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也是夫啊,我们是夫夫,满意了吧?”他把我按到沙发上,把热毛巾盖在我的眼睛上,“不要再说话了,
要是让你大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准把我们三个都丢到海里喂鱼去。”
却让我暗暗的冷哼,他才不会呢……
“空……”一早,被司徒料理好送去上班的我,刚刚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就听到电话铃声。
“凯……”我有些哽咽,“凯……”
旁边的司徒龙耀见状急忙轻轻地环住我,却让我哭得更凶。
“你不要哭,空,”他的声音也未必见得就平静到哪儿去,有些冷硬,有些发抖,但他还是把我放在他自己之前,“不
准哭,记得吗?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准哭,不要示弱,知道吗?”
“嗯,嗯,凯,你在哪里?”我眼里都是泪水,却仍然紧咬住嘴唇,听见电话中传来的喧哗声。
“我在机场。”他轻轻地回答,有些心虚。
“你在机场?”我不敢置信,心里更是不安。
“我要去法国工作一段时间,也许会如我祖母的愿,去相亲。”他顿了顿,“我……”
“你要结婚吗?”我有些难受,抬头却看见司徒龙耀安抚的眼神,泪水流的更凶,是我让他走的,是我让他离开的,“
是啊,你也确实该结婚了,这样,对他们也有个交待了。”我并没有指明他们是指谁,但相信他听懂了。
“是啊,该有个交待了。”他沉重的叹息,仿佛有千言万语,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话筒中只传来轻声叮咛,“我走了
,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嗯。” 我轻轻地回答,脸上却有泪水。
“昨天,司徒龙耀留下来了,对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低沉,“如果,你愿意考虑他,就好好的给他一个
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去试试看吧,试着让自己幸福,也许他会爱你,保护你。人宁愿为了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也不要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后悔。去试试看吧,给自己一个机会幸福。你一定要记得幸福,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记得连我的份一起幸福好吗?”
“嗯。”我泪流满面,却还是紧咬着牙关,不断地点头。
“这就好,记得,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守护你,一定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自己放弃,好吗?还有……”他
的声音伴随着机场的喧闹广播声和嘈杂的沸腾声,渐渐的消失,最后的一句话更是毫不可闻,我也不管,只是哭着,哭
得泪眼模糊,哭得不能自已,他仍然愿意保护我,不管我们走到哪一步,他都会保护我,永远地保护我,这样的坚决,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体贴……
“嗯,嗯……”我只能哭泣,只能不断地点头。
“好了,登机时间到了,我走了,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好吗?”那边的聂凯终于在最后道了别,声音沙哑。
“嗯,你路上小心。”我哽咽着向他道别。
“再见……”声音随着电源的切断消失了,我倒伏在司徒的怀里,“他走了……”
“我知道……”司徒的声音也有些寥落。
“对不起,我没有想要逼走他的,如果你们不是想要我做选择,我没有想要逼走他,他,他还是走了,他要结婚了,和
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结婚了,他不会幸福了,甚至不会高兴了,是我害他的,是我……”我有些混乱,说出的话也有些前
言不搭后语。
“不是你,不是的。”司徒抱的紧一些,语气也更加沉重。
“是我,是我,如果不是我和他说那些话的话,如果我不要一再提醒他那些过去的话,他本来可以开开心心的呆在台湾
的,是我,是我害他的……”我哭得天昏地暗。
“不要哭了……”他无奈而又宠溺的抱紧我,静静地,在阳光洒下来的落地窗前,我们就这样寂寞而希冀的相互拥抱着
……
“抱歉了,我有些激动,你不去上班吗?”哭够了的我,再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时,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了
司徒,不好意思地避开景酉的目光,小心的问我旁边的司徒,换来他轻轻的调笑声。
“我看我还是陪着你吧,刚才的一通电话就让你哭得昏天黑地,要是再有点什么刺激,我还真是担心。”他也不避嫌,
还是抱着我,让景酉的目光越来越怀疑,在景酉关怀的目光下,我几乎想要躲到桌子底下去。
“昨天我留下了,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司徒像是看穿了我的意图,终于舍得关心一下我可怜的感受,对着昨天在场
的景酉轻轻地点头致意,却丝毫不肯松手。
“哦,多多关照。”景酉有些呆滞,仿佛不敢置信,怎么是他留下来,那种呆愣的样子让我不禁破涕为笑,终于让景酉
恼怒了一下,却碍在有人在,还是没有教训我,只是对上了司徒, “这么说,你是愿意做我们家小空的保姆了?”
“喂,喂,阿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不禁抗议道。
“可以这么说。”司徒居然没有丝毫的惊诧,就这么轻松的回答了他,他们眼里的我何在?难道我在他们看来就这么没
用的吗?
“哦,那你知道要怎么照顾我们家的小空吗?”景酉的眼里都是挑衅。
“虽然我现在不清楚,不过我会慢慢的摸索的,而且,在你们的帮助下,我相信我很快就可以学好的。”另一个也不甘
示弱。
“是吗?”景酉的眼里开始有赞赏。
“所以说,请多多指教。”司徒有些多礼。
“你们说什么啊?”我有些迷糊,又有些怀疑,什么东西啊?难道我看起来这么需要人照顾吗?
“我们男人说话,你不要插嘴。”景酉轻蔑的瞟我一眼,赢得了司徒的大力支持。
“喂,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不是男人吗?”我很不赞同的准备开始扞卫我的男子汉尊严和正当知情权。
“你充其量就是个小男孩。”司徒对我无限同情,“乖,先看你的文件,我去向景酉讨教一下,待会儿再来看你。”说
完,就和景酉讨论着‘关于照顾小空的1000招’出门去了,留下我在办公室里咬牙切齿,这么看不起我的话,为什么你
们要一个小男孩看文件,我要告你们虐待童工,呜呜呜呜……
“空……”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每个人叫我的名字都是如此的不确定,难道我今天长得和平时不像吗?还是有人冒充过
我?
我抬头,却看见一个今天不太想看到的人:“祺哥……”
“你昨天还好吗?”他笑得有些勉强,在沙发上坐下来,喝着秘书送来的茶,不动声色地问道。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也低头喝茶。
“昨天,很抱歉。”他放下茶杯,“我没有想要逼你的。”
“我知道。”我仍然用茶杯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也挡住他迫切关切的眼神。
他长叹了一口气,“昨天,司徒留下来了,对吧?”
“嗯。”我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回答了他,然后用文件挡住了我的脸。
“你给他机会了吗?”他问得有些肯定,仿佛他确定我会给司徒机会。
“嗯。”我还是保持沉默。
“你会幸福吗?”他忽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很困惑。
“倒也是。”他忽然笑了起来,端起茶杯来轻轻的啜饮了一口,“一直没有告诉你一些事呢。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
爱上你的吗?”
“……”我无语中,这种问题你怎么可以问我?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在封家的时候,就对你心动了呢。”他有些惆怅又有些甜蜜的回忆着,“一个从小被那样
不公正的对待的孩子,那样坚定镇静而又优雅高傲的站在我的面前,那样的确定和绝对,就好像只要他愿意,这个世界
就可以为了他旋转一样,那是一种怎样惊人的美。然后我看见你签字,怀着怨怒,不甘,却又很好的掩饰自己,那样的
委屈,那样的让人心疼,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你心里的痛苦和烦恼,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喜欢上你了,一直都在爱情和
血缘之间徘徊呢……”他有些痴迷起来……
“……”我愣住了,一时呆愣无语。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说起来,还算是我自己放弃了呢。”忽然正色,封赫祺有些忧伤和悔恨的样子,但是很快又恢复
正常,脸上只余些嘲讽,却又有无限的疼惜,站起来背转身朝向我,“你会幸福吧?空,即使我不能亲自带给你幸福。
”
不等我回答,他走到门口,一脸的温和,“如果你幸福,那就太好了,空。这是我的心愿呢。想必,聂凯也是这么说的
吧,可是,这也真的是我的心愿呢。”他顿了顿,“我要去美国工作几个月,不是因为你的关系,”他仿佛怕我误会,
急忙澄清,却显得有些欲盖弥彰,“那边有些事情。我回来的时候会看到你幸福吧?”
“嗯。”我有些吃惊,放下了文件。
“那好,记得带着幸福的笑容来接机哦。还有,我永远是你的祺哥。”他落寞的轻声笑着,开门离开,“记得让自己幸
福,那是我的梦想,你就努力的幸福吧……”
“谢谢祺哥。”我看着他有些颓废的离开的背影,只能在心里轻轻的祝愿着,你也要幸福啊,你们都要幸福,这也是我
的心愿呢……
4.两个人的寂寞
“最近日子真是好过啊。”我趴在司徒的身上(表误会,是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以填鸭的方法把我今天下午做
得东西一样一样的绕过他正在看的文件稳稳当当地喂到那位大爷的嘴里(表问我怎么做到的,其实我也很怀疑,这种难
度的动作的安全性。),一边嫌弃最近的日子太轻闲。
“很快,就有你的事情做了。”他放下文件,一脸的笑意,让我第N次成功的被他迷惑,主动奉上双唇。
“嗯,一天比一天美味哦。”看着他笑得可恶的脸,我又第N次开始后悔自己的白痴和花痴,啊,我为什么这么愚蠢?
“好了,不要烦恼了,你大哥和小宁要我明天带你回去吃晚饭。”他满脸的笑意,放下文件,拍拍伏在他腿上的我,示
意他要起身了。
“你要去哪里吗?”我有些疑惑,现在已经是PM 8:00,还要出去干嘛?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为了你过两天有事做,我现在就好呆在家里享受美食和美人了,你说我要出去干嘛?”他
笑得宠溺,语气却是如往日的不留情面。
“哦,你小心一点。”我聪明的避开话题,乖巧的和他道别。
“嗯,早点睡觉。我会尽早回来的。”自从我一个月前答应给他机会以来,他就把我的房子当成他自己的巢穴了,俨然
是这里的另一个主人,连这里的保安人员,看见他,都会乖乖的问候‘司徒先生,您回来了’,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
这么大的魅力。
“好,你早点回来。”我乖巧的顺着他的话说,温顺的点头,缩进了沙发里。
“再见。”他冲我点点头,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记得早点回来……”我的话语消失在他潇洒的背影里,让我一时有些想落泪,不论我们怎样的贴近,不论我们怎样的
维持着表面的幸福,不管他说多少遍‘我爱你’,我总感觉到一种寂寞,从心里而来的寂寞,如影随形……
“大哥,宁哥。”我微笑着对在玄关前看着我的两个人问好。
“空,你来了。”封衡宁满脸笑意,今天不同往日的是,他的脸上还有着显而易见的羞涩和幸福。
而大哥在对我点了点头之后,就开始幸福无奈而又宠溺的凝望着他。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我暗暗的对自己提醒着,同时暗暗的瞄了瞄司徒的脸,不出所料的看见他的脸色不如往常明朗,
对自己无奈的笑笑,引来他歉意的微笑。
“空,最近好吗?耀他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的话,宁哥帮你报仇。”封衡宁一向对我很是热情,毫不意外的拉住我的
手,开始询问我的近况。
“小宁,你不能偏心的,我哪敢欺负你们封家的人啊,他不要欺负我就好了。”司徒很委屈的在我们背后抗议,被大哥
一眼瞪了回去,毫无声息。
“我很好啊,你呢?”我很是感谢他们对于一个月前出的事情采取的态度,他们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很平静的接受了我
的选择,再加上封衡宁对我的态度,和他的为人,确实是无可指摘,他是那样的天真纯洁,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已经
二十二岁的男子,可见,封家和司徒他们把他保护的有多好,他与何家也毫无联系,如果我把怒气撒到他的头上,也许
连我自己都会觉得良心不安吧?再加上对我来说,有重要意义的两个人都想要保护他,想要他幸福,所以,即使我现在
对他还没有什么真正的好感,但是也绝对没有了以前的敌意。平静的对待他,我现在已经是拿心应手,习惯成自然了。
虽然还不能完全的忘记那种痛苦,但是也不像以前那样非要拿他出气才能心平气和。对他的态度也真正的热络了很多,
自然而然的,他对我热情,我也没有办法冷漠的对待他了,看来我要打个电话呢。
“我很好……”他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消息要向我们宣布一样,但是又好像很不好意思说出来。
“好了,不要说了,饭菜要凉了,我们呆会儿再说吧。”大哥的态度也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很平静的把我们都带到餐厅
。
“赫祺说他还要在忙些事情,最近两个月还回不来,要我们不要担心,特别是空。”饭局将近尾声,大哥一边褪下餐巾
,一边毫无情绪的叙说着最新的消息。
“哦。” 我眼睛有些发涩,只好瞟了一眼我身边正在帮我解决胡萝卜、毫无反应的司徒,低头继续吃东西。
“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宣布,”大哥已经在座位上坐好, “我决定和宁到荷兰去结婚。”
“什么?”我不禁惊讶的叫了出来,偷偷的看向旁边的司徒,不出意料的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可是,他在我盘子里
拨弄着胡萝卜的叉子却开始和盘子一起发出不谐和的声音,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