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委实旖旎,杨宥从洗手间出来,一眼便瞧见了那两条光滑的腿,他一愣,紧接着胸腔一股内火窜起来,连嗓子眼都收紧了一圈。
纪年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杨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他侧过身,被子随着这动作又滑落了一些,露出大片的胸肌,纪年浑然不觉有哪里不对,枕着自己的手臂对杨宥眨眨眼,“站着干嘛?”
杨宥苦恼地扶额,腹诽着纪年的反应迟钝,“宝贝儿,你知不知道……”他故意没把话给说全,目光却露骨地将之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纪年这才察觉到了自己正赤裸着全身,就跟卖肉的似的,连忙一把扯过被子裹住了身体,“看什么看什么?不准看啊你个色狼!”
杨宥忽然笑了,爬上床猛地将纪年按在了身下,“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诱人,让我很有冲动……”他说到这里,刻意地顿了顿,而后又眯着眼暧昧地跟上三个字,“吃掉你。”
纪年脸一红,恨不得在床板挖个洞钻下去,“杨宥,你……”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到了这一刻,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杨宥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复又问道:“我什么?”
纪年内心摇摆不定,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杨宥帮他抚平眉心,他抬起眸,正对上对方温柔的目光,“你不会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杨宥的眉梢一挑,指尖轻柔地触上纪年的脸庞,“怎么说都是我占了便宜,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纪年心里的一根弦动了动,他是听明白了杨宥的意思,杨宥不逼他,也就是说,选择权在自己手里,今晚做不做全看他是否愿意。
这边纪年还没作出决定,那边杨宥的气息却一点点粗重起来,这也难怪,美色当前,谁又能真的禁得起这份诱惑。
纪年隐约察觉到杨宥的身体在慢慢变烫,同时下面某个玩意儿也在变硬,这一发现难免让他也跟着起了反应。
房间里静得很,只剩两人的喘息声,杨宥等不到答案,心里多少有点着急,“纪年……”他轻声唤道,嗓音已透出情欲的沙哑。
纪年搂住杨宥,将臂弯收紧一些,深深地喘过一口气,让下巴搁在杨宥的肩窝,“只要你不后悔,那么,我也不后悔。”他口吻坚定,语声虽很轻,可每个字都敲在心底。
杨宥得了这么一句承诺,高兴得整个人都好像要飞起来,他捧起纪年的脸,又一次深吻。
随后他的手慢慢滑到纪年的裤头,扯下了内裤,接着再是自己的,等那个吻结束的时候,他俩已都是浑身光溜溜的了。
纪年是第一次,故而表现得很紧张,杨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润滑剂,细心地为他做着前戏工作。
偏偏躺着的那家伙却在纠结些分明不是现在这时候该纠结的事情,只听纪年问道:“为什么抽屉里会有润滑剂?”
杨宥回答:“放着备用的。”
纪年又问:“备用?难道你一直带男人来这里?”
杨宥仍仔仔细细地在做前戏,“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
纪年也是个执拗的脾气,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是往牛角尖里钻的,这会儿他听杨宥回答得敷衍,就觉得这人是在掩饰什么,一生气狠狠地踹了杨宥一脚,“你这棵花心大萝卜!”
杨宥被满脸黑线,总算抬头看向纪年,“宝贝儿,我真的没有,润滑剂是每个房间都有,放着给客人备用的,你要知道,Young Hotel是主题酒店。”
“这样。”纪年听他这么讲,想想也是,于是又躺平了。
杨宥却被他折腾得哭笑不得,下半身早就肿胀得有些泛疼了,可他心知前戏的重要性,不想纪年待会儿喊疼,所以他必须继续刚才没做完的扩张,“宝贝儿,说好了,你千万别再踢我了。”
纪年现下倒乖巧了,点点头道:“嗯,不踢了。”可没安静多久,竟又冒出一句,“不过话说回来,除了我你一定有过不少床伴吧?”
杨宥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幽怨地看向纪年,“我说,你能不能专心一点,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纪年才不会告诉杨宥自己只是因为太紧张才会不停地东拉西扯,最终他只是羞赧地将脸别向一边,小声拖着长音,“哦……好吧。”
21、小受本质暴露无遗
周遭的温度不断升高,窗帘后面一缕月光透过薄纱照进来,落地灯被调节成微弱的暖光,温和的色调为房间更添了一抹情意。
“唔!”一声短促的呻吟从纪年口中溢出,此刻他已无暇再质疑杨宥的真心,全部的注意力都只集中在下半身,尽管事先做了扩张,可毕竟是第一次,当杨宥慢慢挤进他身体里时,仍是难以避免地惹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而纪年这一叫,杨宥便有点怯场,说起来他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不过以前还在广州的时候,曾跟着几个哥们儿一块儿去逛过夜店,那时艳戏没少看,多少也学了点,如今真轮到自己提枪上阵,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纪年咬着下唇,似乎疼得厉害,杨宥见他这模样,心里跟着抽起来,“很疼吗?”他一时间不敢太大动作,生怕弄疼了对方。
纪年却是打定了心思今晚一定不能扫兴,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跟杨宥的第一次,不管多疼,忍忍也就过去了。
“没事,你继续。”他喘过一口气,轻轻地说道,同时更紧地抱住杨宥,像是在以此传递力量。
杨宥看他还能承受,这才慢慢地动起来,但他又不敢太快,却不知这么慢吞吞地磨,反而让纪年更难受。
纪年忍了会儿觉得不对,只好红着脸提醒道:“你可以稍微快一点。”
杨宥在情事上倒还挺有天赋的,纪年稍作指点,他就马上领悟了。
可是杨大少爷虽然加快了速度,却还是不太对,纪年也说不清哪儿不对,大概是少了那么点快感,他思忖着又开口,“你换个地方戳戳。”
杨宥一听他这话,旋即就明白了,于是索性退出来,拿手指探入后庭,在各个部位按来按去,当戳到某块地方时,纪年倏地蹦了起来,而后又像只小虾米一般蜷起。
“哦……原来是这里。”杨宥弯起眉眼,笑得格外好看,他俯下身,又在纪年的唇上亲了口,“放心宝贝儿,这次保证爽到你!”
纪年被他如此露骨的话语弄得满脸通红,羞得拿枕头蒙住了脸。
杨宥笑笑,将枕头拿来,凑在纪年的耳畔轻声细语,他的声音本就极具磁性,此时又多了一丝温软,“我好爱你,纪年。”
纪年愣了愣,表情渐渐变得柔和,心底某处仿若化成了水,他轻抚着杨宥的背脊,回应着,“我也爱你。”
纪年的语声很轻,落在心头,就如一根羽毛在心尖儿上挠痒,杨宥搂着他,这一刻恨不得将纪年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杨宥再次将他刺穿的时候已能找对正确的位置,纪年也实在害羞,起初咬着牙不肯叫出声,偏偏那一下下撞击刚好落在最敏感的部位,好几声呻吟就那么漏出了唇齿。
他羞得又拿枕头捂住了脸,身下有节奏的律动带着他像是飞上了云霄,这种疼痛间又带着快感的滋味,简直叫人欲仙欲死。
杨宥掀开枕头,低头吻着纪年,用舌头撬开他的唇齿,一边手上动作着,帮纪年撸着管。
如此一来,纪年再也忍不住,随着杨小攻的一个挺身,沈小受尖声叫出来,杨宥满意地摸摸他的脸,坏笑着说:“叫得真好听,我很喜欢,所以别忍着。”
那以后纪年也放开了,杨宥的速度越来越快,忽然一声低吼,纪年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暖流射在甬道深处,与此同时,他也一同达到了高潮。
作为一个攻,杨宥自认算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起码他记得在做完以后帮他的宝贝儿好好清理。
可作为一个受,纪年真的算不上配合,甚至可以说是有那么一点……过分羞涩。
好比现在,纪年正坐在浴缸里,双颊仍泛着微红,一个劲地推着与他一起坐在水里的杨宥,“你出去啊你出去啊你出去啊!我才不要跟你一块儿洗鸳鸯浴呢!”
杨大少爷无奈地看着他,“宝贝儿,我只是要帮你清理下你的菊花,不洗干净会生病的。”
纪年一听这话脸更红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给我滚出去!”
“这怎么行?”杨宥怎么会不知道纪年是害羞,可他就是喜欢逗逗沈小受,“这种事理应是老公来做的嘛,你看我们床单都滚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话虽这么说,可纪年就是觉得——杨宥这家伙好讨厌啊!
纪年仍在做着思想斗争,杨宥的手指却已经探入了他的后庭,“小笨蛋,有人伺候还不知足。”他语气中依然带着宠溺,温柔得叫人不禁沦陷。
纪年总算是静下心来,将下巴搁在浴缸边,索性由着杨宥折腾了,他轻叹一口气,说:“我就是不习惯,想想初夜就这么给出去了,觉得挺微妙的。”
杨宥扬了扬唇,动作越发轻柔,“后悔吗?”这个问题在他们做之前纪年也问过,如今做完了,由他再问一次,倒也合适。
纪年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歪着脑袋看了杨宥一眼,方才给出答案,“不后悔。”
这坚定的口吻难免让杨宥为之动容,他张口含住纪年的左耳垂,轻轻地咬了几口,“我很荣幸。”
那晚最后,他们洗完澡,杨宥又帮着纪年上了点药,穴口略微有点红肿,抹上带有薄荷的药膏,清凉的感觉还挺舒服。
关灯时已过了零点,杨宥替纪年掖好被子,在被窝底下将他搂在怀里,睡前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凑着纪年的耳畔又说了一句,“苏云庭没能完成的爱,让我来延续。”
早上九点半,纪年的秘书一通电话打过来,催他去上班。
纪年心中顿时有种强烈的悲壮感,挂了电话后他对显然也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杨宥说道:“我这老板当得真不省心。”
杨宥微眯着眼看向他,“怎么了?”
纪年略显暴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说:“秘书打电话来催我去公司开会啊开会!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就算现在赶过去也要十二点了好吗?她就不会帮我取消会议啊啊啊!”
杨宥看着纪年这副炸毛的样子,一下子也清醒了,顺手将滚成球的沈小受揽入怀中,“你又没告诉人家你人在郊区,也许你秘书只当你是睡过头了而已。”
杨大少爷话音刚落,旋即遭到纪年狠狠地一瞪,“不准帮她说话!”
杨宥总是无理由地宠着他,这会儿瞧纪年又傲娇了,也只是笑笑,“好,不帮她,我就帮你。”他摸了摸纪年的头,又问道:“还要再睡会儿吗?”
“不睡了。”纪年想到自己还堆了不少工作没做完,哪还睡得着?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而年关事情总是特别多。
其实杨宥的情况也差不多,做酒店生意的,逢年过节都是高峰,这几个月接的单子里预定年夜饭的占了三分之二,杨大少爷也是想闲却闲不下来。
“又要忙了。”餐桌上,纪年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抱怨着,一想到之后将没日没夜地加班,他就十分沮丧。
杨宥清楚纪年的工作性质,做传媒的一旦忙起来,连着几十个小时不睡都是很正常的事,纪年身为IN纪的BOSS,又要经常走片场探班,还得参与各种应酬,陪制片人投资商喝酒,杨宥能理解他的辛苦,却又委实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安慰几句,“忙过这一阵,我陪你出去玩。”
纪年仍旧垮着脸,喝了一口汤道:“你先保佑我能活到放年假吧!”
纪年果然没说错,那日两人分别之后,他们各自就开始忙碌,杨宥还算好,再忙至少能保证睡眠,而纪年就很可怜了,最近几天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忙疯时反倒不觉得太累,偶尔得空才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杨宥时常会给他打通电话慰问一下,不过总是说不上几句话,杨大少爷反复叮嘱着,别太累着,小心身体。
就这样忙到焦头烂额,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末工作收尾的时候。
IN纪旗下有几个较红的艺人将应邀出席春晚,许多细节其实用不着纪年太过操心,艺人们自己都有经纪人,自会帮着安排妥当。
反倒是台里自行策划的春节特别节目让他很是挂心,每年这时候,他总是一场场会议跟赶场一样,要把所有的工作都一一交代清楚了,再亲自看过彩排才肯安心转交。
好不容易忙得差不多了,却已经是小年夜的时候,那天杨宥跟他打电话,问他明天的安排,纪年翻阅着手头的计划表说道:“明早我得去机场接个人,然后送他去酒店,接下去就没事了。”
但那个时候,谁都没想到纪年要接的这个人,身份竟如此特别。
22、禽兽去死吧
纪年要接的人说是上午十点半到上海,于是一大清早,杨宥就陪着他的宝贝儿一块儿去了浦东机场。
途中杨大少爷接了个电话,是家里打来的,杨妈妈问他几点回去,杨宥算了算时间,说大概要到下午两三点,又告知自己将带个朋友回家。
纪年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里,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了紧,杨宥瞥了他一眼,见其小脸泛着微红,不禁扬起嘴角。
等讲完了电话,他方才打趣道:“你脸红什么啊?”
纪年毫不客气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害羞,“我只是好奇你妈居然不问你是带男人回家还是带女人回家!”
闻言,杨宥却笑开了,他摊摊双手,略带痞气地回道:“肯定知道是男人了啊!”
纪年一听这话,眼珠子瞪得老大,“难道你已经出柜了?”话刚离口,他便发觉自己这问题问得太没水准,想他杨大少爷花名都传到外头去了,家里人自是不可能不知道。
而杨宥只是笑笑,“我哪里记得?过去的事早忘光了,反正瞧他们的态度,似乎都是知道的,好像也没有太抵触的样子。”
纪年隐约觉得杨宥这话里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可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只轻轻地叹了一声,“那你真是幸运,还好你还有个弟弟,你弯了没事,只要杨泽是直的,杨家就不至于断子绝孙吧?”
杨宥挠挠头,单手搁在车窗边上支着下巴,“这就扯远了,断子绝孙可是好大的罪,你直接往我头上扣,我可担不起。”
纪年努了努嘴,没再继续这话题,他想要是接着说下去,照杨宥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很可能提出要他帮杨家生个娃之类极具创意的建议,所以,他还是趁早闭嘴吧。
好在杨宥也并未太执着,只见他盯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忽然转过头来问道:“对了,你要接的是什么人?”
“是我为了IN纪的春节特别节目专程请来的一位华裔魔术师。”说起这人,也算得上是一夜成名,且蹿红速度之快可谓是魔术界的奇迹,而纪年对他的了解却仅限于媒体的报道,本以为这趟对方一定会带上经纪人和助理同行,不料前天突然接到他本人的来电,说到时候将一个人过来,所以需要有人接机。
倒是杨宥听说是个魔术师,不禁摸着下巴感慨:“魔术师啊,真是特别的职业。”他暗自思忖着华裔一般都长得很帅,再配上魔术师这个很能忽悠人的身份,好像对自己有那么点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