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晓倾华是他弟弟,他便一直在挣扎徘徊,不知该如何面对倾华。虽然知晓和倾华见面是必然的,但没想到竟会如此快,神域果然如此小……
“看什么看!!没看过吗,自己不会回屋子看个够!!”倾华坏脾气地朝死盯着他看的人怒吼。脚下生风,快速走到三大长老面前,倾华略带嚣张地问:“为何这次域主选拨没有我?你们这几个老头子是故意的是不是!?”
毫不客气,说话目无尊长。三大长老全都拧眉,对倾华如此态度没有好感。
而倾华自然不会管他们怎么想,在他看来,是这三个长老欠他的。不,应该说是整个神域欠他的。当初就是因为神域的人和魔天交易,自己才会下山,成为送给冷君傲的礼物,自己才会被那个魔鬼欺压。
而这些年,自己在皇宫中的过的如此心酸,总是受云玉欺压,更是让他觉得所有的罪过都是神域。他这么久以来的苦楚,都是神域欠他的,神域理所应当还他!!
现在只是一个域主选拨,竟然还会将他排除在外。嗯到自己离开时,云玉嘲笑的嘴脸,咬牙切齿的很。自己一定要有一番作为,让那云玉好好看看!!
“倾华,如若你还承认自己是神域之人,就将纱帽戴上,这样做有违彤已”王长老不赞同地看着倾华,心里满是对倾华的不满。没大没小。
“呵,王长老这说的倒好笑,当初可是你们让我把白色纱帽摘下,现在竟然又要我戴回去。如此出尔反尔的究竟是谁?”倾华根本不饶人,在他眼中,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应当的。神域有罪在先:“我要参加这次的域主选拨。”
“……你并不属于四大长老任何一派系。”陈长老拒绝。倾华从小便是被人私自抚养,见不得光,可以说就是犹如影子般的存在。所以在前域主冷御离开神域前,他一直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直到冷御离开,他才被长老们接出,并成为神域和魔天交易的栖一牲品。
听到陈长老的拒绝,倾华便笑了,真真就是孩子般的天真:“我不属于四大长老,为何不说我为何不属于呢?再说,在神域,现在谁不知我是前域主冷御的弟弟,怎么?我哥死了,你们便是如此对待他的弟弟?”
“……”
“……”
“……”
众人为难。倾华得意。
说起’哥‘毫不生疏,似乎经常将这字挂在嘴边一般:“这是你们欠我的,我要参加这次的域主选拨,名额归我,你们另外再从这堆人离选十五个不就凑齐十八人了。”
“倾华你。”
“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别忘了,这是你们欠我的。当初你们可是当着所有人恩的面,答应过我,只要我完成任务后能回到神域,你们便会承认我的身份。所以,我是前域主弟弟的身份,足够抵过你们什么四大长老派系的了吧!?”265召57
“你!”
“好了,别再说了。就让他参加。”王长老阻止还要说什么的陈长老,只是多了一个倾华罢了。再说倾华有什么本事他也是清楚的,只是三年未见,难不成野鸡还能成凤凰。
“那就好,其他你们继续选。”得到满意答案的倾华走到树下冷末身边,站着一起观看其他人的选拨。
从头到尾,冷末都静静看着。当倾华站在他身边时,心情异常的平静。这就是当年他捧在手中的弟弟?却已经不再是相同……想起曾经在煊寰国皇宫和倾华的相处,无奈地长长叹气。
这样的弟弟,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第31章:突然重逢
孤铭等人都被安排在神域后院,巨大的后院由庭院隔开,分成精玫有趣的格局。虽然是同一院落,居住之人还是互不打扰,平日见不到面。
神域的人也没有接待过他们,当初到了明月峰山顶后,便是一群白衣之人将他们带到后院,便再无交代。而孤铭也是见到不少熟人,比如冷君傲和拓跋……
虽有熟人好相助,但显然这句话不适合用在孤铭和冷君傲等人身上。大家仿佛都怕在对方身上看到某个人的影子,怕想起某个人的事,全都避而不见。反正神域的人也没招待他们,他们也就呆在自己的庭院里,不出去惹事。
悠扬的笛声,宛如带着无尽回忆,总是会让人觉得哀怨缠一绵。笛声时高时低,像山里泉水叮咚作响,眼前仿佛出现高山、绿树、阳光、流水……美好的画面让人向往,闭上眼睛,似乎能感觉到那探着翅膀的精灵,偷偷在湖面上起舞。
精灵跳舞的画面,应该唯美地让人窒息,但不知为何,那笛声带着忧伤,让人觉得鼻子酸楚,喉咙干哑。脑海之中,仿佛有什么要突破那湖面而出,隐隐被压抑在其中。
“这曲子很忧伤。”坐在冷君傲腿上的冷思末望着天上的月亮,小声说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深沉的很,薛安哲坐在另一边石椅之上,带着不属于少年的成熟。
听到冷思末的话,冷君傲眼里闪过复杂,然后只是按着冷思末的发顶揉一搓:“曲子不忧伤,只是吹着这曲子的人,在忧伤罢了。”
“……”冷思末似懂非懂地望着冷君傲,却是再也没有问任何问题。一边的薛安哲也只是静静坐着。
月明、笛声、村影……
笛声婉转,只是在缓缓述说一个简短的故事。那湖面上的精灵,绝望着舞动双翅,再跳最后一曲般难受。原本是欢乐曲子,到后面硬是黑暗晦涩,让人听着压抑的很。
最后一个急促转音收取,笛声再无,竟是终了。
孤铭听完曲子,表情冰冷,只是关了窗户,不让外面的月光进入房内。而冷君傲则抱着冷思末,也回屋。曲散,人散。
拓跋站在庭院中,手中还拿着玉质短笛轻轻抚摸。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绪。
“皇上,还未睡?”是胡轩国此次拓跋带出来的文臣——温翔宇。
拓跋低头并未回答,细细研究手中玉笛,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臣斗胆问一句,自从来神域后,皇上便显得不对劲。”温翔宇恭敬在一边,胡轩国的人一向豪放洒脱,有什么都甚少埋在心里,就算君臣之间都是如此:“应该说,皇上此次会答应来神域,就已经不对劲。”
“爱卿看出来了?”冰冷的夜里,拓跋说出的话带着寒意,不知是被惹怒不高兴,还是只是深夜冰冷罢了。
“恩,从笛声中便能知晓皇上心事重重。”
“呵呵,心事重重?这你可就错了。”拓跋显然笑得很高兴,双手背在身后,轻快踱步到亭中休息。已是一国之君,气度自然不凡,举手投足都带着龙威,贵气逼人。原本低头恭敬的温翔宇身子更弯了,这也是愿意追随拓跋的原因。
拓跋显然心情很好:“我可并没有心事重重,相反,吹那曲子时我心情还很高兴。难得轻松。”莫名其妙的话,听得让人一头雾水,那曲子忧伤多点,到最后甚至是绝望的,皇上为何会说自己高兴?
将温翔宇的表情看在眼里,拓跋摆动手中玉笛,霸道双眼凌厉不见当年,三年岁月更是染上王者风范:“心事重重的应该是那几个人。”
“……”
“曲是最能勾起人的心事。你知道为何所有乐器,我最爱笛?这只玉笛我也是从来不离身?”话锋一转,倒是扯到别的事情上去。看起来是真的心情好。
“笛声悠扬,清脆,既能表现辽阔、宽广的情调,又能表现婉转低鸣之声。可高可低。”将自己知烧的话说出,却惹得对面的拓跋轻笑不已。
“这是笛声的特色,但是我最爱笛声的一点,是因为他有其他乐器所没有的一个特色。那便是它的声音,像哀鸣。”拓跋看着手中的玉笛:“音乐的最高境界,便是能让人引起共鸣。人都有极其脆弱一面,而作为王者,便要抓住对方的弱点,然后狠狠击垮他。”
“笛子,传说中也称为魔笛,因为善乐的人,运用笛子本身,可以模仿出虫鸟名叫,和孩儿啼哭之声,这是其他乐器都无法做到的。”想到好笑的,拓跋开心不已:“所以,诸多乐器中,我一直觉得笛子是最煽情之物。”
“吹笛和做皇帝都是一样的道理。要抓住别人的弱点,善于运用,引起共鸣,让他愿意为你所用。”
“你知道今晚有多少人会睡不着觉吗?”此时那性格嚣张不已的脸上带着张扬肆意的笑。
“……臣不知。”
“今晚,凡是听了这曲子的人,都将睡不着,尤其那两人,今晚绝对无法入睡。”拓跋说的一脸有把握,甚至十分高兴:“失眠下也是好的。”
“那两人是指谁?皇上似乎不喜欢他们?”皇上出胡轩国的机会并不多,甚少有如此情绪。
拓跋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着天上的月亮,笑得邪气:“这月亮还真漂亮啊,可惜那人看不到了……”而自己,还是只能对着画像看那人。
这天下,能听懂他曲子的人,已经不再了。他唯一承认能成为他知己的,天下只有一人,在三年前便已经死了。
时间已经过去三年了,有些事情该忘记,有些事情却是怎么也忘不掉。比如说那人的舞,自己怕是忘不掉,一辈子都会记得……
虽然自己对孤铭他们没有什么怨恨,但是,三年前那人也是为了救孤铭而死。现在冷末已经死了,孤铭却还活着好好的,看着便让人生气。
既然这样,就让你们好好听听这笛声,引起内心最脆弱的回忆,无法入眠……最好,到最后因为无法承受笛曲的哀伤,疯掉是最好的结果。
想到孤铭等人有可能真疯了,拓跋倒是很期待见到那种画面,也算是为冷末出了口气。
孤铭一夜无法入睡,甚至觉得连呆在房间都觉得沉闷。
脑子一直回响着那笛曲,探之不散,总觉得那人绝望的身影就在眼前,怎么就忘不掉。
天还未亮,一切都是雾蒙蒙地一片,神域不愧是最接近神的地方,在还没天亮之时,冰冷至极,云团缭绕,似乎一伸手便可以触碰到,但是伸手了却什么也没有。
孤铭难得傻气地伸手想要抓住模模糊糊的云团,却是落得空,抓不住。突然想起冷末,觉得自己和冷末之间似乎就是如此。
以为就在手心,伸手就可以摸到,但是当自己真正伸出的手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手中没有,怀抱中也没有……空空如也。
那种绝望总是没法说清楚,比原本没得到之前更难受,更让人觉得心寒不已。
而此时的冷末,也因为心情都闷,根本无法入睡。倾华的事情说不在意那是……毕竟是他的亲弟弟,曾经在神域唯一的亲人,原本以为死的弟弟,现在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心情激动不已。
换是别人,他也许心情还能平静,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倾华……
就因为是倾华,所以他更加不知如何面对。
之前与倾华的相处,还有在练舞场倾华的表现,他都无法相信,倾华便是当初自己棒在手中的弟弟。
夜深人静,到处只有烟云缭绕。
当太阳升起时,神域是最美的时刻,霞光铺散开来,形成美丽的画卷,更像是孔雀开屏一样,光芒四射。
而转身准备回去的孤铭,便遇到了独自一人的冷末……
一人蓝色长袍,脸色憔悴,眼角带着神经质,即使冷静一夜都无法安静。
一人白色长袍,带着白色纱帽,看不出底下容貌,只是纱帽下的双眼直直盯着对面之人……
没有想过还能再见面。
更没有想过,是如此的见面方式。
冷末看着眼前的孤铭,心跳如雷,无法平静……脑子一片空白。
第32章:落泪相认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看着对方,只是眼里的东西不同。
隔着面纱,看不清冷末的容貌,在孤铭眼里,只是一个神域舞者,和之前他见到的任何人一样,没有区别。不喜自己的独自清静被打断,孤铭拧着眉宇,看了冷末一眼,便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眼角不经意瞥到冷末腰间的木牌——沐风,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名字。
冷末从头到尾,从见到孤铭开始,便一直站在原地。像是没有料到孤铭会出现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重生之前,他心中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孤铭。重生之后,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孤铭,但当为孤铭挡下那掌的时候,他知道,不管自己多么想否认,多么想拒绝,孤铭依旧是他的心结……
三年来,时间并未冲淡记忆,再见面,那星眸,那眼角的痕迹,都能勾起自己内心最深的思念。如此懦弱和委屈。对这样的自己甚至觉得厌恶,卑微祈求,如此不堪,总是想问忘不掉……
如若能轻易忘记,便不叫深爱。
看着孤铭转身离去的背影,冷末心一停,但却没有唤住。突然重逢,他没有准备,即使和孤铭见面了,他也不知要说什么。似乎有些无奈,冷末看着孤铭离去身影,然后长长叹气也转身,朝看来时的方向离去……
两人背对而驰……
淡的不能再淡,轻微只在风中的叹息。离去的孤铭,似乎听到细微叹气声,不经意回头便看到冷末离去的身影。
瞳孔一缩,俊美的脸上带着激动,像看到期盼已久之人,马上回神便朝着冷末跑去。如若有什么是孤铭不能忘记的,那便是那人,而自己唯一不能忘记的便是那人离去的背影!
梦里不管梦魇多少遍,每次最后的结局都是那人离去的背影,决绝、毫不留情、潇洒……而自己每次便会惊醒,然后满脸的泪痕,无法分清梦和现实。
孤铭疯了一样地朝着冷末跑去,心里空白,已经忘记自己是堂堂武林盟主,有一身的本事,随便轻功便可以到那人身边。反而像个普通人,在努力追赶,表情带看着急和烦躁,嘴巴大张,想喊出什么,喉咙却是沙哑着喊不出声……
脚步踉跄差点跌倒,像个孩子一般跌跌撞撞,冲着冷末离去的背影跑去。然后双手伸开,在靠近那刻,狠狠将冷末拥在怀里。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沙哑带着委屈的声音,缓缓说出一句:“冷末……”是你对不对?“
“……”
冷末心跳停止,唯一的感觉只有那炙热的怀抱,还有身后人的质问……强壮的手臂紧紧拥着自己,似乎早已冰冷的心再次融化。纱帽下清冷双眼发涩,为何每次都在他要放弃之时,又给了他希望?
颤抖不已,却推不开身后的孤铭。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分离多年,再次重逢,带着无尽的思念和眷恋。
“该死的,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孤铭从身后紧紧抱着冷末,将他用在怀里,仿佛要嵌入自己的骨随般。委屈,难受,像个孩子一般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当泄出来。堂堂武林盟主,却是哭地凄惨:“你究竟去了哪里,你知道我有多想你!!?该死的,你究竟去了哪里!?”
明月峰山顶,太阳缓缓升起,朝霞散散着美丽的尾裙,映着天边是美丽画卷。
男人紧紧抱着怀中男子,哭地凄惨,如若别人见了,以为是多年未见的亲人或是心爱情人,否则怎会如此伤心。那委屈不已的声音,还嘟囔哽咽的话语,带着深深的心碎和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