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忍不住用手帮她抹去了泪水。
一直看着她哭了好久,她才抬起了泪眼婆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这些,我都不管。可以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她的眼神,让我心软。
“喜欢……像,喜欢朋友那样的喜欢!”
“呵呵!好……我明白了!”她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绝望,却让我觉得,此刻的她,有一种异样的美。
“我希望……你可以幸福!”只是……那幸福,我给不了!
“好。”她最后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准备离开了。可是,在刚转过身的一刹那,又回过头来,“忘了告诉你,陷害你,让你入狱,都是我指使司徒枫做的。他很爱我,所以,很听我的话。我恨你。我以为,我这么多的痛苦,全部是你带给我的。所以,我想要你跟我一样痛苦,那样,我以为,我就会开心了。但是,看到你那样狼狈地趴在牢房里的时候,我还是投降了!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希望,你也可以过得好!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喜欢尘哥哥的,所以,我可以放心地离开你了……毕竟,我一开始,就没有理由,待在你的身边的!”
“对不起……”看着她背影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颓然地坐在了亭子的栏杆上。
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什么让人如此痛苦?如果,可以选择不爱,是不是,就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快乐呢?如果可以不被爱,是不是也就可以不带给其他人痛苦了呢!
此时的我,一点也不怪若雪。她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欠她的吧!欠她的那些恩情,也无法回报,至少现在,也可以消磨掉点她对我的感觉了。欠什么都好,就是情债难还……
回去的时候,大叔已经准备出门找我了。
“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啊!”大叔责备的语气,顿时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只是遇到了一个朋友,多聊了几句……呵呵!这不是回来了吗?”随意地吃了几口饭,就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夜无眠。心里想了好多事,却怎么想都没有结果。想闭上眼睛,却发现,就算闭上了,神志也依旧那样清醒,让你在床上翻来覆去,备受煎熬。
夜……那样漫长!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出门走走,虽仍然明白集市一定没有那么早开张的。
刚推开门,就有人上来把我抓起来了!简直是莫名其妙啊!我现在又是做错了什么呢!
“你们要做什么!快把我放开!”不断挣扎的我,好不容易要从一只手中挣脱开来,却马上被另外一个人死死地抓住。
“你们究竟要带我去哪里?”竟然趁我的恋尘小屋的人都还在睡觉,就强行把我带走,也太卑鄙了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几乎不需要我自己动,他们就架着我,快步地往前走着。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他们才把我放了下来,而我也有机会看到了我所站的位置。
是司徒家!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呢?我们明明已经终止生意有些日子了啊!而且,我们之间的恩怨,也算是了了才对啊!
“还愣着干嘛,快把他带进去啊!”门口的护卫赶紧对着架我来的人说。
“是!”又把我抬了起来!我迅速地被他们带进了屋子。才进入门口没多久,就听到了有妇女的哭泣,还有,门上的白绫……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明明还用来迎接皇上的到来的啊!
是谁突然离开了呢?
“枫少爷,人已经带到了!”一开始的时候,还完全没有看见司徒枫站在哪里。可是,他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前面,把我狠狠地吓了一跳。
因为那么久没见,他并没有变得更加英俊帅气,现在,是一张不像哭,也不像笑,几乎狰狞了的脸。明明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怎么会是这副鬼样子呢?还是……现在离开的人,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呢?
“夏维希!我要你陪葬!”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那样用力的,根本容不得我做好心里的准备。感觉自己的七夕越来越微弱,脸也被涨的通红。我用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想要挣脱开来。他却像一头疯了的牛一样,箍住了我的脖子就不想再放开了!
“等等……大哥,先不要弄死他!”司徒武岳冲了上来,抱住了已经发疯了的司徒枫!
好不容易从他手里脱险的我,开始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好像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了一样,痛苦的感觉,还真让我有想一死了之的冲动。
“你们到底是要怎样?三番五次地来找我麻烦!我……咳咳!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们了!!”我愤恨地骂道!老虎不发威,就完全把我当作病猫了吗?以为有权有势,就可以这样欺负小老百姓了吗!
“你还有脸说!夏维希!我要你给若雪偿命!”司徒枫说着又想扑到我的身上来!
可是……刚才进入我耳朵的那句话……是什么?
若雪……
“你说……若雪她怎么了?”
“呵~~你还关心她吗?她被你害死了!被你害死了!现在你开心了吧?”司徒枫已经近乎咆哮了,而我,早已经忘记了说话。
76.若雪,绝笔
明明昨天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一个好好的人,怎么现在,说不在,就已经不在了呢?
“怎么会?”目光呆滞的我,只是看着暴跳如雷的司徒枫发呆。
“你告诉我,若雪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一定要置她于死地才甘愿?”我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没有想到,堂堂的司徒枫,竟然也在此刻,泪流满面。是有多绝望,才能够让七尺男儿落泪呢?
“我根本……没想到会这样!若雪在哪里?”感觉自己的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哪里了。好像不是我在说话了一样。
“你现在要见她吗?你有什么颜面见她?你害她害得还不够吗?”司徒枫说的每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被狠狠地捶在了我的心上。没说一个字,我的心就重重地疼一下。
我是与多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疼痛了呢?自从小时候爷爷离开之后,我身边至亲的人,现在一个都还没有离开过。不知不觉中,我仿佛已经把若雪当作了我的亲人一般,或者,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当我一刹那知道她是真的永远的离开了之后,我才重新体验到了那种失去亲人的痛。
“哥,就让他去看看吧!让他明白,自己有多么得罪恶!”我被他们带到了大堂前。一张白色的床单,上面躺着一个人,用白色床单盖住了整一个身躯。
难以置信地走进,颤抖着双手,拉开了床单的一角,在看到躺着的那个人的脸之后,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这样?真的是欧阳若雪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样子。我想起了昨天她离开时的淡然。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早就已经想好了的一样,所以,她现在,才会那样安然地躺着,不用再经历痛苦,不用再面对我,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了!
是为了逃避我吗?是为了惩罚我吗?所以……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离开人世呢?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也不知道突然上来的老妇人是谁,我只知道,当她的拳头捶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身体的痛,根本无法跟心里的痛相比一样。我又怎么,会比若雪更痛呢?
她是因为经受不住那样的痛,所以,才不得不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的吗?
“你说话啊,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逃脱你的罪恶了吗?我的雪儿啊……都是因为你!原本,她将是过着多么幸福快乐的生活啊!她可以有一大堆的孩子,可以和枫儿白头到老!都是因为遇见了你,都是因为昨天和你见了一面之后,她才会突然间……啊!”老妇人说着说着就已经泣不成声了。鼻涕眼泪都顺着脸滑落下来,“你说,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领口被拉得越来越紧。我早已经不想再去挣扎了。是的,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昨天对她说了那么多的莫名其妙的话,她才会像看透了一切般……
“若雪她……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知道,此刻的我,是一个多么可恨的存在。可是,可恨归可恨,我至少得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其他的,我愿意随他们处置。要杀要剐,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了。
“有。”
“没有!”司徒枫仍然是一大堆怒火的样子,而司徒武岳却拿来了一封信一样的东西给我。
“哥,都这个时候了。我想,你也希望若雪嫂子走好吧?”司徒武岳拍了拍司徒枫的背,司徒枫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信放在了我的手上。
这是若雪的信,应该说,是遗书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根本没有力气去打开它。只是,颤抖着,慌乱着,然后,信掉落在了地上。
“我读给你听吧!”也许,司徒武岳是这个家中,最冷静的那一个了吧。所以,他才会看出了我现在的不知所措,才会愿意,帮我完成我想做的事。
“各位家人,爱我的人们,对不起了。
若雪,要先离开你们了。我知道,这样做,一定深深地伤透你们的心了。从小,我就那样地让你们操心,长大了还是那样地让你们操心。然后现在,我居然还要因为一个男人,而抛下了要照顾你们的责任,独自踏上了,那个未知的旅途……
其实,我不怪他。所有的事,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感情的事,毕竟是不能勉强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放不下!就算亲口听到他说他不喜欢我,就算伤透了心,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喜欢别人!
枫。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很好。可是,我却很少拿正眼看你。正因为你一直在我的身边,也一直纵容着我的任性,所以,我根本看不到你的好,我把这一切,都当作了理所当然。想要有肩膀依靠的时候就可以依靠。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有时候,你也需要我给你依靠。
跟你生活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有很多对夏维希的恨。所以,当我决定要报复他的时候,是你,毅然决然地站在了我的身边。说,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会在我的身边支持着我。真的,我现在执笔写下这一切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真的欠了你好多好多。也许,这一辈子,就算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也还不清了。
所以……我想等下辈子。下辈子,只要让我不再遇见夏维希,只要,你再死死地抓住我,我想,我肯定会愿意,真正地成为你的妻子。和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最后……我想说,夏维希,不管怎样。我希望,你可以幸福!原谅先前,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我只是……走投无路了。只是……真的,太喜欢你了!
若雪,绝笔”
不知道是司徒武岳读得太动情,还是我本身就感动在若雪写的信里的字里行间。温热的泪水在他话音落了之后,淌满了我整个脸颊。
77.拖出去,斩了
若雪不在了,以后的以后,我也不会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了。终于,她可以获得她想要的安定的生活了。
“谁是夏维希?”转过头去,原来是欧阳明。他的脸色很差,跟我一开始看见他的那副样子,已经变了好多。
“我就是。”想想他也只有唯一的一个女儿,所以,女儿被我害死了,一定是想找我来算账吧!
“来人啊!把夏维希关进大牢!明日处死!”所有的人都被震惊在了当场。只不过,所有的人虽然都知道欧阳明的生气,但是没有想到,他会怒到直接要置我为死地。
很快的,才刚出狱不久的我,又重新到了监狱之中。而这一次,我明白,我是必死无疑了。南宫尘近来又开始忙着军事了。有一阵子没有来看我了。所以,就算我明天被处死了,他应该也赶不及来看我了吧!
我没有想到,当真正死亡来临的时候,我可以像现在这样坦然。坦然地面对着一切,坦然地,等待着别人对我的惩罚。
有时候,人可以为了自己,而自私地活着,也可以为了其他自己在乎的人,想尽了一切,活得好好的。可是,现在的我,仿佛也失去了继续活着的勇气。生活总是给我们开了那样多的玩笑。以至于,你不知道,它究竟会在下一个转角的路口给你布置怎样的关卡。
我想,我是暂时的累了。所以,我才会开始放弃了挣扎,忘记了我本该有的倔强。现在的我,只是狼狈地,想要等待属于我的最后一刻的到来。
闭上眼睛,静静地,回忆着我活了那么久以来,好多事,好多人。20岁以前,我一直活的毫无负担。才刚进入大学不久,所以,只是固执地守着自己的一份信念。以为,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就可以百毒不侵了。也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也没有因为谁,而做出过怎样的出格的事情。也始终,像个孩子一般,渴望着别人的保护,渴望着别人的关爱。
而自从我来到了这边之后,我的世界,就一下子天翻地覆了。
我开始懂得了,什么是爱;我开始懂得,怎样去关爱一个人,想要去好好地守护一个人……我也开始懂得,其实有时候,自己真的不能太自私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总有人会因为你而受伤,也总有人,会因为你的快乐而快乐,痛苦而痛苦着……
是不是,此刻的我,应该了无遗憾了呢?至少,现在的我,已经算是真正活过了!
既然这样,我就好好地睡一觉吧!想着能够遇上南宫尘,还有南宫邢……端木翟……这些人,都给了我很多不一样的感觉。,让我懂得了很多我原本一辈子都无法懂得的道理。那些随风飘逝的记忆……
也许,本该是我和他们共同的记忆,如果我就这样离开了,他们,会不会还会带着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回忆……继续,走下去呢?
呵呵!我开始自嘲地笑了笑。我怎么会开始乱想了呢?他们……一定会遇上另外的很多人,邂逅,有一段,美好的未来!
然后的然后,就会慢慢地淡忘我的存在……
我,夏维希……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匆匆地走进了他们的生命,然后,再匆匆地离开!
还是睡觉吧。反正,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来了。今天,也该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听一个讲师说道,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要对自己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就算,你遇到了不能解决的事情,都要抱着办法总比困难多的想法。毕竟,一切都会过去的。日子,不管你是生,还是死,也都在过去……
整夜整夜,明明想直接睡过去,但是到了这里以后的一切,都像放电影一样,历历在目。一遍一遍地从我的脑海里蹦出来,萦绕着,挥散不去。
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我才累得睡了过去。可是……正在我快进入完全的睡眠状态的时候,耳朵里,就传来了官兵的呼唤声、
“夏维希,起来了。时辰到了!”我一直幻想着,可能,我被处死的时候,会是咋午时。因为电视里总是那样放着,可是为什么,我是在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