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不关单花错什么事情。单花错只是想知道,着到底是那里,并不是古代,却都是一些长袍,更加不是任何单花错所
熟悉的世界。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沈君墨在顾家庄住了好一阵子后,打算告辞,却又因为顾夕染的一再挽留而被多强留了几日。
单花错看不透越百辰,但是更加看不懂沈君墨。
越百辰总是有意无意的对着单花错露出一丝寓意不明的微笑。而沈君墨更是时不时用一种露骨的眼神直盯着自己,然后又莫名
其妙的暗叹一口气。花错转变为沈君墨的小厮后,沈君墨更是总在单花错为他铺好床铺转身离开的时候叫住他。欲言又止,却
又什么都不说让他离开,弄的单花错一头雾水。
现在沈君墨又被强留几日。最难过的当属花错了。今晚帮沈君墨打点好就寝的事务后,不用沈君墨叫唤,花错就主动的站在了
沈君墨的前面。他倒是无所谓,就是担心沈君墨、他的沈大人三番两次的叫住他却没什么事情交代,他难道不辛苦吗?
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却令沈君墨感到惊奇,对方居然反问:“你有事情?”
老大,不是我有事情,而是您老有何事情吩咐。花错在心中大声感叹,却又不敢说出口,于是口头上感觉的回复:“没有,小
人这就退下。”
心中暗骂这就多管闲事的单花错刚退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沈君墨再次唤住他,“不。等等!”
切!你倒是有话快说啊!反复的折腾虽说不累,可是也烦啊!花错在心中腹诽,却依旧恭敬的站立。
“我有话想对你说,就是不知该如何跟你解释才合乎情理。”沈君墨走到门口处,挡住了离开的去路,他转身犹豫道。
怎么一个男人却婆婆妈妈的,单花错抬起头直视对方,迎上了对方一潭幽深的黑色眼眸。单花错的坦荡与直率却令对方的眼神
一阵迷茫。
花错发现对方游离一阵后,偏开了目光,不敢直视自己,这样的发现令花错大感迷惑。
对方的这种表情令花错有种不祥的猜测,这表情和顾夕染看向离小洛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不是吧?应该不会……花错安抚自己大笑心中突然出现的可怕念头。
“我知道,你可能无法接受,可是,这是真的。我也慎重的思考了许多天,才确定下来。”
沈君墨走近,抓住花错的双手,他飘逸的长发,一袭淡蓝色的长袍随风散开。
眼前的人道骨仙风,逆着月光,散落一地的不只是细碎的月光,还有那人拉长的影子。眼前的这人身上沾染了月华,周围闪着
点点碎光星点,花错有种错觉,这人即将飘飘然而羽化登仙。
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修长的身板,站在自己的削瘦营养不良的身体前面却显得伟岸,健壮。
这人凝望自己的神情,真的和真的和顾夕染一模一样!
“我,已经入‘因’。我喜欢你。”
糟糕!真TM糟糕。
花错后退几步,被对方握住的手仿佛染上了可怕的SARS病毒。他早就顾不上什么主仆地位。
抽了几次抽不回自己的手,他怒叫起来。
“你TM给老子放手。”
花错把手使劲的往自己的身上来回的擦。
沈君墨望着单花错手背红龙一片,可是那人还不停止一个劲的用力擦,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忍和难受。
“够了,都破了。”君墨心痛的抓住了单花错的手,却不想对方更是一脸的惊恐。
花错在后退中,被椅子绊倒,他坐在地上,一边恐惧沈君墨的靠近。
“你被过来!站在!不要靠近我。”
沈君墨隐忍着苦涩,望着单花错爬起来和自己保持2米远的距离。
确认沈君墨不会靠近后,花错惊恐万分的逃离这里。
越百辰在单花错离开不久后,出现在沈君墨的房间,他深深的望向一直保持着单花错离开后呆站的姿态,然后他沉声道说:“
我没想到,你居然也学夕染,好这断袖之癖。”
“不,只是因为那人恰好是‘他’。”
越百辰沉默许久后,缓缓道,“只可惜,这恋情还未开始,就夭折了。”
沈君墨望着单花错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静默不语。
接连数日,单花错都有意避开和沈君墨单独见面的机会。有时候更是直接避开甚至无视沈君墨投来的目光,一直到沈君墨一行
人要离开顾庄的那天。
“不知再相逢又是何年。”顾夕染站在顾庄前为沈君墨、越百辰送行。
“百年后,你我俱是一堆白骨,世间万物无分你我。人生在世,何必拘泥于这短暂的离别之苦。”沈君墨将夕染送给他的柳枝
递还给了他。
就是夕染明白君墨说的是大道理,他仍觉得有些伤感。
“只要心在一处,我们咫尺天涯。”越百辰也牵过自己的马,也上前打哈哈。
三人相互惜别一番,终结踏上了各自的路程。
顾夕染折身返回自己的东苑,他忍不住的回头,恰好对上远去的君墨回头的眼。他在君墨眼睛里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淡淡的不舍
和祝愿。
夕染有种感觉,此次一别,此生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一直守在他身边的离小洛感受到夕染的悲伤,他第一次主动握住了夕染的手。夕染投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两人相依渐渐的消
失在顾庄里面。
第六章
一行人原本是沈君墨还有越百辰坐在马上,而假一、经百分别牵着马,单花错则走在前面。
后来,因为单花错坚决不上马,越百辰也说正经闲来无事打算混迹江湖,出来见一些奇闻轶事,便遣散了他带来了两个小厮。
让假一,经百两人骑着马会越家,而他们三人徒步旅行。
“君墨,此去的方向是往何处?”
天色渐渐昏暗,他们三人投宿了一家客栈,开始商讨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
“朱雀山的修行已经完成,我想去柳都,见见我的父母和大哥。”
关上门,三人聚在沈君墨的房间开始谈话。
越百辰点头同意,自从沈君墨七岁被送上朱雀山后,便再也未见过起父母,就算有几次难得的下山机会,见了越百辰和顾夕染
,可是每逢回柳都,都很巧的错过和父母见面的时机。让人不免有点怀疑,是否他的父母有意避而不见。
沈君墨在朱雀山的日子,他们也没有派过一个人去照顾。就连前阵子沈君墨下山了,也没有半个家丁去接应。
“你是我此生罕见的倒霉人士之一。”
沈君墨茗茶摇头不语。
“不会是你父母有意避而不见吧?不然怎么每回都那么巧在你回来的那几日外出云游。”越百辰半玩笑道,不想沈君墨的脸上
变得阴鹫。他顿时识相的闭上嘴。
单花错对于何去何从没有任何意见,对于沈君墨的过去以及未来他更加不感兴趣。就算他从小被父母变相的抛弃在朱雀山,单
花错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现在没有任何人比他还可怜,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异度空间,无亲无故,更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男人喜欢上了。最可气的是阳光俊
男的他居然进入现在这个不男不女的人身上!
以前,自己也算美男子,可是一点也不失刚阳之气,该有的腹肌还是有的。哪有现在这样!
一双妖媚慑人心魄的丹凤眼,瘦弱的身板,艳红娇小的唇瓣。越想越肉麻!若是放在他们那个世界,一定会是最好的mb!
单花错在一边,玩弄手中的茶杯,沈君墨望向一旁安静的单花错,他开口将话题转移到花错的身上,“”花错,你可以不用继
续伪装的这么辛苦,有我和百辰在,不会再有人质感敢对你有非分之想。
沈君墨想到今天在酒楼吃饭时在,众人的窃窃私语。
仙风道骨的沈君墨,纨绔子弟越百辰,跟着他们身边的那个小厮,不说风华绝代也应该非常养眼才是。可是偏偏那个小厮,顶
这个大包头,穿着寒碜,脸也不知道被什么沾上了,怪里怪气跟个唱戏的花旦似的。
周围的讨论声,很大声的传进了,他们三个人的耳朵中。周围的目光更是没有一点掩饰。
对于周围人排斥抵触的目光,单花错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在君墨招呼他坐下共食,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自然的坐下,
全然没有感觉到周围那种刺人的寒光。
但是,君墨心中沉重的厉害,非常难受!所以在现在,他提出了这个想法。
“我不觉辛苦。”花错在听到沈君墨的问话后,回神,他平淡道。
“我觉辛苦!”君墨立刻大声反驳,一反常态。但出口后,便立即后悔。因为在君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花错偏开头,一脸的
烦躁。自从那日在顾家庄的对话,花错知道他对他怀有异心后,便开始刻意的躲避君墨。君墨也因此反省,尽可能的避免再次
让花错讨厌自己,没想到现在,他,又做错了。
越百辰含笑望着这双双沉默的两人,打破沉默,说,“君墨是认为,花错小弟你的装扮有失大体,难免找来他人的闲言碎语,
让人觉得我们亏待了你,损了君墨和我的身份。”
花错瞥了越百辰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沈君墨,凝视着他许久,最后选择妥协,“希望你不要后悔。”
“小人先行告退。”单花错恭敬的鞠躬,推门离去。他用‘下人’这个词定义了他自己的身份,证明他是因为遵从主人的吩咐
办事。划清他和沈君墨的关系,也深深的伤害了他。
越百辰打开许久未用的折扇,摇头叹息道“那个‘他’,是谁不好,却偏偏是这个小弟。哎,君墨,我劝你还是放弃为好。”
沈君墨知道他在说上次他撞见自己和花错的表白的那回,他说他学夕染,迷恋上着断袖之癖,而当时他的回答却是“只是那个
人巧好是‘他’”。
只是刚好是他而已。
“我也未曾想过。可惜,情不自禁。”
“好一个‘情不自禁’。你一个修道之人,却说‘情不自禁’。你好自为之吧。”
对于百辰的关心,沈君墨眼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对着越百辰露出一抹绝美脱尘的微笑以示决心。
越百辰摇着多年陪在身边的折扇徐徐离开,心中还是免不了的一阵失落。在君墨没上朱雀山之前,他就一直陪在沈君墨身边,
更在君墨上了朱雀山之后,也总是找机会见他。
比较之,君墨的父母,越百辰也敢说,他比他们陪在君墨的身边时间更长。
一入夜,街上就少有人出没。昏暗的街道,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漆黑。
症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真乃月明灯昏。
望着天空,一轮高挂的圆月,越百辰心中百感交集,沉吟道”
“君墨,君墨,你知茶的香醇,知报父母恩情,现在更知晓暗恋之涩,何时,你方能知我一情。”
“你们这群人,可真是怪。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你明知朋友是断袖,却不加阻拦,反而在一旁推波助澜。”越百辰闻声回头
,发现,单花错站在自己的身后说话。
花错瞥一眼惊讶的越百辰继续道,“原来,你也是个断袖。我更是懂了,你暗恋君墨,却在君墨追求我之事上,为他助阵。你
这么些做法,都是为了你以后的趁虚而入做的准备吧。你知道我对他极度厌恶,还很明白我反感你们这些断袖之人,这些东西
让保证了你可以心安理得让君墨追求我。我可算是明白了。你也不过是个小人。还是个怯弱的卑鄙小人。”
“你……”越百辰万万没想到,单花错会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更没想到,对方凭借只字片语就能推断出他全部的心思。这个人
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是他们所有人都低估了单花错。
“我原想避开一些不必要的纷扰。没想到,有些事情却是人力无法避免的。我本就不想掺和进你们的事情,没想到,你们两个
早将我加入了你们计划中去。居然如此,那么你的几乎不破坏一下,我想我会很不爽。”
越百辰惊讶的望着单花错,如果是以前或者其他人说破坏他的机会,他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他发觉自己完全看不清单花错
,他发觉自己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
前后的巨大反差,以及最近就算的失误,导致了越百辰心中发生震荡。这都导致了越百辰自己都开始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会
破坏了他之前的全部设想。
他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思想,冷静下来后,他明白刚刚花错只是在恐吓他。
开玩笑,花错小弟原本就是讨厌断袖之癖的人,他怎么可能为了算不上严重的事情为了报复他而接受另一个人同是男性君墨。
冷静下来,分析,百辰才放下心来,他开口为自己辩解:“我是喜欢他。既然你不喜欢他,我那么做,也只是希望能将伤害降
至最低,然后保护他。”
“真是可笑。你们都是一群疯子。”单花错不屑道。
这种分桃的事情,真是可笑至极。世界上女人又不是死绝了。为何他们就要这般。
刚刚的恐吓,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花错也便不在纠结。
花错并不是对断袖之癖的人有什么偏见,所有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就算了。碍不着他什么事情。
可是眼下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他的身边,还硬生生的和他扯上关系!
不讨厌,不敌视并不代表他就能接受。
就在只时候,大风吹起,缭乱了花错的眼睛。他闭上了眼。
风吹过,飒飒的响动,是风衣被大风飘动的声响。那声音是来自身后。
眯着眼的花错看见百辰煞白的脸色,然后也转过身,望向自己的身后。大风迷乱了他的眼睛。
大风吹动,青衣墨发随着风吹动,大风灌进衣服内,衣服膨胀被风吹动,煞是好看,那人站在客栈门口,恍若谪仙。
是沈君墨。
第七章
原本应该睡下的沈君墨,却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站在客栈外面。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他的都听到了。
越百辰面如死灰,他最没想到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君墨知道了他全部的想法。小时候还没上朱雀山的君墨,因为长得好看,而
且孱弱,总是被一些奇怪的人骚扰,也是因为这样,越百辰才一直陪在他身边啊,保护他。他明白君墨以前最厌恶的就是男人
。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让他喜欢上同为男人的单花错,但是,越百辰很明白,就算现在他可以喜欢男人,那也一定不
会是自己。
因为,没有人比越百辰更明白沈君墨讨厌男人的程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沈君墨曾经经历的骚扰。
而此时的花错却感到深深的自责。他刚刚赤裸裸的诋毁了沈君墨,用很伤人的方式来拒绝了对方。这种事情被当事人知道,怎
么都不太好吧。可是他却又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来补救,最怕的就是越说越伤人。
奇怪的是,沈君墨既没有谈及刚才越百辰对他的喜欢,也没有说到花错的拒绝。
有种他人在此地,思路却不在这里的错觉,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或许你觉得很奇怪。但是,我还是应该告诉你。你知道我
是从朱雀山下来的,也知道我是为了圆满自己的因果而来的。”
越百辰沉默不语,而单花错也只是静静的望着对方。
他们都知道君墨下界的事情,可是一直不知道他找到‘因果’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