷末只是冷宫弃子,只觉得此人手段甚高,不仅勾搭上太子,更勾搭上墨尘封妄想出宫。而且大逆不道,总还敢直视他双眼,整个煊寰囯内有几人胆敢如此!?
所以想出宫,他偏不让。小小一个冷宫弃子,自己难不成是控制不住。
但之后……
这弃子似乎比他想象中来得有趣。
思量墨尘封话里意思,那略带怒意质问口吻让他皱眉。什么时候他这个皇上还需要对人心怀愧疚?琥珀色眼冷嘲一闪而过:“墨尘封,他即是大皇子,便是朕的儿子,朕想如何对待他那是朕的事。”
儿子?真亏冷君傲说的出来!
“他从头到脚,小到毛发血孔都是朕赐予他的,朕的儿子,朕想如何便如何。”冷君傲笑得猖枉,笑容竟带着得意和骄傲而不自知:“有本事你也去生一个,就不知能不能和冷末一样呵呵……”
冷昊天在旁听到古怪,转头看见冷君傲脸上表情更是心惊。父皇说出此话,实在容易让人想歪,还是这副表情。
明明是因为他不要而成会冷宫弃子,现在既然还有脸说出这话!墨尘封被冷君傲的无耻气到不行。双眼寒冷没再说什么,这样枉妄自大之人,和他说话筒直就是浪费时间,对牛弹琴。墨尘封不再说什么……“冷末怎么是未回来,散步如此之久也该回来了。”冷君傲看着外面漆黑夜晚,狹长後目隆起:“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朕?”
墨尘封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门外。他根本不想理会冷君傲。
“墨尘封你好大的胆子,朕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啪!”一拍桌子怒意不止,冷昊天心一顫,看向墨尘封依旧淡定。心里忍不住替墨尘封捏把冷汗,这墨大神医真是不想活了……墨尘封斜看冷君傲,语气不顺:“你不是说冷末从头到尾,连毛发血孔都是你的,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做什么。自己的儿子自己没看牢,不知跑哪去了,问我作甚。”反正我不会告诉你,冷君傲气得身子都发抖。
“哈哈哈,哈哈哈。”冷君傲古怪地笑出声,只是眼里嗜血冰寒:“果然是和冷末久呆之人,一个冷末大胆逆天,现在倒好,把你这‘温柔’的墨大神医也教的大胆忤逆!!!”如若现在冷末在他眼前,说不定被他一巴掌拍死。
墨尘封是嫌气他不够:“你知道就好。”
“……”
“……”
冷昊天突然觉得今天不宜出门,碰到父皇也就算了,还碰到墨尘封。最要命的是这两人碰上了……该见的人没见到,不该见的人倒是见到了。看来下次出门得先翻翻黄历……“墨尘封,你是嫌命太长了。”
“……命长点对皇上也有利不是吗。”墨尘封回答让冷君傲眼眯起来。的确,他一直不杀墨尘封的原因,是他知道墨尘封遵循其父亲意愿留在皇宫,而且“双面圣手”名号不是浪得虚名。从去年他大病,天下神医全都束手无策,只有墨尘封一人医始好他,他便知道。
原本只是豢养在太医院的‘狗’,不会咬人。养着便养着,但如今,这‘狗’慢慢长了牙齿,开始会咬人。冷君傲冷笑,想让狗乖乖不咬人,他一向有两个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