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着能够救他,就算是你,被称为神话的霄王,也是做不到的,知道为什么?因为现在,梦魇的性命,可是和你的宝贝儿子连在一起,所以,你可要小心一些。”
梦魇与梦着命悬一线,若是轻举妄动,那么,似地就不只是梦魇一个了。
所以,他才会这般有把握,因为现在的主导权,在他手里。
并且,握在他手上的可不仅仅只是冷若流一个人,十年一次的大陆盛会,吸引的人可真是不少呢。
哼,他就不信,眼前的男人会拿自己心爱之人的性命开玩笑,会将这数万人的性命置之不理。
想到这里,便是一阵狂喜,呵呵,我等了你二十年,也该有些回报了吧。
“给你一个机会,放开本座的儿子。”
冷冷的声音响起,却见那仿若皓月的男子,缓缓的回转过头,静立的看着他,没有丝毫温度的黑色鎏金,尽是冰霜。
“放了他,本座饶你不死。”
眼前微笑的男子,让他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因为自己不能拿流儿冒险,因为自己现在,真的无能为力。
懊恼,心痛,愤怒,各种各样的感情,几乎将冷释寒的理智焚烧殆尽,但是内心沉处却仍旧保持着一丝清明,因为自己深爱的人儿,正处于危险之中。
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
“放了他?”
仿佛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轩辕廖轻困惑着,重复了一遍冷释寒的话。
随后,他便意识了过来,笑出了声。
“放了他?”
指了指半空中的少年,轩辕廖轻话语中戴上了狂笑的色彩。
“我没有听错吧,霄王殿下刚刚是不是在说,放了他,便饶我不死?那我还真是有面子啊,堂堂端夏霄王,冷情宫宫主冷释寒,竟然在跟我谈条件,呵呵,真是有趣。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能,但是——”
看着对面让自己痴迷爱恋的男子,轩辕冷情清清楚楚的说道:“我不同意。”
仿佛鬼魅一般,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一只手,便毫不留情的,攫住他的脖颈。
“轩辕廖轻。”
一字一句的叫出对方的名字,冷释寒极度冰冷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寒意,刺痛了耳膜。
毫不在意脖颈之间传来越来越沉重的压迫感,轩辕廖轻眷恋似的感受着皮肤上的触感,贪婪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对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寒冷气势视若无睹,抬手抚上对方掐在脖颈之处的手。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着你,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能够拥有你了,放了他,怎么可能?这双手,这种触感,你知道我等了多时年?终于能够据为己有,又怎么可能放了他——”
“彭!”
还没有说完,伴随着一声闷响,轩辕廖轻已经被毫不留情的摔了出去。
“轩辕廖轻,十年前本座就不该放过你,否则,现在你也不会这般痴人说梦,本座告诉你,想要本座屈服,那是不可能的事。”
“这个世上,只有一人能让本座甘愿屈服,那便是冷若流,你,在本作严重,与蝼蚁无异。”
冷冷的挥了挥衣袖,冷释寒淡漠的看着被自己摔在地上的男子,眼神中尽是不屑于讽刺。
“呵呵,还真是伤人啊。”
缓缓的自地上站起,对于冷释寒这番话,想要廖轻到没有多大的反应,反正不管对方怎么说,现在是他站了上风不是吗?
“可是,就算你这么说,你也救不了他,所以,寒最好还是不要说得这么绝,否则,梦魇若是饿了,小心你的小宝贝不见了。”
静谧,渐渐的再两人之间渲染开来,一方是盛怒之下气势凌人,一方是胜券在握有恃无恐,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半空中那白衣少年身上,但是心中所想,却是截然不同。
……
端夏灼耀,皇宫。
“盈月表妹在开玩笑吧,是不是恼怒表哥轻待了的表妹?那表哥先陪个罪了。”
在听到眼前女子刚刚的话后,冷行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故意笑着说道。
“还望表妹不要气坏了身体就好,等过两天,表哥就带着表妹好好逛逛皇城吧。”
虽然刚刚冷盈月给自己的感觉十分的怪异,但是冷行白仍然不敢肯定,只能先与对方周旋着,同时在心中暗暗揣摩。
摇了摇头,似乎对冷行白的话不满似的,冷盈月微微有了些恼意。
“晃表哥怎么以为盈月生气了?盈月才没有生气,只是想要皇表哥的命而已,若是皇表哥以为盈月生气了想要赔罪的话,那就吧命给盈月好了。”
说罢,便又变得笑语盈盈,仿佛对方已经答应了一般。
“好不好?皇表哥就将命给盈月吧。”
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抽出长剑。
“皇表哥若是不反对的话,那盈月就当皇表哥答应了,盈月先谢谢皇表哥了。”
话音刚落,锋利的长剑,便向着冷行白刺来。
而直至此时,冷行白才真的相信了,眼前的人,是真的想要自己的性命,而非玩笑。
只是,为何对方会这般做,他不是皇叔的女儿,流儿的姐姐么?为何会想要自己的性命?
一心陷入沉思的冷行白,在对方长剑将之面门之际,仍在思索心中的疑惑,待发掘之际想要闪躲之时,却已经不易。
“行白!”
惊呼声响起,伴随着清脆的“叮当”声,冷行白只感到自己被对方纳入一个熟悉的坏白,有力的胳膊环绕在腰际,带着自己一个轻巧的转身,险险的避开了对方的长剑。
“行白,你怎么了?”
焦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冷姓白呆呆的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英俊脸庞。
“啊,是离溪啊。”
原来是离溪,怪不得刚刚感觉那么熟悉呢。
看着眼前的男子,冷行白不禁朝对方绽开一抹暖暖的笑容。
“天!”
什么叫“是离溪啊”,这个小傻瓜,难道不知大刚刚自己有多么危险吗?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行白,这是怎么回事?”
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将对方紧紧护在怀里,寂离溪看着对面的女子,问到。
这个女子他认得,应该是霄王的女儿,那个任性妄为的小姐,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何她会攻击行白,按计划来看,霄王不是他们这边的人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丢失
“皇表哥为什么要躲开呢?明明已经答应了盈月的。”
不满的嘟囔着,冷盈月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像是指责一般,眼光停留在冷行白身上,带着些许的抱怨和责备。
但是随后,她便挥了挥手,不在意一般的笑着说道:“皇表哥是在和盈月闹着玩的对不对,好啦,盈月不会生气的,只是表哥这次可不能再躲了哦。”
说罢,便有拖着长剑,缓缓的向着他们走来。
“刺啦刺啦”的摩擦声断断续续地传来,锋利的剑尖在白玉地转上划下长长的白痕,冷行白两人看着那微笑的女子,疑惑之余却感到莫名的寒意。
“呵呵,皇表哥可不要躲开呦。”
又是一阵悦耳的笑声,冷盈月嘴角噙笑,再次抬起了胳膊。
“行白小心。”
看着那锋利的剑尖直刺向冷行白,寂离溪急忙抬手,将那凌厉的长剑隔开。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从表面山势高看起来,却也知道现在的冷盈月,隐隐的透着不对劲,并且,看对方袭来的招式,恐怕也很少不容易对付。
于是,便想也不想的,身体比大脑事先做出反应,冲动冷行白身前,替他挡下一剑。
“离溪!”
眼看身旁的人有一次比他快的接下对方的攻击,强大的冲力震得寂离溪的身形晃了一晃,口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猛然想起离溪现在伤病未愈,刚刚的那力量极强的两剑,恐怕已经对他造成不小的冲击。
于是急忙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冷行白急切的抚上对方的胸膛,果然,出售的我温热的感觉,就连鼻尖,也似乎问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
恐怕,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已经裂开了。
也就顾不得旁边那人虽是都有可能攻击,冷行白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庞,想要开口斥责,心中却是苦涩不已,只是赌气般的,紧紧按住了那正在流血不止的伤口。
“唔。”
忍不住闷哼一声。
看来行白的火气还真是不小啊,苦笑一声,就算现在真的痛的受不了,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了,毕竟向来温润的青年万一生气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啊呀,皇表哥怎么又躲开了,盈月不是说了现在不想玩吗?哼,盈月现在生气了!”
看到自己的第二剑也落了空,冷盈月显然是真的不高兴了,将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了几圈,她看了看站在冷行白旁边的寂离溪,美目一瞪,有些恶狠狠的说道:“都是你,皇表哥才会不听我的,都是你的错,所以,要先杀了你才行。不过你别害怕,只要一下下就好,一点也不会痛哦。”
看着眼前明显有些思维不正常的女子,那美丽的脸庞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冷行白和寂离溪互看一眼,最对方眼中读出想通的信息。
这种情况,倒像是痛那日西司邵的清静有些类似,神志不清,举动出人意料,恐怕现在的冷盈月,已经被亡灵所控。
但若是如此,那是为何呢?
计划中并没有预想到这种情况,现下突然出现变故,恐怕,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若真是如此,想是大会会场那里,恐怕也会出什么状况。
想到这里,两人心中均是一紧,知道今日的事情,怕不是能够轻易解决了。
“离溪后退吧,让我来对付她好了。”
一旦确定了目前的情况,冷行白心中便大体有了想法。
看情况,怕是他们的计划出了什么问题,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大会那边的状况到底如何,所以,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能尽量的拖住对方,最起码的,也要撑到那边事情都结束的时候。
而现在,对方是那个男人的女儿,武功自然不会弱了,再加上很可能被亡灵俯身,相比更是不易对付,相对来说,自己这边就不占什么优势了。
先不说离溪现在身上有伤,就是自己,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有信心赢过对方,何况离溪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这样,无意之间,自己就又多了一份顾忌。
并且,这种情况下,也不能让宫中侍卫插手,因为毕竟是霄王的女儿,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己还是懂得的。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苦笑,看来,还真是一场苦战呢,只是,却不容自己退缩。
“行白。”
看着站在身前的身影,虽然纤细却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神圣感觉,那坚定的其实,此刻正不容忽视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于是,本来想要反对的话便悄悄地咽了下去,吐出的是绝对的相信与支持。
“那好,行白便小心一些。”
这个人,自己甘心站在他的身后,理解他,支持他,相信他,微笑的就看着他成长,蜕变,然后,成为绝对的王者。
“我会的。”
转头对着身后英俊的男子温润一笑,冷行白执起长剑,坚定的眼神,看向对面的人。
从小,自相识以来,记忆之中便是那人一直守护自己,保护自己,从来不曾离开。
有多久了?注视着那挺拔的身影,追逐着,相信着;
有多久了?自从那日午后,毓秀的少年迎着阳光,笑看着自己,“我会照顾好行白的”;
有多久了?两人只要对上眼神便知道对方的心念,熟悉对方的呼吸。
从小到大,一直是自己追随者他,却不曾想过超越,是什么原因呢?
曾经也为此困惑过,为何,当自己看着那道身影时,没有过丝毫想要超越的欲望?
思考过,疑惑过,却从未找出国答案,只是在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只想这么看着,看着对方,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断变强,只是这样,幸福的感觉便已经超越一切。
但是,也会累吧,偶尔的,因为要一直照顾自己,因为二十曾经的诺言,那人不断的前进着,偶尔也会感到疲惫吧。
所以,离溪,这一次,就换你来看着我的背影吧。
这一次,让我也体会下,那种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时,所产生的责任感与满足感。
温润的少年静静的站立着,却在流转之间乍现风华。
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那是,蝴蝶在破茧而出的瞬间,让人萧然起敬的光彩。
……
滴答~~~
清脆的,冰冷的,仿佛带着某种召唤似的,细微的水声滴滴,被刻意的放大,带起空气中的,一圈圈的涟漪。
是哪里?
这个地方?黑黑的,是哪里?
缓缓抬起眼皮,入眼的是一片漆黑,没有光亮,沉寂的地方,静默的空间。
是天黑了么?为什么不点灯?
想要出声唤人,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喉咙,烧灼的厉害。
是怎么了?
在黑暗中睁大双眼,隐隐的,能看到浅浅的流光盈转其中。
记忆中是自己参加了一个晚宴,然后不知为何,又离开了。
走出了御花园,石径小路,然后是草地。
草地,草地,在草地上,发生了什么?
好像有谁在草地上追上了自己,跟自己说了些什么,低沉暗哑的嗓音,还有熟悉的怀抱与温度。
那声声的轻喃,是谁,是谁?
那仿佛是将自己融入灵魂中的温柔,是属于谁的?
“唔。”
头好痛,脑中似乎有一道残影闪过,但随后又消失不见,心急的想要捉住他,却引起难忍的头痛。
那是谁?那道黑色鎏金,让人仿佛沉溺其中的迷醉,是谁?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伸手拂去额上的冷汗,几乎要杀死人的头痛终于慢慢的淡去了,只留下一道让人困惑的视线。
心中似乎有些空落落的,仿佛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缺了最中心的部分。
我将心给了谁?为何,现在感受不到心的跳动?
手掌放在左边的胸口之处,虽然能够感受到,从胸腔中传来的声声跳动,却是那般的失落。
在黑暗中起身,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模糊的看到,这里似乎是一个宽敞的房间。
太黑了。
忍不住皱皱眉头,小心的摸索着,找到了门口的方向。
然后,深吸一口气,将那道木门,缓缓的开启。
第一百二十六章:我们之间
还是好黑。
打开门,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光亮,漆黑的夜幕,似乎就连月亮,也显得暗淡无光,宽阔的院落异常空旷,在清冷模糊的月光照耀下,那处在角落的黑暗地带,似乎能把人吞噬一般,有着不为人知的空间。
不觉皱了皱眉头,太冷清了,四周仿佛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让冷若流有着些微的不适感。
仿佛,应该有着谁在旁边才对,在自己的旁边,那空掉的一处,记忆中似乎是被填满的。
但是,缺了什么?缺了什么?
总抓不住那一抹残影,那温柔的眼光,深情的唤着自己的名字,那仅是看一眼,便让人沉醉的风采。
但是,看不清,那张脸,始终隐藏在浓重雾气之中,挥不开,吹不散。
烦躁的甩了甩头,冷若流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转而打量这个院落。
熟悉的布局,应该便是瑕御宫了,但是,为何会没人?
带着疑惑,冷若流跨出门槛,似乎有什么在招引他一般,让他有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向前走去,走过长长的走廊,接连不断的小亭,夜幕中显得十分安静的小池塘,那轻微的树叶摩擦声传来,“沙沙”的响声,映衬着这一湖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