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可以无所不为了吗?”一番话还真是带刺的很啊。
显然老者的脾气是好得不得了。微微一笑到“老夫迟虚峰。这位少侠,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现在寻一个人。此人也
是名唤安然,是我家大少爷,在半年前,在一场郊游中,意外被不明的歹人挟持,至今下落不明。我一听你唤这位公子
安然,便忍不住过来看看,是否是我家大公子。老夫这里搪突了,还忘少侠莫怪才是。”说完便朝我一笑,很是亲切,
虽然不认识,但是我能理解。
齐远眼睛转了下,便接着问道“你说你是找你家大公子,可有没有什么印迹之类可供辨认啊。别一路上随便乱认亲戚,
会很麻烦的。”
听到此时,迟虚峰微微一笑,“这位少侠,当然是有的了,否则我怎么敢前来询问呢。”
齐远想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愣到,便接着问道“那你快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印迹呢。”
“我家少爷是玫瑰仙子转世而得的,所以从初生的时候在背后就有一幅玫瑰的胎记,好认的很。”
听到这里,不只齐远,甚至我也有所呆愣。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齐远先是顿了顿,然后便瞪大眼睛看着我,意思是,你到底是不是。原来那日我在他眼前洗澡之时,他是见过我的后背
的,确实有一幅玫瑰胎记。
在此之前,我没有什么在意的,因为在这之前,那个魔鬼为了让我记住自己的身份,曾经亲手在我的后背纹绣了一幅玫
瑰。当时我疼的差点咬掉两根手指,还是最后他在我口塞住一条毛巾,我那齿痕斑斑的手指这才得以保住。所以重生之
后,对于背后的胎记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可是今日这才发现,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便是了。这
该如何是好。
就在我微微有所发愣之时,齐远便又跳了起来,“就凭一个胎记,就能认得了吗?还没有别的什么其它的,条件多嘛,
到时也不会认错人,老人家,你说是不是啊。”
我微微抬手,制止了他的胡闹,朝迟虚峰抱拳道“这位老人家,既然你也说到这里,我也不妨说说。我的确半年前出了
一些事情,这半年来,我得一位医师诊治,病虽是好了,身体也还恢复的不错,不过除了那半年以来的事情我还记得之
外其它的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这样说来,你老人家可会明白。”
见我如此说到,那三人先是一呆,互相的看了看,然后便一喜道“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大少爷,今天我们终于找到
你了。”
05.清水出芙蓉
荷花的花期一般都是从六月持续到九月才会结束,而此时,七月初三的时候,荷花就开得争香斗艳了,三人与我相认之
后,也许是怕再次失踪也或者是担心我的安全,便由原来的客栈搬到了我落脚的客栈,为此,我倒是没有说些什么。觉
得既然来了,花会也近了,不如看过花会再回去好了,反正返家的事也不急,他们好像还有一些其它的事要办。那就慢
慢来好了。
可是齐远可就大大的不乐意,不住的在耳边嘀咕着“蔷薇别院啊,真是看不出来你是出自蔷薇别院啊。我应该能想到的
啊,真是笨啊,居然没有想到啊。我怎么能没想到呢。真是岂有此理。”
一边摇着他那细长的小手,一边不住的晃脑吟到
“莫道花开早,不如花开巧,蔷薇院里花神众,般般天仙落凡间。”
就在他摇头晃脑的说得让我不懂的词语时,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在房门处停了下来。我原本以为是送茶水的小二,可是当
他一顿的时候,明显不是。
齐远笑笑的把纱帽扔给我之后,便一闪身从旁边一下子窜到我的身旁,轻轻的示意我,莫出声,然后便怪叫到“这是哪
家的脸皮这么厚,这么不懂礼貌,怎么听墙根会比较有情趣吗?”
只听得一声轻笑,很是淡雅,然后轻手敲了三下,门外之人便问道“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我淡淡的应道“请进。”人家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拒之门外吧。再说,就凭我那两下子,想拒也拒不了的不是。既然如
此,何必那么麻烦呢。
门轻轻的被打开,一个人闪身进得门来。
抬眼看去,是他,那日凉亭中另一座上领头之人,也许是长相太过俊美了吧,所以对他印象还是有的。
齐远没等我说话,便怪叫到“就算是你武功很厉害了,也不能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吧,说出来也与大名顶顶的轩雅阁有所
不府吧。”
来人原本淡然的脸,立时变得有些铁青,不过随即便又缓和了下来,“请恕合辙失礼,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怎么看出我
来自轩雅阁的。”大有你不说出来,便别想好过之意。
听到这里,齐远倒也不慌,只是端起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便又蹲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到“轩雅阁主好兴致,不欺暗香
欺流香。”
“这江湖上,谁人不知道,论武功,除了那神龙见道不见尾的暗香公子让人摸不着头脑之外,也就是轩雅阁主有鬼神莫
测之武功了。我说得是也不是。阁主大人。”说完齐远便一口把茶水饮尽。笑得无比欠扁的看着人家。
也许是合辙好脾气,也或者是齐远说对了。反正他不甚在意在笑到“这些都是外面不了解我们轩雅阁,随便乱传的。多
有夸大之言,小兄弟,你莫全信了去。”说完微微挑眉。
让齐远这么一搅和,原来还是紧张不已的气氛,立时变得很微妙。
我站起身来,为他倒了一杯茶水,便也淡淡的问道“合公子,有事不妨直说便是。”
他伸手接过茶水,优雅的一笑,令人如沐春风,确实,人长俊俏,有的时候还真是吃香了一些。我明知他此时是无事不
登三宝殿,但是却引不出我半点的反感。甚至隐隐中还有丝淡淡的欣赏。
此人不仅行止潇洒,就连浅笑轻扬的时候,也别是一翻魅力涌现,但是却不会让人有丝毫的意外,那是一种怎么说呢,
也许把他比作莲花,会有点不太恰当。可是越观察越会发现,他有一种淡雅的清水出芙蓉之感。这个人,端得是天然出
雕饰啊。
“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是有一件相托,但……”他端起茶水轻啜了一口,便打住了,“也许是我太过失礼了才是
。请安兄莫怪。”
齐远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下来,站在他的面前“我说,合大公子,这就奇了怪了。你既然是有事相托。干嘛又吞吞吐吐
的。难不成,你呵呵……”说完,便皮皮的眨着他那圆圆的眼睛。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太过胡闹。
他便又摇了摇头,“好吧,别生气。我不说了还不行。”说完又蹦回椅子上蹲了起来。
我有些歉意的对着合辙微一点头,示意他接着说无妨。
他顿了顿,便叹了口气“安公子,您有所不知,我素闻蔷薇别院,但是总是无缘得见。此次有个不情之情,想请安公子
莫怪才好。”
我本想一拒了之,可是转而一想,既然他都敢开口相询,怕是有什么倚持才是。我要是断然否绝,岂不是得罪了这一暗
香之下的另一高手不成。没有那个必要不是。
我微微顿了顿,然后叹道“合兄,请莫怪在下不懂礼数,实则是我已失忆良久,恐怠慢了贵客才是。”
见我如是说到,他只微微一笑,“只要安兄不怪,小弟怎么会呢。”
齐远在一边见我们有说有笑的,气的鼓鼓的,活像一只猴子的蹦来蹦去,一张俐嘴更是闭得紧紧的。意思是告诉我,我
生气了。我现在很生气了。
几日后,花会如期举行了。
早上我与齐远用罢早饭,便在凌雁三人的陪同下,一同去了荷花池边赏荷,与其说是赏荷不如说是去凑热闹来得贴切。
因为自从暗香无故失踪之后,这武林之中便暗流涌动。表面的平静也即将围持不下去了。
站在人群之中,这才发现,好不热闹,端得是人满为患。
只见原先宽阔无比的池边,已挤满了观看的人群。
当我去的时候,柱台上面早已有人打得不可开交。齐远虽说是人年轻,但是眼力很好,认识的人也多,他指是穿着蓝衣
的那个大汉对我说,“瞧见了没有。那个是刘家堡的三女婿何富,为人挺不错的,就是笨了点。瞧着吧,准输。另外一
个是柳河沿谢家的大弟子谢央,别看个子不高,可一肚子的坏水,一般人在他那里还真讨不了多少便宜就是了。”
我随他的手指看去,还真是,那个谢央还真是灵巧无比,这不三下就把那个像熊一样的何富一下子给踢下台去。
就见这时又一个男子飞身跳了上去,不大会功夫又把谢央给一剑挑到手肘处,那个谢央也败下阵来。就这样,一会儿有
人跳上去,一会儿又有人蹦下来,看得我无趣得紧。
就在我昏昏欲睡之时,齐远突然像是被什么惊了一下,然后像我看来。
我强打起精神向他眼光之处看去,也不由得一振,什么时候他也跳到台子上去了。
原来是凌雁那孩子,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激了一下,便趁陆老一个不注意跳了上去。哎,不是我说他,他的功夫照比齐远
可是差得远了,这要是不小心伤着。还真不好办就是了。
原来有些担心的我们,此时也只能在往前挤了挤,没办法,要是真有点什么,好接应一下也不错吧。与他对式的是一个
年轻人,但是很明显的便看得出来。凌雁不敌人家啊。
一个当胸一掌,凌雁虽是躲了过去,不过脚下一个明显的扫腿,他没躲开,一下子便被甩了下来。陆老一个上窜便接了
过来。放下身来一看,可不是,一条明显的淤痕紫得发青。疼得他直冒冷汗。看样子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绝对好不了了
。
“没有那两下子,还要上去显摆一番,我的凌雁小少爷,这回你可是明白了,这可不是你家后花园,说上就上的吧。还
不是让人给踹下来了不是。”
这个人没见过,该就是他把凌雁给气上去的。本来我不想管此事的,可是凌雁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被人惯坏了孩子,
就是故意让他吃苦头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不是,丢面子事小,可也未免有点欺人过甚了。”
便向前一步,淡淡的挡住他看凌雁的眼神,“这位兄台,我家弟弟年纪还小,不懂事也就罢了,你为何还和他一般不懂
事呢?”
也许是料想不到我会出声,不止他一呆,就连小猴子齐远也是一呆。
他先是一呆,然后便放声大笑,“呵呵,你家弟弟,我不知道他凌雁小子什么时候还多了个哥哥。
06.暗香盈袖
我微微一笑,然后对上他挑衅的神情,当下不由得一怔,好面熟的一张脸,这张脸哪里见过呢。不过我便一摇头,不可
能。我怎么可能在这里会有认识的人呢。
待他张狂无比的笑过之后,便也略微的一愣,然后一边打量着我,一边问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安大少爷啊,你不是
早就死了吗?”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就在我们相顾无言的时候,凌雁一边借着陆老的力气,一边挪到我的身边,然后颤颤的拉着我的衣袖,“表哥,我错了
,咱们回去好不?”
我轻轻的一抬袖,避开他的手,反手抚住他那有些发颤的手臂,淡声问道“你怕他什么?难道……”说完便那么直直的
看着他。
凌雁当下便垂下眼,然后眼泪就那么的流了下来。”表哥,你别问好吗?”神情是那么的无助,如一棵被风吹得快要折
的柳枝。我虽自认不是什么怜惜他人之人,但是却不忍这么迫他,必竟还是个孩子。也或许是身体里还留着那么一丝看
不见的血缘吧,我是这样自己安慰自己的,便也轻轻的叹道“好吧。我们回去。”
说完便转身要走。
那人见我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恼怒。向前一步一伸手拦住道“胆子什么时候怎么变得这么小了,我记得
以前,安大少爷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莫不是怕了吧。”
未免有点欺人太甚了吧。我微微抬眼,血色从脑子里一下子便溢了出来。就在这时,齐远一个窜蹦,一下子便越了过去
。
“真是笑死人了。怕,别人怕你,小爷可不怕你。”说完便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树枝舞了起来。我虽知他的武功很
好,但是竟然是这般的好。舞出的步法,居然像林中燕,云中鸟儿一样的轻盈无比。
也许是台上的人打得累了,都住下手来看着我们这一行人,那人的武功也很高。赤手空拳的便与齐远斗了起来。就这样
,两人不知不觉间便拆了几十招,居然未分胜负。
我心下凛然,此人果然有张狂的本事啊。
突然间,他一个变招,一掌向我袭来。眼看躲避不及,我眼内一冷,是你自己过来的,莫怪我。
袖间的利刺刚滑落到手掌的时候,一条白影轻轻一闪,我便被一双手拉离了他的掌风之外。
齐远一个急旋手中的树枝便又向他抽去。两人便又缠斗在了一起。
我站稳脚步,轻甩衣袖。向旁看去,顿时一根心弦便拉了笔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无法说出自己心里的震颤,只是当下不免有些狐疑,他来了多久,为何此时出现,是何用意。
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然后轻轻的说到“你没有被他伤到吧。”
我平静了下心绪,便冷声的叹道“被他伤到又如何。”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过疏离,也或者是我的神情有些异样,他微微挑眉,“安然,你这是怎么了。”
我是怎么了,我也不由得一惊。对待救命恩人,这种语气,大是不敬啊。当下不免有些赦然。
他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还有事要办,先失陪了。迟些再去找你。”说完便闪身
钻进人群。
就在我暗自懊恼的时候,齐远和那个人也不知是何原因的同时顿下手不打了。
齐远甩了甩手中的树枝,怪叫到“小爷今天没吃午饭,现在饿了,没力气和你打了。等以后吃饱的时候再和你打过。”
说完便闪身窜到我的身旁。一边摇着树枝,一边的叫着,“饿啊,我要饿死了。”
那人,显然也是半点便宜没有讨到,自认潇洒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便笑到“好,等有机会,我们再来打过好了。安公
子,告辞。”说完一转身走了。
四周之人,见我们不打了。便双重新观注于台上的比武。
我扫了扫四周便伸手拉了拉陆老,示意他,我们也该走了,此地不可久留。
回到客栈,齐远还真是饿极了,叫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一边不住的吃,一边不住的嘀咕到“要不是我饿的没力气了,哪
里会让他这么的跑了去。我早就把他打扁了。居然比我还嚣张。真是气死我了。想想当年,我把提督府都给挑了去的时
候。也没他这么张狂啊……呃,开开玩笑。”他顿了顿便又继续叫到“气死我了,下次让小爷我碰到,我非撕碎他那张
欠扁的嘴脸。”欠扁,我看有人比他还欠扁,齐远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瞧瞧自己那幅德性啊。
凌雁此时也比刚受伤的时候好上许多,便也一拐一拐的坐在旁边,不吭声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