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希望最终害了墨清的,竟是自己的天真!
但墨清却不愿让他继续道歉,握著兽的双臂俯下身便霸道地夺走唇言语的能力,激昂热络地吻了一遍又一遍,贪婪吸吮著舌蕾的芬芳,任凭来不及咽下的玉液顺著颈子弧度流下。
兽一下子就被压倒在地了,墨清却仍急切渴望地从柔弱的颈子一路啃啮至诱人的锁骨上,在肌肤上留下无数樱色红痕,一边脱去所有衣物的遮蔽,包括兽右手的绷带。
他要完完整整的兽呈现在自己眼前!
“晤……”
敏感乳尖被舔掠後猛然含入吮咬的刺激让兽忍不住低吟出声,就连底下的欲望都被加重力道地揉摸套弄,然而墨清旋後俯身覆上的吻却比以往任何一个吻都温柔。
轻若绵絮,却久久舍不得自双唇上飘去。
当左大腿被反折勾起後却突然没了动静时,兽蓦然涌起想亲眼看见墨清现在神情的强烈愿望——不晓得为什麽,他总觉得墨清现在一定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明明那麽急迫地想抓住什麽,却又极力压抑,矛盾的情感让兽为他感到心疼,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拥抱住那比谁都害怕孤独的君王,默许他索取自己的行为。
“兽……”
墨清深情地在兽耳际轻唤他的名字,调整了下彼此的体位,便将自身炙烫的坚挺抵於羞涩的小穴口,并一寸寸顶入。
饱满硕大的前端在紧致幽径中有些受阻地与肉壁摩擦而过,体内逐渐被撑满的不适感让兽不禁抱紧墨清难耐地发出细微的喘息声,想藉以转移承受被插入的痛楚。
但在感觉到深埋体内的性器竟膨胀得更加骇人後,兽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他惊讶得二话不话就想松开拥抱的双手,却被墨清固执得拉著不放。
“不淮放。”墨清握住兽的手简直烫得像火炉了,彻底说明他的情欲早已被撩拨至极致!
“可、可是你……”
兽根本羞窘得说不出话来,墨清却将他的手拉高环抱自己的颈子後,边挑逗地轻抚发烫的脸颊,边再度覆上柔软的唇并热切地一路向下吮吻,最後舔绕著红烫的耳廓不放。
底下的律动更早已展开,坚挺火热对准前壁足以焚烧男人理智的一点深深浅浅地抽插著,强烈的酥麻感随著每次的冲击袭遍四肢百骸,兽的欲望被刺激得更加高昂、惹人怜爱地吐露纯白的泪。
令人几欲窒息的快感在修长手指缠绕湿漉柱体时被推上临界点,忍至极限的欲望在温热大手的包里中被爱抚揉摸,加上来自敏感点不间断的刺激,抽插之间便让兽抑不住冲动地射出滚烫爱液,连连喘息不止。
比平时还快的宣泄使得兽不禁难为情地偏过脸,并以手臂遮掩住自己泛红的面容,边尽力调整自己急剧的呼吸。墨清则轻握横於自己和兽之间的臂膀、倾身吻了吻,旋即与兽额靠著额柔声低语。
“我们到床上。”
“什麽?等……”
温柔却不容拒绝的话语让兽下一刻就被拉至床上,并不由分说地就著被扣住後颈、搂抱腰际的姿势承受如狂风暴雨袭来的激吻。
而彼此湿热的舌更是一轻触即刻交缠得难分难舍,不断变换位置以寻找最能感受对方的姿态,甚至连一丝喘息的空暇都没有,墨清边吻就边扶著兽柔韧的腰身让他背对自己跪在床上,将尚未发泄过的炙烫性器再度顶入湿润的菊穴内。
饱满硕大的头部逐渐撑满紧窒的甬道,在深深的结合後,墨清随即倏地抽出至仅剩一寸留在穴口内的程度,接著轻柔缓慢地推入火热的体内深处,再猛地与紧紧包里住自己的肉壁摩擦而出。
在如此的反覆抽插下,不停加快加猛的频率让兽蓦然忍不住软了脚,两人不过才稍稍分离了一瞬,墨清立即就著倾势将他压在床上,完全不知停顿地直接再次插入狠狠地律动著。
“唔嗯……晤……”
兽难耐得黑眸都湿润地快滴出水来,微皱著俊逸的眉宇无法理解墨清今天怎会显得如此急迫,只能不断承受自体内一波波涌上的快感,乃至在情欲漩涡中被一口气逼至高潮。
受到影响而抽搐不止的後穴连带使深埋体内的勃发热柱备受刺激,将滚烫黏腻的浊白一连数次地射向甬道内的敏感点上,使彼此同时再度嚐到直击末稍神经的强烈酥麻感。
然而急欲继续的墨清是那麽地欲罢不能,兽却及时阻止了他,关切地问。
“墨清,你怎麽了?”
墨清蓦然一顿,才低声回答:“我不晓得——”
“我爱你爱得不知所措……”
今夜天牢的事件让他以切身之痛彻底体认到了自己与兽之间究竟存在著什麽问题,但无法立即改变现况的事实也旋即令他心急如焚。
他宁可背负弃天下的罪名也不愿站在和兽对立的位置上,却偏偏让他无法自皇位上一走了之的因素也同样与兽有关。现在离开了,他未来势必会後悔,不离开,他又挣扎痛苦。
找不到出口的矛盾心理,让他只能以最原始的占有方式来确认自己仍拥有眼前这个男人……
“为什麽要不知所措?”兽起身轻抱显得无助的年轻君皇,带著笑意轻松说道。
“我都陪你十一年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兽……”
墨清伸出双手抱紧了兽,一句简简单单近似诺言的话语就化解了无数烦忧,就如同兽曾在崖边说过的“既然我要你先等我了,那就表示我一定会回去”。
兽说了不离开,就一定不离开。
那即使自己再怎麽挣扎痛苦……他都能坚持到底将这条选择的路走完。
54
从天牢中被救出来後跟著自家两位少爷回到杜府的绝默,实在是後悔莫及。
倒也不是说杜府待他多差,相反的,由於他来自世交──曲家的缘故,杜府的人给予的待遇其实相当不错。
只是他真的很想问……那个药师到底是什麽“东西”?
当初只听曲心曲无说对方是个很好玩的人,但历经生不如死的医治之夜後,他打从心底认为那个人根本不是很好玩,而是很会玩。
很会玩人。
就因为自己不开口理会他,便拿各种诡异又折磨人的药往病患伤口上倒,再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看自己的反应,让他实在觉得那个大夫才真的有病。
原本还在庆幸有传闻中的冷邢能镇压他,但在自己莫名其妙被逃窜到一半的药师抓去当挡箭牌後,绝默可就完全庆幸不起来了。
“闪开。”
冷邢一脸不悦地提剑对著挡在面前的男人喊道,深红眼眸更满是杀气地瞪著躲在绝默身後不远处的药师。虽然他可以直接砍了挡路者,但由於对方是曲家的人,因此他并不想这麽做。
毕竟曲家在他心中的地位仅次於杜府,所以他一点也不打算为了某个人而危及曲家出身的绝默,即使绝默或许不会再回曲家了也一样。
绝默面无表情、内心却万般无奈地看了眼前的冷邢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药师,才默默地取出两把小刀应战。
虽然其中和他觉得开口拒绝当挡箭牌太麻烦、就乾脆直接应战有关,但对於最主要是因为第一印象太过於糟糕,才会认为毫无武功底子的药师比冷邢还可怕的自己,绝默除了无言还是无言。
在老爷逝世的现在,曲心为了保护在曲家中毫无地位的双生弟弟,而回去与那些大老们争夺他原应有的继承人身份之时,绝默更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了。
因为一开口……他便会更深深地体认到自身不被重视的无力。
他什麽也帮不上忙。
“都尉大人、骑尉大人到——!”
忽然的通报声仍打不断冷邢与绝默之间的攻防战,虽然冷邢只拿出足以应付男人的实力,不过毕竟绝默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刀光剑影间仍精彩万分。
以至叶炎和韦风在仆役的引领下来到庭院後,充满兴致地在一旁观望了好一会。
最终是明明被追杀、却閒到发慌的药师很不怕死地进屋子里端了一盘茶水出来,自己坐在屋檐下惬意非常地边喝边欣赏小冷冷使剑的身影时,被气到极点的冷邢冷不防以脚尖猛然踢来的小石子命中额头後,这场攻防战才终止。
“痛……!小冷冷……万一我这天才脑袋被你打傻了怎麽办?”
药师直接跨过摔碎一地的昂贵瓷杯瓷壶,一脸无辜地单手捂著额头就边往冷邢的方向走去。他可是靠头脑吃饭的啊,万一少了这吃饭工具,将来他要怎麽养活小冷冷和自己?
“担心什麽?不存在的东西何必怕失去。”
冷邢漠不关心地说完,收剑转头就往一旁多出的两人那走去,毫不客气地开口就问。
“找人?抓人?”
叶炎有些不解地回道:“找人。”
毕竟他从未见过绝默,更没接到上头要他抓谁的命令,也没听到有逃犯藏身杜府的消息,自然不晓得冷邢指的“抓人”是要抓谁。所以他也没特别在意地继续说。
“请问……皇上有到这来吗?”
叶炎在问这话时实在尴尬得很,毕竟不久前他才刚和韦风来杜府找过自家头子,现在又登门找人,彷佛皇帝和臣子三不五时就会玩个捉迷藏似地。
但今天一大早太宁帝的确又不见踪影了,甚至连兽都以为他只是和往常一样去早朝而已。
而根本就像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杜府三人,倒十分地不以为意,药师更一副看戏的模样。
“又不见了啊?乾脆把皇帝的位子让给小鬼就好啦!反正那小子肯定还会帮他把黄袍穿戴上,再顺便帮他把国事处理乾净。”
闻言,叶炎不禁苦笑。不过对这提议……他还真有点心动。
由兽来领导,这天下必定太平。
不过不可能的事就不必多想了。确认皇上不在杜府後,观望方才那攻防战好一会的叶炎也忍不住技痒了起来,跑到绝默面前邀战。
“你……咦?”
叶炎才刚开口,却旋即因看清绝默的容貌而就此打住。对方的长相让他不禁联想到另一个人……但在旁人因他突然的停顿而投来疑惑的视线後,叶炎笑了笑便表示没什麽事。
“和我打一场好吗?”叶炎随後向绝默提议道。
绝默注意到和眼前的人一同前来的男人在他说出这句话时,神情忽然有了微妙的变化,皱著眉像是不太愿意让他们两人对打,但却又什麽阻止的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绝默接著看了看因看见药师打破杜府的茶壶茶杯,而快拔剑的冷邢,最终点了点头答应叶炎的邀战。
和眼前的人对打,肯定比又被抓去当挡箭牌好。
短短的一天内,绝默已默默地划分清楚每人的“不可惹程度”。
喧闹的市集中,来自西域的杂耍班子正卖力地表演著各项技艺。自从离开宫殿後,他们为了让百姓更确信七皇子惨死西域的事实,仍带著年幼的六皇子四处表演著。
蓦然出现於人群中的披风男子站在场外盯著他们好一阵子,才隐藏著自己的容貌迳自走入表演场中,在一只白瓷甕前停下脚步。
“喂!我们这里不能进来……”班主正气势汹汹地上前骂到一半,却因瞥见斗蓬底下的容颜而心跳狠狠漏跳了一拍,猛然噤了声,连姿态也谦卑了起来。
男子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才俯身轻轻敲醒坐在甕里睡著的银发孩子。而墨灵醒来一看见上方的男子,立即吚吚呀呀兴奋地伸出小小的手想抱住他。
“和我走吧。”
轻柔地说完,男子便将孩子抱起,并任由他握著自己黑色长发不放。原打算直接转身就走,但在墨灵又突然急急地伸手想抓底下的白甕後,男子才颇有深意地叹了口气弯腰拎起瓷甕。
就这样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拎著小甕,当著众人的面堂皇而之地走出市集。
55
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够。
即使自己从小就被旁人认定比周遭同年纪的孩子还聪颖,曲心却从不这麽认为。只因为自己早一刻出生、有几个好的表现,就被赋予厚望,名正言顺成为继承人。
而晚一刻出生的双生子就被命名为“无”,当作多馀的存在,这样真的公平吗?
不!一点都不公平!
但是……他无法改变旁人的观感。
现在的自己的确比无多了一些筹码能和那些大老们抢夺当权者的位子,所以他把一切独自担下,想尽办法去向大老们证明自己的实力,不愿他们因自身的年轻而忽视他,甚至夺走他的一切……
过去有父亲在,无才得以留在曲家,但父亲已逝的现在,万一那些大老们在他成长到足以担任当家的年龄前就把无丢弃了,他该怎麽办?
他无法想像独活的日子。
身为兄长,他有他的责任,也同样有身为兄长才会拥有的感情,何况他们还是双生子。为了自己的弟弟,他能抛弃自身的天真、不再像个孩子将思绪放在玩乐上,仅专心於家业上。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时间无法等到他力量成熟後才让他面对这件事,即使用尽了全力,他仍挽不回即将失去的机会。
哭著,也抱不住想要保护的事物。
“心,让我帮你。”
见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又匆忙地打算独自出门,曲无执拗地便朝他喊道。他虽然知道曲心是为了什麽而忙、在忙些什麽,但他总觉得这是不对的。
他们应该是要一起欢笑、一起烦脑的共同体不是吗!
曲心蓦然停下正欲跨越门槛的脚步,回头看著原待在房间里的弟弟,才猛然想起——他们两人似乎有一阵子没好好说过话了。但最终他仍只是笑了下说道。
“没关系,交给我就好了。”
“哥……!”
曲无开口还想说些什麽时,便被门外突然走近的身影吸引了注意,使得停在门缘的曲心也同时顺著他的视线向外看去,并边往後退回曲无身前。
来者的容貌被浅褐披风所遮掩,但由其修长的身形看得出是一名男子,自胸前两侧垂下的如夜长发被怀中靠著肩膀熟睡的银发孩童握著单边不放,显示出小孩对男子的亲近。
直到将手中拎著的白瓷小甕放至地面後,男子才拉下帽沿抬起头,连一句招呼也不先打,就迳自以那双湖水绿的眼眸打量似地观望著曲家厅堂。
不亏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住处——勉勉强强还能接受。
“你、你你……”震惊过度的曲无还没说完,曲心就如以往一般直觉地帮他接了下去。
“你这碍事鬼怎麽会来我们家?”
一说完,曲心顿了下才猛然发觉自己的失言。
怎能这样对国君说话……
“碍事鬼?”墨清挑了下眉,便不在意地勾起浅笑。
“算了,无所谓。反正我今天也不是以皇族身份来这的。”
两兄弟不约而同地向他投以疑惑的眼神。只见墨清转而唤醒臂弯里看似仅有五、六岁的银发孩子後,一边看著不愿从梦境醒来的睡颜,一边自然地向和自己同样身为兄长的曲心说道。
“你最近在烦脑继承的事吧?”墨清这才回过头以绿眸盯著他:“我能帮你,从继承到未来发展,我都能不著痕迹地暗中推你一把。”
“但条件是——你们必须照顾这孩子。”
“要我们养小孩子?你也太奇怪了吧!”曲无冲动地往前一步越过曲心身侧,直接抬头对著当今圣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