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炎,你跟表妹见面天经地义,不要说成我逼你去似的!」实在不知道冷炎跟那个无双的事,只觉得冷炎竟然把自己
想成这样实在太过分。
「不是吗?难道不是因为我在家阻了你的性生活吗?」从来,阿潘对冷炎都是温和的,这次的反常令冷炎更加确信自己
的想法。
「对,我就是欲求不满,我就是喜欢男人,喜欢被人压,喜欢自己的学生,反正如你想的一样,我就是这么淫荡!」他
觉得一切自己快要发疯了,想碰的人可见不可碰,找别人代替又遭受审讯般的对待,或者跟他再住在一起真的是个错误
。
「我没有那个意思。」冷炎被阿潘的激动吓坏了。
「你倒说说看你是什么意思?」现在的阿潘已经没有精神去猜测冷炎的心思。
「我……我…」冷炎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为何知道阿潘跟别人上床会如此难过,是难过,莫名的难过。
「说吧……」性受的消耗加上情绪激动让阿潘的声音都充满疲惫。
「我不知道……」自己也说不出所以来。
「每次你都这样,什么都说不知道?你自己的心你会不知道吗?」阿潘真的累了,他只想好好洗个澡然后睡觉,他推了
冷炎一下希望他让路。
「我只是有点难过。」冷炎让阿潘走,却在他背后说出这句话。
阿潘停下脚步,他不敢想像这句话是有什么意思,但身体本能的对这话作出反应身体不自望地有点抖。
「你看起来并不快乐,令我有点难过。」冷炎发现刚才阿潘虽然叫得很销魂,可是真正面对他时的神情不像是很满足快
乐的样子。
阿潘的不快乐是自己造成的,爱上不该爱的人怎么能快乐得起来?阿潘拖着疲倦的身躯走进浴室。
冷炎看着那个哀伤的背影,心隐隐作痛,心里更有一股冲动把阿潘拉住,手都伸出来了,却有一刹那的迟疑,为什么想
有把阿潘拉到自己怀里的冲动?冷炎一脸茫然。
10
走进浴室的阿潘把水开到很大很烫,被热水冲击的身躯发热,就连眼眶都热起来,阿潘不想承认自己的软弱,可是泪仍
然不争气的在流,和热水融为一体一起流走。
阿潘很欠没有试过情绪起伏这么大,一直以来他都是小心翼翼地爱,从不把自己的情绪表露,也尽量让自己爱得很低调
。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有时候反而让人更加理智一点。但现在,好像有点变得不一样,冷炎对自己的态度改变
了,他有一点期待又有一点害怕,心情矛盾得令他忍不住哭了。
愈想愈激动,阿潘也就不管了,很想尽情大哭一场,于是在澎湖的水声中隐约传出专属男生的低泣声,还有在水中轻轻
发抖的身躯。哭到最后,鼻腔都有点堵塞,阿潘只好用口呼吸,却被热水呛个正着,猛然咳嗽起来。
「你在干嘛?」冷炎听到不寻常的声音就想也没想冲到浴室去。
「啊……咳咳…」冷炎的出现让阿潘吓了一跳,这令他再次呛到水而咳嗽。
「你是怎么回事?」冷炎二话不说地去把过大的水源关掉,手不断挥着那室内因过热而泛起的蒸汽。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阿潘一脸狼狈,脸咳得红红的,全身因热水也泛起红潮,事实上就是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门没锁。」冷炎盯着阿潘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阿潘的裸体,身上还残留着刚刚欢爱的痕迹,让冷炎觉得格外刺眼。
「我习惯了。」阿潘想起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住,洗澡没有上锁的习惯。
二人就这样在这个古怪的氛围凝望着对方,雾气从打开的门溜走了,让原来氤氲的浴室回复正常,而关上水的浴室也回
复安静,可是两人的心却没有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是谁按捺不住把对方抱在怀里,没有接吻,也没有带有什么情欲,两人却抱得很紧,好像想把对方嵌入自己的
身体,这样的拥抱让二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浑身湿漉漉的阿潘把冷炎的衣服都弄湿了,长久以来渴望的拥抱来得突然又在这样奇怪的情况下,可是却没有影响阿潘
激动的心情。冷炎的怀抱就是想像中的强而有力,既温暖又温柔,阿潘的手紧紧抓住冷炎早已湿透的衬衫,这一刻阿潘
早忘了要隐藏自己的情感,只想抓住那一刻心动的拥抱。
「冷了?」冷炎感觉怀里的人在轻轻发抖。
「有一点,让我把衣服穿上。」发抖的原因其实有更多是因为情绪太激动,阿潘主动离开温暖的怀抱,他怕了,怕再抱
下去自己会情不自禁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举动。
「小平,你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喜欢我…这是冷炎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可是最近阿潘的反常不由让他这样想
。
「小炎,不要想太多。你衣服都被我弄湿了,赶快脱下来洗个澡,要不然会感冒。」阿潘知道冷炎想问的是什么,但现
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说这个话题,现在二人需要的只是冷静的空间。
可是,阿潘不知道的是,谈感情就是不能太冷静,很多时候两个人走在一起就是那一刻的冲动。不过阿潘从小就是这样
一个人,很少做冲动的事,他更加不希望因为那一瞬间的暧昧令冷炎有了什么错觉。
阿潘就这样把冷炎一个人留在浴室,自己头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间走去了。
如果说刚才冷炎心里是为了以为察觉小平喜欢自己而暗喜的话,那现在他的心情却因为小平的婉拒而沉到谷底。身上还
残留着小平的体温,刚刚小平的手紧紧抓住衬衫的感觉都仍然存在,一切是真实存在过却像是一阵风般消失……
11
生活又回到之前的模式,阿潘故意把自己留在办公室直到晚上,让自己与冷炎的相处时间减至最少。
冷炎不是没有察觉到阿潘的举动,可是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这次他没有出声抗议。而现在每天陪伴他的又是冷淡的小
洛了,小洛对他依然是很冷淡,但冷炎也彷佛习惯了这种古怪的相处模式,不会介意的说。
其实冷炎是很怕寂寞的人,少爷的生活并没有大家想像的风光,父母及大哥都很宠他,只指在于物质上。童年的回忆就
是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长餐桌上用餐,陪伴自己的是佣人,唯一可以跟家人一起聚餐的时刻就是家中开party的时候,可
惜自己往往不会是主角。
这样的环境让冷炎形成很喜欢交朋友的个性,他觉得朋友比家人更亲近,亦所幸冷少爷长得帅,个性又讨喜,人缘也不
是普通的好。所以,当他跟别人相处时,总是有话聊,他觉得两人相对无言是非常糟糕及尴尬的事。
所以纵使小洛对他非常冷漠,他还是会找话题跟他聊。
「小洛,你的论文忙完了?」看到小洛又似之前一样天天来工作,冷炎关心的问一下。
「嗯。」小洛看了冷炎一眼。
「小平是不错的老板耶,让你先忙自己的东西。」冷炎完全不知道小洛的不出现是因为自己的酒后胡言。
「嗯。」不知为什么,眼看冷炎什么都不知道,小洛心中泛起一阵同情,同情这两个可怜没勇气的人。
「小平最近还好吗?」终于冷炎开始聊到重点。
「你们不是一起住吗?」小洛疑惑的看着冷炎,他就觉得阿潘老师最近有点奇怪,再看看冷炎也怪怪的,难道说二人发
生了什么事吗?
「他都晚上才回来,那些时间我都在工作。」连冷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明明是住在一起却好像连碰面的时间也没有
似的。
「他最近挺好的。」
「是喔。」这下轮到冷炎不知如何接话。
「小宗学长最近很积极。」
「什么?」小宗 ?怎么这名字这么耳熟?
「他们俩最近走很近。」无可否认,小洛有一点点复仇心理,就是想令冷炎不高兴。
「是那个高个儿吗?」不会是那天跟小平上床的哪个吧……
「就高高的、很阳刚的,应该有常来吧。」看冷炎脸色有异,他更确定他跟老师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真的是他……」
「嗯。」
「他们……」冷炎欲言又止,想问又不知如何问起。
「喜欢老师的人很多,可老师都一直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不过最近他的确跟小宗走得很近,可能是小宗学长终于打动
了老师吧。」小洛难得说这么长的话。
冷炎的心突然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难过突袭而来,口齿伶俐的冷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我今天工作完了,我先回去了。」
「小洛!」冷炎焦急的拉着小洛的手。
「干什么?」冷炎抓得很用力,小洛想甩也甩不掉。
「你都不难过吗?」他不明白为什么小洛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喜欢的人要跟别人在一起了,难道不应该着急吗?
「我为什么要难过?」小洛别开脸,不让冷炎发现他眼中的落寞。
「你不是很喜欢小平吗?」
「那与你无关!」
「为什么不去争取?」
「哈哈,你真可笑,这些问题你为什么不反问你自己?」小洛趁冷炎一下失神甩开他的手。
「你在难过什么?老师跟谁一起与你何干?」小洛冷冷的丢下这些话就走人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冷大少。
「小宗,你愿意跟我交往吗?」办公室的同事全都离开了,只剩下阿潘跟小宗在工作,阿潘突如其来的问话打破了一直
很宁静的环境。
「什么?」小宗听到的当下以为是自己的幻想,因为这情节在他的脑海中幻想过太多次,却从来未想过会有成真的一天
。
「你听到的。」阿潘温柔地说。
「我当然愿意,可是……」小宗很清楚老师必定跟冷炎发生了什么才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
「没有可是,愿意的就吻我。」阿潘语气平和,却露出一点难以形容的愁绪。
年少气盛的小宗怎能抗拒心上意这样的邀请,也不管自己身处学校办公室,狠狠的吻住阿潘,他想让老师快乐,既然老
师选了他,他一定会好好让老师幸福。
阿潘承受着小宗热情激烈的吻,强忍着泪水,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卑鄙,一次又一次利用喜欢自己的人。可是这次不一样
,他是真的希望可以摆脱冷炎,他是真的希望可以跟小宗好好在一起,想到这,他也开始回应那专属于年轻青涩狂热的
吻,就让他可以沉沦在这无私的爱,永不回头。
热烈的吻在小宗尝到不知名的咸味时而降温,他依依不舍的离开阿潘甘甜的唇。
「老师,你这是何苦呢?」看到老师脸上的泪痕,小宗心疼得很。
「对不起……」阿潘想到能讲的也只有这句。
「跟了我,不能再哭!」小宗本来长的就比较成熟,这样说起话来还真有一点点大哥的模样。
「嗯……」可能是被小宗突如其来的威严吓到,阿潘变得温顺,情绪也平静下来。
「老师,既然你下了这样的决定,我一定会陪你走下去的。」小宗没有见过阿潘这么脆弱的样子,只好说些什么安慰他
吧。
「谢谢。」
「好了,以后我们之间就再没有『谢谢』和『对不起』,知道吗?」
「嗯……」
这几天冷炎感到心绪不灵,小平都没有回家,好几次冷炎想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想起小洛的话,他犹豫了。
小洛来的时候,他有问过他,可是每次都得到冷淡的回应,不过起码知道小平还是有正常工作,只是没回来睡而已。
冷炎其实也很清楚自己跟小平之间好像出现了裂缝,导火线是什么冷炎也隐约知道,可是要做些什么冷炎却毫无头绪,
因为他根本连自己想怎样都不知道。
而当他看到小平跟那个叫小宗的男生一起回家的时候,他竟然也没有很惊讶的感觉,可是内心却是非常不舒服。
「你带朋友回来阿?」冷炎叫自己不要去看他们牵着的手,保持冷静。
「是阿,你工作没开始吗?」阿潘笑着问,但只有自己跟小宗知道他心里多紧张,手心不断冒汗。
「今天休市。」
「嗯,小炎,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冷炎看着面前的两人,心中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小宗家出了点事,可能要借住我这里一段时间。」阿潘尽量平静的说,因为他知道小炎的性子,一定会很激动。
「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吗?」果然,冷少爷沉不住气了,他觉得自己被遗弃了,这在冷少爷的人生中根本不可能发生。
「我没有,你也可以继续住,小宗跟我睡一间就好。」很明显,最了解冷炎的还是阿潘,他知道说了这话之后,冷炎定
必马上走人,这也是他的目的。
「潘国平,算你狠!你要我走,我现在就走!」冷炎冲进房间拿了自己的钱包、电脑就准备走人。冷炎相信自己是气疯
了,谁要跟那个大个子一起住?
「小炎……」看到自己把冷炎逼成这样,阿潘也是有点不忍心。
「这一阵子,打扰了!」冷炎背着阿潘说了这句就开门离开了。
房间瞬间变得有点冷,阿潘滩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师,这样真的好吗?」小宗始终觉得两人其实是有发展的机会的,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老师就这样破坏了一切。
「怎么了?难道你想跟电灯泡住一起吗?」阿潘试着用轻松的话带过这话题。
「我只想你开心。」而且小宗也知道「电灯泡」是自己吧!
「傻瓜!这样对大家来说是最好的。」起码对冷炎而言,就这样结束一切纠缠,回去他应该有的生活,才是正路。
12
其实没有冷炎的日子,人生还是得过下去,阿潘是思想很成熟的人,也是很能忍的人,所以日子还是在过,只是阿潘多
了时间在发呆。
「老师?老师……」小宗看着坐在办公室发呆的阿潘,内心叹息。
「老师!」
「呃,你来了?」眼看是自己的恋人,阿潘温柔的笑了。
「老师你又走神了。」小宗有点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老师在想谁。有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不要太介意,反正现在在
老师身边的是自己。可是,还是会感觉不好受吧。
「对不起,我在想过两天的学术会议。」阿潘说得十分顺口,一切都很真挚的感觉。
「嗯。」小宗也只好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太多。
「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阿潘走到小宗身边,自然的牵起对方的手。
「好丫。」握紧手中的手,这有让小宗心情平静一点点。
两人来到一家装潢普通但人很多的西餐厅,阿潘知道小宗喜欢吃肉所以特别找上的。
「哗,老师人好多!」小宗仗着高个子拚命往门里看。
「领号码牌等等吧,你会很饿吗?」阿潘怕小宗会饿着。
「不会,人这么多应该很好吃吧!」小宗露出嘴馋的样子,让阿潘忍不住笑了。
「老师,你在笑我!」
「好了,不闹你。我去拿号码牌。」
拿号码牌的人一大堆,阿潘正想挤进人群就被人叫住了。
「阿潘老师,是你吗?」说话的是一个清亮的女声,女生衣着入时,一头短发也突显了她的爽朗性格。
「小雨?」阿潘也有点惊喜,因为阿潘很少女学生,而小雨是其中一个。
「真的是老师耶,好久不见了。」
「对阿,没想到在这碰上你。」
「什么嘛,我又不是什么大小姐,不能在这边吃饭吗?」说自己不是大小姐的人却用了大小姐的语调在说话,让阿潘不
禁失笑。
「我的意思是太巧了。」阿潘就是不明白,明明就是大富商的独生女为什么就是想要摆脱那个身份,就像某人一样。一