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爱你。」遥的语气没有半点迟疑。
佳人瞪大眼睛。他其实心里早已有数,但总介意着那不确定的部分而烦恼。想必遥也跟他一样吧。难怪周围的人也跟着
急坏了。
佳人靠在遥的胸口闻着他的体味。感觉到遥细长的手指在自己脸上和喉间抚摸,佳人陶醉地闭上眼睛。「你呢?也觉得
有我就够了吗?」
「不是。」佳人立刻订正。「是没有您不行。」
遥从肩上扯落佳人的上衣。「脱掉。跟我一起进去洗澡。」
「是。」等佳人除掉身上的束缚,遥便从背后抱住他,轻握住他的腿间温柔搓弄起来。「啊、啊……不行。」
「一下子就好。」遥在他耳边低沈地要求。
「阿……」
感觉自己的敏感部位被直接刺激的佳人,双膝差点不听使唤。那种从大腿根部缓缓蔓延全身的快感,让他喘息起来。
「遥先生。」他握住遥的手哀求。他怕再下去自己会失态。遥在佳人的肩膀上轻啃。「您、您不是要洗澡吗?」
「是要洗啊。」遥终于放开佳人。「过来。」他还是那么强硬地我行我素,但脸上那抹淡淡的腼腆却让佳人觉得分外新
鲜。
有着全套卫浴设备的浴室比想象中宽敞,就算两个男人进去也能自由活动。「我来帮您洗。」佳人拿起肥皂在毛巾上搓
揉,一股香气立刻弥漫在水蒸气之中。看到遥身上的伤痕,佳人立刻感同身受地皱起眉头。
「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不忍心看到佳人难过,遥安慰地说。
用毛巾把遥的背脊和胸前都擦拭一遍后,有点犹豫的佳人将肥皂泡搓在自己手上,然后直接握住遥的分身,像摩擦般帮
他清洗。把自己委身在佳人所给予的快感中,遥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知道自己在佳人手上愈发坚挺的遥,不想洗到一半的时候出丑,于是找话题转移自己的心思。「昨天的事好像一场梦。
」
「我再也不要受那种罪了。」佳人吊起眼角微睨了遥一眼。
一想到佳人为了他忧心如焚、坐立不安,甚至焦躁哭泣,遥就在心中暗暗发誓,绝不再让此事重演。
佳人虽然倔强,内心却是个温柔平和讨厌争端的人。想到这次事件对他的冲击之大,遥只能好好反省自省。
他的身体不再只属于自己一人。从春天收留佳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两人所有。
傲慢的遥至今从未发现这一点。他常说佳人的身体属于自己,所以他有义务保护;但经过这次事件后,他才知道佳人也
有同样的想法。
就像他想要保护佳人一样,佳人也想要守护他。
这不是金钱交易,或是临危时的营救之恩这种浮面感觉。一直说不出口的佳人,这份感情必定已埋藏心中许久了。在佳
人湿润的眼睛瞪视下,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能体会佳人心中的酸楚。「遥先生。」佳人忽然环住遥的腰。「请您抱
我。」佳人颤抖地说。「不管怎么粗暴都无所谓,请您就在这里抱我。」
「你不想到床上吗?」佳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哀诉。昨晚的他也相当亢奋,却跟现在不一样。遥有点困惑起来。
「不是。只是我现在就想要您。」遥再也没有犹豫了。他翻转过佳人的身体,把他押在壁上。
用自己已经勃起的身体,从下方往佳人狭窄的内部顶上去。
「啊啊啊啊!」
即使是自己要求粗暴对待,但那种冲击还是超乎想象。贴在壁上的佳人,反射性地想要缩回腰,遥反而伸手将他的腰拢
往自己方向。
「唔唔、啊——」
他的前端顶到佳人的深处。
遥紧贴住佳人的身体,手绕到前面握住他的腿间。
佳人难以忍受般地扭动起来。
从紊乱的发隙看到他淡红色的脸颊,唇色也比平常艳红。遥伸出舌头,舔掉他长睫毛上的透明水珠。
「你真美。」虽然有点不好意思,遥还是说出了自己衷心的感觉。佳人的脸愈发羞红。
满足的遥更用力在佳人的体内奔驰起来。
混杂着欢喜、悦乐以及些许畏怯的呻吟声,从佳人口中不断流泄出来。那种像要崩溃般的恐怖,以及想要更长久品尝那
强烈抽插所带来的快乐欲望,让佳人完全无法控制地失态了。
遥喜欢佳人那种因快戚而啜泣的表情和声音。
一想到那是和平常辅佐自己的正经表情回异的模样,且这种表情只专属于自己时,遥便涌起了强烈的独占欲。
虽然已经让佳人在自己掌心进射出两次,但遥还不想这么轻易解放自己,于是中途稍事休息以便持久。
「我…我……」又再度勃起的佳人终于撑不住了,他从壁上无力地滑下。「你已经满足了吗?」听到遥在自己耳边低语
,佳人更是颤抖地咬住下唇。
「我可还没有。」
「遥先生!」
他虽然停止玩弄佳人的腿间,却加强了在他体内弱处的攻势。
发出尖叫声的佳人不断哀求遥的饶恕。
再这样下去佳人可能会昏倒,而现在的自己大概也没体力把他抱到床上,万一抱到一半把他摔下来就难看了。就算佳人
身形纤瘦,要横抱一个大男人也得有相当的体力才行。
「你得撑住,我要射了。」
喘息的佳人不断点头,闭起眼睛用全身等待遥的临幸。
遥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让佳人发出最后的尖叫。
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射在佳人体内的液体没有任何作用是如此可惜的一件事。这不是把佳人当女人看待与否
这么单纯的问题。他对佳人的男儿身很满意,只是或许今天的自己有点感伤吧。这次换遥帮虚脱的佳人清洗身体。一脸
满足的佳人也乖乖让他动手。在洗净彼此身体
的这段时间,不知道交换了多少个吻。连上了床还意犹未尽地吻个不停。之后两人同时开口想要说话,又让了半天之后
决定让遥先说。
「回去之后,你从今晚就睡在我房里。」
佳人瞪大眼睛。
「你不愿意吗?」遥不安地问。
佳人吃惊的表情慢慢和缓下来,变成艳丽的微笑。「我当然愿意。」
「是吗。」遥在安心的同时,也耻于自己的表情实在太明显。「换你说了。」
「……我不用了。」佳人也腼腆地说。互相凝视片刻后,两人又紧拥住对方,陶醉在唇齿相交的热吻之中。完全忘了再
没多久船即将靠岸。
坐在驾驶员身边享受了半天客船之旅后,贵史终于为了打电话给东原而下到甲板上来。
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航行着。
而且贵史还交代驾驶员绕路,这么一来航行时间会加倍。他没有到下面偷看,但也知道那两个人要心意相通需要点时间
。
东原立刻接起电话。
「是我,已经顺利救出遥先生了。他只受到殴打和擦伤,其它地方没有太大损伤。乍看之下骨头和内脏没有异常。不过
这方面我是外行,还是得请他到医院做检查才知道。」
「我知道,辛苦你了。可以叫遥听电话吗?」
「现在不行。」对遥带着点羡慕和嫉妒的贵史回答。
东原的注意力永远集中在遥身上,那是贵史永难超越的距离。就像这次他虽然完成了东原所交代的任务,东原也对自己
的能力有着高评价,但对他本身却不感兴趣。而遥明明早已心有所属,光是旁观都能感觉到两人的感情之笃。明知得不
到的东原,却依然对他情有独钟。东原立刻意会贵史话中的弦外之音。「原来如此,是我不解风情。」东原的声音并未
夹带任何特殊感情。贵史偶尔会对此感到不解。
东原为何不强行把遥占为已有?而且好像还极力撮合他跟佳人在一起。
但对自己却用强硬的手段霸占。
那种对待上的差异,仿佛让贵史清楚知道自己跟遥在他心目中的落差,总是让他觉得难过。
「怎么了?」或许是沉默过久吧,东原不解地问。贵史这才回过神来。「啊、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不晓得香西先生有
没有后悔出借客船。」
「我是不知道他后悔没有,但不悦是免不了的。」
「他还对佳人有执念吗?」
「没错。正因为他疼爱佳人,所以才答应出借客船吧。他嘴上说是为了遥,但谁一听都知道是借口。那个老爷子的个性
也挺逞强的。我猜,他说不定是抱着要送给佳人的心态而出借那艘船。」
「佳人的确很有魅力啊。」
「有魅力到能让半冷血的遥那么迷恋」
知道东原说的是真心话,贵史更加无法揣测他真正的想法。他怎么能说得如此淡然?难道他一点都不嫉妒佳人?
「我很羡慕他们。」有点焦躁起来的贵史,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电话另一端的东原似乎微觉惊讶地沉默下来,随即又
像平常嘲讽般地轻笑起来。
「眼红了吗?」
「有一点。」听到贵史回答得诚实,东原也跟着笑了。
「那我得好好犒赏你才行,今晚到那个饭店来吧。」
本来想说不要的贵史,硬是把话卡在喉头。
只有肉体关系实在太过空虚,事后贵史总感到后悔。但他之所以无法拒绝东原,或许是对他还抱着一丝期待吧。寄望着
自己的情感有一天能让这个残酷的冷血男人知道。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法主动斩断这段牵绊。「……是的,东原先生。
」贵史带着苦涩的心情挂断电话。
情夜到了约好的饭店,东原还没有来。
明明早已预料到的贵史,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忙碌的东原通常不约时间。大部分都是半夜才来,然后不浪费丝毫时间地把贵史拉上床享受个一两次之后,就洗个澡走
人。
房间选在东原订了一年份的CITY HOTEL的行政套房。对贵史早已非常熟悉的柜台服务人员,一看到他便送上房间钥匙。
这些专业的饭店人总是有礼而亲切,不会用探索的眼神看他。贵史偶尔会忍不住想知道,除了自己还有没有其它人进出
过这房间。不过就算开口问,大概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他也不清楚,自己对东原的这份独占欲是从何时开始的。
明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会对自己的感情做出响应的人。
对东原来说,贵史不过是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最多就是偶尔还稍微有点用处,才用肉体关系把他绑在自己身边。
然而当贵史惊觉过来时,东原已经占据了他的心底深处。
他也知道可笑。
他原本讨厌东原这种冷血又残酷的人。流氓根本就是弱肉强食的烂人。事实上,至今他依然抱持着这种想法。只是愈了
解东原,那种嫌恶感就愈加减弱,甚至被他不可思议的魅力所惑。
绝不是什么正义之士的东原,本质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对于暴力行为没有任何犹豫,无论把谁逼入绝境甚至自杀
,也不会有半分罪恶感。虽然他现在的地位已非昔日阿蒙,很多事不需要自己动手,但默许手下去做那种事,跟他自己
做没什么差别。就算他们不会对一般善良市民出手,但趁人之危进而威逼胁迫这种卑鄙行为,到底还是超过了贵史所能
容忍的范围。
然而撇开这些不谈,东原的确是个具有强烈魅力的男人。
除了拥有武斗派的飙悍气质外,他还兼具高等教育的聪明过人。
不但言行一致且言而有信。自己人遭受危险必定挺身相护;对于背叛者,即使是干部也毫不留情。只要能顺利完成任务
,即便菜鸟也会受到赏识。
就是这些小事情,让他获得手下一致的憧憬和信赖,许多人都自愿进入他的麾下。
贵史知道,有不少人是对东原抱着憧憬才进入黑道的。
不过几乎没什么机会见到东原的他们,往往受不了严苛的训练,不消几个月就放弃退出。
所以能忍到最后成为正式成员的人,都会争先恐后想替东原分忧解劳。
东原有一种别人模仿不来的领导气质。凡是跟东原接触过的人,都会受到他有如恶魔蛊惑般的魅力吸引。贵史也不例外
。他第一次见到东原就是在这个房间。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有感于岁月的流逝,他奇怪自己居然还学不乖地在同一个地方等着东原。没有变过的家具,连床罩也跟昔日同款,唯一
变化的只有贵史的心。
跟贵史维持关系的东原从不在乎什么情趣问题,即使贵史说想先洗澡,东原也没有等待的意愿。总是说别浪费时问拖拖
拉拉,就直接把他压倒在床上。
刚开始两次有过这样的经验后,只要还有时间,贵史就会先洗澡。
然而就算洗好澡等他,东原的反应仍旧一样。反正他什么都无所谓,一定心想只有一件浴袍还比较好脱,省下不少时间
吧。被如此对待却仍旧持续着关系,连贵史都觉得自己的耐力非常人能及。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而抗拒,并非做不到。
他并不是被东原抓到什么小辫子,才进而要求这种关系。而且东原早说过,我不是在威胁你,你不愿意可以不要来。
东原是个残酷的男人。明知道贵史的感情,还用这种手段牵制他。贵史愈想愈觉得沮丧。而且今晚他特别疲倦。为了东
原最重要的男人,他成功地帮对方的恋人救出他之后,自己也筋疲力尽了。他昨晚一夜没睡。只为了东原那句「我该给
你犒赏」又到这里等待的自己,真是愈想愈悲惨。宽敞的浴室里有座大浴缸,贵史站在洗脸台前刷牙。镜中那张无法掩
饰疲累的脸回视着贵史。他注意到眼睑下的黑眼圈。反正东原也不会多看他的脸几眼,应该不会注意到吧。他关掉水龙
头,抓了一把浴盐丢进浴缸里。脱掉衣服后先进到玻璃淋浴间去。热烫的喷水刺激着身体。
那种像活过来的感觉真好。从昨天开始一连过了两天紧张的生活,累到极限的身体终于得到舒缓。他想到在港口分手的
那两个人。想必现在也在自家浴缸里放松身心吧。
他们一直邀贵史同乘前来迎接的公司车,但贵史扯了个还有要事的谎,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看到他们那种亲密的样子,自己只会更觉得难过罢了。
尽管他们也是历经许多风波才得以心意相通,但是看在一无所知的旁人眼中,就是一对沉浸在幸福里的爱人。尤其是在
绑架事件过后,两人更是流露出一刻都不想离开对方的感觉。也因此,贵史觉得不跟他们同行完全是正确的决定。
拿自己跟东原的关系跟他们相比,只会更让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贵史知道自己该把这种心情好好整理一下了。
东原并没有错。
他从来没有让贵史抱着希望,也没有透露过类似的讯息。
是贵史自己擅自喜欢上他,才必须忍受这种痛苦的感觉。
他边想着东原的事边清洗身体。肥皂的香味梢梢缓和了他的心情。
起码东原还信任自己的能力,所以这次才会毫不犹豫地把任务交给他。
他该暂时满足于这样的感觉,等到真的受不了再来想如何进退吗?
走出淋浴间,他踏进放好水的大理石浴缸里浸泡身体。
好想就这样睡着。
眼皮愈来愈沉重了,他赶紧往脸上泼了泼水。
要是在这么大的浴缸里睡着,恐怕会溺死吧。
他起身穿上浴袍。抓了条毛巾披在湿润的头发上,走到窗边凝视着底下不眠的都会夜景。
白天时只让人感觉吵杂烦闹的街道,没想到一入夜,竞变身成如此华丽奇幻的美景,不管看过几次他都有这种感觉。
夜会带给人错觉,以及短暂的美梦。
或许跟东原的相遇,也是错觉下的产物吧。
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不幸的只有自己而已。虽然还对夜景恋恋不舍,但不能一直湿着头发的贵史还是离开了窗边
。
吹干头发后,他坐在沙发上喝啤酒。
平常不太喝酒的他,今晚却有想暍的冲动。不过易醉的他只倒了半罐,剩下的便搁在迷你吧台上面。
或许是刚洗完澡又看了夜景,被气氛迷醉了吧。
他想起大学时代,常常因为联谊或是聚会的名义,被同学拉出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