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他眼神闪烁不定,一丝疑惑在心底闪现,莫非这个国师见过自己?
季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国师,果然速度够快啊!”季阳阴阳怪气的道。
然国师只是警惕的瞥了一眼季阳,没有出声。
“我今天是来杀这个狗皇帝的,你想拦我?”
季阳目光一直放在国师与皇帝的身上,虽然此时漫不经心的歪着头把玩着手中一撮乌发,但随时准备出手,来个雷霆一击。
“立场不同,不相为谋,皇帝我是一定要保住的!”
沙哑暗沉的声音出自国师之后,在季阳听来甚至有些刺耳。
季阳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也不再磨蹭,果断出手。
身体前倾,如离弦之箭一般跃向皇帝所在的位置,国师也不甘示弱,瞳孔微微一缩,已然将身体移到皇帝身前将其挡住。
双手平探,挡住季阳闪电般伸来的双手。
季阳双脚跃起,身体腾空,向后翻转的同时,变掌为抓,抓向国师后面缩手缩脚的皇帝。
可是国师也不是省油的灯,哪肯这么轻易让季阳得逞。
其实说来,国师的强势主要体现在术法上,毕竟对一个练习术法的人来说,身体相对于武者要弱上一些,相反的他们的感知力比较强大,适合远处作战,不适合近身攻击。
所以面对季阳的突如其来的近身攻击,让的国师有些捉襟见肘,何况还要处处护着一个皇帝,更是雪上加霜。
季阳得着机会凌空一个翻身越过国师,一把将皇帝倒提了起来,瞬间与国师拉开距离。
而就在季阳与国师拉开距离的时候,一道灰色的匹练向着季阳当头劈来,千钧一发之际,季阳捞起温泉旁边架子上的一把剑,反手一挥,人随之弹跳而起。
119.国师的真面目
季阳暗叹术法之力果然奥妙无穷,本来刚才那一招季阳可以不受伤的,只是为了验证一下术法的伤害到底有多高,所以,季阳几乎是没有任何抵御的迎了上去。
国师的目光闪烁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好半响,沙哑的嗓音才从黑袍中传出
“传说中的红衣护法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
后面的话白瑟没有说出口,季阳大概也猜得出,红衣的面容虽然见过的人少,但也不代表没有人见过,而今天季阳来到皇宫根本就没做任何的掩饰。
“呵呵,你也不差!”
季阳微微一笑,并没有被识破身份的窘迫,反而一脸的从容不迫。
“你以为,今天你可以独善其身?”
季阳饶有兴趣的发问。
“怎么,红衣护法有何指教?”
季阳睨了被自己丢在一旁,瘫坐在地的皇帝一眼,嘴角上扬,坏坏的笑着。
皇帝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情不自禁的往桌子后缩了缩,让季阳有些哭笑不得,缩,有用么?
随即眼神微微眯起,人已如离玄之箭般跃出,剑锋带着耀眼的寒芒直逼国师的面部。
察觉到季阳的意图,国师连忙飞身而起,人飘飞后退,然就在这时,变故陡升。
这边厢国师在不断闪躲着季阳咄咄逼人的剑锋,瞬间一个白衣人影从天而至,手中犀利的剑锋散发着迫人的光芒。
来人头下脚上,剑尖瞬间逼近国师,在国师反应迟钝的一刹那,身上黑色的斗篷已然分崩离析。
暴露在季阳眼前的便是一身青衣的熟悉人影。
虽然,料想到这个国师自己可能再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四大公子之一的白瑟。
印象中,这人总是淡定从容,仿佛没有什么事可以激起他心中的涟漪,直到那天在妓院偷听到他与黄笙的谈话,才发现,原来这样一个人,也有被情所困之时。
虽然,他极力的否认与黄笙的感情,但是那双暗藏悲伤的双眼,却让季阳觉得,他的心里是爱着黄笙的,那么,到底是有什么苦衷呢?
现在,季阳隐约有些明白,难道就因为国师这个身份?还是另有隐情?
“怎么是你?”
暴露在人前的白瑟,只是在刚才眼神有些复杂之外,脸上很快恢复了镇定,好似被人识破身份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白浩剑其实在刚才已经来到了这里,只是一直躲藏在屋顶,只有季阳发现了而已,而白瑟被季阳分了神,并没有发现暗处居然还躲着一个人。
“你是白瑟?”
不知过了多久,在季阳有些不明所以,以为小贱见到白瑟疯了的时候。
白浩剑停止大笑,转而阴狠的目光投向白瑟。
“你姓白,我也姓白!可是我们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在见到国师的真面目以后,白浩剑不自觉的拉长了语调,声音冰寒无比,好似来自九幽地狱。
“怎么?有何指教?”恢复淡定的白瑟目光淡然,无波无澜。
“哈哈……好个有何指教!”白浩剑声音悲怆,仰天长笑,眼角还残留一滴晶莹。
120.小贱与白瑟的纠葛
白瑟澄澈的眼眸里染上一丝疑惑,“我们有什么关系么?”
“什么关系?”
白浩剑冷笑连连。
“谁愿意跟你们白氏一族扯上什么狗屁关系?”
白浩剑一脸的娴恶,好似白氏一族是什么恶心人的事物。
在季阳看来,白浩剑这话似是在欲盖弥彰,更让人觉得他是与白氏一族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难道是二叔的孩子?”白瑟皱紧了眉头,苦苦思索了半天,才从脑海中搜寻了一点消息。
小时候父王无意中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叔叔,据说那个叔叔是白氏一族的叛徒。
“二叔?可别叫的那么亲切!”白浩剑一脸的不屑。
此时,季阳有些明了了,原来小贱真的与白瑟是一家人,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可是小贱何以说与白氏一族不共代天呢?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白瑟疑惑的开口。
“我可没有你们那样的亲人,我从小便在暗月宫长大,只有月一个亲人!”
小贱有些歇斯底里,面孔因极度的愤怒扭曲着,原本俊逸的一张帅脸,此时完全变了形。
“可是,听说,你们是白氏一族的叛徒,为了权势不惜出卖整个家族!”
白瑟不满的皱紧眉头,面前那人很是不可理喻。
“哈哈,我们是叛徒?”小贱笑的有些轻蔑。
“当初四大家族与北辰一脉共同打下来的天下,本该五人公分,你可知,为何是北辰一脉当了皇帝?”
白浩剑目光扫视了一圈几人,目光特意在皇帝面前顿了顿,转而继续道:
“原本最大的功臣应该是我爹,最有资格做皇帝的人也是我爹!
可惜,我爹对权势无意,他最希望的便是天下太平,反而对谁做皇帝不是很在意。
错就错在你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我爹抢了你爹的家主之位,这才与北辰那个狗皇帝暗中打成了协议,帮他除掉我爹,然后你爹再注北辰老贼坐上皇帝宝座。
而我爹早一步看穿了你们的阴谋,带着出声没多久的我与我娘离开白家,没想到,你爹贼心不死,竟对我们赶尽杀绝,就连幼小的我都不放过!
你说,你们该不该死?”
白浩剑几乎是咬着牙将这一番话说完,这番话已经埋在心底多年,就如同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在心口。
“我不知道这些,我得虽然喜欢万宁权术,但这种杀害亲人的事应该不会做出来的!”
白瑟则是投给皇帝一个安心的眼神,过了好久,白瑟的声音才幽幽传来,“说吧,他说的是真的么?”
皇帝有些慌乱的目光偷偷看了白瑟一眼,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小声开口道:
白瑟努力的替自己的父亲找着借口,却发现那么苍白,自己是答应师傅来太子府当男宠的,可又何尝不是父亲的安排?
一个儿子可以换取更大的价值,何乐而不为?
同时探究的目光转向仍自瑟瑟发抖的皇帝,好似对于国师突然变了一个样子而不能适应。
白浩剑如刀般锋利的目光冰寒刺骨,让皇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求救的目光投向白瑟。
121.真相
“是的,他说的都是真的,是我与白芷联手残害了他的二弟!”
说完便深深的低下头,好似做错了事的孩子。
一番话说完,寝殿中一片寂静,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只剩一脸阴沉的白浩剑与面色复杂的白瑟,另外便是脸色平静的季阳。
整个过程中,季阳一直静静的观看,并没有打扰二人的对峙,如今真相大白,季阳更不好插言。
许是过了好久,白浩剑有些沙哑干涩的声音传来,双眼充血的瞪着青衣如风的白瑟。
“你还有什么好说?”
白瑟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原来自己认为对的,此刻竟变成残忍的谎言,而做下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俗话说父债子偿,无可厚非。
见白瑟闷不吭声,白浩剑冷笑一声,人已然如离玄之箭般疾驰而出,瞬间便到了皇帝的眼前,快的一切还来不及眨眼。
皇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嘴角淌下血丝,低头向下看去,一把闪着寒芒的剑,正当胸而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只有渐渐急促的呼吸声,脑海突然变的有些清醒,往事似浪潮般涌来,那个美丽的身影在自己的心间留下一道刻痕。
可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误会了他,导致犯下了终身无可挽回的过错,只是可怜了羽儿那孩子。
在自己糊涂着的这些年,确实做了许多的错事,如今一切都不可挽回,眼中的光芒渐渐涣散,终究还是魂归幽冥,也许这样就可以看见她了吧?
白瑟在白浩剑冲向皇帝的时候便已有所觉,欲起身阻拦,无奈那双脚有千斤重,自己又有何面目去阻拦?
那个叫白浩剑的人或许就是自己的兄弟,刚要抬起的腿,终是又落回了原地。
看着皇帝渐渐死灰的脸,心中不无感慨,他也曾是一代枭雄,只不过后来被自己控制,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现在该轮到你了!”
白浩剑吃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走向白瑟。
白瑟心中苦笑不已,这是兄弟相残么?还是只能怪造化弄人?
自己的那个爹到底有多少是自己不曾了解的?这些年,他对自己不闻不问,呵呵,却甘愿把自己送进太子府当一个人人所不耻的男宠,怕是在他的心里这便是自己唯一的利用价值吧?
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白浩剑,白瑟心中出奇的平静,自己也有兄弟,可是却对他们没有半点兄弟该有的感情,不知为何,看到面前这个人,兄弟二字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开来。
“拿出你的兵器!”白浩剑冷酷的道。
这里早在白瑟进来的时候,便在周围布上了阵法,外人很难察觉到里面的动静。
然白瑟只是目光淡然的看着白浩剑,并不见任何动作。
白浩剑逼到白瑟近前,剑尖直指着白瑟的鼻尖,
“别以为自己这副样子,我就不会动手!”
白瑟轻声一叹,缓缓的吐出几个字“今天要杀要打随你,我不会还手!”
122.彼此彼此
说罢,白瑟的目光便转向了季阳,那里面的含义更加复杂。
而季阳只是无所谓的咧了咧嘴,毫无被撞破身份的尴尬。
随即干咳一声,“国师隐藏的够深啊!”
季阳的目光深邃似海,一眼望不见底。
“呵呵,你也不赖!”
季阳摆了摆手,“彼此彼此!”
这其中的复杂故事,二人心照不宣,仅仅以眼神达成了协议,如果可能,二人各自待在太子府,互不问及对方的过去与目的,这是一种默契。
白浩剑颤抖着双手,指着白瑟的剑尖不断的晃动,那是无比的愤怒,可是看到那人依然平和的面庞,却是怎么也此不下去。
只好,用尽全力的将自己的爱剑插在地上,发出“锵”的一声脆响,清脆的嗡鸣不断。
季阳淡淡的扫了白浩剑一眼,似是低声的呢喃“仇恨是魔鬼,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莫要错怪他人!”
季阳一边小声的嘀咕着,一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副大慈大悲的样子。
“就算今天放过你,但是你爹我也是不会放过的!”
白浩剑恨恨的瞪了白瑟一眼,又转头瞥了宝相庄严的季阳一眼,转身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杀了皇帝,自己的仇算是报了一半,至于皇宫里的其他事就与自己无关了。
季阳与白瑟对视一眼,皆是不动声色。
其实,说起来,自己装作国师留在皇帝的身边无非就是为了找寻圣女之子的下落,无奈皇帝那个老家伙糊涂的厉害,对于以前的事完全记不起来。
这让白瑟有种无力的感觉,如今之计便是回到太子府静等变化,如今皇帝已死,怕是宫里很快便会大乱到时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季阳嘴角挂着一抹笑,眼波流转,眼中是嗜血妖异的红,聚集成一束,很快隐于眼眸深处。
漫不经心的走到已然被术法震晕躺倒的众美人身边,抬手一挥,一道银色的光束毫无声息的飞出,瞬间,几位美人便脖子一歪,断了呼吸。
对于这一切,白瑟冷眼旁观,不过很难想象一向笑意盎然的季阳会有这般杀人不眨眼的一幕,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随后,白瑟撤去守卫在皇帝寝殿的阵法,推到了,温泉旁边的挂衣架,发出一声闷响。
门外的守卫听见声响,忙厉声问道:“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结果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仍是没有人回答,本来以为这位皇帝陛下近几年来喜怒无常,不知又是哪位嫔妃惹了他,可是这么老半天没了声响,守卫终是放下不下,撞着胆子推开了皇帝寝殿的大门。
这一看之下,不禁惊得睁大了眼,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旁边的守卫见他呆呆的站在那,没有反应,不禁用胳膊肘捅了他几下,见那人还是不动弹,不禁顺着那人的目光朝里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也是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指着里面的情景,待回过神来,才扯开嗓子尖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皇帝被刺杀了!”
这一句不可谓影响不大,瞬间皇帝的寝殿便围满了人,一个将领排开众人阴沉着脸走上前,问道:
123.国师失踪
“出了什么事?”
周围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敢出声。
将领冷哼一声,推开挡在前面的侍卫“一群饭桶!”
抬眼朝寝殿里面望去。
眼前的一幕简直叫自己不敢相信,皇帝居然被人一剑刺穿胸口,当下,脸色一片铁青。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汇报?你们这是不想要向上人头了?”
冷厉的环视了一周皆低头不语的侍卫一眼,问向身后的亲兵“国师呢?你们可曾见着国师?”
将领首先问的是国师,而不是太子,可见过国师在皇宫中的地位。
有胆大的士兵,细声问道:“我们需不需要通知太子爷?”
将领瞪了开口说话的人一眼,那个侍卫被吓的一哆嗦,立马噤声。
“还不快去找?!”
于是,皇帝寝殿外面一片大乱,也有各家的眼线耳目匆匆跟自己的主子通风报信。
不一会儿,一个侍卫气喘嘘嘘的跑到为首的将领面前,“报告将军,属下找遍了皇宫也没有发现国师的下落!”
“废物!”将军一甩袖子,袖子带起的劲气将报告的侍卫甩开老远,侍卫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样子狼狈不堪。
“国师府可有看过?”
侍卫谨慎的斟酌着言辞,怕哪一句说错了,又惹得这位将军不满,再次将自己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