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鱼龙像中了魔似的样子,本来就只是假寐的赵九州,终于还是半抬起左眼皮,瞥着鱼龙随口道,“今天该去做追踪教改了吧,怎么还在这。”
“啊……那个,我想等一会,现在是吃饭点。”他当然知道,今天该去做跟教的,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纠结啊,鱼龙满口胡诌道。
“你就胡说吧。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平时不是挺积极的吗?是不是中邪了,我认识个半仙,去看看吧。”赵九州很八卦,也很小气,但本质上还是非常热心的,其实赵九州早就想说这个问题了,这两天鱼龙一直都是这样魂不守舍,神神叨叨自言自语的,跟中邪了一样,本来就没有几个人敢靠近鱼龙,结果他这样,别人更是多得远远的了。
“中邪了?可能是吧。”中了名叫江无恤的邪,鱼龙茫茫然的嘟囔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一个激灵,大嗓门的喊道:“怎么可能!老赵,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这就去做跟教。”抄起笔记本,拎着外套逃也似地飞奔离派出所。
今天的天气相当不错,晴空万里没有一丁点的乌云,绝对不会下雨。不过相对的,也相当的炎热,这条路上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再加上闷热的天气,更是好半天没看到一个人。
天像下了火一样,鱼龙匆匆出来,没有骑摩托车,鱼龙只能走在树荫下,即使如此,每走一步汗水也是顺着脸颊往下流,眼睛也跟着发花。步履维艰的,思忖了许久,还是决定先给江无恤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免得再出现什么意外。
30.
手握着电话,没响上几声,那边就接了起来,接话一打通,鱼龙就开始紧张了,“喂……是江无恤吧。”
“狗熊,你竟然能给我打电话,我得叫秦猛赶紧去看看,是不是天降红雨了。”
一听到江无恤的声音,鱼龙更紧张了,脑子嗡嗡作响,也不知道江无恤究竟说了什么,“我是鱼龙。”
“我知道。”电话那边的声音,相当轻快。
“那个,谁在家呢。”鱼龙的舌头开始打结,话一说出去,鱼龙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呵呵,我和秦猛。怎么?你想我了?”江无恤话中有话,言语暧昧。
“我这就过去。”不等电话那边回话,鱼龙以最快的速度挂断了电话,心脏噗通噗通的,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坐在电脑前,原本在浏览资料的江无恤,听到手机那边嘟嘟的忙音后,啼笑皆非的看着手机,“狗熊啊狗熊。”
这几天江无恤一直在关注着查理的动向,可是查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一直负责接线的强尼,也联系不到。江无恤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立刻飞到哥伦比亚,掘地三尺也要把查理找出来。华曜能不能东山再起,林旭的仇能不能报,关键都在查理身上,况且合并的话已经放了出去,自己却像白景洪说的那样,联系不到查理,在这样下去,只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一起,压得江无恤喘不过起来,底下的人每天汇报的时候,见江无恤这样更是大气不敢喘,人人自危,气氛很是压抑。不过,好在还有鱼龙那只狗熊在,江无恤得以打发时间,减轻压抑。
合上笔记本电脑,江无恤站了起来,扭了扭坐硬的腰,走出书房,“秦猛。”
没有什么事情,坐在客厅里看书的秦猛,一听到江无恤的声音,连忙放下书,赶到他身边,“少爷,什么事情?”
江无恤边晃着胳膊,边往客厅吧台走,“去准备一下,狗熊一会来,我准备去院子里坐,到时候把东西送到院子里。”
“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从酒柜里随手拿了一瓶XO,将酒倒进玻璃酒杯中,从冰桶中夹了几块冰块,丢进酒杯中,“还是找不到查理?”
“还是找不到。”秦猛只能如实的回答。
这些天,他已经想尽办法,通过各种手段,各种渠道,打探查理的消息,可是查理真的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包括哥伦比亚那边的人,不论是查理的死对头还是合作伙伴,都得到一致的回答,就是他们也在找查理。
仰首一口饮尽杯中酒,杯子砸在吧台桌面上,冰块碰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江无恤已经没有多少耐性,原本妩媚的丹凤双眸透露出凶狠的寒光,“我不管,总之五日之内,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的话,你们就做好自行了断的准备,我从来不养废物的,秦猛你是了解我的。”
“是,我一定竭尽全力,不会让少爷失望的。”秦猛躬身坚定的回答,目送江无恤离开后,才站直身子抬起头,摄于江无恤刚刚的迫人气场,秦猛深呼一口气,定了定神。
在江无恤身边这么久,他了解江无恤的耐心马上就要耗尽,已经到达极限,如果在江无恤爆发之前,还是没有起色的话,他们真的要自尽谢罪了。
鱼龙胳膊上搭着制服外套,大掌在脸颊边呼扇着,企图给自己带来点凉意,这一路灼人的阳光,快要把鱼龙烤熟一般。
总算是挨到了江无恤的别墅,此时的鱼龙已经两颊通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白色衬衫完全被汗水打透,力量随着汗水一点一点的流失,看到离自己十几米处的别墅,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看到的是海市蜃楼。
站在院子中草坪上的江无恤,远远的就看到那座小山,而且是一步三晃的小山,估计这只狗熊八成是中暑了,“笨熊。”江无恤无奈的摇了摇头,碎碎了一句,快步朝小山走去。
看到有人朝自己走过来,鱼龙咧开嘴,露出憨憨的笑容,张着迎了上去,将来人抱个满怀,粗壮有力的双臂将怀中人,勒得紧紧的,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仙女姐姐,你身上好香。”
江无恤身上似有若无的薄荷沐浴露的香味,惹得鱼龙像大狗一样,鼻子在他身上嗅个没完,从发丝到肩窝。
“狗熊!你发什么疯,我快被你勒死了!香个毛啊!你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江无恤刚走到鱼龙面前,这只狗熊就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将他抱住,满嘴胡话的说个没完,而且他越是挣扎,鱼龙勒得就越紧。
眼看警告没有什么起色,江无恤是什么人,屈膝猛地一顶,膝盖撞在鱼龙的腹部,小山应声倒地。
禁锢自己的力量解除,呼吸马上顺畅起来,一番深呼吸之后,江无恤一边转着肩膀,一边用脚尖踢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鱼龙,“喂,你别在这装死,没人管你,你听到没有,狗熊?笨熊?蠢熊?”
江无恤越踢越使劲,也不见鱼龙有反应,最终气急败坏的狠踢在鱼龙大腿上,“混蛋啊!这笔帐我先记下,日后慢慢再和你清算。”一阵跳脚的叫嚣之后,认命的蹲下身,将失去意识的鱼龙架起来往别墅走,一碰到鱼龙的身子,滚烫的温度让江无恤无法忽视,加快了步伐,好在离别墅只有十几米。
总算是走到别墅的落地拉窗前,江无恤冲里面喊道:“秦猛!出来搭把手。”
正在厨房里盛酸梅汤的秦猛,一听到江无恤的声音,连忙放下汤碗,朝客厅的拉门跑去,一进客厅秦猛就看到,江无恤身上架着的庞然大物,赶忙拉开落地窗的拉门,上前接过鱼龙,略带疑惑,“鱼警员这是?”
秦猛接过鱼龙的一瞬间,江无恤全身一轻如释重负,“谁知道,突然发疯了,我踢了他一下,结果他就昏过去了。这狗熊外强中乾。”他当然不会把鱼龙突然抱住自己,一边喊着神仙姐姐,一边像狗一样不停的闻着自己,这么丢人的事情告诉秦猛。
“鱼警员发疯?”架着鱼龙往客厅里走,秦猛半信半疑的听着江无恤的解释,语带狐疑。
“我说发疯,你想质疑我?”
“不敢。”秦猛赶紧道,“少爷,现在该怎么办?”这不愧是狗熊,这体重压得秦猛也是步履维艰,秦猛突然佩服起自家少爷,怎么能将这只狗熊架起来。
“送到客房里,该怎么处理,你就先怎么处理,我去冲个身子。”江无恤嫌恶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沾染了那只狗熊的汗味,根本一刻也不能忍受。交待清楚之后,连忙快步直奔一楼的浴室。
31.
江无恤突然觉得,每一次遇到鱼龙,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好像都是洗澡吧。第一次,鱼龙的鼻血溅了自己一身;第二次,天下暴雨浑身淋个透;这次就更不用说了。要多倒霉有多倒霉,究竟是自己克那头狗熊,还是狗熊克自己。
洗过澡,神清气爽的江无恤,换了一身乾爽的衣服,走进客房,就见秦猛端着托盘要出去,瞥了一眼托盘上的药,随意的问道:“狗熊怎么了?”
“少爷不用担心,鱼警员只是中暑了而已,现在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太阳毒辣,中暑是常有的事情。刚才已经吃过药了,再用酒精擦擦,降降温,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原来狗熊是中暑,联想了一下刚才鱼龙的反常举动,看来也是因为中暑后出现错觉了,不过一想到鱼龙当时那个样子,江无恤不禁想,他到底出现什么样的错觉了。看了一圈,不见房间里有酒精的影子,再看秦猛的手里也没有,“酒精呢?”
“在客房浴室的镜子后面,我先将药收好后,会上来给鱼警员擦酒精的,少爷不用担心的。”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行了,你下去忙吧,我给狗熊擦就可以了。你把酸梅汤冰镇一下,一会送上来两碗。”
秦猛一怔,不由得睁大眼睛,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江无恤?很快在江无恤蹙眉间,秦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端着托盘逃离,“是的。”
“哼,胆子越来越大。”看着秦猛离开,江无恤冷哼了一下,转身去浴室里找酒精。
晕厥中的鱼龙,耐不住耳边的瘙痒,艰难的睁开双眼,一睁眼就看到江无恤正跪在床边,对着自己的耳畔吹气,鱼龙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忙抬手去挠耳朵,“你干什么!”戒备的看向江无恤。
“呦,狗熊,你终于醒来了。”江无恤轻挑的笑着,坐到床边,“你这样子,搞得我像是强抢良家妇女的恶霸。”
鱼龙不理会对方的胡言乱语,急忙上下检查了自己一番,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里里外外换了个新,而且连内裤也被换了,鱼龙的脸涨得通红,“这是什么地方?我的衣服你换的?你到底干了什么?”
江无恤白了一眼鱼龙,心道这只狗熊的大脑就究竟是怎样一个构造,没好气的道:“喂喂,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我干了什么?我干你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呢?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
被江无恤一顿抢白,第一次见到江无恤这个样子,鱼龙活像打破花瓶的孩子,小声为自己辩白道:“我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一向不擅言辞的鱼龙,在脑袋里将有限的词汇搜刮了个遍,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噗……”见鱼龙这个好笑的样子,江无恤的气恼程度直线下降,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了,我又没怪你,别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我们来到底是谁欺负谁,也不知道是谁,那次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的,做的我骨头都快散架。”
如此直白露骨的言语,鱼龙把头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别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还是你吃乾抹净后想赖帐?看不出来,原来你这狗熊也是个人渣啊。”江无恤挑眉,漂亮的眸子像是喷出火一样。
“我真的不记得了。”鱼龙越说越无辜,他真的不记得了啊,江无恤不是也说吗,那种催情的香料,会影响人的记忆吗?
江无恤自然知道,鱼龙对于那晚的记忆相当模糊,可是他就是想逗弄这头狗熊,狗熊是他看好的宠物,他当然爱怎么耍就怎么耍。
“你不是不记得了吗?没关系,我今天让你全部想起来,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言语中如罂粟一样诱惑,江无恤倾身贴在了鱼龙宽广结实的胸膛上,一双灵巧的手解开衬衫上钮扣,紧实的胸肌与六块突起腹肌随之露出。
“江无恤!你……你……你……你自重一点。”鱼龙的警告显然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背叛自己,宽大的手掌追随本能,在江无恤的腰间游走。
“什么?你再大点声,我怎么觉得自己没听清呢?”瞥了一眼自己腰间的大手,江无恤嗤笑出来,“呵呵,你这话说得太没有说服力。”敛起轻挑的笑容,凤眸半眯,薄唇轻启间,低哑的声音带着魅惑,“其实你也想要我吧,食色性也,人之本性,我说的对吗?”语罢,江无恤双腿分开骑在鱼龙胯间,臀部有意无意轻扭着,衣料摩擦的声音分外暧昧,舌尖舔弄着对方的耳后,贝齿轻咬上耳垂。
随着江无恤的情色挑逗,鱼龙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并没有回答江无恤的话语,手掌开始不安分的从衣摆下伸进,摩挲着江无恤光洁细腻的背部皮肤。
唇角微翘,漾起罪恶堕落的笑容,凑进鱼龙的唇边,命令道:“吻我。”朱唇轻启,江无恤如发情的雌兽,无不散发着情欲的气息。
命令像是魔咒,鱼龙不受控制的跟随着指令,双唇含住江无恤的嫣红薄唇,交换着角度,厚实的舌头藉着微启的唇瓣探入口腔,扫过每一个角落,双舌交缠发出啧啧的声音。
回应着鱼龙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暴,好几次鱼龙的牙齿都咬到江无恤的嘴唇,欢爱中的小瑕疵是可以忽略的,此时的他并不想去追究。江无恤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灵巧的双手解开所有的钮扣后,顺势将白衬衫从鱼龙身上剥落,壮硕如希腊战神的躯体,让江无恤为之着迷。
疯狂的舌吻刚刚告一段落,江无恤并不打算停下来,吻从鱼龙的下颚落至滑动的喉结,最后停在了肌肉突起的胸膛,调皮的小舌在暗褐色乳首处打转,牙齿时不时的轻咬住摩擦,双手更是没有闲着,解开鱼龙的裤绳,探进胯间握住那半勃发的巨物,上下撸动着。
快感袭来,冲走了所有的理智与道德观念,鱼龙微阖双眼,喘着粗气靠在床头的靠枕上,享受着江无恤的服务,“呼……妖精……”大手从江无恤的背部滑至前胸,两粒小巧挺立的乳首,承受着鱼龙粗糙手指的揉捏捻按。
“痛……轻一点。”鱼龙的动作总是鲁莽粗暴,惹着江无恤眉间紧蹙,报复一样的加重了手上的动作,狠捏住男人已经完全勃起的硬物。
32.
“嘶……”敏感处的疼痛感也同样加倍,痛楚中夹杂着快感,鱼龙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猛的将罪魁祸首按倒在床上,挤进对方的双腿间,瞪大眼睛,凶恶的眼神中满是原始的欲念,“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俯下小山一样的身子,狠狠的咬在江无恤白皙颀长的脖颈,野兽般的牙齿嵌入细嫩的肌肤,尝到鲜血的味道,更加刺激了鱼龙的欲望。
“啊……你这头死狗熊!你真当自己是疯狗吗?”此时的江无恤已经完全无法抵抗,被欲望蒙蔽双眼的鱼龙,逃不开并不代表不反抗,江无恤修剪得完美的指甲,抠进鱼龙背部粗糙的皮肉中,留下一道道血痕,上次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又被划开。
松开牙齿,只见江无恤的脖颈间留下一排血淋淋的牙印,那牙印的深度不亚于,被猛兽袭击后留下的伤口。鱼龙皱眉忍受着背部二次伤口的疼痛,一声未吭的跪在床上,将江无恤修长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借着对方腰部悬空之时,把长裤连带着碍事的内裤一同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