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史书曰:大旗王朝三十九年,成王爷携其弟起兵叛变,诛杀大旗诸王,直抵皇宫。
生擒大旗当主李谨然,当天登基为帝,改国号天骥,
大旗王朝三十九年为天骥朝一年,成王爷韩叶隐为天骥第一帝。
前朝后主李谨然自杀未遂,配与天骥朝九王为终身奴。
一个是集荣耀与爱戴于一身的腹黑王爷
一个是虎落平阳寄予人下的落拓帝王
两人之间混乱的关系,微妙的结局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韩唯,李谨然 ┃ 配角:韩叶隐,齐默 ┃ 其它:sp,训诫
序
史书曰:大旗王朝三十九年,成王爷携其弟起兵叛变,诛杀大旗诸王,直抵皇宫。生擒大旗当主李谨然,当天登基为帝,改国号天骥,大旗王朝三十九年为天骥朝一年,成王爷韩叶隐为天骥第一帝。前朝后主李谨然自杀未遂,配与天骥朝九王为终身奴。
每当看到这段历史,李谨然都是哭笑不得。自杀未遂……他那里有那么悲壮。那个时候所有的妃子侍婢们都已离他而去,他只是站在自己的御书房里,琢磨着那一种自我了解的方法比较好而已。
白绫不会马上死,窒息的过程会很难受。毒药嘛,据说吃了以后会七孔流血,面目可憎。而匕首,李谨然看了看自己纤细白嫩的手腕,没比那匕首粗多少,不知道这一刀下去能不能刺到要害,不然岂不是要疼死?
正当李谨然一手匕首一手毒药,房梁上还悬好了白绫的时候,大批成王爷韩叶隐的侍卫破门而入,其中带头的好像就是韩叶隐的弟弟。
韩叶隐的弟弟一看到此情形,呆了一呆,然后迅速欺身上前。在还未等李谨然回过神来的瞬间,便已将其绑了丢给侍卫。
“你们几个给我看牢了,他可是重犯,绝对不许他有丁点闪失!”
李谨然被重重地丢在了地上,摔得眼前直冒金花,他刚想开口说话,却立刻被旁边的侍卫堵住了嘴。
那个年纪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一身戎甲,挺拔的身材以及英俊的脸庞让李谨然有些小小的失神。李谨然后来才知道,他叫韩唯。韩唯的脸上还留着点点的血迹,更平添了一丝神勇。他瞪着他,眼里满是复杂的光。
那个时候李谨然真的很想跟他说一句话,可是这一句话当时没说出来,事后,他也没敢告诉韩唯。
其实你不用看着我的,我没那个本事自杀。
昨夜笙歌,今宵雨落。
玉璧残垣,影绰离合。
烛下高盏,酒暖寒舍。
慨叹人生,笑泪几何。
第一章
在李谨然的眼前,改朝换代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无非是将朝堂上的金色双叶换成了银色雄鹰,周围大臣的脸孔从半熟变成了不熟,而自己的视角,则是由俯视变成了仰视。
身上带了好多铁制的镣铐,很沉。李谨然不情愿地挪动着步子,慢慢走到朝堂中央。虽然他不是没见过败军之将,也知道自己此时该怎么做。可是,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站着。这一身的行头,跪下去搞不好就起不来了,岂不是更成笑话!
可是李谨然不知道,此时的他微微仰着头,那仿佛经过精雕玉琢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淡然而冷漠。竟让周围一众大臣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压力。这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虽然身陷囹圄,却依然如龙般傲视群雄。
天骥帝韩叶隐暗暗攥紧了拳。
他目光不离李谨然,却对一众大臣朗声道:“众卿今日聚集在此,只为一件事,就是如何处置前朝后主李谨然。本王特地邀请了李谨然亲自到场,众卿不必忌讳,有话直说。”
这摆明了是要杀鸡给猴看。前朝后主,必然只有死路一条,韩叶隐却如此大张旗鼓公开审讯,岂非司马昭之心?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众位大臣面面相觑,纷纷低下了头。
“自然该杀!”忽然,一人越众而出,声音朗朗。
韩叶隐眯眼看去,见是一五品服饰的年轻人。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丝毫不畏惧朝堂上微妙的气氛,连串说道:“前朝后主李谨然,虽无劣迹,亦无功绩。他一味听信前朝幕僚,毫无自己主见,不啻为人立傀儡。先下我王虽然天下已得,却仍未能将前朝余孽肃清。李谨然这根苗子,不可掉以轻心,何不斩草除根?”
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连李谨然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嗯,这小子口才不错,五品官委屈他了。
“你叫什么名字?”韩叶隐沉声问道。
“下官顾作之,吏部侍郎。”
“很好。”韩叶隐点头道:“从今日起你不必在做吏部侍郎了。”
顾作之猛然抬头,压不住眼中的狂喜。
“你即刻赴任西塞,任边区参将,没我命令,永不复返。”
此命令一出,众人皆惊。顾作之更是面如死灰。
“我天骥王朝初始,更应以仁治国。顾作之本为前朝官吏,顺延至今,却对原帝王不忠不义。如此之徒,何以留在我朝堂之上!”
韩叶隐挥手,立刻有几名侍卫上前,将顾作之架了出去。
“那……杖责一百,发配充军,王看如何?”有人小声问。
“就他那样,杖责一百与赐死有何区别?”韩叶隐一口否定。
“那……我王意欲如何?”
韩叶隐冷冷一笑,起身走到李谨然面前。他捏起李谨然的下巴,微微用力。李谨然立刻觉得自己的口中充斥了一片浓郁的腥味。
“你是真的很镇静,还是已经怕的说不出话来了?”韩叶隐死死抓着李谨然的视线,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李谨然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自己的下巴从韩叶隐的手中抽了出来。他紧闭着嘴,然而眼神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李谨然一直是这样,无论以怎样的身份面对他,他都永远是这个眼神。
这么说,自己根本从未被他看在眼里。即使是现在,他也依旧被李谨然彻底地无视!
韩叶隐感到自己的胸口中忽然变得很灼热,无名的怒火在炙烤着他的胸膛,想要冲破他的身体!
他狠狠钳住了李谨然的肩膀,手指深深陷了下去。李谨然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想知道我对你的处罚吗?”韩叶隐仿佛受伤的野兽,双眼泛红,“告诉你,我要你……”
“让他终身为奴!”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韩叶隐的话。
韩叶隐偏头看去,说话的正是自己的亲弟弟,天骥朝九王韩唯。
韩唯上前一步,明亮的眼睛犹如夜空中的星星。
“我要让他打上我天骥的印记,终身入我府为奴,请王恩准!”
九王的称号,并非源于排位,而是因为在攻陷大旗的战争时,韩唯仅凭一己之力连斩大旗九位将领,后尊称为九王。然而,初见韩唯其人,却是绝对无法把他跟传说中的九王相连接在一起。
韩唯身材虽然高,但是并不壮。干净的脸庞上飘着两朵健康的红云。他一笑起来,一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他就像一个邻家大男孩,阳光而率真。
当然,这是对别人而言。
为了照顾李谨然的面子,李谨然是坐在马车上来到九王府的。九王府就是原来的成王府,李谨然记得自己似乎以前来过几次,却都没有太过在意。如今旧地重游,却是只有尴尬。
一路上韩唯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马车停下后,他也只是自顾自地跳了下去,完全不理会李谨然。
好在出宫之前,侍卫们已经卸掉了他身上的重重镣铐,自己下马车也不是什么困难事。他尽量小心地从马车上爬下来,慢慢向九王府的大门走去。
韩唯似乎有意等他,虽然是远远地,却总是将自己的身影留在李谨然的视线范围内。李谨然悠悠地迈着步子,缓缓走进了自己今后的牢笼中。
韩唯带李谨然一路直奔大堂,他早已打了招呼,此时府内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在大堂之上。他们肃立两旁,安静而恭谨,直到韩唯在太师椅上落座后,他们方才敢略略抬头。
“王爷,喝口茶吧。”年岁不大但是须发皆白的总管捧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轻轻地放在了韩唯右手边的桌子上。
“不急喝茶,方叔,我今带了个人回来,想给大家介绍介绍。”韩唯斜倚在椅子背上,一脸惬意。
“哦?这位是……”方叔慢慢转身,打量了李谨然一眼。虽然是至福之相,可是衣衫却又破烂的可以,看不出身份。
“需要本王替你说么?”韩唯戏谑地瞥了李谨然一眼。
李谨然眨眨眼睛,无奈地叹一口气。
又是个喜欢立威的主儿。
“在下……奴才,李谨然。”
此语一出,大堂里立刻嘘声一片。
这个纤弱平和、眉眼如玉的俊美男子,竟然是前朝后主?
“呵,改口倒挺利落。”韩唯的口气中明显的讽刺,“那你可知拜见主子的规矩?”
李谨然愣了下。
总管方叔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见李谨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忍不住开头提醒道:“拜见主子是要跪下叩头的。”
跪下?叩头?
李谨然这辈子只在小的时候给父皇母后请过安,如今一句“奴才”,他已是相当勉强,更遑论跪下叩头?
犹豫中,李谨然听到韩唯轻轻说了一句。
“十。”
……
“二十。”
“哎呀,叫你跪你就跪啦!”方叔实在忍不住,走上前去狠狠一脚踢在李谨然的膝窝处,硬把他按低了头。
“方叔!”韩唯不满叫道。
“王爷息怒,他毕竟是……没当过奴才的人,您要调教,也不能急于一时啊!”
在方叔的大掌之下,李谨然动弹不得,也就索性不去动了。反正,总要过这一关的,他在心里自我劝慰着。
韩唯看不到李谨然的表情,却对他的顺从感到莫名的火大。他本以为,如此折辱,纵然是普通人也无法忍受,偏偏他堂堂皇帝却无动于衷,任捏任揉。这大为让他恼火,终于明白了哥哥在朝堂上的失态到底是为什么了。
“看在方叔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以后你要好好熟悉府里的规矩,否则别怪家法不容情。”韩唯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但是,虽然你是新入府,却也不能毫不计较。对于你刚刚的怠慢,二十板子,也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九王府的家丁不愧训练有素,韩唯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搬来了窄窄的长凳,以及两根毛竹大板。
李谨然扫了一眼那板子,宽有三指,不是很厚。他见过内务府的行刑,那板子,远比这个要恐怖多了。他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也不辩解,便走到了长凳旁。
“等等。”
李谨然停下动作,望向韩唯。
韩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然后他悠闲地支起肩膀,促狭一笑。
“今天我心情好,再告诉你一道家规。九王府的下人犯了错受罚时,一律要去衣示众的哦!”
第二章
这一句话终于让李谨然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变化,可是,还没等韩唯仔细琢磨,李谨然便已被家丁们按倒在了长凳上。其中一个家丁伸手就去扯李谨然的裤子,这时,李谨然忽然伸出手去,牢牢地按住了自己的裤带。
他抬头,看着韩唯。他不懂,为什么受罚需要去衣?难道真的是这个九王有意折辱?
可是,韩唯却无法从他的眼中读出丝毫言语。
看到韩唯不耐烦的眼神,那个扯着李谨然裤带的家丁赶忙一挥手,立刻,又有,将李谨然的双手拉到了前方。
李谨然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如今更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那个家丁似乎驾轻就熟,一下之下,竟然连内裤都一并扯下。李谨然保养得当的臀腿立刻在众人面前展露无遗。
九王府这条去衣受罚的家规并非韩唯信口开河,只是无论是韩唯,还是之前的主人韩叶隐,都是以德服人的,所以很少有人会受到家规的处罚。只是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先帝大人到底是哪里惹到了韩唯,倒让韩唯如此轻易便动用家法。
少虽然是少,但也不是没有过。因此,虽然在场的有很多丫鬟婆子,却也对此场面并无太大为难。可是,当李谨然的臀腿一暴露在空气中,大家的眼睛仿佛被黏在了上面一样,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那仿佛是晶莹的白玉雕成的上等装饰,流畅的线条带出了完美的曲线。这样一双臀腿,竟是比那最美丽的女子还要漂亮。掌板的呆了呆,手臂却随着本能的驱使,用力地拍了下去。
“啪!”异常清脆的声音,让众人回过神来。只见李谨然白皙的臀部上,立刻肿起来一道鲜红的因子。
破坏了如此完美的艺术品,掌板的家丁有些歉疚地望向韩唯。
“磨蹭什么呢?你要是不想打我换个人也可以!”韩唯怒道。
“是,王爷。”
板子再度高高扬起。
“等……等等。”刚刚硬是咬着牙没啃声的李谨然忽然开口了。
“停!”韩唯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
怎么了?这就受不了了?很好,那么,向我求饶吧。你求饶,我就放过你。
“能不能……能不能放开我的手?我保证不反抗……”李谨然声音很微弱,他断断续续地说道。
韩唯皱起了眉头。
“就这个?”他诧异地问道。
可是李谨然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赤裸在外的臀腿处惊起了一小层的鸡皮疙瘩。
他原本不想这样的,可是他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砸在别人的身上,看着并不是很痛,可是打在自己的身上,却是痛彻心扉。李谨然几乎是从来没有挨过打,即使小时候犯错,也只是太傅拿戒尺在手心处轻轻拍几下就过去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挨打是这么的疼。
感觉到双手的束缚没有了,李谨然深吸一口气,双臂交叠,将脸埋在了臂弯中。
李谨然如此配合的态度更是韩唯无名火起,他挥手,不打算在给他任何机会。
掌板的得令,知道这位爷平常是个佛,怒起来可是阎王。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他可不敢在阎王爷眼皮子底下徇私。话说回来,他大概是史上第一个打过皇帝屁股的人吧!
高扬起的板子用力挥下!板子着肉的声音在大堂里回响着。
众人眼看着那晶莹的臀腿已随着一板一板的击打变得通红透亮,然后渐渐转为淤紫,都忍不住为李谨然捏一把汗。可是李谨然却始终将脸深深埋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韩唯瞪着李谨然随着板子颤抖的身体,心也随着颤抖着。从一开始,他就在和他打一场暗仗,但是无论他用怎样的兵法,他都坦然接受。韩唯的每一个招式,都仿佛打在了水面上,仅仅激起了几圈清波。到现在,韩唯不得不承认,这场暗仗,他输了。
他没能打破李谨然的淡然,反而打碎了自己心中仅剩的一点坚定。
李谨然醒来的时候,他是趴在床上的。床板很硬,咯的他胸口很痛。他想起来,可是,才刚动一下身体,臀部便传来了痛楚的叫嚣。
除了痛楚以外,李谨然还感受了另一种异样。
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在他的臀部游走着,带着清凉凉的触觉。盖过了肿痛的热度。
李谨然挣扎着支起上身,回过头。
“哟,醒啦?”方叔正在给李谨然上药,看到他回头,冲他慈祥一笑,“你这身子还真是单薄啊,才二十板子就晕过去了?还好我这里有以前留下的伤药,敷上去会好的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