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一世 下——纱夜

而封云还想着那孩子，推开封翔的靠近——

“你居然真的把他给卖了！”封云真的快气疯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那可能是他对封翔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吧。

在继承仪式的前一个小时，哪里都找不到封翔了。最终在地下室看到了封翔的尸体和遗书。

“哥在遗书里承认了是他杀了父亲。然后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小瑞身上。”封云说。“他即将得到一切，却逃不过良心

的谴责什么的。”

还有一些的是没用的话语。

封翔是家里的长子。和总是在玩的封云不同，一直以来他都尽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可是到头来，他们的父亲却想让封

云继承。封云不肯继承而离开，好容易松了一口气的封翔却发现了封瑞的存在——他们的父亲情愿制造一个“新的封云

”的存在，也没有看过他的努力一眼——最终使得封翔爆发了。

把一切都推给那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封翔想要一个新的人生。

“骗人！”

这是封瑞的声音。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什么时候跑来的。他显得情绪有些激动，大声叫嚷的：“爸爸才不会死掉了，你骗

人！”

什么？两个人同时看着封瑞。还是悠然先问出口：“你说什么？”

封瑞又沉默了下来。但是这一次他开口了：“不是爸爸杀爷爷的，不是的——爷爷早就死了。真的。在我醒过来之前，

爷爷就死了……”

封云完全惊呆了，“你说的‘爸爸’是哥哥？”他问封瑞。

封瑞低垂下眼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悠然却懂了，“阿瑞，你醒来以后第一眼看见的人是封翔？”

“嗯。”

小动物的本能啊，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做是“妈妈”，这里应该说是“爸爸”吧所以无论封云怎么做，封瑞心中认

定的“爸爸”都不是他。

“这，怎么可能呢？”封云更加迷糊了。如果封瑞认为封翔才是爸爸，这种事情他还能接受，但是什么叫“爷爷早就死

了”？

悠然在脑中整理这些片段的头绪。封云的叙述中他所看到的真实，和封瑞说透露的只言片语。如果只是这些还很难理解

吧。但是悠然却有别的线索。

“封云先生，能带我去看下你们家的地下室吗？”悠然问。

……

时间必须要抓紧，因为后天就是第2次集会开始的时候。

要离很不满意悠然在这个时候跑掉，问他为什么就不能等到集会结束后再去？

“我有不祥的预感。”悠然说，“通常这种感觉是在发生大事之前。”

先前是成都附近的妖化的基地，现在是3年前封瑞的诞生，悠然没有说出口的事情，是这技术也很可能是从九黎泄露出

去的。到底是谁泄露了这方面的事情，加上他对封瑞口口声声说的“爸爸”很感兴趣。可能有些东西很早之前就开始蠢

蠢欲动了。

“封翔的死亡的时机和那份遗书——感觉很牵强。”悠然说，“他没有必要再得到一切之前为了无聊的内疚感而自杀。

”

封云皱起了眉，“遗书确实就是哥哥的字迹，我不会认错。”

“我有100种办法制造出让亲人都没有办法认得出的‘遗书’。”悠然说。“就算让他亲口承认一切也不难，关键是不

合理啊。”

“哪里不合理？”

“听你的叙述，你哥哥不放弃的追你们追到香港而不是急着继承家族，他非常冷静的判断出把阿瑞交给姜凡远比让他们

勉强带回去或者让你带走都要好得多——至少你和阿瑞的命都能保住。”

“嗯？”

“其实这很明显啊。”悠然说，“冷静的想想，不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如果你哥哥真想杀阿瑞灭口的话，他还能呆在

笼子里等你回来救他？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话，他干吗要去找治疗师恢复阿瑞的记忆，难道他就不怕穿绑？而且，我怎么

听你说的，我都不觉得你哥哥是个会去自杀的人。”

“你是说——有人杀了他，把一切罪责推给了他？”封云问，“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悠然略带紫色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没有继续和他说下去，而是反过来问封瑞，“你喜欢爸爸吗？”

封瑞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应了一声：“嗯！”

你喜欢吗？

这下子封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的手撑住了脸部，声音有些低：“对不起，能让我自己呆会行吗？”

悠然带着封瑞离开这间房间，关上门，依靠在门边的墙，“阿瑞，我很卑鄙是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封瑞问。

“我明知道还有很多种办法让他接受现实，却仍选择让他最难过的方式——为了速度和时间。”

“我听不懂悠然。”

悠然却对他微笑，“阿瑞你永远不要听懂就最好了。”

……

“你喜欢哥哥吗？”

早死的妈妈也曾经这样问过封云。

从小到大，封翔都是乖宝宝，大家希望的寄托，而封云做什么都无所谓，除了妈妈，大家都不会看他。

那样的哥哥不在就好了，封云也这么想过的。后来，他拿到“风伯”的称号，一切都倒转了过来，他想哥哥一定也和自

己同样，希望自己的不存在吧？

——你喜欢哥哥吗？

——嗯，最喜欢了！

……

封云开始反观整件事情。很多很多的细节是当时的自己没有去关注，不，应该说是故意去忽视的。从一开始他就对封翔

起了疑心，他一直担心父亲的决定会让哥哥做出什么——他不信任他哥哥，所以在看到那封遗书的时候，他马上接受了

这样的“结束”。

“对不起，久等了。”封云打开了门。“我带你们去地下室看吧。”

地下室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封瑞却不想进入地呆在门口。悠然在封云的陪同下，进入这个有些阴暗的空间。

开了灯，里面有股霉味，书桌、零星的物品、床、简单的摆设，一切都看不出端倪。但是也不想是能制造出封瑞的地方

。

召唤真实之镜，可是3年前的东西，时间间隔太遥远，无法映射出真实。

“要不去我哥哥的房间看下吧。”封云提议。“父亲那里，我们已经检查的很仔细。但是哥哥……他的房间应该没人动

过才对。”

封翔的房间，封瑞就很开心的跑进去了。很自然的从书架后找到做得很粗糙的模型飞机，用衣袖擦去上面的灰尘，很珍

惜的藏在胸口。

“我哥哥对做这种东西一向不擅长。”封云说。“以前他也帮我做过模型船，结果一下子就沉到湖里去了。”

对手工毫不擅长，笨手笨脚的哥哥。

悠然却不免跟着笑了，“我有个表哥也是这样的。不会做饭，老是做很难下咽的菜给我吃……”

可是，等等，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姜凡一直都很会做饭烧菜的，轩辕重来不做那种事情，那么这是“哪个表哥”做的？算了，应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不

想了。

他们开始动手整理找寻封翔的可能留下线索的事物。书本、文件、照片等等，却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封瑞这个

不听话的小孩，擅自去打开电脑上网玩游戏去了。悠然无奈的看着他，但是等等啊！

悠然走到封瑞的身后，强迫封瑞把电脑让给自己。关掉游戏，“自你哥哥死后，没有人动过房里的东西吧？”悠然问。

“没有。”

悠然用搜索功能去搜索电脑里最后修改的文件，“我不擅长用电脑呢。”悠然说。

靠过来的封云却觉得他挺厉害的，至少很快就能找到相关文件的位置，和它所在的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是日记。但是

密码保护，这下悠然真的不会了。

“等下。”悠然说，“我找人破解。”

封云看着他熟练的上了QQ，找到需要的人，还好在线呢。交谈几句，把文件发给他。然后过了2分钟，对方又把文件传

送了回来，就可以打开了。

“现在的技术还真是够方便的。”封云感叹。

悠然打开文件，里面却只记录着一些日期天气和最简单的日常的话语。悠然下拉到底都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但是他还

是不死心，用QQ问那里的人：就这样？

琦：你自己看看文件的大小也知道不应该这么简单吧。

悠然：别卖关子，知道什么就说。

琦：是“显性文字”，你选中空挡看看。

悠然突然想起曾经在柯南中看到过的片段，他选中其中的空白，立刻蓝底白字就出现其中——如果你把所写的文字涂成

白色，在文档里就不会被轻易发现了。

谁说看动漫、漫画就没好处了？

接下去，悠然直接全选，把所有文字改成黑色，这样就可以马上看见说隐藏的话语了。

第六十二章

大概是从他们父亲出事前一个半月时算起。封翔在查账的时候发觉大量的钱都失踪了。经过大量调查和比对，钱时他们

的父亲所拿走的。

因此封翔拿了证据找上父亲，他把这么多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无法自圆其说的父亲终于承认了他花了钱向某个奇妙的组织购买有他们家血统强大的孩子。对方要求有他们基因的东西

，所以父亲就直接拿了封云的去。

“没有办法啊。”父亲说，“现在这种情况，没有力量就等着家族没落吗？”

封翔却不觉得这样，现在的时代，细心的经营可能远远要比空有一身强大的武力更为重要。在他的说服和逼迫下，父亲

同意去“退货”。但是回来的父亲却带回来了那个刚刚出生“蛋”。

“这是什么东西？”封翔觉得很难相信，怎么看这都不是“人”吧？

而且父亲的情况有些奇怪，封翔发觉父亲变得木讷讷的，白天就到地下室呆着怎么都不出来了。

花了这么多钱买了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蛋”。封翔是有苦说不出来。拿着蛋逼想父亲说出到底是哪里弄来的，但是怎

么问，父亲都不发一句。封翔有些恼怒地，但摔掉他又舍不得花了这么多钱换来的蛋。心情郁闷的带回自己房间丢在那

里。结果第二天，一个超沾着他的小孩就跑出来了。

——有点像小时候的小云，又有点不像。

封翔最终还是心软了，算了，这孩子也算有他们家的血统。出世的时候就有6、7多岁的大小，还不会说话就会用风——

后面很长的时间都是育儿经。封翔说着麻烦死了，讨厌死了。但是他还是给孩子起名叫“瑞”。吉祥的意思，好的寓意

。但是他们的生活并没与就此平静，从父亲带封瑞回来的那一天起，他们家却频繁出事。

有些人失踪，有些人死亡等等，家里的人都说是那个孩子造成的。但封翔却不愿意相信，在他的持续追查下，却发现了

更可怕的事实——他们的父亲，可能从回来的那一天起，就已经不再是活着的人了！

“为什么会这样？”封翔问咬着内脏的父亲。父亲让他杀了自己，在败坏家族名誉之前。但他始终下不了手。

“那我就带着那不该存在的孩子一起走吧！”父亲说，他抓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封瑞一起跑入了地下室，把自己关了

进去。封翔快急疯了，在破坏掉父亲的封印后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真正死亡的父亲和卷缩在一边的话都

不会说的封瑞——

“我不能说出事实。”

封翔写着。同时他也怀疑着是不是封瑞将父亲——迷茫、困惑和怨恨，封云带走了封瑞，他也想过就这样算了，不要再

追寻了，但是他又担心那样一向不会照顾自己的弟弟带着封瑞如何生存？

带着矛盾的心情追到了香港，遇到了姜凡。

“姜老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瑞还给我。”封翔问姜凡，在回到家后的第3天他还是忍不住打了姜凡给他的名片上

的号码。

“说的好像是我抢了你家的小鬼一样。”姜凡说。其实他现在真巴不得封翔把人拎回去。封瑞实在是太会闹了！把他家

里切得乱七八糟不说，还不停的严重伤害他的自尊心！

从小到现在，姜凡没有什么事情是搞不定的，而这小鬼、这小鬼，为什么就是哭个不停啊！啊，以前带小孩的工作都不

是他做的呢。但是姜凡依然不还。“如果你能还我2倍的钱的话，我可以考虑。”

“别开玩笑了。”封翔说，“为什么我非要为这小讨债鬼花一千万再把他赎回来？”

姜凡是狮子大开口，封翔计算了自己的存款，还有1个零的差距。加上姜凡给他的支票已经被阿姨拿走，存进家里的账

户里，并开始花费了。怎么办呢？

第2天倒是姜凡先联系他了。

“有些东西，想让你看下。”姜凡说。

从封瑞头脑中解读出来的东西——那天在地下室发生的事情——他父亲想杀了瑞再自杀，但是看着很像自己儿子小时候

的瑞始终下不了手。

然后他的“病”又开始发作，他必须吃“人”，他还是下不来手对这孩子——所以他对自己下了手。

这就是真相了吗？

“但不是全部的真相。”姜凡说。现在的问题是，是谁制造了封瑞？并把封翔的父亲改造成那个样子？“你不想知道原

因吗？你不想为令尊复仇吗？”

姜凡切中了封翔的心思。“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封翔觉得姜凡做这些事情似乎对他自己本身没有什么好处。他为

什么要调查？

“我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也可以说是非常不好的感觉。”姜凡说道：“我也想自己查这件事情，但我和人约好，

要在香港等他回来的那一天……我确实需要一个可靠的人调查这件事情。怎么样？如果调查清楚，无论结果是什么，我

给你2千万的报酬。”

2千万，也就是能赎回封瑞的数字吗？

还能怎么办？封翔只有接受了。

但是越深入调查这件事情，他越觉得对手的强大和恐怖。而且他自身的情况越来越危险。

8月24日，离他的继承仪式只有3天的日子，也是这篇日记最后的一篇。封翔写着：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去了，我会后悔没有告诉云，我没有讨厌他。虽然他还生着我的气，但是那是因为他喜欢着瑞。还

是把一切都告诉云吧。不行，不能让他也进入这危险的境地——

8月25日。发现了封翔的尸体已经那封承认了他杀了父亲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