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还没移动几步,那边朝门的方向传来了脚步声,只有一个人,我连忙往后退,退回床上去,靠向一边,干脆装晕吧。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个人走进来,他直接走到床前,一伸手扯掉我脸上的黑布,我的眼睛眯起来,有些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耀眼眼光,稍作适应后我出口发问,“这是什么地方?”眼看装晕是装不过去了。眼前这人正是给我脖子来那么一下的人。
对于我的问题,对方并不出声回答,我理解的点头,蒙住我的眼睛带我来这里,自然是不希望我知道,他不回答,很正常,我接着问下一个,“你抓我来,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就算死,也该让人瞑目啊!
他沉默了一会,说,“你不必知道,只需配合便是。”
“我需要怎么配合?你能不能先解开绳索,绑了一晚上,我的手快废了。”我出声要求。
“不行。”
“我不会逃跑的,真的,再说我没你力气大,也打不过你。”
他不说话,伸手点了我的哑穴,我安静了,呆呆坐在床上。
他站了一会,房门再次开启,这次来了好些人。
抓我的那个年轻人立在一边,进来那些人中为首的那个男人走上前,后门跟着几名女婢,她们手上捧着衣物。那男人挥了下手,一名女婢上前麻利地解开手上麻绳,我活动了下筋骨,有些麻痹了,下意识瞪了眼披着黑色稠衣的家伙。为首的那男人不动声色的审视我,不一会露出深思的不明笑意,我抖了抖,有些冷,只见窗户打开,那男人发现了,作个手势,有人上前关了窗,一屋子的人放大眼睛盯着我,仿佛我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男人忽然靠近我,捏住我的下颔,他手中有一枚红色的药物,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我摇头,想要挣扎,有人制住我的身体,那男人笑的有些发冷,“这只是软骨散,防止你逃跑,现下你最好乖乖听话,还可免你一死。”
我听了垂下头,不再挣扎,任由他捏开我的嘴,将药丸塞进去吞咽,第一次产生受制于人的挫败感,我有些后悔了,我不应该冲动的跑出齐王府,更不应该全无戒备,轻易让人得手。我不知道这些人抓我做什么,总之不是好事。原若卿还在齐王府吗?他知道我被抓了吗?他会来找我吗?这些疑问在脑海里转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是说要离开吗?也许他已经走了呢?
不,我太依赖他了,这样不对,他总有一天会走,到时候我还是得靠自己,我应该更早认识到这个问题才是。
我张开嘴,想说点什么,至少和他谈谈,看看如何改善自己的处境,张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对了,我被点了哑穴,我居然忘了,我张着嘴,指指喉咙,要求解穴,那男人却不予理会,而是拍了下手,几个婢女上来,一双柔夷摸上来,轻轻巧巧解去我的腰带,外袍散掉了,然后是中衣,小衣,我的上身光裸出来,几双眼睛立即盯上来,我尴尬不已。那双手却不停,一直摸到我的裤结,我一把按住了,无声地问,“这是做什么?”
那婢女抿唇一笑却不停手,裤结毫不犹豫被解开,长裤滑下来,我一把抓住,捏在手里遮掩,里面只剩一条四角裤,再脱就没了。
那男人一挥手,解衣的婢女退至一边,我松口气,那男人却走至我跟前,一双眼睛直盯着我,忽然他一甩手,我遮掩的手被他甩开,长裤再次滑下,连同那条可怜的四角裤被一同扯下。我凉飕飕的站在屋子中间,我操,接受一屋子男男女女毫不遮掩的打量,赤裸裸的目光,我不明白我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真是变态的恶趣味,我缩了缩,努力忽略那些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站了一会,那些目光总算收回去。
那男人在我身上嗅了嗅,对先前抓我来的那个人说,“姬玉,你办事,主上向来放心,这次也不错。这人虽然相貌平凡,却有一身冰肌玉骨,若是不看脸,当是不错,索性主上来的时候就让他趴着吧。”他顿了顿,奇怪的说,“这人身上带有一股奇异的药香,他定然服过龙心草,据说这龙心草能抵住百毒,亦能通过人体过气,如此,主上当不必担忧。”
那男人说罢吩咐了两声,那些婢女齐齐行动起来,我被带到一处玉池,里面注满了热水,水上漂浮着玫瑰花瓣,几个侍女执意替我搓洗背部,洗完背我将她们赶开,她们捧着衣物在一边候着,我在她们的严密监视下不得不认真搓洗身体的其他部分,洗到下身的时候我匆匆掠过,那边的侍女竟向我瞪眼,表示我不认真来她们就要替我代劳,我哀嚎一声,认命的使劲抹了皂角搓啊搓,只把皮肤搓出一层红才罢休。
这个澡洗了一个多时辰,头发也被要求洗净了,最后上来的时候侍女用手中的软巾洗干我身上的水分,奉上一件真丝的水色袍子,我披上后抖了一下,好凉,侍女将衣裳的带子松松一系,就将我推出去。我低头看看这件衣服,竟是半透明的,穿了跟没穿一个样,更过分的是,竟然不给我裤子穿,这走起路来,袍子一动,腿间的风景若隐若现,加上我皮肤比较白,这……简直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虽然我早知道了我待宰羔羊的身份,也不用这么过分这么离谱吧,好歹给个心理准备啊!
我摸了摸脸,还好我出门之前戴了那张假皮,那人总不至于看上我的相貌吧,最多玩两下就腻了,心情一好就把我放了呢?
我被几个侍女扶着走,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屋子,这屋子较我先前被关押的那间要雅致的多,墙上挂了一些画卷,字帖对联什么的,外间还设了案几,置着文房四宝,我被扶着往里走,里面隔了一间,一道珠帘垂挂下来将空间划开,珠帘后安置着一张坠着白流苏的大床,我一直被扶上床,在里头坐着,她们便走了,只留我一人。她们出去的时候我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是啊!她们当然不会忘记,有两个侍女自门口走过,我仔细听着她们的对话,
一人问,“你知道主上什么时侯到吗?”
“戌时吧,她们都这么说。”
两人走过去,脚步声远去。
我躺倒在床上,唔,这被褥是全新的,丝质的,摸上去触感极好,只是我肚子饿得很,没心思去感触。她们只给了我一碗所谓的琼浆玉露,极稀薄的一碗,喝下去肚子还是空空。
看着外面的天色一边计算时间,现在太阳落山,已过酉时,戌时将近。(戌时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
那位主上会是什么人?
我仰躺着想问题,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半点劲,看来是药效发作了。
过了不知多久,门口一阵响动,脚步声蹬蹬蹬响起,我听见有人跪拜,“恭迎主上。”
而后房门缓缓开启。
第十九章:承欢
脚步声渐渐逼近,迷糊中听到有人轻声问,“就是他?”清透的声音透着少年人特有的音质,相当好听,想必是那位主上了,他站在一帘之外,身影朦胧,我努力抬头,看不清他的脸,晕眩,一切都是模糊的,隐约中只瞥到那刺眼的鲜红衣角,珠帘被掀开,那少年人的身影越来越近。
不对,好像在哪见过?想来那声音也听着耳熟,难道是……
苦思冥想之际,那少年走过来,除了衣衫脱了鞋就要上床。离得近了,我看清了他的脸。竟是他。自那日一别已有月余,我也想过来京城可能会遇见他,却不想是这种状况,当真是糟糕之极。
他坐在床沿,仔细打量我,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正欲说些什么,他却放下幔帐,压了上来。我一挣,没什么劲,都是那该死的软骨散,肩膀被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他除去贴身小衣再去脱我的,我的装束很简单,衣带一扯就散掉了,水色外袍很滑,径自从肩头往下掉,一甩手被丢弃在幔帐外头,这下两个人都是光光的,呈裸相对了。
我尴尬地别过脸,他也不管我,径自亲吻我的脖颈,一路滑下,我扭着头尽量躲避,我红着脸,心下恼极了。在茶馆听说了叶绫罗是断袖的消息,我并不在意,怎想的到他这断袖竟断到我身上来了?我还是他哥哥呢?
我伸出手就要扯他头发,全扯下来才好,这个人没认出我来吗?我一个大活人在这,他没感觉吗?竟对着我发情?我承认我曾对他冲动过一回,但那是不一样的。
叶绫罗被我一扯头发,总算停了一下,他抬眼看我,秀丽的眉微微皱起,满脸的疑惑与无辜,仿佛做错事的人是我。
我冲他眨眼,再眨眼,企图唤起他的记忆,他顿了下,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下,红唇往下滑去,这次落到我唇上,堵住了我说不出的话语,我呜呜了两声,啊啊!你个笨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接吻啦!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是找个空档将舌头伸进来,牢牢缠住我的,我一边躲闪一边诽谤,他却追着我不放,我缩他进,我再退他狠狠吸住,他玩的乐此不彼,我的舌头被吸的又痛又麻,快喘不上气来了,我拼命用鼻子吸气吸气再吸气,可能是五分钟,可能更久,他终于放开我,我躺在床上直喘气,呼呼!我在肚子里直骂娘!你娘的!你爷爷的!不对,他爷爷好像也是我爷爷!换一个!你……
我骂不下去了,他竟然摸到了我两腿之间,我颤抖了一下,咬住下唇,我发现我的身体动弹不得,感官却异常灵敏,唔!好舒服!毛孔齐齐舒展开来,这副身子未经人事,哪受得了如此折腾,渐渐的体内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我不禁恍惚起来,这便是以前听人说的那事吗?
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我想的人……却不在这里。
渐渐的意识昏沉,脑中白光一现,我瘫软下来。发泄过的身体疲软不已,脑中昏昏沉沉的,我快睡着了,就这样吧,闭上眼,然后醒过来,一切便结束了。
脑子一直很迷糊,直到他在我身下垫了个枕头,腰部高高抬起,身后被抹上冰凉的膏状物,一根修长的手指伸进来,使了一下,接着增加,身后那种胀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很想挣扎,奈何身上毫无力气,眼看着他将我翻过去,抵上来。
我的脸埋在被褥里,开始发烫,这种事,怎么也想不明白,有一天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想过很多个可能,我只想了开头,没料到结局,我以为会是那个人,从我遇到他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他?我能不能得到他的温柔相待,被疼爱?被珍惜?现在想来却是枉然。
身后迟迟没动静,我被翻转过来,脸上的疑惑无需掩藏,他盯着我的脸看,目光深沉,“奇怪!”他喃喃自语道,“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我一听这话,激动的点头。希望之火腾地燃烧起来,看来事情有转机!
他皱起好看的眉,“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
我猛地摇头,双目含泪,不断用眼神暗示他,千万,千万要认出我来啊!我是你一口一个的哥哥啊!
他歪着头想了想,说,“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办正事要紧。”他说着便动起腰来,他的眼里跳过顽皮之色。他说那话的时候眼神纯净无比,仿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再正常不过,正常的可以随口说出来。
我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我简直想哭了!
正事?狗屁正事!这算哪门子的正事啊?!
后面传来一阵剧痛,身体被进入的时候我竟在想,我这位弟弟,真是不行!小小年纪对此道如此精通,瞧这技术磨练的,他才几岁啊!真是好的不学,净瞎捣鼓这些事情去了,辱没祖宗啊,当然我相信我祖宗那辈也好不到哪去就是。
唔!疼,真疼,忽然体内某点被碰到,一股电流自身上蹿过,半边身子麻痹了,啊啊啊!我死死咬住唇,身上那人促狭一笑,坏心眼的一个劲往那个点撞去,我歇菜了,晕了一次又一次,上帝啊!保佑我别醒过来,我平时没有孝敬您,但此时我是万分虔诚,请您一定要保佑我!以后我一定会认真的祷告,把以前落下的那些通通补上,阿门!
事后,叶绫罗显得很满足,他轻轻抬起我的脸细细观察,“姬玉找来的人还不错,长的是不怎么样,尝起来倒别有一番滋味,你是第一次吧,你那里可真紧,啧啧,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不知道他那里是不是和你一样?”
我连表示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还不说话?怎么?没力气吗?”
我在心里唾弃道,你给我说话的机会没?
“你那一身药香很特别,怎么来的?”
我沉默,闭上眼别过脸表示不愿理他。
他将我的脸扳正,在我唇角落下一吻,便伸手搂过我,在我耳边轻叹道,“算了,睡吧。”
我翻过去背对他,忽然很清醒,身体疲惫不堪却没了睡意,睁着一双大眼望着帐顶,思绪飘出很远很远。
腰间有只手将我搂过去,我挣了一下,挣不开,便静静待着不再动了。
夜,已经过去了大半。
第二十章:揭穿
睁着眼睛望了一夜帐顶,待天亮时分才沉沉睡去,醒来天色已经暗了,我竟睡了整整一天!
榻上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那人已然离去。
我掀开帘帐,屋外有一名婢女候着,她见我起了,便要过来伺候我穿衣,我合作地张开手臂,任她忙活,这次他们给我的是正常衣服,一袭青衣,和我原来穿的样子差不多,就是料子好些,真丝的,穿上去舒服些,我舒口气,这是个好兆头不是?我开口问了句,“你们主上呢?”唔!能说话了,看来哑穴自动解了。
那婢女迅速低着头摆弄我的腰带,并取出一块玉系上去,她小声道,“小碧不知,主上只让小碧好生伺候公子。”
我还想从她口中套点别的出来,不料她一问概不知,我摇摇头,见她端上水盆,托着软巾,便挥挥手,“你先下去,我自己来。”
“公子。”她唤了一声,似有不甘,见我眉宇间尽是不耐之色,便称是退去了,我让她顺便带上门。
对着铜镜揭下那张皮,扔到一边去,我静望着镜中那张容色出众的脸,不禁发呆。我现在算是什么状况?什么身份?男宠?怎么会这样?我捏着案台上的木梳,使劲捏,捏的手掌隐隐发疼,物件断裂的清脆声响起,我摊开手掌,分为两截的木梳静静躺在我的掌心。调整了脉息,发现软骨散的药力已经退了,我的功力恢复了大半。
外面那小碧喊,“公子,小碧可以进来吗?”
我定一下心神,一个计划油然而生,我咳嗽一声,道,“进来吧。”
那小碧正待收拾水盆,无意中看见我的脸,她惊呼一声,便想喊,我快她一步,一掌击中她的脖颈处,她的身子顿时瘫软下来,我接住将她移到榻上去,盖上棉被,并一扯幔帐掩上。
竖起耳朵听,外头没什么人声,我想了想,剥下她的衣裳,套自己身上去,先找个机会溜出去,算账的事,以后再跟他慢慢算吧。
我整理好衣裙,简单梳个发髻便开门出去,一路上我低着头,碰到人尽量避到一边去,这边我不熟,找路花了点时间,前方有个拐弯处,应该从那边走,我正欲抬步,“小碧,你上哪去,主上正等你回话呢?”
后面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我不得不停下来,死低着头,不作声。
那婢女“咦”了一声,奇怪道,“小碧,你的头发怎么?算了,时间紧迫,你快去吧,小心主上等急了,看不撕了你!”
我扭头往回走,过一个拐弯口的时候,后面那个声音又传来,“错了错了,不是这边,进府三个月了,怎么还这样?你怎么回事?算了,跟我来吧。”那婢女走我前头去了,我本想落在后面悄悄溜走,哪料她死盯着我,说是怕我“迷路”,我环顾四周没什么人,便伸出手掌打算从后面来一下,请她好好睡上一觉。忽然后面闪过一个人影,我没来得及出手便被捂住口鼻往角落里拖,“别出声。”那人压低嗓音道,唔唔!脖子上一凉,一柄锋利的匕首正抵着我,我不敢妄动,一路被他拖到假山后面,前面那婢女居然一无所觉,犹自在那边张望,“咦!人呢?”那婢女疑惑道,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跺跺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