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只能停留半天?”
“因为他仅仅是弗尔学院的一名新生,还没有那么高的资历,你能停留半天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
“那别人就不能邀请我么?”
“那可难说,因为本部如果没人认识您,您就不可能得到他们的邀请。但是就算他认识您,也未必会把这个机会赠与你啊,因为在弗尔学院本部,每个人每年只能邀请一个人到学院里做客!”
比林菲斯听后大感泄气,“唉!看样子我只能等他自己出来了,那么咱们就回见吧!如果我弟弟有什么事,你就把这个往天上一丢,我就会知道、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的。”说着从衣襟上取下一枚扣子,递与林文:“这个扣子只能用一次,希望你能珍惜!我也就不打扰二位,如果还有人找我弟第的麻烦,还请你们尽快通知我,谢谢!”说完扬长而去。
“喂!您就别再揉眼睛了,真是的!是不是怕没人知道你流过泪?”玛弗勒斯在取笑林文。
“说、说什么呢?”林文擦了擦眼睛,“是刚刚有一只小虫子进到我的眼睛里去了。”
“好、好、好,是小虫子,您就与小虫子再交流一会儿吧,我失陪了!”说着也准备离开。
“别、别呀!你八百年都不来一回,好不容易来一次,也没说有什么事就走了,这也太不象你的风格了。”
“那我应该是什么风格呢?”
“这个……”林文答不上来了。
“没关系,你慢慢想,这会子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聊了,失陪!”玛弗勒斯不再理会林文,转身离开了学监办公室。
玛弗勒斯一走出教务大楼,马上大步流星,向自己的学院——法泽尔学院走去。边走边思索:这位比林菲斯绝对不是人类!辛迪的来历甚是可疑,如今看那两个人相貌是如此惊人的相似,思维短路的情况也极其相似,就是走神儿的功夫都是如出一辙,若说这两个家伙不是兄弟都难!但若说是兄弟,那情况将会变得复杂起来,最少意味着辛迪不是来自异大陆,而是异界啊!那么昨天舞台上的花瓣很有可能就是来自异界的!
玛弗勒斯不敢再想下去了,现在满心的只想见一个人,那就是在弗尔学院本部的祖父——万尼斯伯爵!
玛弗勒斯的脚步随着大脑的转动而越来越快,好似一股轻烟似的飘进自己的小花园,进到客厅,对着客厅中的一架屏风,轻声呼唤:“祖父大人、祖父大人!孙儿想见您,有要事相询。……”
呼唤数声,并无一字应答,玛弗勒斯长叹一声:“唉——!不知是不是又去看那十二品莲台了?自从那三品出现,就再无闲情作其他的事了,真想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样子。”慢慢踱到花园的确藤床上休息去了。
第二节:无事生非
迈吉克学院
弗朗斯正围着那十几个被点了穴的人转……
“院长大人,您都转了一日一夜了,……”
弗朗斯恶狠狠地瞪了说话人一眼,后面的话自然就咽了下去。
“我亲爱的弗朗斯,”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自空中飘了过来,“是否愿意请我也来看看呢?”
“不!”弗朗斯断然拒绝,并用力一挥手,“邦!”的一声一个人柱应声倒地,紧接着“啊——!”的一声怪叫。
“院长大人、院长大人,他说话了,他……”
“我能听见!”弗朗斯没好气儿的说。
“我也听见了,”哥斯特学院的院长斯皮尔特的声音就象是阴魂一样,趋之不散。
“把他抬到屋里去,”弗朗斯吩咐道。
“最好还是别动,否则那个人性命堪忧啊!”还是斯皮尔特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
“我已经看到那人的魂魄正努力打算脱离本体呢!你再助他一把,那魂儿可就真的溜掉喽。”
弗朗斯止住要行动的人,与斯皮尔特不和归不和,对那人的手段还是比较服气的,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开口说道:“既然都看到这个份儿上了,就来参一脚吧!”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就出现在眼前,“恭敬不如从命!”斯皮尔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来到那十几个人中间。
“哼!就知道你在等这句话,呐!别白看,有什么想法儿,说出来也让大家听听。”弗朗斯的心里不痛快到了极点。
斯皮尔特自现身,就没打算与弗朗斯挡讪,而是直接走到躺下的人身边,仔细探视,手很安分的放在身后,然后又在那些依然站着的人周围转了一圈,却迟迟不发一词。
弗朗斯实在忍无可忍,刚开口准备讽刺两句的时候,其他僵立不动的人相继倒地,无不发出生涩的怪叫。弗朗斯一把抓起正准备蹲下去的斯皮尔特,“是不是你捣的鬼?啊——?!为什么你一出声,就有一个人倒了下去,再一出现,所有人都倒了下去?而且都发出了声音,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说——!”到最后都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院长大人,您手下松一松,斯皮尔特大人快要闭气了!”旁边的助手看破此情景,忙小声提醒。
“你到底是哪个学院的?嗯——?为什么替他讲话?”弗朗斯大声斥责,手上可是一点都没有放松。
也不等助手说话,新的状况发生了,——斯皮尔特身际一团黑雾泛起,裹住了两位院长,当黑雾散去的时候,斯皮尔特已经脱离弗朗斯的撕扯,冷冷的斜睨着弗朗斯。
“哼!就知道是你做的手脚。”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这还用证据么?全岛乃至整个大陆能搞出这种花样的,就只有你们这些黑暗魔法使!而你恰是个中翘楚!”
“难道你们就好到哪里去了么?披着阳光的外衣,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无事则罢,有事就往我们身上泼脏水!眼前就是最好的明证!还什么光明社呢,有十几成年人一起向一个孩子施杀手的么?而且对于一个丝毫不懂魔法的人,竟然使用复式魔法阵,是何居心还用去想么?真是天理召彰、报应不爽,那孩子是安然无恙,这十几个家伙却动不了了,真是让人痛快!”
“你、你、你含血喷人!”弗朗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含血喷人?若我说得不实,为什么尼克老头儿会发那么大的脾气?那冲天光柱是假的么?这十几个人所站的位置可是假的么?”
“好就算是他们心怀不轨,那眼前的事实你又该如何解释?”
“眼前的事实?什么眼前的事实?眼前又有什么事实呢?”
“你不要在那里装糊涂!为什么你一来他们就全倒下了?还有就象你所说的,那个小东西不懂魔法,不懂魔法又怎么会躲得开这种复式攻击?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撑腰,他哪里来的这种运气?在这个岛上能使出这种手段的,除了你还有谁?别打量我不知道,从那孩子一出现,你的那位宝贝工读生就没闲着!都做了什么,你的心里比我更清楚!这会子还反咬我一口!……”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用的定身法啰?”
“不是你,还能有谁?”
“事发之时,你我好象同在明见塔吧?而分身术可是你们的拿手好戏呢!”
“是我们的拿手好戏又怎么样?难道说我还会对自己学院的人出手不成?”
“那可就难说了,类似事件好似不止发生过一次吧?就近的来讲,去年好象就发生过,距现在算起来也就是四个月左右的时间呢!”
“你什么意思?存心找别扭是不是?”
“我找什么别扭?还不是你先挑的头儿?”
两个人越吵越僵,眼看局势就要发生质的变化,在一旁站着的人见情形不好,早有人飞跑了去行政大楼,找首席执行官克拉利斯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克拉利斯可没在办公室,而是在伊拉学院的小会议室。
“谢谢您,先生!这个工读生资格我不要,我不要别人放弃不要的资格!”一个青年彬彬有礼的站在那里与克拉利斯讲话。
“这个不是他放弃掉的,确实是你应得的。”克拉利斯拿出最大的耐性在那里劝导,“你也知道,我们今年有两个工读生的资格,就是他不放弃,你也一样可以获得工读生资格的。”
“不错,今年确实是有两个工读生的资格,但是我还听说一个消息,那就是今年某个王国将选送一名学生来学园就读,并且是以工读生的身份来入学。如此看来,假设那位弗尔学院的申请人没有放弃这个工读生资格的话,那他们两位就是今年的两位工读生!所以,正因为那位申请人的放弃,而使我有了可以成为工读生的可能,而我可不想捡别人不要的东西,您还是让别人来获得这个资格吧!今年的优秀申请人可不在少数,故尔,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的好。”英挺的脸上透着三分稚气、七分坚毅。
“这不是他不要,是他要不了,也不能要!”一个浑厚的声音插了进来。
“阿尔弗雷德,你怎么来了?”克拉利斯很是意外的问道。
“两个大魔头在那边闹起来了,你去看看吧!最好先知会一下子长老会和伊戈等人,虽然已经有人去找他们了,但你刚好经过那里,就再敦促一下,那场面不是你一个人能控制得来的。这边我来给他讲清楚就好了,有些事情还是把原委讲清楚更好一些。”
“什么?什么魔头?”
“咱们这座岛上,除了弗尔学院还有哪两个是魔头,你还不清楚么?你就别再问了,快去吧!德里,你跟着一起去,一边走、一边讲给他听吧,但愿没有误事。唉!还没开学就乱成这样,如果开了学可该怎么办呢?”
跟着阿尔弗雷德一起来的一个青年,扶着(实际上是拉着)克拉利斯就走,看来事情确实很棘手呢!没法子,克拉利斯只好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克拉利斯走了,屋子里只剩下阿尔弗雷德和那位青年,青年便首先开口了:“院长大人,您好!”
“嗯!不必站着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聊吧!”一边说一边坐在会议桌旁的椅子上。
那青年也不推辞,隔着一张椅子也坐了下来。
“看来克拉利斯与你谈了不少时候了,我也就不必在走什么过场,直接把情况说明吧!”
青年很有耐心的等着阿尔弗雷德讲出实情。
“其实,弗尔学院的学生是不会住在任何一间宿舍里的,更不会成为工读生!”
“什么?不可能!”
“弗尔学院不在莫奈尔学园之内,他们是独立存在的。”
“院长大人,您越讲越玄了,弗尔学院不在莫奈尔学园之内,那么请问:为什么学园的长老会全部是弗尔学院的人?为什么弗尔学院也参加同样的入学考试?为什么他们的申请人也一并进入总榜?”青年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
“你可曾听说莫奈尔学园还有一个第十三学院呢?”
“是有这个传闻。”
“这第十三学院才是真正的莫奈尔学院的十二学院之一,弗尔学院根本就不在此列!”
“啊?不、不可能!我才不相信呢!那为什么有弗尔学院的榜文?为什么他们也会有申请人?”
“是学院当然就会有申请人,有申请人就会有榜文,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曾见过长老会的长老们?”
“见过。”
“那他们住在哪里呢?你所看到的弗尔学院又在哪里呢?”
“这个……,他们是住在塔里的吧?”青年说得很不确定。
“住在塔里是没错的,但绝不是住在你看到的那几座塔里,因为在弗尔学院,每一座塔只能有一位主人!所以说,十二位长老是住在你看不见的塔里,而你所看不见的那些塔所在的位置,才是真正的弗尔学院的地界!”
“啊——!”这几句话对于青年来说,确实是一种打击。
“而且,在弗尔学院你根本就学不到实用的东西,他们的所有课程就是去考证一些已经不存在的文字!绝大多数人一生都认不出一个字,所以他们才百十来年才有一位申请人。如果那孩子不是来自异大陆,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你认为他会去做弗尔学院的申请人么?”阿尔弗雷德没有让青年发表意见,接着说道:“所以当那些老头子听说自己学院来了一位申请人的时候,其心情是可想而知的,爱如掌上明珠尚不能表达他们心情。”
“他们既然不在学园的编制之内,那为什么学园的财政由弗尔学院来管理?”
“那是因为弗尔学院声名远播,只要提到曾经在弗尔学院上过课,就会成为学识渊博的代名词,在世界各国的王室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再加上学园所获得的各国捐赠,90%以上是因为弗尔学院的存在而得!”
“为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不等于不存在,有些事情一次都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你还是自己找答案的好。”
“可弗尔学院就那么六座塔,其他的也没什么嘛!上哪儿找答案去?”
“那可不见得,看到的未必就是全部,你不妨自己去看一看,而且你也刚好有这个机会。”
“我有什么机会?……”
“成为工读生,你就有机会到真正的弗尔学院去参观、学习。原因很简单,因为今年弗尔学院有新生入学,而且只要他一经踏入弗尔学院本部的边界,学园内一条久无效用的校规生效了。那就是弗尔学院将在新学期开始的第三天,允许全园师生参观,并且在读的工读生们可以获得每月一天的入院学习的机会,界时你便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那个世界,然后现决定是接受还是放弃工读生的资格。”
“呃——”青年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反复推敲着阿尔弗雷德所说的话。
“你在这里慢慢考虑吧!我还有要忙的事,”阿尔弗雷德站起身走了。
青年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小会议室的小角门开了,走进来一位富绅模样的人。
“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首席执行官、学院院长这样的大人物,都不惜身份,亲自来说服你成为工读生?”
青年摇了摇头。
“我们学院的宗旨是什么?”
“无利不起早。”
“什么?”问话的人脸色一变。
“不、不,是我说错了,您别见怪。我们学院的宗旨是:利之所趋,力之所使。”
“这还差不多,”脸色和缓了许多。
“难道说这里边对他们也有什么好处么?”青年感觉到老师的话颇有深意。
“当然有!你以为他们都是不为利所动的么?非也,非也。他们还不如我们呢,至少我们是讲在当面的,他们全是肚子里的小九九,个个都精明得很!还是刚刚的那条规定,他只讲了前半条,还有后半条他还没说呢!就是:学园内的教职人员也可以每月有一天到弗尔学院去研习,并可以申请参加一项研究课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他们又怎么会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