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之前六芒星动的时候,辛迪还没有来到这个岛上呢!这又该做何解释呢?”灰克问道。
“你难道忘记他的话了么?”杜克反问。
“他说的什么话?”
“他看到空门出现的时候说了什么?”
“他是从空门来到岛上的,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们上岛也是走空门的,……”灰克突然闭口不言了。
“空门是对什么人敞开你难道忘记了?就算是我们在通过空门的时候,亦要诵读咒语,其他人则要合众人之力,共同结那个永结同心的手印、且要频率一致,才能将其打开,今天不就是这种情形么?而他则直接就走了进来,且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走了进来,难道这能说是偶然么?”杜克的话让四个兄弟都陷入了沉思。
大棉花团飘进了摘星堡。
“难道这就是为什么你交翡翠阁赠与他的原因?”胡克问道。
“你当初赠他翡翠阁的时候就是这个原因?”匹克不相信。
“当然不是,我还没有那种远见,只是想试一下他是不是那颗粒星而已。”
“哦,我想大哥的意思是,既然六芒星已经照耀当空,若他住进翡翠阁后,星光淡然则可判断出他就是六芒星的候选人,若没有变化则六芒星另有其人,对不对?”齐克问道。
“正是。”
“为什么?”
“因为六芒星出现,早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那座翡翠阁可以将星光淡化,短时间内使其远离纷争。若那孩子不是六芒星,也可以试探一下他的品性如何,毕竟他曾引发了几件不可思议的事件。但所有的这些不过是个权宜之计罢了,他初临此地、言语不通、文字不识,人又偏呆傻,给那几个老头子哄得晕乎乎儿的,不提防着些准会引发大事故的!轻了开启灾难之门,重则变成贼星,到那时候可是绝非人力所能挽回的局面了!”
“大哥,我还有一事不明,”匹克开口了。
“什么事?”
“我知道,”齐克道。“他想说,辛迪是个异大陆人,怎么会是六芒星,而且他昨晚有没有住进去?六芒星有没有变化呢?”
“昨天晚上大家都在做什么,难道你忘记了?就算是有变化大哥也没时间去看吧?”胡克道。
“不,我昨天晚上就在摘星台。”杜克道。
“那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昨天六芒星根本就没出现,或者说已经消失了。”
“什么?怎么会?”几个兄弟都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到摘星台上去看,不会在一天比一天明亮的时候就突然消失的,就算是消失,也会在耀眼的光芒之后慢慢消失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把那孩子支走,我们一起去摘星台看个究竟吧!”杜克当先飘了过去,几个兄弟从后跟随。
仰视浩淼的夜空,星光闪烁于邃蓝色的开幕,十只眼睛在探寻着那颗粒不同寻常的星。
“没有,根本就没有。”匹克第一个开了口,“我在家的时候明明见到过的。”
“我们也是,才会聚到一处的,没想到刚聚到一起,就收到大哥的邀请,然后就是那孩子的许可,再之后就是我们五兄弟聚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六星聚会,而六芒星却不见了呢?难道说——”齐克说不下去了。
“难道说什么?”匹克追问。
“难道说他已经变成了变星、或者贼星?”齐克说得迟疑,其他几人却各自心惊不已。
第三节:联席会议
“若是变星倒也不难纠正,若是贼星可就是大祸临头了!还有,你们真的认为他是来自那遥远的东方大陆么?”杜克又把问题带回了原点。
“他不是么?”灰克问道。
“他若是,他是怎么来的?如何以一弱年冲龄只身来到这里的?当年天一的祖父可是经过两、三代人的海上飘泊才流落到这里,至今仍是骨肉分离,仅凭几件衣物凭吊亲人。他又是以何种手段跨越的这段遥远而又漫长的距离呢?”
“那就是说,他不是来自东方大陆?”
“可是他的东方语言特色、容貌特征绝不是其他族类所能有的,而且如果他不是来自东方,他又是来自哪里?”
兄弟五人陷入了沉默。
辛迪则直接飘到阿尔方索身边,“晚上好,院长大人!我可以帮您做点什么呢?”
“不用帮我做事情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睡吧!明天就正式上课了,当心起不来受罚。”克尔见辛迪过来了,就飘过来凑热闹,替阿尔方索开了口。
“是啊,你看大家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一切都将恢复原状,你就回去睡觉吧!”阿尔方索也说道。
“那可不行!”一个很不客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我们眼睛都没眨几次,他可是睡得最多的!昨天一个通宵我们都在搞这些名堂,他只动动了嘴儿,就趴在一边睡觉去了,这是一个学生应该做的么?这会子还有这么多要忙,你又让他去睡,当心宠过了头儿,覆水难收!”只听到说话声,却不知道是哪位老爷子在说话。
“那个,院长大人,您还是安排我做点什么吧!”辛迪小声对阿尔方索道。
“唉!”阿尔方索叹了口气。
“到这边来给我帮个忙吧!”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
辛迪回头一看,不认识,但还是走了过去。“您好!老师,要我帮您什么忙呢?”
“我叫米勒,平时会研究一些炼金术方面的内容,你听说过炼金术么?”
辛迪摇了摇头。
“就是把很多不同的东西丢到大锅里煮,直至煮出另外一种东西,这么说你明白么?”
“不明白。”
“等你课程表发下来之后,空余时间可以到我的工作室来,我给你演示一下你就会明白的,不知道我的工作室在哪儿吧?”
辛迪点了点头。
“本部这边经常冒烟的几个房间中,最破的那个就是我的;在莫奈尔岛上也有一间小工作室,离劳力克学院比较近,通常学生们选修我的课的时候,会去那里,你随时都可以去,那里从来都不锁门的。”
“嗯!”
“喂,米勒!你不是让他帮你干活?怎么我听着象是在听你唠家常呢?”旁边的一个人说道。“孩子,我叫山姆,听我一句话,你可千万别去他那儿,三天小爆炸、五天大爆炸,为什么他的房子最破?还没等修好,就又炸坏了,想不破都不行!”
“哦!”
“净给小孩子灌输恐怖思想,当心吓着他。来孩子,别听他的,坐在这儿帮我拿着这个大茶杯,省得不小心水洒出来。”
辛迪接过大茶杯,乖乖的坐在一个垫子上面,捧着大茶杯。尽管坐得很端正,但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所以当众人把诺大个现场清理完毕的时候,辛迪早就睡得人事不知。
安静的莫奈尔学园
每一位从空门飘出的人,在身下花瓣消失的同时,都不约而同的进入了半睡眠状态,一个个耷拉着头、半眯着眼睛、目的明确的向各自的寝室走去。
不远处,比林菲斯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群,凝望空门出现的地方,在他的眼里只有茫茫夜色。
“看来去见他本人才是最佳捷径,只是那个小东西的性情没什么特征可寻,真不知那块石头是怎么跟他搭上的,唉!机会一旦错过就再也挽回不了啦,如今去见他又该说些什么呢?该怎么去打动他呢?一看到那双沉寂的眼睛,我就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孤独,没有渴望、没有追求,他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助我一臂之力呢?”
比林菲斯陷入沉思之中,很快一个计划就在脑海中形成了,“看来还得跟那块石头多聊聊才行,也可以借助他的力量探听一下那孩子的软肋。哦!拉斐尔,你现在又在哪里沉睡呢?但愿此番你我能再次携手,回到我们的乐园!”
当最后一个人从空门里飘出来时,比林菲斯也不见了踪影,数日来的彻夜喧嚣的学园终于安静下来,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廖落的星辰在夜空闪烁,清朗的下弦月静静地挥洒着柔和的光,小白站在溪水旁,遥望着隐在空门之后的弗尔学院……
嘉顿庄园——弗尔学院的一处建筑
“林德尔松长老阁下,我们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您还有什么事非要赶在这个时候说呢?”
“这个……”
平时空旷的大会议室,此时坐满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不是他个人的意见,是我们大家的意见。既然诸位选我们做长老,成立长老会,那就该凡事与我们商议一下,至少也要在事前通知我们一声。为什么这次闹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我们老哥儿几个到现在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新郎、新娘都洞房花烛夜去了,你还搞不明白?那可真是老糊涂了!”有人很不客气地把说话人给打断了。
“就是!这也不是什么行政事务,那是人家两人的私事,为什么要跟你商量?难不成你还管人家将来生几个孩子?”不满意的人大有人在。
“哈——!”一片哄笑之声。
“你——,懒得跟你理论!”被打断的话的长老脸色一变,很快就恢复如常,“那我问你,既然是举行婚礼,为什么又在婚礼上宣布什么新约法三章?为什么还增加那种附加说明?……”
“戈利,发布约法三章的事,我们事前是知道的、也是同意了的,……”
“阿尔瓦,你怎么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叫戈利的人很不客气的质问道。
“什么严重性?”阿尔瓦使劲儿眨了眨眼睛。
“他为什么增加了一个补充说明?为什么他们会聚到一起?你们不觉得这里边有什么交易么?”
“戈利,别总在那里小题大做,……”有人出言相劝。
“我小题大做?劳伦,你就不想知道是谁让他们重聚的么?——是辛迪啊!”戈利越说越激动,简直都有点歇斯底里了。“之前若说是那孩子无心之事也还罢了,但你看看他们六个在一起的情形,那是简单的关系么?这世上有谁敢对他们呼来喝去的?有谁敢对他们挑三拣四的?为什么那小东西一出现,就颐指气使的待他们,而那五个家伙还甘之如饴,这与他们平日里的暴虐的性子差距也太大了,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这一大堆问号把会议室里的人给轰了个七晕八素的。
“戈利,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尼克拉长了声音道。
“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对不对?”
“也觉得你想得太多了!”尼克累都累得不行,还被这么个家伙聒噪,一肚子火气怎么能压得下!“那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孩子,平日里语言文字的沟通还成问题,哪里会有上百年的心机?奇怪?我看你才奇怪呢!大晚上的不休息,让我们给你醒脾么?我这两天可是累着了,明天还有一大堆的工作等着,你那些废话说给他们听好了,我可是要回去睡了!”说完一甩袖子,招呼也没打一个就走了。
“你、你、你……,你的眼睛都被那个小妖精给迷住了,除了他你什么都看不见!这会出大问题的!……”好一副捶胸顿足。
“戈利,既然现在还没出问题,我看还是让大家歇着去吧!你看看一个个都打了瞌睡了,”林德尔松拍了拍戈利的肩膀,“我也累了,多少年都没这么折腾了,……”
“别呀!咱们院自我这人就来就没凑齐过,如今好不容易把人都聚了来,就该把一些事情讲一下,大家也好计议计议。”
“哈哈!终于说实话了,什么有交易?分明是你借题发挥,想逞一下自己的口舌!让你做长老不是让你没一儿把大家聚到一起摆官谱儿的,而是让你给我们当挡箭牌,挡掉那些无聊的俗务的。想不到,你竟然拿无聊当有趣,还真当那么回子事儿了,要你这种长老有什么用?趁早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罢!”一个鹰钩鼻子、短髭须、毛发稀疏的老人说话了,洪亮的声音让已经昏昏欲睡的人,一下就清醒了过来,“现在我提议:自现在起,取消戈利的长老资格,同意的人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赞成斯图亚特的提议!”
“我也赞成!”
“我也赞成!”
“我也赞成!”
“赞成!”
……
附议的人还真不是少数。
“哈哈!我举双手赞成,并加一条附议,提名辛迪作为长老的候选人,暂代第九席长老之职,大家同不同意啊?哈哈!哈哈!”
“同意!那小家伙儿准行!”这种提议也有人起哄,戈利已经气得胡子都立了起来。
“你们、你们、你们把任免一位长老当成儿戏么?”戈利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已经是老羞成怒了。
“哎?这么多年来,你还不知道么?这就是儿戏啊?是大家伙儿实在闲得无聊想出来的把戏,每隔几年找点子事来做,因为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好点子,就只好搞个长老会,找找年轻人的麻烦,轮流过过瘾。刚开始还觉得蛮有趣的,但没几年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只是既然成立了长老会,也不能说解散就解散,只好推举一些新进弗尔学院的人去充任一下,虽然愿意做的人不多,倒也撑了很多年。一般来讲,只要还有一点儿可能,都会力劝当职的人继续做下去的,很少有人象你一样,一入院就申请了这个职位,我们当然乐得让你去做,大家说是不是啊?”坐在戈利对面的老者发了言,加上屋子里的应和之声,都让戈利觉得遭受了莫大的耻辱。
“唉!你们也真是的,本来以为找个借口让大家亲热一下,这下子可不行了,再不让你们回去歇着,怕是都要把人给卖了呢!”伊戈慢吞吞的说道:“各人把所开科目明天交到我这儿来吧!当然,如果你们不想知道那孩子喜欢学什么呢?就不妨多去找他聊聊,包你志得意满;若是想让那孩子到你的工作室参观什么的,就把你们的花花样儿都列出来,过了明天可就不候了!好,都散了吧!”
“喂!长老们还没说话,你怎么就让他们散了?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长老会说了算?”
“毛里,你也少说一句,长老会对另外十二个学院而言,具有权威效果,在弗尔学院还是院长说了算的。大事小情全是两位院长做主,”林德尔松道:“也怪我们学院很久以来没有学生,使得很多事情都淡忘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大家都散了吧!”本人则坐在那里没动,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早在伊戈说可以离开的时候,屋子里的老人就开始向外移动,等林德尔松说散了的时候,屋子里也就剩下十几个人了。看来长老会在弗尔学院确实没什么地位啊!
戈利兀自站在那里气鼓了眼,最后只能把一肚子的气撒在林德尔松的身上,“都是你,软弱无能,这下子可好,长老会的颜面全被你给败光了!今后我们这些长老还有什么脸去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