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嘉鱼——锦瑟笙箫

陆嘉鱼捏着报纸笑：“进了我家的门可就出不去了。”

吃完饭单晓愣是被刘萍和陆建业留了下来，单晓说不方便这边也不好睡，我还是回去吧。

刘萍笑着说：“你和小鱼睡一屋就是了，反正两大男孩又没关系，路上这么远天都黑了，就睡这吧，我去给你抱被子。”

陆嘉鱼洗完澡出来，单晓正在看电视，陆嘉鱼大眼睛上长睫毛全点着水，罩着睡衣也是流畅笔挺的身材线条，单晓扭过脸去，

陆嘉鱼擦着水凑近单晓笑得有些坏说：“你不去洗么。”

单晓退后一点红着脸说：“我没有衣服换。”

陆嘉鱼凑在他脖子边上轻轻咬了一口，单晓刚要蹬开他，陆嘉鱼笑着说：“我两差不多嘛，你穿我的吧。”

16

单晓调了水洗澡，听到开门声转头，陆嘉鱼靠着门边笑眯眯看他，水流拂过宽肩窄臀，一双腿笔直，腰线很利落的收上去一点

赘肉都没有，看上去格外有力漂亮，难怪这孩子爆发力身手都这么好，看上去文秀得很，身材也很棒嘛。

单晓从头到脚浑身泛着粉红，他伸手去够帘子，陆嘉鱼说：“怎么还不给我看，真小气。”

单晓给他看得很不自在，脸顿时格外的红，他抿唇瞪着陆嘉鱼，忽然一摔毛巾：“你走进点，我给你看清楚。”

陆嘉鱼叉着腰很有些痞的说：“看就看啊，反正不要钱，不看白不看。”

单晓往后退，毛巾浸了水往陆嘉鱼脸上摔，陆嘉鱼也不躲，就是笑着直勾勾看他。

单晓说：“太不公平，你怎么不脱了给我看。”

陆嘉鱼一脸无辜说：“我刚才洗，你也不要看啊，要不我现在脱光了，我们一起洗一起看。”

单晓刚要说什么。

刘萍敲门要进来，陆嘉鱼这才十分惋惜叹了一声带上浴室门出去。

刘萍送了两杯牛奶进来，捞着儿子说 ：“我说你啊，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带个对象回来啊，对了，你这朋友有对象没？”

陆嘉鱼摸摸下巴说：“有。”

刘萍捶了他一下：“就你不争气！怎么人家这么有办法，你快点请教请教，人家找的怎么样，漂亮不，性格好么，家里怎么样

？”

陆嘉鱼继续摸着下巴呵呵笑：“好，可好了，家里和我们家一样。”

刘萍又捶了他一下，戳了他脑门说：“你这没正经，让你相亲你不去，人家多乖，难怪招女孩子喜欢！”

陆嘉鱼搂着刘萍出去：“妈，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给拐个好的回来，长得又好又乖，还是高干家庭出来的！”

刘萍说：“去你的，和你说你也是这样，算了，不管你了。”

陆嘉鱼笑笑推着她去了隔壁房间：“妈，晚安啦晚安啦，早点休息！”

单晓洗完澡出来，头发上的水一滴滴滑进脖子里，陆嘉鱼拍拍身边说：“来来，到这来。”

电视里的节目实在没意思，两个人台调来调去，最终单晓实在无聊开始看晚间新闻，陆嘉鱼开了电脑推到他面前，单晓扭过脸

说：“你不要给我看那些。”

陆嘉鱼说：“不是，不是，我是给你看这个。”

单晓看了眼屏幕：“……陆嘉鱼你偷拍我！有本事你怎么不设为背景。”

光裸的背脊，水雾升腾模糊了年轻的身体。

陆嘉鱼按住他的肩说：“这张不清楚，你快躺着扒光了，我再给你拍一张立刻设置做桌面。”

单晓被他摁在床上，一点都没有反抗，他轻声问陆嘉鱼：“你有没有锁门。”

并不是现在非做不可，房间隔音也不知道怎么样，陆嘉鱼本来只想限于亲亲抱抱，给他一问倒是心里擂鼓一样冲动起来，他终

于点点头，单晓眨着眼睛又说：“把电视声音调大点。”

电视里一本正经大声播着夜间新闻，陆嘉鱼只留了床头一盏灯，他俯身亲单晓，唇尖都在发颤，单晓忽然张开眼笑起来：“不

行，太痒了，陆嘉鱼你的眼睫毛。”

陆嘉鱼也笑起来捏他的脸说：“痒就忍着！”过了一会终于又压抑着声音说，“别笑了，我没和男人做过这种事。”

单晓垂着眼却也很认真说：“我也没有。”

陆嘉鱼覆在他的唇上，舌尖勾画，单晓很顺从的张开嘴，他抱着陆嘉鱼放轻呼吸，他们在黯淡的光线下摸索彼此的身体，他们

为了减小动静还特意半蒙着被子。

看也看不来，基本全靠摸，差不多就是盲做，两个人还是很激动很亢奋，时不时小心外面有什么情况，出任务蹲点都没觉得这

么紧张，真是既窝囊又刺激。

陆嘉鱼摸了藏着的润滑剂和套，却忽然顿下手中的动作对单晓说：“你来吧。”

单晓愣了一下看着他，陆嘉鱼的大眼睛格外亮，他凑在单晓脖子边上笑着说：“小胆，你不会真胆子这么小吧。”

单晓呼吸急促很是情动，他没说什么，直接推着陆嘉鱼的肩立刻翻了个身便将人压在身下，挤了些润滑剂在手上粘滑得很，他

很温柔喊了一句：“陆嘉鱼。”

陆嘉鱼笑着捧着他的脸一个劲的亲，单晓脸上很红也很热，他舔了舔嘴唇伸手去抚慰陆嘉鱼腿间的欲望，陆嘉鱼被他捏着坚挺

，单晓听着他的喘息，虽然自己也在喘，但是却镇定了一些，他伸手摸到陆嘉鱼身后，陆嘉鱼很配合的分开腿放松自己。

陆嘉鱼觉得的自己真不容易，还鼓励对方上自己。

单晓顺着他的脸一路往下亲，虽然和预想的不一样，但是这样也很好。

他在进入的一瞬间，才真切体会自己如此渴望对方的身体，陆嘉鱼搂着他的肩动作顿住，身下有些绷紧，单晓贴着他的脸问：

“疼？”

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是第一次滚到床上，果然天赋和默契体现不了什么意义。

陆嘉鱼呼出一口气，声音已经有些发软语，眼里欲望浓重，他腰跟着抬了抬：“你动吧，没我想得那么疼。”

其实疼不疼，大家都清楚，单晓又深入一点，垫起陆嘉鱼的腰终于将欲望全送了进去，他缓而慢的动起来，陆嘉鱼已经双腿缠

了上来，也不管疼不疼，带着呻吟的声音还是在笑：“小胆，你要这样耗到白天。”

两个人很快便循着本能扭在一起，终于渐入佳境。

陆嘉鱼捱着顶撞，疼也疼，爽也爽，不过这都还好，就是捂得发晕，他仰起脸伸手掀了被子：“靠，热……”他话说一半被单

晓不知道撞到哪里，音调都变了，单晓连忙含住他的嘴唇，喘息呻吟都含混在亲吻里。

陆嘉鱼一边身体迷糊着迎合，一边心想，卧槽！老子下次再也不在下面了，丢死人了。

单晓本来有些不好意思直盯着陆嘉鱼看，可是陆嘉鱼有个细节让他实在收不住，每一次动作，陆嘉鱼的长睫毛都会跟着颤，幅

度居然还有区别，单晓觉得自己和陆嘉鱼在一起，果然越发能破廉耻了。

纠缠了好半天，终于一起欲望没顶，单晓退出来，默不作声看着陆嘉鱼，陆嘉鱼亲他的脸，这才发现单晓眼眶又红了：“你怎

么又要哭了。”

单晓还是不说话。

陆嘉鱼摸摸他的脸说：“没事，我先替你试试力度，我怕第一次太疼，你那么爱哭，万一你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们不都暴露了。

”

单晓紧紧搂住他说：“这想法真蠢。”他顿了一顿，“不过，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你下次不要这样了。”

陆嘉鱼笑了笑说：“睡吧。”他摸了摸自己腰，心里也想，我下次肯定不这样了。

17

两个人一觉睡过来，都已经抱着成了一团，醒过来才急匆匆去料理罪证，颠鸾倒凤是件美事，不过事后都有些心惊胆颤，其实

两个人都不知道被子和电视机能不能镇得住场。

单晓低着头，一个劲的看着陆嘉鱼的腰和腿，实在是忧心，终于忍不住问：“真的没事么？”

陆嘉鱼一脸“就这样能有什么事”的表情，为了表示自己的生龙活虎还跳了一下，他本想表现一下自己问题不大，跳完就慢慢

扶着床坐下去了，不是很疼了但就是不着力。

单晓简直不忍直视，实在是愧疚又心疼，陆嘉鱼摸着他的脸亲了好一会，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出了房间就是纯考演技了。

刘萍和陆建业似乎一点也不晓得昨天发生了什么，还是继续扯前天区里捉了个小偷，这小偷业务不精，翻窗硬是从三楼掉下了

，压死花花草草无数，又说隔壁王婶添了孙子，八斤半之类之类。

陆建业觉得刘萍扯得实在肤浅，又问陆嘉鱼说你们最近有破什么大案子么。

陆嘉鱼啃着包子想了想：“哦，前段时间去乡下破了个情杀案，就是寡妇不寡妇什么的，丈夫去世结果一下子又找了两个，一

个把另一个杀了，埋在了一片玉米地里。”

陆建业皱着眉说：“这个太凶残，这埋玉米地，那玉米人还敢吃么！”

陆嘉鱼笑嘻嘻说：“怎么不能吃，爸，我和您说那片玉米地长得可好了，不信您问单晓。”

单晓想起那一袋送给谢大队长的老玉米，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说：“嗯，是长得挺好的，比其他地里都高一个头。”

刘萍筷子直敲：“你们父子两能别在吃饭时候说这种事么！”

陆建业哈哈笑着说：“不提了，不提了，哎，我粥没了，儿子去给爸添一碗。”

靠，几步远您不能走走么，我这边都快到桌子底下去了，陆嘉鱼面上笑应着行，单晓却绕过手拿碗说：“叔叔，我去吧。”

刘萍说：“哎哎，你是客人，小鱼你去把粥锅端过来吧，不要一碗碗添了。”

单晓情急直接站起来说：“我去吧，他昨天扭了脚。”

刘萍一脸关切惊讶：“怎么扭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妈给你看看，待会涂点红花油，你怎么也不早说，老陆快去把红花油拿来

。”

陆嘉鱼说：“没大事，我就是想和单晓切磋切磋，然后没留神就扭了。”

陆建业一拍他肩说：“儿子你这不行，想当年你爹当年在工地上看工程那是能耐的很，没人是爹对手！”

单晓已经把粥捧了过来，刘萍直笑着说：“这孩子真麻利，看着又乖。”

单晓脸红得要埋进碗里，再夸就要哭出来了。

两个人渡过大劫，出来觉得太阳都是新的，刘萍还在楼上挥手：“路上小心啊！”

陆嘉鱼和单晓都有些心情复杂，就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和家长说，而家长还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

两个人很是腻歪的过了几天好日子，风平浪静。

陆嘉鱼爸妈打电话和陆嘉鱼说你二姐生了个小外甥，你快回来看看啊小鱼。

陆嘉鱼一听小外甥也很开心，本来拉着单晓要一起回去看，但是一想到单晓最近的状态面对爸妈也不好，每天为了欺瞒陆嘉鱼

父母这件事就像做思想工作一样的拷问自己的灵魂，精神负担不要太大，陆嘉鱼想想还是作罢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那天自

己把人给吞了呢。

他回了家还没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劲，陆建业立在大门口，刘萍拎着拖把大声说：“把院子门拴上！”

陆建业一把链子锁了门。

刘萍拎着拖把就横扫过来，陆嘉鱼跳着直躲：“这算什么！”

陆建业神色十分悲凉：“我儿，你莫怪为父大义灭亲。”

陆嘉鱼急得直往楼上蹿：“查案还讲究认证物证！大义灭亲，我也要知道自己什么罪名吧！”

刘萍拖把跺在地上，气得快喷火：“什么罪名！我，我都不想开口！你自己说你什么罪名！”

“小鱼，你以前也就皮一点，邻里叫你娃娃鱼，可你自己已经不是孩子了！你，你怎么总让爸妈……”她说着又拿着拖把去撵

陆嘉鱼。

陆嘉鱼顿时脸色很难看，他这下可以死得明白了，这回没有躲，只是咬牙问：“我还有解释说明的机会么。”

陆建业也是难过，语调艰难说：“有，等我和你妈把你打得半死，会给你留口气的。”

18

陆建业和刘萍果然说到做到，真的是把儿子揍得半死，陆嘉鱼趴在床上，他是专业刑侦出身，一边被打还在想自己哪里暴露了

。

陆建业给陆嘉鱼上药，一把药油全摁在陆嘉鱼背上，手法重得陆嘉鱼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陆嘉鱼闷着声音说：“爸……我真是您亲生的吧……”

陆建业说：“小混蛋！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直接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陆嘉鱼顿时不说话了。

陆建业说：“你也别想了，就你那点本事想遮爸妈太天真了，我们自己儿子看不出问题！你以为你那点小花招遮来掩去就能顶

事，哦，你以为锁门就行了，你以为不出声就行了，你以为电脑上个密码就行是不是，啊！”陆建业想想一巴掌又拍在陆嘉鱼

背上。

陆嘉鱼疼得咬牙，额头一层冷汗：“爸，我算看出来了，您这留口气真是太狠。”

其实陆建业气归气，还觉得有些窝火，他说：“怎么是你扭脚不是他扭，难道他高干子弟，用身份压你的，你被逼的，我真是

白养你了，要不然爸先帮你把面子找回来。”

陆建业这话说得好像面子比儿子还重要一样。

陆嘉鱼脸捂在被子里，听他提这个，心想你们真是太阴了，竟然早知道还这样算计亲儿子。

他说：“爸，具体情况您不了解。”

“你爸我也不想了解。”陆建业摸摸陆嘉鱼的头：“你和爸说说，你这青春期叛逆期该过去了吧，你是昏了头，还是没得玩了

，怎么就走进这条黑胡同。”

陆嘉鱼说：“您也别把儿子看得这么不靠谱。”

“你要靠谱，你能做这种事！”刘萍红着眼睛走进来，显然是刚哭过，陆嘉鱼一双大眼睛遗传了妈，刘萍这一哭真是让一贯疼

老婆的陆建业一点袒护儿子的心动摇了不少。

刘萍说：“小鱼，妈原就指望你找个人好的，善良的，懂事的姑娘，爸妈要求高么，你说，高么。”

陆嘉鱼点点头说：“不高，单晓正好每一点都符合，除了他不是姑娘。”

刘萍气得要命：“你也知道他不是姑娘！”刘萍坐在陆嘉鱼身边，含泪握着儿子的手，用最后一点希望劝说：“你和妈说，这

就是个意外，男孩子调皮容易走弯路，妈知道。”

陆嘉鱼摇头：“妈，你也说我不是孩子了，我就是喜欢他，很认真的喜欢他。”

刘萍捂着脸又走出屋外哭了，陆建业立刻跑出去哄她。

“老婆你别哭，要不我再进去揍小混蛋一顿，刘主任你一声令下我就把这小混蛋拎下锅煮了，我们就当没生这个儿子。”

“怎么当没生啊！我当初说不让他当警察，不让他当警察！都是你说什么让年轻人自己去闯，这回闯出祸了，我算明白了，你

们父子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是，我不是好东西，老婆啊，你看我们这么大年纪了，他们年轻人现在就是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这天天跟着他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