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异曲同工!”她恶狠狠的冷笑,我在心里感叹,所谓女人,现在都这么彪悍了吗?此时我还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群更彪悍的女人,腐女。“我们两个结婚,然后各自有一个男人在外面?”她问的荒唐透顶。我无法回答。
“而且还三天两头说献身,没事就脱光了等着。”她咬牙切齿,我无语看着她,这女人完全露出了我不知道的一面。不过她说的真的很形象,宸他最近真的……会献身!
那样卑微的把自己低到尘土里,难道不知道在乎他的人即使不爱他也会心疼吗?我们是那么心意相通的朋友。我也在走神中,只听尚秋恨恨的说了一句转弯。
第7章:总有些东西无法放手
我们拐到了那家酒吧,尚秋一点忌讳也没有的大喇喇的走了进去。
“姑奶奶,您怎么又来了?”门口的服务生一眼认出了她。
“邱扬呢?”她看也不看那服务生,而那服务生眼光溜到了我身上,“又介绍男人给邱扬啊?他是红牌,可是不谈感情。”
“你找死啊?”她瞪人,眼角含着冷峭。她再转头时看到了目标,一个……怎么说呢,真是媚到骨子里的男人,长发顺直,很暗的灯光里愈发显得他皮肤洁白如玉,睫毛纤长,脖子上挂了一颗小小的宝石坠子,在那样白皙的脖子上闪着无与伦比的艳光,长相更不用说了,尚秋本就是个美人,可他比尚秋还好看上十倍百倍。
他在陪人坐钟,尚秋远远地勾了勾手指,那男人就走了过来。
“我至少十点钟才可以下班。”他走过来有点怯怯的看着尚秋。下意识的拉了拉袖子,那里有烟头烫过的痕迹。
尚秋冷冷的看着他,“我未婚夫。”尚秋比比我向他介绍。
他脸上灰暗的如同死灰,手脚也不知往哪里放,“我是……尚秋的朋友,你好。”他几乎带着哭腔,口气里的无地自容谁都听得出来,我突然觉得这极残忍。
尚秋看着他,憋闷这一口气,捂着额头转身就走了出去,没再回头。邱扬咬着嘴唇,手足无措的和我对视。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出了门。心里钝钝的疼,这世上的事并非你看不见不知道就是没有发生,粉饰太平以为是自欺欺人,那些美好的爱情似乎永远照不到那些在黑暗中挣扎努力使自己不那么脏污的人们。尚秋没了影,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只想去宸那里,我不想说同情什么的,心痛是真的,即使不是爱情,也会挖心掏肺的付出,我还有什么退路吗?
“宸?”推开门,看见宸惊喜大于意外的样子。
“祈,很晚了。”他有点迷幻的神情,就那样看我。
“累了,不想再走了。”我说,不想再找什么真爱了,不想再和尚秋维持郎才女貌的假象了,也不像什么世俗,人情,不想宸有邱扬那样的绝望的表情,也不想那可能有的爱人和宸有什么区别,我已经老的输不起了,在变的畏首畏尾之前,抱住宸,当做是年少时的最后一个冲动吧,疼爱他,当做自己的责任,至少下辈子心安。
“祈,你要吗?”关上门,宸扑在了我身上。
“为什么不?”我抬起他的下巴,“宸,我不娶尚秋了,比起她来我更在乎你的感受,我是个不太擅长两面三刀的人,所以不能让你做情人和床伴,以后我不娶。你也不能找任何人,否则我会杀了你,这是我的规矩,我和你之间,我是天,你是地,你不能要求我雌伏于你,我是这样自大的男人,宸,即使这样,你还愿意吗?”我的要求很过分,可是我已经输不起了,两个男人在一起,必定有一个臣服,不是要他像女人,只是天性,男人的世界没有平等。
“当然,我当然愿意,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认真思考我们的问题,我想大不了只做一回,大不了从此不是朋友……”他哭到抽泣,“我想下辈子,变丑变庸俗也好,都变成女人,至少有资格说我看上祈,我可以给祈生孩子,可以和祈结婚,可以说,祈,我爱你。”
我帮他擦眼泪,“那为什么从前不告诉我?只是往我身上贴,我会以为你玩的太出格了。”
“我宁愿你当我是变态,也不愿意让你知道我爱你,那比我对你有欲望还奇怪不是吗?”他惨笑,我已经让他受了苦了。我怜惜的看着他,抚摸他的脸颊,他的确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如果是个丑男人,也许我不会接受吧,这样自我解嘲着,亲了一下他的脸。
“祈,”他迷糊的开口,“上次我在点心了下了药,我偷偷买的。”他别扭的抓着我的围巾,显然有点怕接下来的亲热。
我一怔,“那个,还有吗?”我很丢脸的问。
他涨红脸点头。两个经验不多的男人做的确有点难度。
药效好过头了,宸给我的感觉比女人还好,从他身边起来时,我几乎腿都软了。他轻喘着看我,“祈,我要喝水。”
“等一下。”我套上他的大毛衣到客厅烧水,这个半夜三更的时候居然有人打我的手机。
我回卧室,宸正拿着我的手机吓得脸色苍白,我接过一看居然是尚秋。“她是不是要你过去?”他担心的问,看着我,颤抖着。
“你在想什么?”我皱眉,旋即明白,“我和她没什么,这么晚是有事情要我帮忙吧。”
“你过来,快点,”她在那边颤抖的比宸还要厉害,“我这边出事了,求你帮帮忙……”我有种不祥的感觉。
我记下了一个酒店的地址,飞快套上了衣服,“宸,我去找尚秋,你先睡。”他看着宾馆地址,瞪大了眼,似乎想杀了我的样子。
“你……”解释什么?我飞快的抱他穿上衣服,把他抱下楼一起塞进车里。
“我们还是一起去好了。”
第8章:一旦放手就是背负了债
开车很快就到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已经客满了。”大厅的服务生开口。
“有没有一个很秀气很书卷气的二十四五岁的女人带着一个长发的,长的很妖冶的男孩子来住的?”尚秋没有说房号,而且说了不能回电话,听起来很是慌张。
“对不起,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事。”服务生回答。
我有些急躁,宸推推我,“我是释宸,叫你们经理来,他认识我。”他上前一步。
“释先生,”这个服务生认识他,“您是容先生的老板……”
服务生领我们进了电梯,一直到了七楼,门虚掩着,是尚秋留了门吗?门里并没有任何声音,我轻轻的走了进去,年轻的男子如天使一样站在窗台上,七楼上,并没什么防护的窗子。尚秋正屏息站在那里,无声的看着他。而服务生险些叫出来“去叫人……”宸轻轻的让那个服务生去叫人。
“你走吧,别在这里。”还是很怯懦的声音。
“我走了,谁替你收尸?”恶毒的女人还是在嘴硬,“想让验尸官看你的伤吗?”
“你在这里,他们会找你麻烦的,我跳下去,即使上不了天国,也会死的干净。”他低低的说话。
“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把你的尸体放在大街上展览,让野狗叼去吃……”这个人到这时候还这样说话。
“邱扬,下来,我和尚秋就要解除婚约了。”我说,他猛地回头,险些掉下去,尚秋上前一步拉住他,反剪他的双手,利落的摁在地上,手上的手铐铐住了他。
“你哪里来的手铐?”我忍不住问。
“这里靠近那种地方,这是个特殊的酒店,会准备一些稀奇古怪的道具给客人……”宸低声说。
“尚秋!”邱扬被放倒在地上,很羞怯的说。她却不理他。
“今天我在门口等他到四点多钟,他一直都没有出来。”会发生什么想都想得到,“他不愿去看医生,我带他来这里。”
“我有相熟的医生,很可靠,带他去看看吧。”释宸犹豫的开了口,“那个医生人很好,是外科医生。”
“要清洗一下,还要做个小手术。”医生叹气,在我们几个脸上看来看去,“那可不像游戏,简直是杀人。”
“我出来后他不愿意接客,老板罚他,被关在房间里,有人进来拿他取乐,他没有反抗……”尚秋皱眉,慢慢的,慢慢的说出口,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尚秋的过去很辉煌,在学校这种人几乎可以算我的天敌,不良少女的头头,打架女王,带过枪的坏学生。她以前的那些手下,大多数与黑道有关,她偶尔忆起荒唐的年少时光,去参加手下们的聚会,有人介绍了邱扬给她,当时她是顺手救下他,可是邱扬却当她是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再也不放手。
把邱扬安顿好了我决定和尚秋谈谈,她却挥挥手,“我妈如果打电话问起,你就说我和你过夜。”她停了下,“我不能松开邱扬,松开了我一辈子就得背一条人命。”
我无言以对。
“你那口子,说起来的确长得比我好看。”她走了几步,回头笑,我呆了一下,才明白她在说释宸。
“给你几个网址。”她竖了下手指,把几个网址写在了处方上,“有好玩的东西,给你那口子的。”
我听不懂,还是收了起来。她笑了,“从此萧郎是路人啊……”她说了,是告别吧,真的喜欢过她,谦和温柔,坚韧动人,防备的太多了,即使是未婚夫妻,我们也从未展开过自己的内心,开始相互了解的时候确实各自有了放不下的人,不是十七八岁了,所以宁愿抓住手中所有的,也不愿去摸索未知的感情了。如果我们早一点认识,没有如果……从此萧郎是路人啊……
和宸上了车,我还是心神不宁,“我再过去一趟。”我下车。
“他们应该睡了吧。”宸不解。
我打开门,静静的客厅里没有人,邱扬在床上沉睡,尚秋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有低低的呜咽声从洗手间里传出来,不似人声的呻吟,传达着令人痛彻心扉的悲伤,磨砂的玻璃后面隐约跪在地上的女子似乎是因为承受不了什么而跪伏,那种带着极端自我厌恶和愤怒的哽咽只有模糊的两个字能听清楚,邱扬,她在恨自己亲手推他去绝望的深渊,不再抵抗的接受那样肮脏的命运,她在恨自己早就动摇却没有伸出手去握住他一直带着祈求的手,她在恨自己,用近乎自虐的方式,在深夜里躲起来,跪伏着,向懦弱低头。
她深深的悔恨着,而我,连劝她的话都找不到,站在那无所适从,“懂得这样的人,才是了解自己的人,明天她就会好起来,把欠那个男人加倍的还给他,永远视他为珍宝。”宸在背后轻轻的拉了我一下。
“我也是。”我回答他。
“是我逼你,可我并不觉得羞耻,人不要脸要趁早。如果连最后一点廉耻都失去的话就是遇见可以救赎的人也是徒劳……”
第9章:地球原产的同人女很可怕
黎明来时,我没有起床,上半夜和宸在胡闹,下半夜又为了尚秋的事来回跑,真是累了,宸任性的压在我身上不让我起来,我没有要走的意思,不去上课了,失业也好,被骂也好,我要再抱一会儿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我会不结婚一直这样和他过下去的宸。
“我公司赚大钱了,”他说,“祈,你让我养着吧,我给你买车买房子。”我笑,不说话。
“你也知道我很会赚钱,”他自信满满,“怎么样?我养你,你不要上班了,只要做喜欢的事就行了。”
“你是说你要包养我?”我想的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我想你只有我,我一点也不稀罕你吸引来的那帮子朋友,明明不了解你,还对你言听计从。”他恨恨的说。
“你可真是得寸进尺了啊,他们那样对我是因为人品好,你不是。”我笑,这小子一直冷冷淡淡的,存了这样的的心思的样子还蛮可爱!
“我的祈!我的祈。我的祈……”他一声一声的叫,听起来很幸福,我也很幸福。
“是我的,”他的头窝在我肩上,“不想醒,这个梦。”
我笑,觉得我有义务对他更好一些。
邱扬恢复时,我和尚秋向家里推迟了婚期,说是磨合,我们还没傻到带着爱人冲到家说些话气死老人,害死自己。慢慢的渗透才是我和尚秋这种人熟练掌握的技巧,我的父母认识宸,首先是尚秋不怎么来家里了,换宸来。而尚秋也是开始冷下来,好好给邱扬一个正常的环境,给他建立自信心,打扮起来像个人畜无害的大学生似地,尚秋住的那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她那里来了个很乖巧又漂亮的远房亲戚。
我除了上课外就是和宸在一起,昏天暗地的亲热,天天黏在一起,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知道所谓热恋是什么,完全背离了我的人生信条。宸的公司有个能干的容清在,他很清闲的在家摆弄尚秋给的那些网址,上面有一群彪悍的女人,教他男男之间的做的技巧,教他各种小道具的用途,腐女,真是个让人刻骨铭心,令人费解的种群。
那群女人和宸相处的特别融洽,我都没想到他什么时候和女人能这么良好的沟通了。宸还偷发我和他的照片,那群女人,还有女孩子,天天发什么十种最佳姿势,什么全篇高H的小说,更奇怪的是还发给他什么女王养成手册……本来十分优雅从容的宸变得老是咬着唇笑上大半天。偷偷翻看他的聊天记录,上面总是很多号称要压倒他的,扑到他的言论,什么时候女人变的这样强悍了?还是根本就是地球变得太疯狂了?或者是宸已经柔弱到如此危险的境界了?我有时猜想可能这群女人根本不是人类吧,又或者根本不是地球人,是外星来的吧。有次看班上的小女孩看那种漫画,我奇怪了,问她为什么?那平时文静的小女孩两眼的光芒堪比探照灯,我终于相信了这种人原来真的是地球原产的……
宸开始常常收到礼物,有漂亮的女人送他一盒各种香味的润滑剂,还有从外国留学生那里寄来的带猫耳朵的内衣,他拆开时笑的在床上打滚,戴上猫耳朵作势要扑过来,我一脚把他踹下床,为了安全起见,把这些可怕的东西都锁进了保险柜,然后判定这世上最可怕的非人类莫过于腐女子……
日子很美好,瞒天过海虽然很不容易,可是至少很少有人往这方面想。有一点烦恼的是宸变了,本来我们是非常合拍而且相互体贴的朋友,从没有意见相左过,现在他却变的非常任性,动不动就会倒下,叫着我去死好了,我去死好了的撒娇,我被他吓得以为他被什么附了身,思维停摆,站在原地不动,他只好讪讪的爬起来继续当他的优雅美男子,但是不一会儿就会拐回来,掐我,“叫你不理我,叫你装呆子……”这样的事令我觉得我们也许有代沟……那天接到了父母的电话,说是尚秋不见了,我一下懵了!母亲很气愤的讲,说有人向她说,尚秋养了个漂亮的小白脸在住的地方……我打电话给尚秋的父母,他们说他们赶到尚秋那里问的时候,尚秋不在,然后找她,发现她已经走了好几天没有人知道她去哪儿了……尚秋的房子是她的爷爷奶奶留给她的,她一向一个人住,不和父母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