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源回头看了眼毫无生气的店面,心里做个了盘算,回到家里,安源就给他倒了杯热水,蹲下身子说道:“这件事情别担心,我来处理,我先出去买点东西回来,中午都没吃,已经饿了吧?”
方以晨点点头,看到安源出去,心里也开始想着到底是谁跟自己过不去。
安源一出门,就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你还记得给你老子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都死外头了呢。”
“是你做的?”安源眯起眼,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不悦道:“这算什么话?为了个方以晨跟我用这种口气?”
“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安源几乎吼道,眼睛都有些发红。
“你也太小瞧我吧?要对方以晨怎么样,用的着用那种街头混混的手法么?”对方似乎对安源的质问显得很不屑,带着嗤笑问道,“怎么,不是说有能力保护他么?这段时间都在接些非法的生意吧?你不是自认为自己很正义么,啊?怎么跟你不耻的老子一样了?”
“安源,你连买个房子都不行,还在我面前逞强什么?”
挂断电话,安源一脚踢倒在门口垃圾桶,垃圾桶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耳边回荡着那个男人说的话,安源一拳重重地捶在墙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纵然手再痛,却不及刚才那人说的那样,针针插入他的心窝子里,是,他没用,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好,想起方以晨在警局里那张迷茫苍白的脸,安源深吸口气,这才稍许平复了些,然后往超市走去,方以晨还在家里等着自己。
安源回到屋内的时候,方以晨刚把饭插上电源,按了个开始,回头看到他回来了,立马弯起眼睛:“都买了些什么?”
“鸡肉、芹菜,还有你爱吃的海带。”安源将东西放到灶台上,安源瞥见他指关节上磨磨破的伤口,立马皱起眉,安源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不敢看方以晨。
轻叹了口气,安源浑身一僵,以为他生气了,刚转头,却看到方以晨站在他面前,拉起他藏在后面的手,垂着眼睛说道:“以后别这样了。”
安源点点头,被方以晨带到客厅里的米色沙发上,从电视柜下面找出了医药箱,坐在安源身边,低着头为他的伤口消毒,安源低下头,只看到方以晨的认真的侧脸。
“痛么?”方以晨抬头,轻声问道,安源就这么直直地望着他,没说话,方以晨直起腰,两人面对面互相看着对方,直到安源的吻落下,方以晨这才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热烈地回应着对方,外界的事物好像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一样。
粗喘的气息,相交的脖颈,湿漉漉的汗从额头滴下,安源紧拥着对方的肩膀,像是要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内,撞击的身体,想要进入地更深,要更加确定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
方以晨带着迷离的眼神越过安源的背,耳边吹过的热气让他颤抖了下,回过神,搂住安源的脖子,坐在对方的身上,从上往下,狠狠吻住对方,交缠的唇舌,让两人更加失控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更加刺激着两人的感官。
“以晨……”直到释放,安源这才哼出他的名字,像是压抑了许久,那一声叹息,在失神的方以晨耳边久久回荡着。
方以晨也有些虚脱了,大汗淋漓的畅快感让他能忘记那些不愉快,眼里只容下安源这个人,像是想起什么,方以晨起身,却发现身后一片湿润,脸色微红,但还是抓过安源的手,果不其然,伤口又裂开了,带着懊恼跟心疼,方以晨也抓过茶几上的绷带,立马给他擦掉血后,给他绑上,安源低头看着认真处理自己伤口的人,哑着嗓子说道:“没关系的。”
闻言,方以晨抬眼,望向他:“以后不许这样,你不痛,我还痛呢。”
听到方以晨这么说的安源,立马觉得自己下面似乎又有抬头的趋势,安源扶额,这个方以晨啊,还真是个折磨人的天才。
“哎,你干什么!”方以晨本来就浑身发热,被人打横抱起,就算是情侣,难免恼羞了,立马抗议起来,“我自己去洗澡,喂!”
看到安源不是去浴室,而是转脚走向卧室,方以晨脸也给面子地红了,不过是气得:“怎么还来啊,我饿了啊!”
“这就喂饱你。”安源有些坏心眼地扭曲了方以晨的话,见到怀里的人越来越红的脸色,脚一勾就吧卧室的门给带上了,然后屋内又是春光无限。
最后方以晨是在床上,瞌着眼,才吃掉迟来的晚饭,看到他这幅摸样,安源又心疼起来,也气自己的自制力实在不行,明知道以晨胃不好,竟然还让他饿了一天,见他吃了两口就要睡下,安源轻声问道:“就吃这么点?”
“嗯,腰酸,困。”方以晨哼哼了两声后就钻被窝了,安源无奈,将饭菜都拿出去,端了杯温牛奶出来:“以晨,把这个喝了再睡。”
“……”方以晨又哼哼两声,但还是很乖的半撑起身子,咕噜咕噜喝掉一半后,又扑回了柔软的大床上,安源将杯中收走洗好后,再回卧室,方以晨也睡熟了。
小心地掀起一角被子,安源钻了进去,然后紧贴在他的背后,用温热的手掌给他揉着腰,大概是觉得挺舒服的,方以晨还哼唧了一声,安源笑着凑在他的后脖颈后面,亲了下,上面自己烙上的印记估计这几天内不会消失掉吧?安源有些满意看着露出的这段白皙的肌肤上,留着自己印记。
记得小时候方以晨从小就白白嫩嫩的,特别是小学那会儿,脸还肉肉的,捏起来特别有意思,但是他也不准别人随随便便地捏他,直到上了初中,个子拔高了些,脸上的轮廓也渐渐显示出来,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肉嘟嘟的有手感了。
是什么时候对方以晨有这种情愫的呢?安源也有些记不清了,只是那时候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梦里的对象只有方以晨,看到他对自己笑,就会觉得很开心,那种心脏像是要跳出来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撩起了方以晨发丝,安源嗅着这股熟悉的味道,我不想失去,也不会让自己再失去的!
店面重新开张的事宜倒是很快就弄好了,只是方以晨最后的存款瞬间为零,安源的那些,他不想动,因为安源说过想要买房子,安源见他这么坚持,只好作罢,自己也着手开始调查起到底是谁砸了方以晨的花店。
附近没有摄像头,所以也无法记录这条街上的事情,事情也变得越发扑朔迷离了,让方以晨更加提心吊胆,之前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自己的感觉原来不是自己瞎想,但是为了不想让安源担心,方以晨也没有说出来,恐怕砸了自己店的,估计就是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吧?
过了几日,方以晨突然接到了陆擎的电话,说是砸了他店的人已经查到了是谁了,方以晨一惊:“怎么回事?”
“是我之前的情人。”陆擎说道,“抱歉,都是因为之前那个报纸的关系,他也已经承认了,这事情由我处理,这次算我欠你的,你店里的损失,都由我来赔偿。”
“让对方赔偿吧。”方以晨也不客气道,“这事就算了,希望你能澄清我们的关系,就算报纸被撤下了,但是我不想让别人继续误会下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我会的。”陆擎说完,方以晨就挂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陆擎叹了口气,一旁的秘书上前问道:“那人该怎么办?”
“关进去,别让他再出来。”陆擎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一旁的秘书顿时觉得汗毛直立,也不知道陆总最近一段怎么回事,总是对着一直放在桌面上的那张旧报纸发呆,虽然是跟他有关的桃花新闻,新闻主角还是个过气明星,却没见陆总将这报纸撤下。
照片上的两人一前一后,别说亲密,若不是角落上附上的两人进了同一间包房,估计谁也不会猜想到七七八八的,只是想来不关注自己桃色新闻的陆总突然一个电话打给他,声音冷就如千年冰川一样,言语间透着都是怒意,然后意思很明确地让他立马将这件事情压制下去。
这种新闻,晃晃就过,何必还压不压呢而且看到照片上的人方以晨的时候,秘书更加奇怪了,这人不是早就离开陆总了么?
走出门,秘书松了口气,周围的人立马向他竖起大拇指,竟然没有被炮灰了,最近办公室里的人最怕被喊到陆总那里,陆总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的关系,脾气大得很,完全没有以往办事严厉归严厉,但是说得句句在理。
“难道陆总,是失恋了?”秘书摸着下巴问道,周围一片唏嘘,开玩笑,还有谁敢甩了他们皇天娱乐的老总啊?
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那个凶手也算是找到了,到底谁也不重要了,而陆擎也将他店里的费用结算给他了,甚至出面澄清了上次他跟方以晨吃饭的事情,借着对方救了自己儿子的事情而请人家一顿饭,这也算是合情合理。
于是这次的风波就这么随着新的事物跟劲爆消息沉寂下来,仿佛这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源自然也算是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根本就不敢让方以晨单独一人,晚上他走不了,就让方以晨呆在他身边,直到他打瞌睡才停下手里的事情。
虽然有些心疼方以晨跟着自己劳累,但是他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
“这不是查明了,没事的,我先回去啦,你今天也别做得太晚了。”方以晨从对面到修车行,跟安源磨蹭了会,这才同意安源让他自己回家,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真的被怎么样。
出了修车行,方以晨也觉得自己也算是松口气,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因为这事儿而搞得两人神经紧绷起来,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干脆去,买点小酒跟烧羊肉回去庆祝下?不行,安源一定闻得出羊肉味跟酒味,方以晨有些挫败得拉耸着脑袋,一晃一晃,不行,反正今天一定要好好庆祝,至少去超市买点什么吧?方以晨这么想着,立马走向附近的超市去,然后采购一堆东西出来。
心情颇好地哼着曲子往回家的路走去,可是刚转过弯,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意。
又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方以晨脚步一顿,但是没有回头,之前几次他都有立马回头,但是只要一回头,不止发现不了对方,而且还会让那股视线变没有。
所以方以晨只是顿了下,然后弯腰假装系鞋带,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什么目的,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要一直跟踪自己。
方以晨起身,眼观四方,人肯定是在背后,因为一直跟着,应该不可能在高处,那就是只可能是躲在哪个巷口之类的地方。
想到这里,方以晨眯起眼,然后走向一旁的小诊所,诊所前面是家酒吧,在当地还算是比较上档次的,以前方以晨跟几个爱炫的前辈来过几回,所以也算是有些熟。
方以晨先是拐进诊所,诊所的医生是位身材极辣的女人,这女人一看见他就问是不是跟安源是一对,方以晨起初一惊,后来点头,很大方地承认下来,这位美人医生对他的态度莫名的好,后来才知道,安源曾经救过她一回,看到安源能找对人,自然也高兴的。
“你当时要是否认了,我估计会一巴掌上去的,真的。”对方是这么说的。
方以晨进了诊所,看到他来,张大美人医生挑眉道:“来买什么?”
“不是买什么,是问你借样东西。”安源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有把电枪么?”
美人医生是整条街上出了名的枪迷,什么样的枪都有,不过都是藏品,但是有一次她就说过自己买了把防狼的电枪,一击上去,魁梧的大汗都能倒下。
“你要那个做什么?”
“有个同学的妹妹,说是学校补课晚,回家的时候特别害怕,所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能借给她的,就几天。”
“行啦啊。”说道色狼什么的,同是女人的自然会同仇敌忾,很爽快的借给了方以晨,方以晨道谢后,就挥手拜拜了。
“哎,以晨!”张医生看到椅子上留着购物袋,立马拎着东西出门,结果一看,哪里还有方以晨的身影,她以为方以晨是回去了,却不知道对方是转入了前面的那家酒吧中。
方以晨微低着脸,往里走去,酒吧气氛挺好的,也很热闹,四周都是狂欢的人,什么样类型的都有,但是方以晨不是来欢快的,而是来捉住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背后的人的。
“白爷,我们办事效率绝对有保证的。”
白弘文眯起眼,看着眼前监控视屏的其中一个,就是他这次要交易的对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中间也没有出任何的纰漏,这点他很满意,既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他也该走了,只是刚起身,却瞥见一个大厅的摄像头拍下的那张脸,顿时顿住了脚步。
“抓他的镜头。”白爷指着正沉着脸往里走,跟周围完全格格不入的方以晨。
操作员立马切换镜头,将方以晨所到之处的镜头全部展开。
方以晨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白爷有些好奇了,虽然装着样子要了酒,还在舞池里扭动,但是那神色显然不是来玩的。
方以晨边扭动着身躯,边观察着四周,相信那人也应该跟了进来,若自己走得太快的话,恐怕对方也会走丢,那他要找出他,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所以方以晨假装在舞池里晃动着腰,大家都在疯闹,谁也分不清谁,方以晨走到吧台,然后要了杯度数比较低的酒后,慢慢喝掉,这才起身,然后往里走。
方以晨来过这里几次,知道这里有个后门,那里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拼盘跟一些小食跟酒,门外面就是一条街道,方以晨上一世认识这里的一个服务员,他说他们工作人员基本都是从后门上下班的,那边也是进货的地方。
一路摸索着,方以晨竟然还真的被他找到了那个出口,推开门,一阵冷风袭来,方以晨闪到门后面等着。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切动作,都透过了摄像头传到了监控室里。
静静地等着,方以晨深吸口气,从怀里掏出那把电枪,方以晨似乎听到了有人要出来了,方以晨颤抖着手,努力控制呼吸,等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方以晨屏住呼吸,门被一下子推开,对方似乎是冲出来的,估计是怕方以晨走丢,所以显得有些焦急。
没找错人!
方以晨立马跨出一步,将手里的电枪抵在对方后腰,对方顿时一僵。
“转过来!”方以晨喝声道,“不想被我用电流电你,就立马转过来,然后回答我的问题!”
转过身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对方看着方以晨的眼神有如蛇一般,让方以晨不寒而栗,但是他还是镇定住,问道:“回答我,你是谁,谁派你来的,跟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还是不说话,方以晨食指扣紧了:“我不介意把你电倒了,再带你回去问。”
“你不会的。”男人嗤笑道。
方以晨来来不及反应,对方就迅速地要夺走方以晨手上的那把电枪,但是对方没想到方以晨还真是留了一手,在他碰到方以晨之前,方以晨就将食指扣下,男人猛然倒地,紧接着开始抽搐起来。
方以晨退后一步,幸好,幸好自己刚才反应快点,就知道这种人经过训练,近身的话,他会比较吃亏!
看着地上的男人,方以晨眯起眼,怎么办?真的要将他带回去?如是报警,恐怕遇到个有背景的,岂不是自寻死路?果然还是要跟安源报备一声吧。
这么想着,方以晨就将手机掏出,侧身刚要打电话,右脚突然被什么紧紧抓住,方以晨大惊,猛然回头,刚才还在地上抽搐的男人,竟然抓着他的脚,正要起身,方以晨立马扔掉手机,刚要将手里的电枪指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